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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被反派叫人给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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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上皇所住的长春殿离听政殿并不远,余崇跟着带路的小太监,绕过听政殿,又沿着宽广石板道向里走小半刻钟,一座朱门黄瓦的高大建筑便出现在眼前。

    “大人请稍等片刻,小的去通报一声。”小太监停下,掐着嗓音吐出一句话。

    余崇点头,目光朝里边看去,高大的朱门展开着,内里的香炉正然然烧着,飘出袅袅白烟。

    里边虽然宽大,但布置得简洁,虽没有听政殿那般奢华,却也别有一番特色。

    小太监话才说完,脚还没来得及跨入门中,便被里边一道声音打断:“直接进来吧。”

    得到应允,余崇才迈步,走进长春殿。

    一进门,余崇便嗅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目光放去,便见到雕刻精美花纹的黑色桌案后坐着一个莫约耳顺之年的华服老人。

    老人正伸手抚摸着花白的胡子,头上黑白交杂的发丝也梳理得一丝不苟,脸色是被岁月冲刷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皱纹,与之形成反差的是那一双格外炯亮有神的眼睛。

    毕竟在位多年,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帝王威严。

    余崇走到桌案前,掀开衣袍下摆跪起,有模有样地朝太上皇行礼:“臣余崇,参见陛下。”

    东乾倒也豪爽,道了声“爱卿无须多礼”,还贴心叫伺候的太监给他赐座。

    “卿可知,朕传单独传你来,是为何事?”

    余崇目光一转,故作迟疑道:“可是臣与太尉的关系一事?”

    在小说中,余崇对太上皇这一人物着墨不多,对太上皇的设定,用八个字概括就是:是个好人,但不太多。

    年过六旬,身子骨不太好,做事有些意气用事,不善听他人意见,他所认定下来的事,基本改不了了,但胜在忧国忧民,抚恤百姓,对臣对民都很好,也没有其他帝王那般严重的疑心病,为人和善,光看面相,就给人一种和善之感。

    果然,他此话一出,皇帝面上露出些许满意的笑意,手随意将桌上的章疏合上,慢慢抬眼,朝余崇这边看过来。

    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叹息一声,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他幽幽开口道:“卿可知,朕为何让你亲自教导太尉?”

    余崇自然知道皇帝的用意是想缓和他们二人的矛盾。

    东乾从发现右相与小太尉的矛盾起,便安排小太尉每三日去一次丞相府,让他给小太尉补小时随父亲打战落下的功课。

    本来针锋相对的两人,在朝廷之上看见对方就烦,这会儿又要三天两头的碰面,他们的矛盾缓不缓和余崇不知道,只知道小太尉的怨气又滋生不少,书中的“余崇”也不例外。

    话是这么说,余崇还是一板一正地回答着皇帝的问题:“自然是为了缓和臣和太尉的矛盾。”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此等小事不足挂齿,不劳陛下忧心,多亏陛下这一建议,现今臣和太尉关系已经好多了。”

    余崇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

    “如此甚好。这月余不见,卿成长不少。如今朕身体抱恙,许多事力不从心,卿和太尉都是朝中重臣,以后还得靠你们辅佐新帝,如今你们关系缓和,朕也就安心了。”皇帝声线平和,叫余崇生出一股与老父亲闲聊之感。

    说到这,东乾不知想到什么,面上笑意淡了几分,轻轻叹出一口气:

    “当年,太尉父亲令狐祢将军因朕的战略失误而丧生,朕如今时时想起,心里总还是涩涩的,倍感心痛,”

    “太尉尚年轻,虽争强好胜,爱计较了些,但随他父亲征战多年,培养好便是个可用之才。朕虽未授予他太尉之实权,但那也是早晚的事。朕将此任托与卿,希望卿能明白,朕的良苦用心。”

    看着太上皇投来寄予厚望的目光,余崇内心复杂同时掺杂着些许心虚,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容他拒绝。

    余崇拱手敬重道:“臣,定不辱命。”

    太上皇说这么多,余崇总结出来意思无非就是:小太尉父亲的死让他心中有愧,叫自己让让小太尉,好好教导小太尉学习,把他培养成一个人才。

    但东乾不知道的是,小太尉去丞相府学习这么久,估计什么都没学进去,唯一多的应该只有怨气。

    余崇叹息,自己都答应下来了,还能怎样?

