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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宫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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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监恭敬地朝余崇躬了躬身,指着不远处的假山道:“奴才看得仔细,太尉大人朝那边去了。”

    余崇道了声谢,循着太监所指的方向走过去。

    “这令狐槿看着醉醺醺的,走得倒挺快”

    余崇轻声自语,走到假山旁,环顾起四周。

    四下灯火通明,却连令狐槿的影子也没瞧见,小道上只有时不时端着美酒水果经过的宫女。

    他心中升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太阳穴也跟着轻轻跳动几下。

    令狐槿不会朝女主那边摸去了吧?

    他忽的想起方才宴上令狐槿直勾勾盯着女主不放的样子,越觉得有可能。

    余崇抬头确认方位,随即脚步一迈,朝翠灵殿方向走去。

    翠灵殿的偏房是小说里给女主等众舞姬安置的地方,余崇这几天一直在做功课,自然不会记错。

    方才小太尉不过离他十几丈远,翠灵殿也并不近,令狐槿就算有四只腿,也定然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摸到翠灵殿。

    就在余崇千思万绪,正要迈开腿时,假山后面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声。

    余崇闻声停下脚步,目光一沉,紧紧盯着那假山后看了片刻。

    对了,那儿还没找。

    这也没别人,应当就是令狐槿了。

    虽是这么想,可看那地方正好假山挡住石灯的灯光,视线昏暗,余崇提起一丝戒备,掌中暗暗蓄力,不动声色地朝假山轻轻挪去。

    他可是看过不少古装剧的,往往皇宫这种阴暗角落最危险,这里边黑灯瞎火的,他自然得戒备些。

    一步一步靠近,余崇心中立时有些紧张。

    若是遇上个刺客什么的虽然他武功高,可毕竟是个现代人,一想到冷兵器嚯嚯相对的场面,还是不忍发怵。

    余崇暗自紧张间,阴暗的假山后忽然传来一阵呕吐声,确认是令狐槿无疑,余崇才把心中生出的那点戒备收了回去。

    此时余崇已然走近,他目光直扫过去,借着昏暗的灯光勉强能看清令狐槿的背影。

    看到令狐槿后,余崇悬起的心渐渐放下。他抬手抹了把汗,生怕令狐槿朝翠灵殿那边去。

    他走得悄无声息,加之令狐槿又醉得云里雾里,以至于余崇都站到他身后,令狐槿都没有发觉。

    令狐槿正背对着他,左手撑着假山,弯着腰时不时呕几声。两个饮了酒的人往这偏僻的小角落一站,空气中弥漫上淡淡的酒味。

    盯着令狐槿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看半晌,余崇忍不住蹙眉。

    他在宴上也喝了不少酒,这桂花酒的度数应当是很低的,余崇大脑连一点混沌之感都没有,而令狐槿只在生气时连续喝了几杯,便醉成现在这般模样这酒量实属不太行。

    令狐槿埋头呕半天,也没能缓解头昏脑热的烦躁感,抬起掌对着假山就是一锤,嘴里骂声不断:“该死的余崇!”

    正立在他身后的余崇:“”

    这真是遇到什么不顺都能扯上他啊!

    余崇好气之余又不觉有些好笑,无奈摇摇头。

    就在余崇大发慈悲地要探过手去扶他一把,下一秒,却被直往脸上呼的一记飞拳给弄得猝不及防。

    好在余崇眼疾手快,迅速出手截住那就要落到他脸上的拳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拳头,余崇立时又觉得胸口有些隐隐泛疼,手中使力,企图压制住令狐槿乱挥的手。

    余崇进入防御状态,提防着令狐槿的进攻,可却没有等来令狐槿的下一步动作,余崇松开他的手,站直身瞥他一眼。

    光线虽昏暗,余崇还是勉强的看清他现在的状态。

    脚步虚浮,都醉得不分西东了,警觉性还挺强。

    “你来干什么?”令狐槿瞥了他一眼,问。

    还没等余崇说话,令狐槿的怒气便已然蹦出,死死瞪着他,胸腔吸气频率都快不少,他愤愤道:“你休想看我笑话!”

    “这不是怕太尉大人醉了,摔进哪个沟里,特意来看看么。”余崇一脸淡然。

    余崇不打算与喝醉的令狐槿多扯嘴皮,只顺着他的话道:“我自然不是那样的人,不会笑话你的。”

    顶多嘲笑嘲笑你这酒量。

    令狐槿冷哼一声:“你这老狐狸,没有一句是真话!”

