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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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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殿,皇家常用来设宴的宫殿。

    只有迎接重要的人物、为即将出战的武将饯行、万寿节等重要日子才会在流光殿设宴。

    每次设在流光殿的宴席,都是十分热闹,今日却不同,格外冷清。

    倒不是人少,只是大伙都愁眉苦脸,不愿说话。

    众臣对太后此番安排的不满,全都显露在脸上。

    大家垂头丧气,心事重重,谁也不愿去与邓良才和太尉说些保重的话。

    只有余崇默默盯着令狐槿。

    此时的令狐槿正坐在他正对面,黑色长发高高挽起,一身银色甲胄,意气风发,面上是少有的沉稳。

    虽知道令狐槿曾随父征战,余崇却还没有见过令狐槿身披铠甲的样子。

    这样一看他家阿槿确实颇有武将风骨。

    唯一不足的便是,坐在令狐槿一旁的邓良才过于碍眼。

    昨日回府,他连夜将丞相府翻个底朝天,可却找不出什么适合赠与令狐槿当回礼的。

    令狐槿他了解,想必不会喜欢那些儒雅的东西,可若是送防身的武器,令狐槿府中武器数不胜数。

    单是令狐槿书房里的那堆武器,就比他整个丞相府的全部兵器还多,估计看不上他的。

    左翻右找,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东西,余崇便想暂时先拖着。

    送给令狐槿的东西自然要花些心思准备,待他凯旋之时,再补给他也不迟。

    战事紧迫,一切从简,说是饯行,其实只是走个过场。

    待到宴散,群臣一哄而散,令狐槿立马穿过人流,走向余崇。

    太后已经退场,可无论她在不在场,场内所有事都逃不过太后的眼线。

    “别靠太近。”

    余崇嘴唇轻轻张合。

    令狐槿止住脚步,目光不着痕迹轻扫四周立在角落一动不动的守殿宫女,轻转了个面,小声道:“边走边说。”

    大臣离场,周围全是蚊蝇般的窃窃私语,令狐槿的话很快就淹没在这片窃窃私语中,消散不见。

    走出外殿,四顾无人,令狐槿才从袖中取出一个用白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轻轻塞到余崇手里。

    “这便是我昨日同你说的,要送你的东西。”

    余崇抬起手,收紧手指想摸摸这是何物。

    可实在不知令狐槿用了几层白布包着,包得严严实实,只凭手这样摸着,实在摸不出来。

    可能是令狐槿怕他偷看,在上面缠上许多细细的绳条捆绑着,还打了死结。

    令狐槿见状,急忙开口制止:“现在不能打开,待我出发后,你回到府邸再打开。”

    闻言,余崇只伸手握紧,怕令狐槿怀疑他会提前打开偷看,郑重地将它塞到怀里:“听你的。”

    “给你的送别礼物我暂时欠着,”

    余崇有些不好意思,这么久了,他还没赠与令狐槿什么东西,倒是收到了令狐槿的两样东西,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承诺说:

    “待你回来,送别礼和祝贺凯旋的礼物,再一并赠你。”

    令狐槿走得漫不经心,“那我就勉为其难期待一下。”

    他对这些东西无甚兴趣,不过是余崇要送他的东西,自然要期待一番。

    &34;不过,我有样东西要给你。&34;

    上次去玉州,余崇便知令狐槿有些路痴,现在一看他两手空空,便知他没有准备。

    余崇从袖中取出两张折叠得工整的图纸,取出一张,用心解释:

    “这是京城到河清的地图,”

    说着,又举起一张:“这是河清与荣州周围的详细地图,普通地图不够详细,我做了些标注,细化了一些。”

    “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你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令狐槿接过,打开一看,地图上密密麻麻全是余崇的标注,看得出其十分用心。

    虽还没有到出发的时辰,令狐槿心急,如今他要交给余崇的东西也给了,翻身上马。

    银色铠甲在阳光的照映下亮得耀眼,如同明星一般璀璨。

    “我自己赶去城外与军队汇合便好,你快些回去吧。”