    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吧。

    从长春殿出来,走到外殿时,所有大臣都已经走得没了影儿,偌大的外殿只剩自己那辆马车,略显得光秃。

    余崇走近,侍卫赵正立马从马车上跳下来,远远迎了过来,俯首道,

    “公子。”

    余崇转了转手中的笏板,走到车边,长腿一跨越上马车,对着赵正道:

    “回府。”

    马车稳稳驶出皇宫,轮子碾过巷子,卷起片片地上掉落的叶子,仿若扑棱着翅膀的飞蝶。

    余崇放把玩着车帘下的挂坠,脑子忽然闪过太尉今日离开时那气势汹汹的模样,眉眼微微一动,而后朝车外道:“停一下。”

    魏正闻言,手中缰绳一拉,将马车停稳,转头虚虚看一眼身后的车帘,疑惑道:“公子,怎么了?”

    余崇掀开车帘,往四处看一眼,确认无异常后,随即又在赵正一脸疑惑的目光中缩回去:“应当没事,走吧”

    赵正不明所以,只道一声“是”,长鞭一拍,车轱辘又重新滚起。

    马车走了好一会儿,已然出皇宫地段,余崇伸出手掀开车帘一角,扫视外边的景象,一时眉头微蹙,抿紧了唇。

    刚才他话说太早了,好像有事

    这巷子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今早他上朝明明还是家家户户开着门窗,小孩喧闹,现下

    余崇将车帘掀开一点,让自己的视野更加宽阔,

    现下门窗紧闭,除了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再无任何声音,安静得有些诡异。

    驾车的赵正似乎也发现了异常,将马车行驶得更快了些,

    &34;公子,好像不太对劲。&34;

    “噤声。”余崇只淡淡吐出两个字,耳朵敏锐地感知着异常。

    忽的,他耳朵轻轻一动,下一秒一阵躁动声传入他耳朵里,

    “公子,有埋伏!”

    赵正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弹指间,余崇神色一敛,脚下蓄力,而后猛地一跃,只一瞬之间飞出马车。

    没待余崇站稳,一截木棍便迎面飞来,余崇来不及惊愕,凭着这具身体的灵敏,脚下轻挪,迅速侧头躲过,成功阻止了脑袋爆炸的悲剧。

    余崇明眸稍沉,沉敛的目光中罕见乍现一丝锋芒,在偏过头的间隙,手立马握住那根挥舞的棍棒。

    待控制住挥舞着的棍棒后,余崇才将目光投向棍棒另一端的人。

    一身紫色朝服,煞气冲天。

    朝服不换,脸都舍不得遮一下,就敢公然殴打朝廷重臣,如此大胆妄为,还能有谁?

    二人各握木棍两端,就这么面对面僵持半晌,那头的人拽又拽不动,终于忍无可忍地松开木棍,脚下灵活一勾,勾起落在地面上的另一根木棍。

    趁着小太尉捡木棍的间隙,余崇凝眸往小太尉身后扫了眼,是七八个侍卫打扮的人,赵正此时正与他们打得火热朝天。

    显然,敌多我少,赵正很快便落了下风。

    一阵棍棒挥舞引起的阴风叫余崇不得不收回目光,应付着小太尉的猛烈进攻。

    小太尉怎么说也是令狐祢将军的后代,又与父征战过几年,武功自然不容小觑,每一棒挥下都用了十足的巧劲,反应也够敏捷,余崇避着小太尉的锋芒并不轻松,实在没有余力去帮赵正。

    余崇凝神,身子或侧或转,只避不攻,敛眉观察着小太尉的招式,很快就发现了他致命的弊端。

    怒意上头的令狐槿只顾着想该如何伤到他,进攻猛烈又吓人,却疏于自身的防守,只要他找准机会,便能将他一举压制住。

    观察得越细,余崇就越能看穿小太尉攻势的缺陷,从开始的有点棘手,到现在已是躲得得心应手,他甚至还能抽出空闲来看赵正那边的情况。

    赵正的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眼下似乎也渐渐有了优势。

    见此,余崇才放心地收回目光,专心应对令狐槿。

    这么来回良久,令狐槿不烦,余崇烦了。

    趁着他挥棒的间隙,余崇目光一定,飞速落下的棍棒映在他深黑的眼瞳中,眼看只差一寸,便要落到脸上。

    就是现在!

