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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罗府逢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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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慕逸离开粥铺行于长街。

    “公子,后面那个人跟着我们一路啦。”倚在肩膀上的云儿歪着头,看着后面不远处的人影。

    “云儿,可去试试你的三焚妖法如何了。”慕逸对此并不在意,只是信步闲庭的在这街头巷尾空落处落眼。

    那人前踏房檐半俯身,盯看眼下的白衣身影:“啧,我当是什么高手,原来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角色,唉,真是无趣啊。”

    他攥住锋锐的匕首将要出手,其身后忽然就有一股灼热感袭来!!纵身躲闪,跳到另一个屋顶之上,回目张望,只见那处空影朦胧,潋波震荡,站着一只掌大的通白灵兽,晃着柔长的三条尾巴,摆弄着一青一黑两团小火苗。

    “什么东西?狐狸?”他狐疑的打量起来,不对!方才他明明感觉到一股很危险的气息!以他五极境的修为怎么可能被区区一只狐狸吓怕,这周围肯定还有别人!

    他张目顾盼,奇怪,究竟躲在哪里呢?

    “喂!你在找什么?”云儿弱弱的问了一句。

    他随手打出一道迅猛的术法“滚,下贱的妖兽也配和我说话!”此时的他全身心警惕着四周,能悄无声息的让他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而且现在这股越来越强烈强烈的死亡感是怎么回事儿!

    忽然,余光一道流影闪过,他一刀划出,正即命中,却手中一空!

    待看清处竟然是一个黑色的影子,而他的匕首就在她手中像他刚才那样摆弄起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又一道青色的影子从另一侧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而他们之间,站着那只通白的狐狸:“本来只想和你玩玩,留你一命,现在,我改主意了!”

    什么!怎么可能,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完好无损的狐狸,那一击寻常妖兽非死即伤,更何况这一个手就能拎起来的狐宠!

    不过,他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贪婪,若是能把它带回去,门主肯定会将他任为下一任门主的!

    此念出,像一颗种子一样迅速的发芽,他已经忘了原本的目的,只贪婪的看着这个小狐狸。他催动术法,抬臂一挥,当前数道凌厉迅猛的风刃径劈去,只是风刃将及,青色的身影长尾一扫,那攻势拍蚊子一样就消弥散失了。

    “呵!有点本事,但,你是我的!”他三步登及近前楼阁处高高跃起,右手一翻,三枚毒针招于掌中。铮铮鸣响,细琐银针裹着割裂空间的声响,旋炮射而出,化作漫天针海,射向小狐狸。其心口处化出幽幽绿光,身影一下消失了。

    借着镯子隐蔽的他几个势头,顺沿屋顶纵身起落,那三银沾满剧毒的银针化作满天的针海与匕首先后而至,呼吸间就摸到了云儿身后,一个回身猛然向心窝处刺去:“死!”

    云儿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那两个火焰化成的影就化成丝丝缕缕的火苗,回到了她的额上条纹中。

    小尾巴向后一摆。

    咔嚓——

    碎裂声自虎口传到耳中,那人通红憋着血丝的双目,不可置信的瞪着这个小狐狸,莫大的恐惧忽然涌上心头,渗血的嘴角充满了惊惧:“你……你能看到我?”落垂双手颤巍巍地迫切想要拿出那张保命符。

    此时,雪白的尾巴甩出那三枚本体的毒针,整个贯穿他的身体,整个身子瞬间的腐蚀,褐红与焦灼。那条尾巴轻轻一挥的巨力瞬间震段手骨!

    “念你年轻,说出个所以然,倒是可以放你一马。”云儿掐着腰,学着慕逸的样子说着一点都不像她俏皮与可爱的语气该说出的话。

    “你敢!”他天资过人,为门主亲授武艺,得门主器重,连左右护法都需毕恭毕敬于他,怎可被一只狐狸,一只妖兽受到如此屈辱!