    令狐槿说完,认真再看一眼余崇,随后移开目光,长鞭划破空气,狠狠拍打在马屁股上。

    马鸣声扬,蹄踏声起,令狐槿的背影渐渐消失。

    看着令狐槿早已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余崇有些失神。

    待他缓过来时,广阔的外宫早已经寥无几人,只剩下自己的马车,和牵着马的赵正。

    赵正知道余崇在忧心小太尉,也没有开口,就摸着马儿的头,静静等着余崇。

    等待良久,终于见余崇回过头,走过来。

    “公子要是实在不舍,现在去追,还能与太尉大人多见上一面。”看着余崇魂不守舍,赵正一挠脑袋,提议道。

    “不了。”余崇的心渐渐平静下来,道:“回府吧。”

    与其那般,还不如尽自己的能力多做点事,让京城早些稳定下来。

    一回到府中,余崇片刻不停自怀中摸出令狐槿给他送的东西。

    余崇坐到桌上,解了半天,总算把令狐槿打的死结给解开。

    拨开上面的层层白布,终于看到里面藏着的东西,余崇心尖一颤。

    一块刻着兰花的玉佩。

    正是令狐槿日日佩戴在身上的那块。

    他早在今日看到令狐槿第一眼时,就发现了他的腰间没有佩戴这块玉佩。本以为是他身穿铠甲,不便佩戴,又或者是行军打仗,怕磕坏弄坏,因此存放在府中。

    余崇实在是没有想过令狐槿会将他最为宝贵的东西赠与他。

    去玉州时,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用了令狐槿母亲给他留下的手帕就算了,现在令狐槿又将他最为珍贵的玉佩送给他……

    余崇小心地将玉佩轻轻拾起。放在手心里,仔细瞧了瞧。

    玉佩质地温润,手感细腻,虽只是普通的羊脂玉,却被上面栩栩如生的兰花雕刻衬得独一无二。

    其实,不需要衬托,它也依然是独一无二的。

    他可得珍藏起来。

    余崇找了个盒子,将玉放在其中,藏至床下暗格。

    整理好一切,余崇开始着手自己的事。

    “公子。”

    赵正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急促。

    这些日,只要赵正是这个语气来找他 ,必定是有重大的事。

    如今宫中暂时没动作,那应该就是东舒的事了。

    赵正的脚步声从书房外由远及近“哒哒哒”传来,奔到门口时已是满头大汗。

    赵正取出一袋糖炒栗子,递给余崇,自己则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余崇狐疑地看一眼眼前的纸皮袋子,犹豫道:

    “我今天貌似没有叫你买吃的。”

    赵正连连摇头。

    瞧他这副样子,又综合自己的猜测,余崇立即意会,接过赵正手中装着栗子的袋子,一打开。

    袋子打开的瞬间,是扑面而来的栗子香味,估计是刚买不久,还带着一丝温热。

    余崇指尖一动,将装着栗子的纸皮袋拉得更开,便见袋子内侧沾着一张叠得规整的纸。

    “接着。”

    取出里边的纸条,余崇随手将栗子袋丢给赵正。

    看着往脸上飞来的袋子,赵正睁大眼睛,连忙伸出双手接住。

    “哗啦啦”一声,纸皮袋子被赵正手一碰,袋口向下,自怀中滚落一地。

    余崇没空理会他,只轻飘飘看了一眼,示意赵正自己捡起来,自己则是将纸条打开看起来。

    指尖残留栗子的香气,黄色的小纸条上只有一行字:

    本王已知晓,已经派兵暗暗前往京城潜伏。

    落笔东舒。

    落笔上还有东舒的印章,确认是东舒无疑。

    余崇拂袖起身,看一眼还蹲在地上捡栗子的赵正,朝门外走去。

    “公子你要去哪?”赵正忙将手中的栗子搁置在桌上,小跑跟过去。可余崇的声音却远远地飘来:

    “出去透透气,片刻便回来。”

    前往支援河清的军队已经走了大半天。

    这半路上相安无事,军队已经走出京城地界,未时二刻,太阳正毒辣,官道一旁的草被烤得蔫巴。

    骄阳似火,又身穿铠甲,令狐槿早已经长汗直流。

    汗水浸湿白色里衣,黏在身上,不太好受。

    好在此处周围有些大树可以纳凉。军队停下稍作休整。

    令狐槿独站在一处树荫之下,也不去管周围众人,思虑着自己的事。

    “传令下去,所有士兵准备,提前一刻钟出发!”

