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李德礼召开大会
李家坪四队保管室墙壁被人挖了一个洞,这可是李家坪大队天大的一个新闻。
李德礼跟着李德中来到保管室后面的墙壁,李德成正紧张不安的守护着。李德礼把头伸进墙洞往里面看了看,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李德礼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望着李德中和李德成说:“现在看不出里面丢没有丢什么东西,要等天亮了后把保管员叫来把门打开以后,才能知道丢没有丢东西。”
李德礼说后也没有检查一下其他地方,他就径直回家了。
李德中看着李德礼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紧紧的盯着李德礼走的方向很久都没有说话。
李德成甚觉奇怪,用胳膊轻轻地碰了碰李德中说:“德中哥,你发什么呆,像个傻子一样半天不说话,是不是被吓倒了?”
李德中轻轻地咧了咧嘴说:“德成,你我的灾难又来了!”
李德成不解的看着李德中,很久都没有说话。
“德中哥,我们把这个洞堵上吧?”
“不!德成,我们把它留着。”
“德中哥,留下……”李德成不解的看着李德中
“唉!德成,这个洞留不留着都是我们两个的劫数!”李德中说着就抹起眼泪来。
“德中哥,你怎么啦?”李德成从没有见到李德中这个样子,他愣愣的看着李德中。
“德成,我们两个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我们被别人想怎么耍就怎么耍,想怎么整就怎么整,我们却没有一点办法反抗。”李德中说到这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
李德成一把抱住李德中说:“德中哥,你是怎么啦?这几十年来我从来没有看到你这个样子过,哪怕你受再大的委屈吃再多的苦,你都没有低过头都没有说过苦和累,都没有这样丧气,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竟然这么悲观,你给我说一说你看到什么事情了?”
“德成,我不是叹息我们的命运为什么这个样子,那是我们命中注定的劫数是我们躲不过去的。我是在想这些人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整我们害我们?先辈人有冤有仇,那是先辈人的事,我们这辈人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可他们竟然想出这样的招数来整我们,这不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
“德中哥,你看到什么了还是你心里想起什么事情来了?”
“德成,这个洞洞是我们两兄弟的大劫数啊!搞不好我们两兄弟得进去关几天的!”李德中说到这里眼泪不断线的往下掉。
“德中哥,你凭什么说我们要关几天?”李德成不解的看着李德中。
“德成,这不是明白着的吗?想整我们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月黑风高狂风暴雨的夜晚来挖这个洞?他就是想要我们往绝路上走。”
“德中哥,我们两兄弟是竹林里的麻雀,并不是吓大的,我们连遭的整还少吗?德中哥,细想起来,你这辈子还是比我强,我都没有那么悲观失望,你又何必呢?”
李德中抹了一把眼泪,痴痴地看着李德成:“德成,我又有什么比你强的?”
李德中说到这里自嘲似的笑了笑:“我是比你强些,我遭整的次数比你多一些……”
“嘿!德中哥,你挨整的时候哪一次少了我?哪一次我不是陪着你的?”
李德中笑了笑:“这倒是!兄弟,你算是托了我的福,你是跟着我沾了我的光你才挨整的,我俩真的是一根藤上的两个苦瓜,我们是一对烂兄烂弟,我和你吃的苦受的罪是一样多的,那你怎么说我比你强些呢?”
“德中哥,你至少有几个儿子嘛!这就比我强些了。”
“嘿!你原来才是说的这些呀?德成,你看出来没有?每次整我俩的时候,他们都是对着我的,好像对着你的时候要好些?”
李德成想了想说:“是啊!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为什么?”
“兄弟,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有几个儿子,按照俗话说的我这叫着后继有人。所以,我挨整的时候要多些。照这样说来,没有生儿子反而还要好一些了?”
“德中哥,你既然后继有人,那你刚才还那么悲观?我这没有儿子的人都看开了,你为什么还那么看不开?”
李德中叹息了一声:“德成,我们这次的劫难不同以往,你想想看,这生产队集体的保管室墙壁上挖了个洞,我们两个是什么人,我们能逃得脱吗?”
“德中哥,这个洞洞又不是我们挖的,我们是看守保管室的,他们怎么能怪我们呢?”
“嘿!你呀你!兄弟,你是读过几天书的人,你晓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句话。他们要整我们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德中哥,就算他们整我们,我们也用不着过多的悲伤啊?”
“兄弟,这个洞洞不同以往了。我不是为我自己悲伤,我是有个八十多岁的老娘啊!兄弟,我老娘如果晓得我的事情后,我老娘受得了吗?”