    涌上心头的窒息感与视角里天旋地转,他的一切都消散了。活生生的人,顷刻间化作一摊恶臭,消散于天地间,墨绿的镯子,还有一张黄符掉在屋檐上。

    云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木棍,好奇又小心的碰了碰那个镯子,见没有事情发生,她将其捡起,几步落到了慕逸身前,踮起脚尖,递着镯子:“公子,公子,你看这个镯子凉飕飕的!”

    慕逸接过手中,原来方才感知到的那股强大气息是此物,虽不是无主之物,不过他轻指一点,即将镯子变得云儿小爪子大,为云儿戴上:“暂且保管下吧。”

    “好~”

    慕逸接过那张保命符:“传送符?”,他虽然不通符箓,却能识出此符品阶虽低,却不是这沧灵大陆之物:“断魂门……”

    另一边的战斗亦无声了却,皇甫锦身后拖着已经奄奄一息的二堂主,将他丢在地上:“公子,他已无力反抗。”

    皇甫锦虽有旧伤,修为跌落,却是实打实的半步阴阳,这二堂主不过五极境巅峰,不过几招败下阵来。

    方才正要出手将那小子一并擒下,公子却忽然传言放他过去,只是不知那小子在哪里呢?还有这股烧焦的恶臭又是哪个小屁孩玩的火。

    正疑惑间,摔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二堂主忽怒目圆瞪,扯着嗓子向云儿厉声:“你!!那镯子怎么会在你这畜生手上。”

    闻言,皇甫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我靠,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你把他惹急了,是我办事不力啊!

    当先一步就要出手将他灭杀。慕逸却止住他,站到二堂主面前,和善的俯视他:“我只问一次,什么镯子。”

    只是普通的一问,却令二堂主浑身打了个激灵,汗毛直立,如堕地狱般颤颤发抖,生硬的张着声,舌头打结,一面扭曲着重伤的身子想要远离,一面不成言语:“你你想怎样,我告诉你,此人乃门主首徒,若是他有损失,断断魂门不会放过你!”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无形的威严将一切笼罩,旁侧的皇甫锦也被吓的不敢抬头,他心中庆幸,自己还是有眼力的,这种情况下还敢出言威胁,啧啧啧。

    慕逸兀自点点头:“断魂门是么,云儿,交给你了。”

    云儿气鼓鼓的抡起小拳头,站到二堂主身前。

    “你你这畜生,你敢动我,我是…”,话还未完,云儿额上三道条纹亮起,一团暗色的火焰出现在小爪子中:“咤尸。”

    然后,就一阵声嘶力竭的痛哭与哀嚎中,那火慢吞吞的没入身体,皇甫锦眼睁睁看着地上的活人变成一滩恶臭的污秽。那……那股焦臭味岂不是!!

    他已经大气都不敢喘了,便是虚仙都没有这手段,方才还想拿下这二堂主能博得这位公子的好感,却未想此人面善心狠,与粥铺只时判若两人,光是身边的一个狐宠都这样强大!他忽然有种赶快离开这里的冲动,万一不小心坏了二位的雅兴,扪心自问,他能不能撑住那火片刻。

    “弱肉强食乃天地法则,亘古而不变。”

    此言虽说与云儿,落在汗如雨下的皇甫锦耳中,警告,赤裸裸的警告,这是杀鸡儆猴让他表态,好好为自己办事,否则下场就和他们一样了!

    皇甫锦已经是骑虎难下,不,羊入虎口了。

    云儿不解的看不住颤抖的皇甫锦:“你不要害怕,公子他不是坏人,从不滥杀无辜的。”皇甫锦心底忍不住排腹,可也不像是好人啊!