    “要我信你也可以,现在跟我打、一架。”

    一听又是这事,余崇顿时语塞。明明话都快说不清楚了,却还是这么执着于打架这事。他自然不理会令狐槿的话,手一伸拽过他的袖子,想把他牵回长春殿。

    令狐槿这副样子,把他留在这里指不定要捣出什么幺蛾子。

    这种剧情转折的关键时刻,令狐槿一刻不在余崇眼皮子底下,余崇便一刻不得安宁。

    酒醉后的令狐槿还是一样的暴脾气,一样地对他厌之入骨,反应上却变得迟钝许多。

    余崇拉着他的袖子,引着他向前走好几步,从假山后绕出来,令狐槿才堪堪反应过来。

    “松手!”令狐槿甩开余崇捏着他袖子的手,说完,四处查视一眼,道:“就在这儿吧。”

    说完,便握紧拳头,做出一副迎战的姿态。

    余崇:“”

    余崇面色复杂地看向他。

    打架打上瘾了是吧?

    明知道打不过,却还硬要碰上来与他打,打不过生气,给他放水也生气,这可真难伺候。

    令狐槿见余崇面色几变,却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便一凝神,主动出击。

    可手还没探出,便又又又被余崇给截住了!

    令狐槿身体一晃,羞耻感煞时包罗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第三次了,他今日被余崇截住手腕三次了!

    他日后不把余崇这只手给卸下来,就不姓令狐!

    余崇对于截令狐槿的手已经轻车熟路,更何况醉酒状态的令狐槿战斗力直接对砍一半,对付起来简直轻轻松松。

    只是依令狐槿不依不饶的样子,估计又要不死不休了。

    余崇循循善诱:“好好好,跟你打跟你打。”

    果然,他的话似乎起了效果,令狐槿闻言缓缓停下动作,垂眸思索半晌,又重新抬起头疑问出声:“那打啊,怎么还不动手?”

    “这里是皇宫,严禁斗殴,你的太尉身份不想要了?”余崇淡淡道:“出了宫再打如何。”

    令狐槿又思索一会儿,觉得有道理,将信将疑道:“当真?”

    余崇见他没了大打出手的意思,便重新拉起他的袖子,边走边敷衍道:&34;当真当真。&34;

    令狐槿似乎还心存疑惑,可能是醉酒后,大脑运转不过来,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到流光殿门口。

    余崇放轻脚步,拉着令狐槿从后边不起眼的地绕去,把令狐槿重新拎回座位上。

    二人在外边磨蹭好些时间,此时临近宴尾,余崇轻飘飘一眼看去,有好些大臣已经醉得有些飘忽。

    当然,这些个老狐狸都非常知分寸,自然没有令狐槿醉得那般严重。

    任务在身,余崇当然不能心无旁骛地饮酒作乐,要花大部分心思盯着反派,再加之女主离场,心中最开始观摩主角的那点兴奋全无,百无聊赖地垂眼看着桌上的酒俱。

    余崇原以为能这样安心待到宴散,可当他准备放下提防时,令狐槿那不安分的又摇摇晃晃地要站起身来。

    余崇斜他一眼,在令狐槿起到一半时忽然伸手,眼疾手快握上他的手腕,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

    知道令狐槿醉酒,余崇手抓住他的袖子,只是轻轻一拉,谁成想这反派便碰瓷似地跌坐回原地。

    跌落时还因为重心不稳,下意识伸手扶住矮桌稳定身形,下一刻,一阵噼里啪啦声在耳边响起。

    矮桌上摆放的酒杯酒壶等物品被令狐槿袖子一扫,哗啦啦滚下桌,落了一地。酒壶甚至咕噜咕噜转了好几圈,滚到对面,直到撞到对面大臣就坐的矮桌角才停下。

    声音一响,就近大臣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这边扫来。

    此时余崇的手还握在令狐槿手腕上,一见众臣数双目光齐刷刷地扫视过来,略显不知所措。

    他僵硬地收回手,心中惨然:完!