李德中仿佛预料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这……这我没有想到,可我们怎么办呢?”李德成说后紧紧的盯着李德中。
“德成,这次挖洞洞这个就是想给我家整出一件大事来,他这样做才甘心。所以,我想起老娘如果受到惊吓后的样子,心里就难过。我也在想,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要把我们斩尽杀绝?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往死路上赶?德成,我始终搞不清楚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德中哥,你是不是今晚上看到什么了?”
“德成,这个洞洞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德中哥,你看出什么名堂了?”
李德中抹了一下眼泪,轻轻的说:“德成,你从这个保管室修好以后这两年的情况来看,你不觉得今晚上这个洞洞有些反常吗?”
李德成愣愣的看着李德中没有说话,他在回想这两年来的情况。
这时候又起风了,马灯一闪一闪的。李德成担心风把马灯吹灭,连忙用身子挡住。
“德成,刚开始生产队的人都不愿意来守这个保管室,就由我们两个家庭成份有问题的人来受,上级干涉后说給我们记工分了大家就都来守。可守了一段时间后觉得这个活并不轻松就又由我们两个人守,看到我们两个挣的工分多了就减少到三分。这三分还是有意见,可又没有办法給我们取消了,结果今晚上就被人把墙挖了一个大洞洞。这个洞洞就是我们两个的罪状,里面没有丢什么东西倒好,如果里面丢了什么东西的话,德成,我们两个就有口莫辩了。”
“德中哥,这个洞洞又不是我们两个挖的,又能怪我们什么呢?”
“你呀你!这么多年了,我们哪一次是我们自己造成的?还不是他们給我们强加上的,你不是不清楚这些事?你就说那年他们砍我们家的柿子树,明明是他们砍起的树屑把人打伤了没有注意卫生引起破伤风败血症,结果却怪是我们家的责任,我们能給他们家讲理吗?这些事情你又不是不清楚?今晚上这个洞洞为什么出现,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德中哥,我是在想为什么这人趁今晚上下大雨吹大风的时候来挖,他是估计我们没有来守吗?还是认为我们”李德成不往下说了。
李德中看着李德成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德成,你是想说有人认为我们晚上没有来守保管室吗?”
李德成点了点头说:“德中哥,我们是不是被人监视了?”
“德成,你现在才想起我们被人监视了?其实我们早就被人监视了,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李德中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德成说:“德成,今晚上的事情是我们两个又一个新的劫数,这个劫数我们两个是躲不过去的。”
“德中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就給我明说嘛!”
李德中想了想,轻轻的对李德成说:“德成,我給你说,我去叫队长的时候我看到路上有脚印,而且这脚印一直到我要去的那个地方。我刚走到他的院子还在院坝里,我才叫一声他就把门打开了,他好像知道我要去叫他在等着我一样,你说怪不怪?那么大一晚上他为什么不睡觉呢?他在做什么呢?而且他和我一路来的时候,我看了路上的脚印觉得很相似。”
“德中哥,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李德成不解的看着李德中:“难道仅仅是想找个整我们的理由?”
“是啊!李德礼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李德中对未来感到悲观,非常失望。
李德中想了想,说:“德成,我觉得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整我们两个,主要是想整我。按照他现在经常说的话,要抓什么斗争的新动向,你和我这两个在他们眼里的敌人肯定没有睡大觉,一直想着复辟资本主义。所以,他要搞出一些新东西出来就有成绩了。”
“德中哥,他搞出这些新东西后,他想得到什么好处呢?”李德成不解的看着李德中。
“你呀你!你李德成怎么就忘记了?往远的说,我们和他们家是几辈人的世仇,他们时刻都在想着报复。从近的来说,他不是前几年犯过错误下了台嘛,他始终心有不甘总想着东山再起。既然想东山再起就得做出成绩来,可一般的成绩是没有多大的用处的,只有抓住我们两个搞破坏这件事他才有巨大的成绩,有了巨大的成绩后他就能东山再起了。”
“哎呀!原来是这样啊!”李德成吃惊不小:“德中哥,看来我们两个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德成,你说可怕不可怕?我们真的是防不胜防躲无法躲。我想到这些心里就难受,可我们却没有办法躲。”
李德成轻轻地拍了拍李德中,说:“德中哥,我想未必就像你说的那样。再说就像你说的那样,只要我们没有做坏事,我们问心无愧他也把我们没有办法。还有就算是他要整我们的话,这么多年了,我们已经被他们整习惯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们何必那么悲观呢?德中哥,你以前那么艰难都挺过来了,这次又算什么呢?”
“兄弟,我倒不是为这些难过,我是觉得我们怎么这么倒霉”
“德中哥,不要想那些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说吧!你想想你总比我李德成强一些吧!”
