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从戒掉开始
“微信，”林歌拿出手机给她扫码。
付完款后，林歌拉着阮棠转身走出了服装店。
两人走后，那女售货员连忙拿出一瓶香水，对着空气一顿狂喷。
买完衣服后，林歌又走进了一家超市，给阮棠买了许多生活用品，甚至还包括姨妈巾等。
买了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后，这才拉着阮棠走回了旅馆。
将一套衣服拿进浴室，催促道：“先去洗澡，洗完后咱们好好谈谈。”
阮棠看着满地的生活用品，脸上神色思索，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她还是乖乖走进浴室里，打开花洒洗起了澡。
林歌看着大开的浴室门，脸上神色复杂。
这个世界的阮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他不敢细想。
走到浴室门外，没有抬眼去看浴室里的她，而是把发臭的衣服捡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紧接着又把垃圾袋绑好，丢出了房门口。
林歌躺在床上，眉头一直紧锁着。
正好这时小昭打来电话：“喂，我贷款办好了，应该就是这两天下来。”
“我现在先转点钱给你，你尽快开始设计吧，我很急！”
林歌没有着急答应，而是跟她谈起了条件：“我可以尽快开始设计，但是我的设计费，是不是该谈谈了？”
“设计费？什么设计费？”那边的小昭语气不悦：“我一天给你两万让你挥霍，还不够你帮我设计一款烟花？”
林歌呵呵笑了两声：“一天两万，是我的日常使用，设计费另算！”
“我知道你没什么钱，我也不要多，不算日常使用的两万一天，再给我十万的设计费。”
没等她开口，林歌又说道：“你要是嫌多，你可以找其他人帮你设计。”
“但我提前跟你说好，他们的收费只会比我更离谱，而且烟花设计师不是想找就能找得到的，你考虑清楚。”
电话那头沉默着，过了片刻后突然挂断。
说实话，林歌对于烟花设计师这一行，了解得并不多。
他的脑海里，只有烟花设计的知识，并没有收费这些。
他不知道别的烟花设计师都是怎么收费的，他只知道，自己就是要收这么多。
他就掐准了小昭着急要用，所以开口就是十万。
过了片刻，小昭给他转账了两万块，并说了一句：“今天晚上过来跟我签合同，签完合同我就把设计费给你！”
林歌无所谓地撇了撇嘴，签合同就签合同，只要她肯给钱就行。
挂断电话后，浴室里花洒的声音也适时停止，阮棠披着浴巾走了出来。
洗完澡后的她，模样总算恢复了一丝鲜明，但常年被荼毒的她，跟现实世界的阮棠比，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低沉消瘦的脸，坑坑洼洼的皮肤，满是针孔的手臂，瘸掉的腿，无不彰显着她的不堪。
“衣服在浴室里，你怎么不穿？”林歌皱眉问道。
“反正都是要脱，穿来做什么？”阮棠说着，忽然张开双臂扑向床上的林歌。
林歌连忙闪躲向一边，厉声喝道：“去穿好衣服！”
阮棠看着他，脸上阴晴转换，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忽然从床上爬起，重新走进浴室里，把悬挂着的衣物穿在身上。
当她穿好走出来，脸上的旖旎不见踪影。
坐在床上，向林歌问道：“你给我送吃送喝，又买这买那的，到我送上来了，你又不稀罕，你到底图什么？”
林歌坐在她身旁，看着她，认真说道：“我图你做回正常人。”
阮棠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前弯后仰的，笑着笑着，忽然又剧烈咳嗽起来：“咳咳……”
林歌轻轻拍着她的背，静静地看着她笑。
阮棠强忍着咳嗽，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后，总算缓了过来。
“做回正常人？我？你觉得可能么？”
阮棠凝视着林歌，向他展示了手臂上的针孔：“看到了吧？你肯定看到了。”
她的目光向下移动，落在了林歌的鞋子上，那上面有刚才在道路上沾染的泥巴。
她指着泥巴，问林歌：“你觉得，是现在的我贱，还是你脚下的泥贱？”
林歌不回答，静静地看着她，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
她忽然又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我比泥巴还烂，我比泥巴还贱！”
“泥巴至少还有鞋底可以依附，而我只会被人唾弃！”
林歌依旧没有回她的话，而是轻轻将她抱住，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等她哭过了，轻轻问她：“你想不想做回正常人？”
“你如果想，我会尽全力帮你，如果你不想，我也不会再管你，就让你这样继续烂下去。”
林歌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不会太久，如果阮棠没有一点向阳的心，他即便想帮她，也无能为力。
阮棠没有丝毫犹豫，用力地点头：“想！我做梦都想！”
说着神色又暗淡了下去：“可是每次发作的时候，就由不得我想不想了。”
“所以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把这瘾给戒掉！”林歌按住她的肩膀，神色坚决。
阮棠一听到“戒”这个字，神色很明显迟疑了。
似乎是想起了戒断时的痛苦。
林歌脸色认真，看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道：“你也知道你要戒对不对？”
“只要戒掉，你就可以回归正轨，并且我会给你钱，让你去治你的腿。”
林歌循循善诱道：“你想想你以前的风光日子，只要戒掉，以前所有的东西你都唾手可得。”
听到钱这个字，阮棠目光闪烁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我戒！”阮棠同样看着林歌的双眸。
得到她的回复，林歌眉头舒展开来：“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阮棠坚定地点了点头。
但很快这丝坚定又荡然无存：“那个……钱什么时候给我？”
林歌看着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给钱你？
我敢给你么？
“钱不急，你现在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林歌说完也不等她反应，拿上她的生活用品，拉着她就走下了楼。
“去哪里？”阮棠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想要挣脱林歌拉着她的手。
可她早就把身体给吸空了，又哪里挣脱得了林歌的手掌？
她就这么被林歌半拖半拉地上了一辆出租车，车辆一路向着市区外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