    好在有钟管音乐和正在表演的舞姬分散注意力,且在座的都醉了不少,这场意外事故并没有引起太后、小皇帝及西悟使臣的注意。

    余崇暗舒一口气,可他这口气还没舒完,便瞧见坐在对面里侧的使臣目光落到滚落在地面上的酒壶,忽然大笑一声,用打趣的语气说道:“这莲都御酒桂花酿果然名不虚传啊,酒香醇厚,不知是哪位大人醉得酒壶都掉了。”

    说完,又面向小皇帝道:“有如此好酒,臣估计也要像这位大人一样醉了,若臣醉后这般失了礼数,还望请陛下多多宽恕。”

    东尧手指慢慢敲着金椅扶手,面上笑意不减:“使臣尽管喝,朕自会派人送你回去。”

    余崇目光慢慢爬向刚刚开口说话的西悟使者,正是库利翰采。对方正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杯身在暖灯的映射下波光熠熠,脸上堆起的笑意多了分意味不明。

    舞姬妙曼的身影时时挡住余崇的视线,借着这般遮掩,余崇才放心地观察那笑得不太像好人的库利翰采。

    听着这人的话,余崇心中隐隐约约浮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是他疏忽,没有深入考虑令狐槿的状况便拉着他,导致被西悟使者拿来说事。

    合着这西悟使者就等着在宴上挑毛病呢,只是等到宴会都快散了,也没等出点什么不妥的地方,现在令狐槿弄出点动作,他便急不可耐地拿来内涵一番。

    果不其然,余崇担忧的赶着便来了。

    小皇帝目光在众臣桌前一扫后,目光定在了令狐槿身上。

    他轻瞥一眼醉得满脸通红的令狐槿,不觉无奈地叹口气。

    他只是不聪明,又不是傻,自然明白库利翰采这话的含义,“若臣醉后这般失了礼数”这话,言外之意就是在说令狐槿不讲礼数,也是明里暗里在找机会挑大永毛病。

    这些年来西悟国力强盛,暗中派人骚扰大永边境,大永对西悟已经做了颇多忍让,没想到这库利翰采却得寸进尺,敢在宴上这么猖狂,不把他大永放在眼里!

    小皇帝心绪涌动,面上却是依旧的和和气气、满面的笑容。

    好歹是父皇挑选出来的继承人,他平日里虽爱闹腾,对于这种家国大事却也不敢不谨慎。

    况且还有太后在一边监督着,该要做的他还是要做。

    思及此,小皇帝目光扫向令狐槿,沉声道:“令狐爱卿,在文武百官和西悟使臣面前如此失礼,成何体统。”

    东尧这话一说完,殿中舞蹈的舞姬和悦耳的管乐声也随之戛然而止。殿中大部分大臣的目光凝到令狐槿身上。

    余崇看着眼神略显飘忽的令狐槿,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

    虽说小皇帝只是在西悟使者面前做样子,但西悟使臣未离京前,样子便得做全。

    若是令狐槿因此受了责罚,余崇这个“主犯”当然有所愧疚。

    余崇脑子飞速转了几圈,正准备起身如实陈述他的“罪行”时,却被一阵沉稳的声音给打断。

    “陛下息怒,”坐在皇帝右侧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后忽然开口道,“这宴饮宴饮,不就是要君臣使臣喝得尽兴?何来失礼一说?”

    令狐槿似乎才接收到陛下的斥责,轻晃了晃脑袋,飘飘忽忽地站起来。

    余崇侧目看他,见他腿发力得都在轻轻颤抖,看得出来在很努力地在稳住身形了。

    令狐槿后背绷直,脚步僵硬,尽量忽略脑中混混沌沌的眩晕感,努力走出正常人的步伐,绕到殿中直直跪下,沉声道:“臣知错。”

    他脑子一片混沌,本想多说一些解释的话,又觉自己这副状态,还是少说点为好。脑中千言万语的说词,吐出来只有三个字。

    太后此话正合了东尧的意,此时令狐槿又及时请了罪,小皇帝故作为难,随即手一甩:“罢了,太后言之有理,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去坐下吧。”

    太后和东尧母子俩配合把这事三言两语给揭了过去。

    见令狐槿重新坐回座位上,风波得以解决,余崇这才收回思绪,耳边骤停的音乐又重新响起。

    不过须臾,气氛渐渐恢复如初的热闹,好似刚才并没有发生那段插曲般。

    觥筹交错间,宴会已接近尾声。

    终于熬到宴散,余崇看着令狐槿扬长而去的马车,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这次算是成功了吧。