    此间之事,不过是悄无声息的蒸发了两个人至于事情传到断魂门,已是另一番波折。

    ——

    皇甫锦离去后,慕逸走到一处拐角,破开障眼法,掉出一具尸傀,此一路走来,空旷街道,屋中无人,想多是此物存在。尸傀依靠体内的特殊灵石驱使,这些尸体已腐蚀多年,装束又不似此地之人。慕逸微做思量,在云儿耳边低语几句,小家伙竖起耳朵,细细听着,随后接过一个袋子,径向他处奔去。

    一袭白衣寻着罗家方向寻去,方才的事情,他已经将气机屏蔽,整个城中,除了粥铺对面突然坍塌的楼阁,无事发生。

    ——

    绮罗城中有罗、赵、王、孙四家大户。四大户以罗家为首,因罗家曾为先皇亲信,又以家主罗侯恩是这偏僻之所少有的高手。另三户虽无强者,但依着罗家的势,捞取许多好处,自是心悦诚服。

    这日的罗家朱门旁,侍立一位偻身管家,见慕逸前来恭敬道:“公子,家主已在客堂恭候多时,请随我来。”

    “请前面带路。”

    二人穿过长廊,庭院奇木嶙石缀点,修篁清泉流临,虽简单了些却也雅致,只这一路并未见得其他下人身影。

    老管家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近来绮罗城夜里时有尸傀作乱,城主让城里一众先去近城避难,待城内之事解决之后,再回城,家主亦做此。”

    此时罗家客堂处,一容枯形瘦的男子,眉目紧锁,时举目眺外,时大步来回,不曾歇停。昨日送信去的罗佑,肥硕的肉堆坐在门槛上,心思不晓于何处。

    “佑儿,此信当真是送到了?”罗家主止步顿身,复问罗佑。

    “父亲,我确确实实按照您交代的做。”自昨回来,父亲将这句话时时挂在嘴边。

    “那就快了,快了。”罗家主碎念两字,又开始踱步徘徊,分外焦急不可耐。

    “父亲,您说那位慕公子真有那么厉害么?”罗右摸着脑袋不解的问道,父亲平时不会这样的,他总会很理性的考虑一件事,可这回父亲却倾家荡产的要去打探什么消息……

    罗侯恩一听,又见他副漫不经心状,顿时怒起心头,猛个大步冲至门口,张手起落抓住罗佑脖子,威势荡开将肥胖的身体钉在门柱上,厉声呵斥:“慕公子是我救命之人,你这混小子,莫不是再说我瞎了眼!”

    罗家主厉言如利刀顶刻于喉,吓得罗佑大气不喘,那副惨状与方才判若两人。罗佑被这强烈的窒息感冲的头脑发涨,房梁上摇摇晃晃,他一面痛苦挣扎着,一面不抠住父亲的手,但凭他怎么用力也掰不开分毫,反呕干咳,两腿来回乱蹬:“孩儿…错…错了…快…松手。”

    在感到扼住喉咙的粗大手掌松了一息,他得以缓口气,紧随而来又是一阵窒息感:“啊…咳咳…咳……”

    父亲目光牢牢锁住他,涌动的气息压在罗佑身上,手指陷入到脖子内。憋红脸的他已经说不出半句话,紧紧攥住的手张开了缝隙,乱蹬的腿渐渐垂了下来,眼中布满血丝。

    “废物!”罗家主冷哼一声,将他一把扔在冰凉的地上,背身去:“记住,谁都可以不敬,唯有慕公子不可不敬。”

    “咳咳…咳咳。”如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的罗佑,脖上残留清晰的红印。他勉力撑起身子,跪在地上,伴随着几声干呕:“孩儿,记记住了。”

    客堂就此安静下去,直到老管家小心翼翼的进来禀报。

    “你要跪到什么时候,还不快随我来!”

    罗家主呵责一声,径掠过罗佑身侧,跨过门槛大步迎向款缓而至的慕逸身前,拱手道:“公子屈尊前来,在下多有怠慢,还望公子见谅。”

    罗佑甩了甩昏懵的脑袋,提着衣领遮住脖上的红印,垂头踉跄地跟在父亲身后。

    “罗家主客气了。”慕逸随着家主进了客堂,路过罗佑的瞬息撇了眼他印有血色的脖颈。

    几人到了客堂,罗家主坐主位,慕逸于家主左侧,二人间檀木桌上,已是备好了茶具。

    罗佑接过管家端来茶水,欠着敦实的身子向着慕逸身前杯盏里倒有七分满的茶:“这是家中珍藏的玉芝茶,当朝皇室特地赠予,请公子品尝。”再向父亲填完茶后,顺脚站在身侧。

    “多谢罗家主的美意,这位是?”