    余崇脚下生风,只在一瞬间便侧头躲过小太尉的攻势。这会儿,余崇不再躲,迅速稳定身形后,手腕翻转,截住棍棒的另一端。

    这次,余崇没有再和他僵持,脚下蓄力一蹬,一记飞腿将木棍给踹出去。

    木棍在空中转两圈,“铛”的一声砸到巷子的墙上,砸出一个凹进去的小点,落到地面。

    看着令狐槿这打不到他不罢休的架势,余崇无奈,只好主动出击。

    现在的令狐槿没有了武器,对付起来简直没什么难度。

    他们略过两招,余崇故意露出纰漏,让小太尉觉得有机可乘,发起更猛烈的攻势,脚下腾挪,将他引到墙边。

    看着差不多了,余崇停下腾挪的脚步,眸眼一沉,倏的出手,一把抓住小太尉呼之欲出的拳头,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抓住他的手腕就是一阵翻转,将其甩到墙角,随即用手当绳,缚住他的双手,将他一把摁在墙角。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纰漏。

    许是余崇下手重了些,小太尉脑袋砸到墙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余崇心下一惊,压制着他的手不由松了几分,调到不会让令狐槿太难受,又挣脱不开的力度。

    这没把人撞傻吧?

    余崇本想问“你有没有事”,可看到小太尉满是愤怒的模样,话到嘴边临时变了:“闹够了没有?”

    估计是见到自己的主子被抓,那边打斗声也渐渐停息。

    令狐槿眯了眯眼。

    方才后脑猛地撞到墙壁,令狐槿脑袋还嗡鸣不止,可大敌当前,却也顾不上脑袋的这一点疼痛,愤愤然地朝余崇瞪过去。

    就算他令狐槿打不过,气势上也绝对不能输!

    余崇:“”

    都这样了,怎么还跟头倔驴似的。

    令狐槿瞪着他,手中挣扎了几下,怒道:“放开我,再来一次,我肯定能打得过你!”

    余崇无动于衷。

    令狐槿带的侍卫跑过来,身上也都挂了彩,碍于余崇手上有“人质”,再者,他们合伙也不能打得过余崇。于是,个个面面相觑,眼睁睁看着自己主子欺负人不成,反被人按在墙角欺负。

    眼见余崇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令狐槿喘了一口粗气,又道:“你只会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

    余崇:“”

    余崇愣是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令狐槿说的“以大欺小”是什么意思。

    令狐槿如今只有十九岁,而这具身体已经二十二了。如果余崇猜的没错的话,小太尉所说的以大欺小应当就是年龄上的。

    按着他这个逻辑

    余崇忽然松开一只手,只用一手将令狐槿的两只手牢牢束缚住,指着不远处手足无措的七八个侍卫:“你还以多欺少呢,这又算什么本事?”

    小太尉不依不饶:&34;只要能揍你泄愤,我以多欺少又怎样?&34;

    余崇语塞:“就许你能以多欺少,不许我以大欺小?”

    “再说了,是你只要非要撞上来让我欺负的。讲点道理行不行?”

    话才说完,余崇忽的怔了一下。

    他貌似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小太尉这样争强好胜、蛮不讲理的性格不就是他给设定的吗?

    要求反派讲道理,余崇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

    令狐槿自知理亏,再说,他实在吵不过文臣的嘴,特别是余崇这种王八蛋,索性没有再说话,只用眼神愤愤地瞪着他。

    这么一来一回,令狐槿火气也不知不觉削了些,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起来,寻找脱身的机会。

    余崇自然看出他的意图,看着他一脸愤慨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将束缚着小太尉的那只手故意松了些,却又没有松得太明显。

    果不其然,没过几瞬,小太尉便急不可耐试图挣脱。

    余崇本也没想跟他继续玩下去,没有制止他的动作。

    只见小太尉手用力一挣,挣脱开余崇的手,盘在地面上的腿蓄力一蹬,试图站起来。

    就在余崇站起身来,准备防范小太尉趁机偷袭时,却瞥见面前本该站起身来朝他挥拳的小太尉又重新贴着墙跌坐了回去。

    余崇:“!!”有这么碰瓷的吗?

    余崇双手一摊,一脸无辜地扭头看向那边面面相觑的侍卫,自证清白道:“你们也看到了,我什么都没干。”

    余崇敢确定,除了刚刚不小心让小太尉的脑袋砸到了墙上,他从头到尾都没伤到小太尉一点。

    难不成,伤到脑子了,导致腿脚也不利索了?

    这也不能吧

    余崇本着助人为乐的想法,还是向小太尉伸出友爱之手,还贴心地问了一句:“没事吧?”

    谁知余崇目光又重新回到小太尉身上时,只见对方怒意貌似更甚,脸都气黑了,咬着牙道:“余崇你大爷的!”

    余崇:“”

    和着在小太尉这儿,他躺着得中枪。

    余崇看着令狐槿丝毫没理会自己递过去的手,兀自地又站起来,眼睛还不忘恶狠狠瞪着他,忽然若有所思。

    小太尉这情况,应当不是方才磕到脑子引起的,而是昨日

    这么一想,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

    余崇面色微变,颤颤收回手,略显尴尬地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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