李德中不解的看着李德成:“德成,你又说我比你强,我到底哪里比你强?”
李德成笑了笑:“德中哥,你的成分低一些我的成分高一些,你是不是比我强?还有你是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而我是四个女儿,你是不是比我强呢?”
李德中轻轻的笑了笑:“德成,你这样一说那我好像是比你强些,可是我被整的时候要比你多一些,你怎么不和我比呢?”
“德中哥,你虽然被整的时候多些,可是我每次都是陪着你的,我没有少一次啊!”
“这倒是!所以,我们两个是一对难兄难弟嘛!”李德中说后竟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对!我们是一对难兄难弟!”李德成说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德成笑过后,问道:“德中哥,他们整你与整我有所不同,这里面为什么呢?”
“唉!”李德中叹息了一声:“兄弟,据我分析,这里面可能与我有几个儿子有关。”
“哦!”李德成瞪着眼睛不解的看着李德中:“德中哥,这是为什么呢?”
“德成,你是看到的,我的几个娃娃不管是长相还是知识,是不是比他们家的那些娃娃要强一些,他们担心我的娃娃长大了以后会报复他们的,他们就想趁早下手把我们整倒,以后就没有人和他们对着干了。”
“哦!”李德成好像一下明白了:“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那年,你家木娃子在众人面前说的那些话就让人对他刮目相看了。”
“德成,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家对我们就更加愤恨了,可他们每次整我的时候,为了遮人耳目就让你来陪杀场,兄弟,你是占我的光托我的福才挨整的啊!”李德中说后不自然的笑了笑。
李德成很轻松的笑了笑,边笑边说:“德中哥,这说明我们两兄弟有缘分嘛!挨整都在一起。”
李德成说后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兄弟,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李德中说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德成一眼:“德成,这后面我们两兄弟还要挨一顿好的,这个洞洞是我们两个迈不过去的坎。”
“德中哥,这个洞洞又不是我们挖的,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德成,你这么多年还没有醒过来?你对他们还是那么相信?我们哪一次挨整是我们自己的错?”
李德中这样一说,李德成害怕起来,他紧张的看着李德中:“德中哥,我们明明是在看守保管室,我们怎么会去挖保管室的墙呢?”
“德成,你说你是在看守保管室,对!这是不假。其他人明明都知道我们在看守保管室,他们敢来挖保管室的墙吗?这不是我们两个要搞破坏有意识的挖的是哪个挖的?”
李德成愣愣的看着李德中:“这德中哥,照你这样说来我们两个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
“德成,我们两个不但是跳进黄河洗不清,而且是百口莫辩,有苦说不出,这就是要我们两个命的地方。”
“德中哥,那我们怎么办呢?”李德成紧张的看着李德中,盼着李德中能拿出一个主意来。
李德中此时此刻能有个什么主意?
李德中愁眉苦脸的说:“德成,我们还能怎么办?我们只能听天由命。这里面没有丢什么东西的话,我们只是挨几次批斗,如果里面少了东西的话,兄弟,搞不好我们还会被关起来的。”
“真的!有这么严重?”李德成害怕的看着李德中,好像现在就要被关起来一样。
李德中苦笑了一下说:“兄弟,但愿这只是我的猜测吧!”
这不是李德中的猜测,事情后来的发展就是李德中预判的那样。
第二天天刚亮,生产队队长李德礼就带着保管员李德明来了,两人并没有先到保管室后墙处去看一看,而是径直打开保管室。
李德礼和李德明走进保管室后,大声的说:“德明,你看看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李德礼故意大声的说就是为了告诉在墙外的李德中和李德成,他们已经来检查了。
李德中和李德成两人还坐在洞洞口的地上等着李德礼来,李德礼的声音却从洞洞里面传来,两人赶忙走前来从大门口走进保管室里面。
保管室修好这么多年了,李德中和李德成还是第一次走进里面来。两人平时是不敢随便走进保管室里面的,他们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绝对不能乱走动。尽管每次分粮食,两人也只是站在门口等他们给自己送出来。今天两人才有幸走进保管室里面。
李德中和李德成刚走进保管室里面,李德礼就虎着脸说:“叫你们两个好好的看守保管室,这就是你们看守的保管室?竟然被人挖了这么大一个洞洞,你们两个怎么给社员群众说呢?”
“李队长,这件事有些蹊跷!”李德成还要往下说,李德中一把拉住他,示意他不要说。
李德礼把眼睛一瞪,恨恨的说:“蹊跷?什么蹊跷?我看是你们两个有意识的搞破坏!”