    令狐槿一回头,见邓良才已经上了马,朝着那名负责传话的士兵大喊。

    见状,令狐槿也毫不含糊直接翻身上马。

    如今河清战况紧急,确实不宜拖拉太久。

    这个邓良才知道紧张前线战况,貌似也不算太糟,令狐槿心中暗想。

    邓良才喊完,目送那名去传达命令的士兵,而后轻瞥令狐槿一眼,骑着马略过令狐槿,朝前走去。

    令狐槿无甚所谓。不说话正好,省得他还得花心思来与邓良才周旋。

    邓良才下令后,军队迅速整顿好,继续朝东出发。

    旌旗飘扬,气势磅礴。

    目前为止行程还算顺利,令狐槿渐渐松下心来,开始留心路上动静。

    相较于玉州,其实河清距离京城并不远,按照现在的速度,走个四日便能到达。

    正是因为荣州离京城不远,因此容州叛乱,才会引起巨大恐慌。

    如此又走了一个时辰。

    邓良才骑马走在最前面,他一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了,就在此驻营,明日一早再出发。”

    他一停下,整个军队都停顿下来。

    令狐槿环视一周。这条道上一面沿河,一面高山,河岸上倒是有些阔地。

    他看过余崇给他的地图,只要沿路再走不出五里,便可到达贺县。

    “这里不行,”令狐槿一路上没有说话,现在突然开口,邓良才看向他,冷笑一声:

    “这里怎么不行了?便于取水,也有阔地,是个好地方。”

    不顾令狐槿的反对,邓良才直接下马。

    看出邓良才铁了心要在这里扎营,令狐槿微微蹙眉,再度开口提醒:“现在这个季节,在河边驻扎多少有些风险。”

    “你也是武臣,不可能不知道。”

    邓良才忍了一路,一直找不到刁难令狐槿的机会,如今令狐槿自己撞上来,正好合了他的意。

    “那又怎样?你虽是太尉,地位上我比不过你,可你也别忘了,现在我是主将,就连你,也得听我的。”

    早在他说到一半时,令狐槿便收回眼,手指缓慢揉着掌心里粗糙的缰绳。

    他的耐心是有限的,刚刚好声好气与邓良才说的那些话,已经消耗了他一半的耐心。

    令狐槿坐在马上,突然又转头居高临下垂着眼瞧他,轻笑一声。

    原本还想估算一下对方的实力,若真打起来自己有几分胜算。

    现在看来,着实不用。

    看出了令狐槿眼中的轻视意味,邓良才暗暗咬牙,拳头握紧,却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而是转身发布命令:“宿谷!去下达命令,全军在此驻扎休整,明日一早出发!”

    名叫宿谷的低头喊了一声“是”,立马掉头,朝身后望不见尽头的军队赶去。

    “回来!”

    令狐槿厉喝一声,气场森森,惊得正要去报信的宿谷立即刹住马,僵硬地回头。

    “传令下去,继续赶路,到贺县再扎营休息!”

    此话一出,宿谷顾着两边,立原地犹豫不决,他小心地看一眼邓良才,见他已是面色铁青,抿唇不语。

    而太尉依旧坐在马上,丝毫不肯让步。

    邓良才是主将,理应率先听他的,可太尉的身份摆在那儿,再加之他那骇人的气场,实在是

    宿谷捏着缰绳,冷汗涔涔。

    时间一点一点逝去,气氛僵持许久,谁也不愿意打破。

    “那就听太尉的。”

    良久,才被一道声音打破,语气是出奇的平静。

    令狐槿意外地看他一眼,邓良长不知何时已经面色如常,已经重新上马。

    见邓良才松口,令狐槿也不再拖延,骑着马跟上。

    他知道邓良才必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说服说不定有诈。

    可令狐槿偏偏就不是怕事的,只专心赶着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除了有点怕鬼,他还真就没怕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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