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戒毒所
随着车辆渐渐远离市区，阮棠的神色越来越慌乱。
“你要带我去哪？”
林歌看着她，脸上露出笑容：“去戒毒所。”
阮棠一听到这三个字，脸色巨变：“我不去！我不去戒毒所！快放我下车！不然我就报警了！”
看她反应这么大，她似乎进去过，只不过出来后又复吸了。
情况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严峻啊！
林歌任由她闹，司机则时不时地看向后座。
阮棠见说不动林歌，便冲着司机大喊：“师傅，你快停车，我不认识他，他在拐卖我，求你放我下车！”
林歌则向司机喊了一句：“司机大哥，你尽管把车开到戒毒所，今天，我必须要把她送进去！”
司机大哥听到两人的对话，又看了看阮棠的手臂，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些东西。
“姑娘，你就听你男朋友的吧，你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
司机大哥的年纪，约莫已经到了五十岁。
每天接待形形色色的人，几乎什么样的事都遇到过，此时神情很是淡定。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真的不认识他啊！师傅，求你放我下车，我不去戒毒所！”阮棠哭泣着，伸手想要去扒拉驾驶座上的司机。
林歌眼疾手快，连忙抓住了她的双手，将她按倒在座位上。
“阮棠！阮警官！”
“你忘记你刚才答应我的话了么？你忘了你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么？”
“你曾经是一个颇有正义感的警察！你曾经是警局的警花！你曾经光彩夺目、万人敬仰！”
林歌向她吼着，试图把她骂醒：“你不应该在社会的最底层，你不应该像只老鼠一样去翻垃圾桶！”
“只要你把这东西戒掉，你就可以一步步回到过往的生活！”
阮棠摇着头，用力挣扎着，泪水夺眶而出：“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
“我现在只想死！我想死啊！求你让我去死吧！”
林歌看她这模样，猜测大概是毒瘾发作了。
但林歌不敢松开按住她的手，怕她去抢方向盘，导致出了什么事故。
阮棠的双目瞪得很大，里面布满了血丝，眼角的泪水一颗接一颗地落下，嘴里的口水也不受控制地流出。
林歌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无比难受。
即便她只是平行世界的阮棠，即便两人没有任何关系，林歌还是想要拉她一把。
司机听着身后的话语，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世事无常。”
是啊，谁能想到，曾经那么娇艳的一朵花，会堕落到这种地步。
随着汽车行驶，渐渐来到了处于郊外的戒毒所门前。
林歌一手拿着她的生活用品，一手拉着她的手，生拉硬拽将她拖下了车。
门卫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妈，看到来人，脸色有些惊讶：“小棠？你怎么？”
门卫大妈身上穿着一身警服，肤色有些黑，身材有些臃肿。
此时从门卫室来到阮棠跟前，看着阮棠惨白的脸色，沾染着白沫的嘴角，布满针孔的手臂，脸色无比阴沉。
林歌一看门卫还认识阮棠，心底更加确信阮棠曾经进过戒毒所。
“大妈，你认识她？”林歌随口问了一句。
“认识？岂止是认识？我是看着她长大的！”门卫大妈看着阮棠的眼神，又愤怒又心疼。
“你看着她长大的？”林歌惊讶无比。
“是啊！我叫方芸，在阮胜山落马前，我的母亲方岁何，一直给她们家做管家。”
方芸神色复杂，拉起阮棠的手臂，心疼地轻轻抚摸着。
“他落马这么大的事，你们没受到牵连么？”林歌有些意外。
方芸笑了笑：“我们行得正、坐得直，只是拿工资办事情，会受什么牵连？”
林歌不太相信她的话。
在他看来，阮胜山这种人物一旦落马，那么他们家，即便是一只蚂蚁都是有罪的。
事情的真相林歌已经没有心思深究了，他现在只想把这个世界的阮棠安顿好。
“既然你认识她，那事情就好办了，直接给她办强制戒毒吧，所有的开销我提前预交。”
林歌这几天从小昭那里拿了好几万，这些钱林歌几乎没花什么。
强制戒毒一个月大概也就两千左右，手里的钱足够她在这里住个两三年了。
方芸仔细打量了一下林歌，忽然问道：“你是阮棠什么人？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林歌沉默片刻，说道：“勉强算是她的男朋友吧。”
方芸皱了皱眉头，看着林歌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没有追根问底。
“你能把她送来，我很感激，至于她在戒毒期间的消费，我来出就行了，也算是报答她父亲以前对我和我妈的照顾。”
方芸拒绝了林歌的好意，从他手里接过已经有些浑浑噩噩的阮棠。
“我的钱留着没有用处。”林歌想了想，又道：“这样吧，你先给她办手续，明天我会送钱过来。”
“那些钱，就当做她戒毒成功后，出来重振旗鼓的资本。”
“在她戒毒期间，劳烦你多加照顾，多给她说些鼓励的话，多关心她的健康状况。”
林歌叮嘱了几句后，走向了等在路边的出租车。
方芸看着林歌离开的背影，神色复杂。
待车辆开远后，方芸抱起已经意识模糊的阮棠，进入了戒毒所之中。
林歌怀着心事，乘坐着出租车，一路回到了美食街。
来到公寓楼下后，拨通了小昭的电话。
小昭早就拟好了合同，就等着林歌过来签字。
林歌大致看了几眼，里面的条条款款，虽然许多都是对小昭有利的，但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害。
林歌很干脆地签下了合同。
拿到小昭给的十万块钱后，林歌回到了旅馆。
次日清晨，林歌早早便赶往了银行。
办了一张银行卡，用阮棠的生日做密码，将这几天到手的十余万全部转进了卡里。
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戒毒所，找到方芸，将银行卡交给了她。
做完这些，林歌的心才总算放宽了一些。
这个世界的阮棠，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强了，让林歌久久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