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揭伤口为保命
宝音笑了笑,不知情的外人大抵便是此种想法,“她不是暴毙,而是自缢。她叫乌林答宝贞,是我姐姐。”
阿丽来瞳孔微缩,她与宝贞皆是一样的命运,被完颜亮指入宫中为质,好夺人妻是他惯有伎俩。可宝贞为何如此忠烈,敢自缢殉情?
“所以你姐夫差你来,所为何?”阿丽来终于也捋清他们几人的关系。
“贵妃,木盒里还有些吐鹘良玉及茶器,也是他献予您的,”宝音见阿丽来有所松动,便向她道出所求之事,“完颜雍现只求保命,安稳度过余生即可。”
良久之后,阿丽来盖上木盒,“他想让我怎么做?”宝音上前,附在贵妃耳边,告诉了她完颜雍之前的交待。
待宝音离开蓬莱阁,贵哥进殿,阿丽来吩咐了她几句,便把她指使出去。阿丽来又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柄短剑,自顾自地说道:“乌带,我不想再有人像你一样的结局。”真正让阿丽来触动的是:乌林答宝贞,比她勇敢坚贞。
东京留守府邸,完颜雍自打中都回来,府邸内便是夜夜笙歌,好不快活,从中都带回来的那位臻儿也在其中。乌延谟会意地遣走其他技人,留下了臻儿在内堂。
“来东京这些时日可习惯?”完颜雍拧着手中的簪子,问道跟前的人。
臻儿不敢抬眼,有些诚惶诚恐:“戴罪之身,能得主上解救,岂敢有此等奢望。”
“你在中都时可有习过舞?”完颜雍收起了簪子,揣入怀中,走向臻儿,竟纡尊蹲了下来,拾起她的脸颊。
“回主上,罪妾是契丹人,自小骑马射箭,家中并无派人教授歌技舞技。”臻儿想躲开完颜雍的手,却又不敢。
“那就学!”听闻此话,完颜站了起来,睥睨着地上跪着的人,“你既从小骑射,习舞便不是难事,你只得半年时限,若是不精,那···”
臻儿抬起头,慌忙回道:“罪妾定会用心习舞,不负恩人所望。”
完颜雍眼微微眯了一下,唤进来乌延谟:“你既是到了这东京,我便不会让你再是戴罪之身。”
未及回应,完颜雍径直离开。只见乌延谟走过来,扶起了臻儿,“臻儿姑娘,往后就在这府上好好侍候主上吧!有什么难处,你就跟我这管事讲。”叶臻乖巧地点了点头。
“管家,主上为何要贱妾习舞?他喜欢看跳舞吗?”臻儿起身,向乌延谟打听着完颜雍的喜好。
“主上自然有他的用意,臻儿姑娘只需按他意思做即可。”其实乌延谟也没怎么闹清楚,主上到底是何用意。
“府上能歌善舞的人有那么多?”臻儿的眼光瞥了一眼外面,那是完颜雍四处搜罗养在府上的妙曼女子。
乌延谟明白这些女子只是一种掩饰而已,但这事无须让他人知晓。“臻儿姑娘自是跟那些女子不同。”
臻儿眼光一亮,娇涩地低下了头,果然,她应该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吧!
“你说什么?完颜雍夜夜饮酒作乐,歌舞齐欢?”高府中传来高存福的声音。
“是呀,高大人。”那探子一副讥笑的嘴脸,说道:“自打从中都回后,便沉浸莺歌燕舞之中,他也就是仗着圣主从弟的身份才敢作威作福。”
高存福撇了眼回来报告的探子,冷哼一声:“真是愚笨无知呀你,终归他是这东京留守,而我只是副留守。”他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他只是圣主派来东京监视完颜雍的眼睛,事无巨细,每月下旬都要送一封密报回中都。
“退下吧!”高存福遣那探子离去,望着漆黑的夜空。他不想一辈子都待在东京这远乡僻壤,圣主派他来监视这完颜雍,何时才是个头。
高存福拿起一叠叠书信,这些都是从中都传过来的,出自他女儿之手。如今她是太后跟前的贴身女婢,自然是有机会吹吹风,但不知这风是暖心的和风还是刺骨的寒风。
放榜之日已到,党怀英早早地起身,唤上辛弃疾兄弟二人前去贡院看榜。辛弃疾内心极其不想去,未作考去看什么榜,又不会上榜。但又不想拂了党怀英的好意,便拖着辛绩随他一起去。
三人来到贡院放榜处,此处早已被书生们围得水泄不通。此次会试产生一百七十余名贡士,参加会试者却有二千余人,中榜算是六、七人中选一个。
落榜的人自然不在少数,有些书生唉声叹气,准备收拾包袱回乡,三年后再战;还有的痛哭流涕,发誓不再考。
党怀英拽着辛弃疾,挤到了榜单前,仔细地看着。“世杰兄,在这在这。”辛弃疾指着榜单上的名字,果然是党怀英,“三月能参加殿试了。”
党怀英顺着辛弃疾手指的方向,果然自己中了贡士。党怀英喜不自禁,眉眼飞起,双手也有些不知所措。
“世杰兄,走吧!”辛弃疾说道。
党怀英却不依,仍旧在榜单上搜寻着辛弃疾的名字,许久过后,不得不放弃。党怀英此时却不知如何安慰,嘴角动了动,话没有说出口。
“六哥,三年后再考便是,多积累些经验也好。”辛绩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地安慰辛弃疾。
党怀英看着辛弃疾,总以为他还是年轻气盛,不在乎科考,语气又不敢太重,只得道:“阿疾还年轻,机会多得是。”
辛弃疾只得顺着党怀英的话,点点头,“也罢,我是应了娘亲,发榜后便回历城。”
“六哥,那位凌姑娘在何处?”兄弟二人策马飞驰在郊外。
“不在此处,又在处处。”辛弃疾夹紧马腹,马儿嘶鸣一声,将辛绩远远甩在后头。
去年深秋,辛弃疾跟随祖父回滨州祭祖后,南归的途中,便遇上凌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