李德中虽然预料到李德礼要怪罪他和李德成的,但他没有想到李德礼竟然说是他们两个有意识的搞破坏,那这个罪名可就大了。李德中连忙说:“李队长,我们不可能有意识搞破坏!”
“李德中,你说不是有意识搞破坏?”李德礼恨瞪瞪的看着李德中:“你给我说这些没有用,你等会在社员大会上去给大家说!”
李德中和李德成面面相觑,李德成轻轻的拉了一下李德中。
李德中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李德成在心里说,德中哥,你预料的一点不错,看来我们两个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当天上午,李家坪四队在保管室晒坝上召开社员大会。李德礼和生产队领导班子的成员都坐在被群众称为主席台的保管室门口,威严的看着晒坝上的所有人。
李德礼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大声的说:“社员同志们,我们李家坪四队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是什么大事件呢?就是我们四队的保管室昨晚上被人挖了一个大洞洞”
与会者一阵骚动:“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有的说:“我们李家坪四队从来没有出现过强盗啊?怎么现在有人竟敢来挖保管室呢?”
还有则说:“这下我们李家坪四队可有好戏看了!”
有不明就里的人问道:“什么好戏?”
众人的议论五花八门,千七八怪,各种说法都有。
李德礼把双手伸出来做了一个向下压的动作,示意大家安静,大家都等着后面的结果。
李德礼清了清嗓子,威严的说:“同志们,这就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这说明阶级敌人并没有死心,他们还在蠢蠢欲动,他们还在想搞破坏,现在大家跟着我们到保管室后面去看看现场。”
李德礼说后就往保管室后面走,与会者一边议论一边跟着到保管室后面去看。
李德礼见众人都来了,指着墙下的洞洞说:“同志们,大家看看,这是不是阶级敌人搞的破坏?”
李德礼说后又带着众人回到会场,很神气很傲娇也很威严的扫了一眼会场,大声的说:“同志们,阶级敌人就在我们的身边,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千万不能麻痹大意,千万不能放松警惕。我们每天晚上都安排有人看守我们的保管室,一般人是不敢来搞破坏的。但现在却出现了这种情况,这问题出在哪里呢?要么是敌人趁看守保管室的人睡着了搞破坏,要么就是看守保管室的人监守自盗。根据现有的情况来看,远处的人是不会来挖保管室的墙的,他不敢确定看守的人什么时候出现,只有我们近处的人才有这个条件,他才掌握看守的人什么时候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巡查的。所以,这个强盗就在我们的身边。”
会场上的人更是大声的议论起来,有的一边说一边指指点点。
李德礼双手压了一下,望着会场说:“同志们,我们现在就请两个看守保管室的人上来说说情况!”
李德礼的话音刚落,李家坪四队民兵排长李德才就押着李德中和李德成走进会场。
李德中的妻子杨紫苏看到李德中垂头丧气的样子一下站起来,说:“李德礼,你这是栽赃陷害!”
李德礼愤怒的大声的说:“杨紫苏,我们这是在开社员大会,我这是要他们两个人上来说说昨晚上的情况,你激动什么?难道是做贼心虚?”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杨紫苏什么时候做贼心虚了?你是想方设法要整人!”
杨紫苏还要说下去,李德中瞪了她一眼说:“紫苏,木娃子他妈,你别说了!这是我们的劫数是逃不了的!”
李德中和李德成走到主席台的中间,李德中望着会场说:“各位父老乡亲,昨天晚上大家都清楚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我和李德成在这个楼上是心惊胆颤坐卧不安,一刻也没有睡着。风停了雨小了的时候,我俩就提着马灯巡查,我们担心那么大的风雨会不会把保管室的土墙冲坏了。哪想到,我们巡查到保管室的后面时却发现后墙被人挖了一个洞洞。当时,李德成还准备往洞洞里面钻,我担心他破坏了现场就没有让他进去看。我俩本来想一块去给李队长汇报的,但我担心都走了,有人趁机进去拿东西,就把李德成留下,我一个人去给李队长汇报的,事情就是这样的。”
“李德中,你来给我汇报的时候,你发现什么问题没有?”李德礼说后紧紧地盯着李德中。
李德中清楚李德礼话中的意思,但他却没有说,他望着李德礼似笑非笑的说:“李队长,我没有发现什么!”
李德礼听李德中这样一说,如释重负的往身后靠了靠。李德礼以为这是在自己家里是在靠椅上,没想到却是在保管室的会议室是没有靠背的板凳上,他一下仰倒过去,咚的一下倒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叫唤着:“哎哟!哎哟!”
与会者见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李德明等人赶忙扶起李德礼,关切的问道:“德礼哥,伤到腰没有?”
