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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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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别柳相里,付临危觉得自己内心柳暗花明,这下可以给择絮一个交待了。(请你给他一个胶带胶袋蕉带给他一点爱~~~)

    付临危:“我好像又听见那个声音了,虽然在顺子上次被吓到以后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什么声音啊?”六子仔细侧耳倾听,听了一阵才回答,“我没听到什么声音。”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唱奇奇怪怪的曲子。”付临危也仔细听听,“又没了。”

    六子想,付大人该不会是有通灵术……一想到这,背上鸡皮疙瘩立刻起了一片。

    六子带着付临危很快回到了家中,这时柳择絮已经醒了。

    柳择絮只觉得眼前一片黑,胸口闷痛,知晓这不是蝶影粉的毒,但具体是什么毒,自己也不敢妄下定论。

    “六子,六子!”柳择絮虚弱地呼唤六子,看不见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正巧六子刚刚推门进来,“主子。”

    “帮我倒杯水吧。”

    “是。”

    六子给付临危一个眼神,付临危点点头,倒了杯水,刚走了两步,柳择絮却警觉起来。

    “六子,这是哪?你身边还有谁?”

    “主子,我带你回去之后,大夫说,这些天主子视力会受损……”

    听到这里,柳择絮知道自己没在柳影阁,说话也小心了几分。

    “那……”柳择絮不敢问。

    “老爷来过了,他本想带走你的,但是,但是……”六子想了想,“属下拦住了。”

    柳择絮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爹爹可有说什么?”

    “老爷让主子不要害怕,一切都有他。”

    柳择絮眼角却泛起了泪,没说什么。

    “主子不要担心,有六子一直跟着主子。还有……”

    付临危在旁边静静听着,小心翼翼地走到柳择絮身边,将杯子放到他手里,摆好。

    “还有我,择絮。”

    柳择絮眼角的泪终于被后面的泪珠挤走,之后,泣不成声。

    许青回到家,见柳择絮和付临危都在家中,终于放下心来。可见到柳择絮做什么事都不像之前那么自如,又起了担心。

    “团儿,柳姑娘这是……”

    “老钱给择絮下了毒,”付临危有些生气,“他跑了。”

    “这天杀的!”许青咒骂老钱几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天眼没瞎就容不了他几时了。”

    “这毒不只是老钱的。有人在利用他。”柳择絮清楚,最厉害的毒,就是自己暂时不知名的那个。

    柳择絮冷静分析着,“晌午老钱给我撒了毒粉,里面有本草汇的蝶影粉,这不是什么毒药,只是暂时能让人出现幻觉,可这种药粉,只有在丰国可以买得到,老钱怎么可能跑那么远去买?”

    他喝了些水,缓解着胸口闷痛,但这种疼痛最是麻烦,隐隐作痛时有时无,一时又不能让人疼晕过去好让这疼消停片刻。

    “择絮。”付临危出声,让柳择絮听清自己在什么方位,柳择絮却因为坐在许青面前,不好意思挨着他,付临危只好将他肩膀一揽靠在自己怀里。

    许青却愤然骂着老钱,“要不是那老东西动了龌龊心思,你又怎么可能中毒呢?”

    柳择絮有些虚弱地出声,“可是他买的药粉应该只有,只有那些……”

    柳择絮不好说出口,许青拍着桌子,骂着“无耻老贼”。

    “是我大意了,我以为他没有什么好怕的,又不会武功,没想到……咳咳……”

    付临危动作轻柔地拍着柳择絮的背,又给他水杯加了水。

    “可若只是致幻的毒粉,定然不会让择絮这么虚弱了。”

    柳择絮点点头,“蝶影粉虽然不是很难买到,但按老钱这样家底,还是困难的。依照他的药粉包大小来看,起码要五两银子,而且他的药包上,有‘荟记’两个字,这是丰国国药库的标志,如果不是高官,根本买不到。”

    柳择絮喘口气,觉得此时不像刚才那般疼了,想坐直了,付临危却将他圈在怀里,柳择絮心里温暖,依旧挨着他。

    “以及我现在中的这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又是很难得的东西。老钱根本不能拿到手的东西,要送到他手里,不是江湖侠客也是皇宫内的高手。”

    柳择絮想了想,跟付临危交代,“我觉得陛下有危险,不如相公给陛下送信,请陛下多加小心。江湖中人虽然约定不参与朝堂事,可是国家危亡,江湖人又怎么能安然无恙呢?”