    光是宴会那一幕,令狐槿就算对女主一见钟情,也还不至于情根深种。

    反派在宴后没有闯到女主那儿,也没有收到女主的手帕,埋下悲剧的祸患。

    只要抓对已知的剧情,对令狐槿加以监督,待男女主强大起来后,令狐槿便威胁不到他们了。

    到时候,自己便又可以回去过现实世界里悠闲无聊的生活了。

    当然,相比于这儿,余崇还是更喜欢现实世界的无聊。

    思及此,余崇念头一转,思考起刚才的事。

    如今他是阻止了令狐槿去找女主,因此也牵动了部分剧情走向。就比如在宴会上,令狐槿没有离开宴席发生的那一系列事。

    仅仅靠着这残缺的剧本余崇根本无法得知这事过后,在剧情的驱动下令狐槿会不会再次误入女主住处。

    总之,在任务完成前,还是得处处留意些。

    若是因为他的疏忽,改变不了男女主被反派杀掉的结局,整个世界的人都得随着世界坍塌而覆灭,那就得不偿失了。

    余崇收回思绪,抬眼便望见赵正牵着马车走过来。

    那只叛逆的马任由赵正怎么拉,依旧稳如老狗慢悠悠地走着,硕大的鼻孔忽张忽缩,嘴里还在咀嚼着什么东西。

    余崇抱臂,就这么看着一人一马朝他慢悠悠走来,余崇耳朵灵,还能将赵正与马说的“悄悄话”听得一清二楚。

    赵正:“再不听话走快点,回府就把你做成马肉汤,下一个更听话,别以为我不敢。”

    显然,那马儿也不是吓大的,一身反骨,当即不满地低鸣一声,拖着马车的速度明显变慢。

    赵正:“”

    余崇:“”

    余崇放下环在胸前的双臂,迈步走近,在马车一旁停下。

    他伸出手,摸了一把马儿头顶的鬃毛,看着高大挺拔的马儿,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之色:“你本该在无边草原上放肆奔驰,如今却让你来拉马车,真是屈才了。”

    听完余崇的话,赵正握着马缰,眼中波光微微流动:“这马儿本是战马,只是近几年来战事少,朝廷为了节省开支,许多战马被编入贵族子弟家中养着,成了家马。”

    “原来如此。”余崇垂下眼,又看了看这匹黑得发亮的健马。

    余崇目光从马身上收回,环视一周,大臣三三两两走得也差不多了,便朝赵正道:“回府吧。”

    说完长腿一跨,上了马车。

    这回叛逆的马儿总算听了回使唤,赵正扬着的鞭子都没落下,他便自觉地走了起来。

    赵正扬着鞭子在空中,左右为难,最终轻轻落在马儿的屁股上,天生反骨的马儿不甘示弱,回之以一甩尾。

    看着一人一马来回斗智斗勇,余崇无奈轻笑一声,目光投到车窗外。

    马车碾过巷子,走在安静的街道中。

    正好月中,月亮满圆,倾泻而下的银色月光洒在马车行走的道上,树影婆娑,余崇瞧着,总觉有些渗人。

    直到马车走稳稳停下,赵正出声:“公子。”

    赵正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丞相府门口,道:“府门口好像有一辆马车。”

    话音落下,余崇心中疑惑顿生。

    这么晚了谁来找他?

    这些天,除了中书那边遇到不得不找他商议的事,才会大半夜来找他。可是刚才宴会上中书的大部分官员都在宴上,要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早在宴散后便与他说了。

    不是中书里边的人,那便只有

    下一刻,余崇从马车钻出,远远地瞥了那马车一眼,了然。

    不是令狐槿还有谁这么没事找事?

    原以为把令狐槿送走后他便能安宁一会儿,却没成想令狐槿居然没回府,来他家门口堵他来了。

    守门的小厮正在和令狐槿的侍卫交流。

    小厮正苦着脸不知如何应对,忽地瞥见缓缓走过来的余崇,顿时两眼放光,仿佛见到了救世菩萨般,立即投过求救的眼神:“大人,你可算来了!”

    令狐槿一听,立马顺着小厮的目光看去,如愿等到了正徐徐走来的余崇。

    他从马车上跳下来,神色凌厉,话语却有些飘忽:“打、打架,你自己应下的,出了皇宫就打。”

    余崇:“”不是醉了吗?怎的这事还记得这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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