李德礼扭了扭腰,说:“还好!不碍事!”
李德礼正了正身子,大声的说:“同志们,按照刚才李德中的说法,那我们保管室的这件事就更加稀奇了!昨晚上那么大的风雨,一般人是不可能来的。李德中和李德成两个看守保管室的又没有发现其他情况,这不是很能说明问题吗?”
李德礼说后走到前面来,指着李德成说:“李德成,你说说情况是怎么样的?”
李德成看了李德中一眼,嗫嚅着说:“李队长,就是李德中说的那种情况!”
李德礼瞪了李德成一眼,回到座位上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李德仁带着两个人从晒坝下面走上来,李德礼连忙迎上去:“刘所长,朱同志,辛苦你们两位了!”
众人见李德仁带着两个陌生人来了一下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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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上有认识这两个人的,悄悄的说:“那两个是破石公社派出所的。”
“派出所的?派出所的来干什么?”
“嘿!这你都不懂?他们是来抓人的,李德中和李德成两个人这次遭了,肯定要被关起来了!”
“他们遭什么了?这保管室的洞洞又不是他们挖的,怎么把他两个关起来了?”
“你说不是他们挖的就不是他们挖的?只要队长认为是他们两个挖的就行了。”
“这也太奇怪了,洞洞是昨晚上挖的,我们是现在才知道的,派出所的人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李志高一边说一边碰了一下妻子刘新莲。
刘新莲若有所思的轻轻的对李志高说:“高子,昨晚上大雨过后,我起床看阳台上的衣服打湿没有,我看到的李德仁和李志金,还有李志银和李志铜,他们四个人拿着手电往破石街上去了,原来他们才是去搬派出所的人去了。高子,德中幺爸和德成叔这次要遭了。”
“莲莲,看来他们早就设计好了圈套,只等德中幺爸和德成叔去钻了。”
这时,李德礼大声的说:“大家不要说话了,下面请破石公社派出所的刘所长讲话,大家欢迎!”
与会者的掌声过后,刘所长望着大家说:“鉴于你们李家坪四队的保管室发生了盗洞事件,我们决定将看守保管室的李德中和李德成带回派出所进一步了解情况。”
李德礼不等刘所长的话说完,就激动的站起来举起右手呼口号:“坚决拥护派出所的决定!”
李德明等人也跟着举手呼口号。会场上的人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竟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可李德中和李德成两人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呆呆的看着众人。
杨紫苏一下串到刘所长的面前,大声的说:“刘所长,你为什么要抓人?”
刘所长威严的看了杨紫苏一眼,说:“你是谁?你竟敢”
刘所长一下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巴山县公安局户籍股长杨子明的姐姐,连忙改口说:“杨姐,我们不是抓人,我们是把人带回去问话。”
杨紫苏还想说什么,李德中看了她一眼说:“紫苏,木娃子他妈,你别说了!”
李德中说后就和李德成跟着刘所长走了。
众人见李德中和李德成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就无心听李德礼说什么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会场一下乱了。
昨晚上,李德礼跟着李德中查看了保管室的盗洞回家后,他本想与二弟李德义这个大队书记商量的,但李德义在外开会没有在家,他只好与三弟李德仁这个副大队长商量。
李德礼来到李德仁家把他叫起来:“老三,我们生产队的保管室后墙被人挖了个洞。”
“什么?保管室后墙被人挖了个洞?”李德仁吃惊不小:“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挖保管室?”
“嘿!这还有哪个?这肯定是李德中和李德成两个守保管室的人干的。”
“是他们两个干的?”李德仁狐疑的看着大哥李德礼。
“不是他们两个还有哪个呢?”李德礼说着瞪了一眼李德礼:“老三,你就辛苦一趟,我给你记十五分,你和志金、志银、志铜三兄弟到破石派出所去一趟,我给刘所长写了个东西,你交给刘所长就行了。”
李德仁拿着李德礼写的东西和三个侄儿连夜去往破石街上。
派出所刘所长看了李德礼写的东西后,立即带着小朱跟着李德仁等人来到李家坪四队把李德中和李德成带走了。
杨紫苏看着李德中远去的背影百感交集,她抹了一把眼泪大步走回家,对李德中八十多岁的老母亲说:“妈,你这两天把家看一下,我进躺巴山城!”
老母亲不解的看着杨紫苏:“紫苏,你这个时候进城去干什么?”
杨紫苏没有给老母亲说原因,她担心老母亲受不了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轻轻地对老母亲说:“妈,你别问了,我有急事!”
杨紫苏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走,李德中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却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这对李德中是最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