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赵烨昇病了
“太祖皇帝驾崩那年,我跟着送葬的队伍逃出的皇宫,也是那时,再次见到了摄政王,那年,他改名叫赵烨昇。他的容貌没有大改,还挺好认。”
卫钊攥着拳头:“只可惜,彼时我们身份差距过于悬殊,我……实在是寻不到跟他见面的机会。”
“听闻他开始带兵,我便也换了身份去从军,可阴差阳错,进入禁卫军时,他已带兵远征,我身份不显,能力又一般,时至今日,也寻不到一个能认识王爷的机会。”
卫钊抬头看向鹿茗,眼神郑重:“萍儿,已经是我最接近他的一次。”
“我没办法完全确认你的身份,你有儿时的凭证吗,我拿给赵烨昇瞧瞧,虽然……他未必记得。”
虽然鹿茗基本相信了卫钊的话,可毕竟事关重大,还是得跟赵烨昇说才行。
卫钊思忖许久,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这里是一枚步摇,我母妃生前常戴着,也是她唯一的遗物。”
冷宫在的女子,刚一丧命,身后的物件便被其他宫人盘剥干净了。
鹿茗看着手中锦囊发呆:“这么贵重,你就这么给我了?”
“我信你。”卫钊眼神澄澈,似是怕她误解,又补了一句,“赵烨昇信你,我便信你。”
鹿茗重重点头:“我一定将它好好保管,完整送回你手中。”
“下一个问题,”鹿茗眉头皱紧,“你能送我入宫吗?”
“为何?”卫钊不解,如今京城中人人自危,有些门路的几乎都跑了,宫中这几日也少了许多宫人,想来也是感觉风声不对,便偷偷溜出宫了。
鹿茗如今在般若寺,应该是很安全的位置了,又怎么会想要进宫去呢?
平白无故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可不是明智之举。
“你说,赵烨昇病了。”鹿茗神色沉沉,“他的人都瞒着我,我得去看看才行。”
卫钊点头:“是听说王爷病了,得了癔症,每日都要疯上几个时辰,他手中的几股势力如今几乎都在皇后娘娘手中掌握了。”
卫钊又摇头:“可皇后娘娘将陛下与摄政王都关在了泰福宫,外面有重兵把守,我去试过两次,根本没办法靠近。”
泰福宫吗?
竟然没有关在承香殿?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卫钊又解释了几句:“因为承香殿如今皇后娘娘仍住着,来来回回的大臣宫人太多,而泰福宫中原本的两位,皇后也要看防,索性就……”
鹿茗点头,这是拿泰福宫当天牢了。
可是……鹿茗微微撇嘴,沈子姗不应该不知道,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啊!
那泰福宫,西厢房有赵烨昇熟识的暗道,东耳房又有李琦打穿的地道,已经漏得如个筛子一般,如何能看护得住那一屋子人精呢。
明知这很可能是赵烨昇计划的一部分,鹿茗终究是有些担心,还是得亲眼瞧瞧赵烨昇病得如何才行。
鹿茗虽不知道那西厢暗道的入口在哪儿,却知道李琦所挖的地道通往何处。
看了看夕阳如火,鹿茗抬眼:“你……今天休班吗?”
……
九耀很快便回来了,在般若寺转了一圈都没寻到王妃身影,正急得上下寻觅,便见王妃带着一个魁梧男人一路行至小院。
这么快就能带回人来?
王妃还真是……
九耀自知不该怀疑王妃,还是忍不住感叹其美貌加持。
“九耀,带三把铲子,我们一会趁天黑去个地方。”
我们……就是带着那个男人了?
九耀皱眉,只点了点头便应了。
暮色四合,鹿茗带着卫钊和九耀,一路朝京城而去。
鹿茗当时被李琦带走时,曾给暗卫留下痕迹,这些痕迹虽然时间久远却仍然依稀可见,所以并不怎么费力气,几人便来到了那地道入口。
九耀自然记得这是何处,不由得倒吸凉气,王妃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禁剜了卫钊一眼,肯定是他,走漏了风声!
挺大个男人,怎么嘴这么欠呢!
即便是夜色深沉,卫钊也看得出这个叫九耀的人对自己的敌意,他也理解。
可这种敌意居然还随着时间更甚了几分?
为何啊?
“走吧,隔了几个月,恐怕会有些许坍塌,就只能我们人工来刨了!”鹿茗撸起袖子,露出两节玉藕一样的手臂。
“王妃……”九耀真想伸手去把王妃的袖子拽一拽,那是王爷才配瞧的,岂是他们这俩俗物该见的,可他不敢妄动,只是咬牙劝了一句,“王爷命我们在般若寺等着,要不还是别……”
“我就看一眼,保证不添乱。”鹿茗一副可怜巴巴模样,“拜托了,要不我会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等王爷见到我时,我就剩个人干儿了!”
九耀语滞,这……他如何受得起王妃的一个“拜托”?
“走吧。”反而是卫钊神色坚定,不等多说,已经提了衣摆,先一步走进了那暗道之中。
鹿茗便也跟着走进。
九耀在外急的跺脚,却也只能跟着进入。
坍塌的位置并不多,大概两个时辰后,几人便走到了尽头。
头顶隐隐可见一整块见方石砖。
那后面便是泰福宫的东耳房。
已近三更,房间内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不知是没有人住,还是人已经睡下。
鹿茗从商城兑了一支迷香,轻轻掀开砖吹了进去。
为保万一,无论里面住的是谁,都要先迷晕了他才行!
……
药效大概一刻钟便会生效,一刻钟后,鹿茗几人便捂了口鼻,掀开青砖钻了进去。
月色明亮,依稀可见不远处的茶几上摆着茶具,旁边还有一鼎香炉袅袅燃着安神香,显然这房间是有人住的。
皇太后和绘音之前住在正殿和西耳房,想来不可能突然搬迁,那住在这里的,就只能是皇帝或者赵烨昇了?
鹿茗想着,便急匆匆回头去掀那幔帐,
月色之下,床上光洁平整,哪里有人居住的痕迹?
怎么可能?
人呢?
反而是身后传来幽幽寒冷的声线:“你们是谁?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