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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喜欢你,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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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泓一武将,他实在不懂这些东西,说不定又是这些官员新的什么相互恶心的手段。

    这么一想,又好像说得通了。

    他回头看眼房门,又觉不对。

    太尉大人也是武臣,他跟右相大人这种文臣在一起,不会被欺负,被耍得团团转吧?

    曲泓很快从这些与他无关的事中跳出,转身就要回校场,走到拐角却迎面就撞上走来的贺常。

    贺常端着一脸神秘莫测往房中一瞥,小声问道:“怎么样?按我说的做了没有。”

    “做了。”曲将军还是不解,向贺校尉请教道:“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贺常话语间多了几分嫌弃之色:“你一个武夫自然不懂。”

    曲泓立时辩驳:“你不是武夫吗?你不是吗?能不能尊重一下自己的上级?”

    贺常没有搭理他这番话,知道曲泓没有通透他的意思,又道:“打个比方,你与你妻子吵架了,该怎么办?”

    “我没有妻子。”曲泓刚毅果决道。

    贺常心一梗,恨铁不成钢:

    “都说了是打比方,你靠脑子想象一下不会吗?”

    尽管不知道贺常为什么会举个这么不贴切的例子,曲泓竟也思索片刻,认真回答:

    “沟通,找机会缓和矛盾或者消除误会。”

    贺常一拍手,赞赏道:

    “这不就对了?与其一人待在一边,还不如同在一处。只要给足两人相处的时间,解释清楚后自然就好了。”

    曲泓恍然大悟,不由佩服:

    “还是你厉害,真是武夫中的文曲星。”

    见曲泓这榆木脑袋总算明白过来,贺常十分欣慰,忍不住再传授他点知识:

    “时间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只要给足时间,给足相处的机会,时间一久情敌都能变情人。”

    曲泓附和着点头。

    可点到一半突然一顿,当场石化。

    情敌变情人?

    怎么变的?

    曲泓却明白了贺常这话的意思,忽然惊恐地看向后室门口。

    经贺常这么一说,他貌似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贺常知道他多想了,伸手将他转过来,一脸正色:“别看了,还不快去校场上监督你的军队。”

    曲泓知道自己身负的任务,急急向前赶了几步,不知想到什么当即止住脚步,又回过头喝道:

    “我才是你上司!”

    说着,还掏出令牌晃到贺常眼前,严声道:

    “我现在命令你去监军,若有懈怠,严惩。”

    “下官领命。”贺常规规矩矩朝他躬身,在曲泓收回令牌后,又补充道:“我本就打算要去,倒用不着拿令牌来驱使。”

    “要不是我,你这样大胆敢驱使上级,早就被惩罚了。也就只有我惯着你。”

    后室房间与其他的房间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简洁素雅,内还有叫人提前备好的茶水点心。

    此时军队操练,外边传来绵绵不绝的浑厚鼓声,时不时还有士兵整齐的呐喊,只觉整间内室都在随着呐喊声微微振动。

    自打一进门,令狐槿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余崇。

    他目光犀利,提前预判余崇下一步的动作,率先一步跑到桌边倒了茶,手拉开椅子将余崇摁着坐下,茶水点心往他面前一推:

    “现在可以说了吧”

    胸口一片滚烫,余崇低下头往下一看。

    令狐槿同样看去,手不自觉藏入袖中。

    他力道太大,在将茶水移过去时溅起一点飞到余崇身上,将白色衣服染湿一片。

    那片被染湿的地方还在冒白气。

    令狐槿面上的冰冷之色总算有些裂纹,“……没事吧。”

    好在衣服厚,热茶没有浸到衣服里边去,余崇收回眼,“没事。”

    余崇很快忽略这点插曲。他欠令狐槿一个道歉。

    还有,与令狐槿表明他的心思。

    哪怕令狐槿不接受,提着刀要砍他,他也想要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他。

    虽是这么想,余崇知道令狐槿大概不会。

    许是他太过自信,相处这么久,令狐槿的变化余崇看在眼里。

    令狐槿就算接受不了,也定然不会做什么过激的举动。

    令狐槿正要催促,余崇却率先开口,“抱歉,这些日我的确是有意疏远你,我……”

    余崇陡然紧张起来。

    他飞快在脑子梳理好要说的话,可一紧张大脑就空白一片。

    长这么大,他没有和谁表白过,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太含蓄,令狐槿可能听不懂。

    太直白,令狐槿可能会嫌弃。

    余崇第一次感到如此紧张迷茫,正在他绞尽脑汁之际,令狐槿估计是等太久,暴躁道:

    “什么事要想这么久?定然是又在编借口骗……”

    “我喜欢你,不骗你。”

    两人的话掺杂在一起,令狐槿却骤然止住了口中的话。

    “什么?”