    罗家主赶忙答道:“犬子罗佑,堪入淬体期,让公子见笑了。”

    “原来如此,昨日送信者…”

    二人稍作寒暄,慕逸听着罗家主东出一句赞,西露一句叹,唯独不肯提及这信上之言:“罗家主,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不要必遮掩了,有何难处不妨明言。”

    罗家主怔了一瞬,尴尬陪笑着:“实不相瞒,在下确有一事相求。”

    罗佑自觉的退出去,带上了门。罗侯恩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转回身对慕逸躬身一拜:“在下恳请公子能庇护我儿些时日。”

    慕逸随手带出一股柔风将罗家主弓着的身子扶起:“罗家主,你我二人有言在先,我救你一命,你帮我寻些东西,家主不是这不明道理的人吧。”

    罗家主连连附和:“公子说的是,是在下唐突了。”他自袖袍内掏出早已备好的素色卷轴

    “这是?”慕逸打量着这份卷轴,里面画着一个诡异的黑凤凰图纹。

    罗侯恩见他有了兴致:“公子,可知罗刹死地?”

    “不知。”

    罗侯恩自道来:“据古籍所记,这罗刹死地是先于沧灵大陆形成的,至于多久却无从考证。现有有内外并核心之分,一围一天地,最外围死气遍地,黑雾弥漫,便是辟海境须得小心谨慎,多为宗门圣地历练之所。”

    “外围如此,奇怪的是内围却非这般,反而是一处仙山福地,灵芝仙草,皆价值连城,不过如其中的碧云山脉,多为凶兽占居。至于核心之所,至今无人见得,或者从未有人涉足。”

    “这与卷轴有何关系?”

    “正是因此,这卷轴才是无价之宝啊。”罗侯恩将卷轴呈予慕逸。

    “这卷轴是我祖父去罗刹死地内围进核心处时,于一处地下洞窟中偶然寻得,其时这卷轴摆放在一具尸体身前,那尸体虽生气全无,却依存仙风道骨之态,旁边并留字句—神凰降世,众生涅槃。”

    慕逸听着,细细品味着盏中的玉芝茶,浸于淡雅欣香,罗家主见他这幅姿态,寻思莫不是他讲的不好,让他失了兴致。

    一盏尽时,慕逸将卷轴收于造化戒中:“说说吧,以你在此处的地位,想必不是一般的仇家吧。”

    罗家主听到这,终是松了一口气,他怎样都好,罗家血脉不能断,那枚卷轴他父亲视若珍宝,说是天大的机缘,可惜不中用,留着没准是徒增祸害,不如转手换得些实在。

    罗侯恩道:“多谢公子,这事情,还是从几百年前一场荒唐的闹剧说起。”

    据罗家家主罗侯恩所说:

    罗家的一位先祖曾于罗刹死地内围采药时搭救过一位浑身伤痕,奄奄一息的男子。先祖仁善不忍将他弃之不顾,将他带回家中照顾,他神情木讷,状若痴呆,先祖问他家居何处,这身伤是怎么回事,那人只胡乱言语,不得消息,无奈只得将先将他安置于家中休养。

    这本是一桩善事,却未曾想为罗家遭来一场灾难,那人几日后不见踪迹了,之后,有位自称毒童子的人敲上门来,他也不问什么,单单就交给下人一枚黑色的玉令离开了。

    下人将这枚令呈交给先祖,却未曾想先祖刚一触碰到那枚玉令,便如同被摄了魂一般胡言乱语,又疯疯癫癫,同那男子一样,家里都为祖父担心,此事甚至惊动了陛下,特令御医前来,然无论是魂魄、身体、所修功法都没问题,连那玉令都检查了一番,却与寻常无异。

    罗家因曾为乾元立过许多功勋,圣上不忍让他晚年蒙尘,于此偏僻之所为他建了这座府邸,又锦衣玉食皆送来,悉心照料令他安心养病。

    许是皇恩浩荡,一年后,先祖的病竟然好了,而且修为更进一步,这自然是件好事,可他性情幡然大变,时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又不肯与家人,来客见面,连圣上都不见。这自使得圣上不悦,久而久之,罗家也因此衰落。