    他听得清清楚楚,却还是下意识出声再询问一遍。

    令狐槿睁大眼睛,只觉心中的郁结瞬间消散,只剩下一片白茫茫。

    余崇说……

    “我喜欢你。”余崇重复一声,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你不要有负担,也不必担心你不同意我会纠缠着你。我只是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你。”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接受。”

    余崇心下慌乱一片,看令狐槿不再动作,莫名又一阵慌乱。

    是不是他的表白方式太土了?还是令狐槿嫌没有诚意。

    不过,余崇瞧自己两手空空,好像确实看不出多有诚意。

    余崇扣脚趾,他就不该挑在这个时候说。

    现在该怎么办,他已经说出了口,已经覆水难收了。

    慌乱之际,袖子被人轻扯一下,令狐槿似乎比他想象的镇定得多,只颤声说出一个字:“你……”

    令狐槿话刚刚出口,外边就有人敲门,接着走进来一个士兵。

    “右相大人,太尉大人。”

    令狐槿佯装镇定站起身,却发现他的手都抑制不住在微微颤动,全身的血液在余崇说出那句话时骤然凝固了般,他现在手脚都是冰冷的。

    令狐槿知道,这是他过度紧张才会出现的反应。

    “人找到了吗?”令狐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禁卫军犹犹豫豫,他低垂着头,道:“这里三万禁军,大到将军校尉,小到厨房的炊事兵,都没有叫成器这个人,但”

    “但是什么?”

    令狐槿被他的话逼得干着急。

    “现在军队中没有,但记录册里确实有这个人。”

    令狐槿眉心一跳,他顿时明白过来士兵的意思。

    人极有可能已经死了。

    其实他在成遇老人说他儿子编入军队时,心中便冒出过这个猜测。

    他在军中多年,最是明白士兵云云,牺牲是常事。

    可那些云云士兵中的每一个人,总会有几个在苦苦等他们回家的父母妻儿。

    禁卫军士兵将册子放在令狐槿手中,沉声道:

    “这是成器的记录册,不知是不是二位大人要找的人。”

    余崇凑近,目光落在令狐槿手中的册上,看到正页用黑色墨水写得工工整整的“成器”二字,同样一惊。

    叫成器的,年龄符合,户籍符合,又与令狐槿所描述的贴合,无疑是成遇的儿子了。

    令狐槿抿了抿唇,沉声不语。

    竟是最坏的结果。成老头若是知道,必然会悲愤欲绝。

    他无依无靠,要是知道自己唯一挂念的儿子也早就不在了,若是因此断了生的意念……

    令狐槿暗暗攥紧手中袖子。

    倒是他做事太冲动了,轻易给别人期望,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所给的期望其实是另一个残酷的事实。

    感受到令狐槿情绪低落,余崇便知道他是在自责。

    “你只是与老人说了你所知道的,不必自责。”余崇柔声劝道。

    余崇知道令狐槿所担忧的是什么,他深思片刻,道:“或许,可以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许是二人在一起太久,令狐槿当即明白了余崇的意思,“你想骗成老头成器还活着?”

    “纸虽包不住火,可却也不是完全没用,”余崇说着,眼中闪露悲哀:“人有期望的活着总比心如死灰地活着好。”

    好在禁卫军中找到一个士兵曾与成器关系好的,与他们说了许多成器的事,还找到了成器留下的唯一遗物。

    一支简单的玉兰簪。

    据士兵回忆,是成器母亲的,成器在时,一直带在身边。

    出了校场,便看见两马儿,正甩着尾巴,悠闲地埋头吃草。

    “要不这事还是交给我来吧。”

    “毕竟是我应下的,我能解决。”令狐槿幽幽道。

    无非是用成器的口吻给成遇写信,将他娘的遗物顺便以成器的身份给他寄些钱财,将他娘的遗物带回家乡,也是一件好事。

    “对了写信。”

    “可是成器都牺牲了好几年,没有人能仿得了他的字迹”

    令狐槿陷入懊恼中。

    “成遇说成器十七便编入军队,后期也没见过,断音讯快有十年之久,成遇老人应当也分便不出,”余崇想了想又道:

    “就算成老人保留着当年与成器的书信来往,这么多年过去,字迹变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便如此吧。”令狐槿觉得颇为有道理,他目光从余崇身上移开,“那我回府了。”

    现在还早,闲来无事,进宫也是下午的事,余崇心血来潮,忽然对令狐槿的府邸有了些兴趣。

    他和令狐槿相处这么久,都是令狐槿来丞相府,他还没参观过太尉府呢。

    政事上的原因,余崇偶尔也会去一些同在中书理事的大臣府邸议事交流,熟的不熟的,多多少少也到过不少大臣的府邸。

    太尉府他只是经过一次门口,并未曾进去过。

    正好借着这次,去参观参观令狐槿的府邸。

    同时看看令狐槿如何处理此事。

    令狐槿本欲上马车,一扭头就瞥见余崇不知道在那里想着什么,看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应该是想得挺美。

    不由问道:“你在做什么?”

    余崇闻言,目光扫过令狐槿,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目的:“我可以去太尉府观摩观摩吗?”

    “?”虽然不知道余崇在想什么,令狐槿还是点点头:“你想去便去吧,那欺骗成老头的信就由你来写好了。”

    如此正好,他正为此发愁呢,既然余崇要来,那便推给他好了。

    余崇:“”大可不必说得这般露骨。

    虽然是实话。

    两人骑着马慢悠悠朝太尉府赶。

    不是不想快,现在这个点儿,街上人流太大。

    平日里令狐槿每日都会经过这条街,他都是十分神速,能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骑着马快速疾行而不伤到路人分毫,顶多吃一嘴灰尘。

    可现在不行了,身边有个余崇在盯着自己,他一要提速就立马被他出言阻止。

    余崇见他跃跃欲试,仿佛下一秒就要在人山人海中突然加速,不由担忧起来,一刻不敢懈怠盯着他。

    可余崇越是提心吊胆,令狐槿便越是想吓唬他。

    令狐槿侧目看一眼余崇,唇角一勾,目光紧紧盯着前面的动静,看准位置,突然一扬马鞭,箭似的朝前奔去。

    而这条街的百姓似乎见怪不怪,自觉地绕道。况且就算他们不绕道,小太尉自己也会让,但代价是要吸一嘴小太尉留下的灰尘。

    看似人多难行的街道,令狐槿却能自由穿行,况且大家都一脸见怪不怪,余崇提着的心不由落了下来。

    小太尉虽然皮,但做事还是有分寸的,自己这实在是在瞎操心。

    余崇抵达太尉府时,远远就见小太尉已经下了马,正低头盯着地面上的石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崇目光一放过去,令狐槿立马抬起眼看过去。

    短暂地对视片刻,令狐槿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眼。

    方才余崇的话还让他的心有所悸动,现在只要一看余崇的眼,心中会莫名的慌乱。

    他知道自己对余崇同样有心思。

    方才时间太急,他没有来得及回应余崇。

    可令狐槿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待处理好成遇的事,再好好与余崇说,也好趁着这点时间好好准备一二。

    余崇起身下马车,平稳落地后扫了一眼太尉府的外观。

    在余崇看来,这些府邸都一个样,只是规模不一样,挂着的牌子不一样,还有里面的配置因府邸主人的喜好配置得有点不同罢了。

    余崇顶着令狐槿催促的目光走进府邸。

    一进太尉府,余崇发现自己猜测的错了。

    这太尉府确实与其他的府邸有很大区别。明明挺大的府邸,看起来却格外的拥挤?

    别人的府邸都是些花水石桥,竹柳轻扬,而太尉府却一片绿,仿佛入了某个大森林。

    空地上种满了长势旺盛的树,还不是矮植,参天的那种,好在太尉府墙高,能与之比肩,不然外边经过的人见到墙内这参天大树,恐怕要怀疑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大门一打开就是这郁郁葱葱的树,只留一条石板路通往内院。

    余崇兀自震惊,不禁问道:“你这是什么风。”

    令狐槿不太明白余崇说的什么意思,却也知道他是在问自己的府邸,认真瞧了一眼这些大树,道:“亲近自然风。”

    还挺贴切。

    为防止刺客偷袭,其他官员最忌惮在府邸里种大树,只种几棵花树来欣赏就好。

    而令狐槿却不一样,种的全是没什么观赏性的绿树,还密密麻麻的种了一大片,只留了条进内院的路,生怕刺客没有藏身之所。

    余崇不由道:“你这府邸,倒挺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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