    罗家的那位先祖与那位毒童子之后也逐渐联系起来,但具体的细节罗候恩也不是很清楚,先祖与毒童子从来都是密谈,他也只从祖父那里听到过似乎与一个名玄玄木族的人有关。

    而后罗侯恩摊开手掌,放到桌前,一处叶形印记在手掌正中央忽明忽暗:“想是那位毒童子与先祖所计划之事成,玄玄木为报复我罗家而施的诅咒,凡我血脉者,身上必存在此印记,只要印记转为黑色,必死无疑,先祖便是在那三天后去世了”

    慕逸看了一眼,问道:“此中怨念甚强,是何隐情?”

    “唉——”说到这个,罗家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气愤的锤着桌子:“这件事先祖确实做的过分,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那毒童子如何争斗我却不知,但先祖却用了一道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禁术,以献祭几代人的血脉气运为代价的封印之术。”

    慕逸心中疑惑,有什么值得这么大的代价的:“那毒童子而后如何?”

    罗侯恩摇摇头,表示在未见过他,并不知晓:“最近,我常预感到那封印已经松动,而那个玄玄木也常入梦追杀我,如今我寿将尽,那人一旦出来,定会寻我罗家报仇!”

    说罢,罗侯恩再此叩拜了下去,掷地而声:“公子,在下俗人,愿先人之罪尽加我身,永生永世堕入地狱,只求我儿能免此无妄之灾!”

    慕逸起身掠过长跪于地的罗家主,推开门,夜晚的清凉拂过衣襟,打磨这波澜诡异的浮沉。

    “我所言自不负,只是……”他抬起右手遮住月亮,指上造化戒隐约间溢出丝缕黑气,冷冷问道:“你寻上我,并非我救了你,而是早有预料”

    罗侯恩张了张口,又咽下去,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下绝非有意隐瞒,既然公子已察觉,我自当道明。”

    “我儿降生时,曾有一游历到此的算命先生为我家推演一卦,那人言,我儿的命数会在遇到一位贵人后变得模糊不清,而那位贵人将救我性命,一命抵一命,所以所以当初和公子交好也是这个原因,还望公子原谅。”

    之后,家主将那探来的消息告知慕逸后,即命管家领他们往客房休息。屋中只剩罗家主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偌大的罗家冷清到他们四人。

    佑儿既如那算命先生所言,有了公子庇护,他便放心了。城中虽有不知哪里来的尸傀作祟,但城主已请来了圣地高手坐镇,想到这,他招呼进来管家:“…东黎。”

    “家主,我在。”

    罗侯恩抬抬手,让他近些,东黎趋步上前,将他从座位上扶起:“你在我家已经有年头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肯屈尊来这里,但事到如今,我还是希望能拜托你做件事。”

    东黎点点头:“您说。”

    罗侯恩已经疲软,昏昏沉沉不如刚才清醒了:“我家那小子,老实些,没什么本事,这府上有些积蓄,但他没修行的天赋,又没有那营生的头脑,定会败光了。等那位公子与我的约定完成后,佑儿也许会回到这也说不定,所以我希望能将这里的财产呐,托付给你,在他不济的时候,给他些关照就好,可以吗”

    东黎握住他的手掌,迎上那昏黄的双目,他已经感到这个人的的死气了,沉重道:“我既受家主照顾,定当报答。”

    “另外,我没有告诉他我将身死的消息,还请你务必保密。”

    夜晚的风,凉飕飕的吹过罗家的祠堂,摇曳的烛火不住的颤动,罗侯恩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双手紧握住短刀刀柄,刀尖紧紧顶在心脏处,哽咽且沉痛的决意:“佑儿,为父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一旁的东黎看着他将那颗近乎腐烂的心脏一点点挖出,饶是他亦闭起眼不忍直视。直到家主勉力撑着的身子,随着宽大衣袍将要跌倒冷颤的地面时,东黎快步撑扶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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