    付临危觉得柳择絮能心怀天下,难能可贵,“择絮,你能为朝廷着想,我也只有一谢来回你。”

    “不必谢我,有陛下在,你才可以在朝堂做你想做的不是吗?朝廷多几个你这样的好官,这天下才能太平。”

    柳择絮思忖一番,又道:“此时下毒之人已不可寻,虽然爹爹定然知道我中了什么毒,但是爹爹不告知我,自然是希望我去查清这来龙去脉。”

    付临危立刻拿来解药,柳择絮却对解药一窍不通,打开盖子闻了闻,摇摇头,“这种事情,还是得麻烦大夫了。”

    吃过饭,许青让柳择絮跟自己一起住,柳择絮却不断推辞,不好说明实情,只好说自己可以睡在柴房。

    付临危想了想,柳择絮定然不想麻烦母亲,决定自己去柴房睡,让柳择絮住自己屋子。

    “可是柳姑娘现在眼睛看不清,如果需要什么……”

    柳择絮红着脸,“我,我自己可以的。”

    当下就按付临危说的分配住处。

    天亮以后,刘柯人才回来,说老钱跑了,只找到了赵大叔的马车,马却没了。赵家二丫头,已经死在了知县家里,也不知被埋到了什么地方。

    赵大叔年纪大了,家里还有个丫头要养活,柳择絮想了想,告诉赵大叔,隔壁紫云镇上,有家铺子在招看马伙计,如果他去了,一定会收他的,只是没说这家铺子是自己家的产业。赵大叔谢过柳择絮,就先回了家。

    柳择絮打算将身上的银钱都留下,让许青看着办。许青再三推辞。

    “婆婆,我的护卫身上还有钱。”

    “娘亲,不如把我的钱留下吧。”

    “傻话,你难道路上要用柳姑娘的钱不成?”

    付临危没说话,这一路,基本上都是柳择絮按照自己的喜好去置办的,自己的银钱还真没怎么用的上。

    许青对着付临危背上就是一巴掌,“你这孩子!”

    “婆婆说这话就是见外了。”柳择絮从荷包里摸出那个金珠子,“婆婆既然把这个给了我,那以后我的钱不也是相公的。”

    许青摇摇头,想到柳择絮现在看不清,又告诉他,“不行。”说着还从自己屋里拿出来个金漆的小木盒,放在柳择絮怀中。

    “这是聘金,咱们虽然没走什么过场,就这么直接给你,委屈你了。我家团儿没什么耀眼的家世,年纪也大了点儿,心眼儿实,你要是不嫌弃,就收下这些。”

    柳择絮只好收了,如果不拿,反而是不给许青面子,至于这钱,之后再给付临危吧。

    六子这时候赶了一辆车来。六子在去之前就带着刘柯人回了水莲城,也不管刘柯人的哀嚎,将他扔在海田家门口就迅速去租了马车,现在到处都不安全,这车还是他自己赶比较妥当。

    柳择絮在之前已经接到隐藏任务完成的提示,但是现在眼睛看不见,中了毒神经有些受损,只能等毒全部清了才能查收了。

    跟许青告别,许青嘱咐二人路上多加小心,还让付临危多照顾柳择絮,说了许多才放他们离开。

    回到水莲城,柳择絮却提议直接去海田家,他想问问除了这些异常,案件中间可否还有遗漏。

    付临危的信函在返回水莲城之后与暗卫交接,之后才带着柳择絮一起去了海田家。

    海田已经从刘柯人处得知柳择絮中了毒,眼睛受了伤,所以每个案件都给他报一下。

    为了保险起见,付临危和海田一起从天启十四年立春一直到天启十五年立夏的案件全都列了个单子。柳择絮在一旁听着,除去四个失踪案没有结案被单独列出之外,还有一个案件虽然已经结案却有些奇怪。

    天香客栈毒死了三名客人,之后被查封,但是凶手却不知道是谁,只是将客栈老板关押了半年,随后不了了之。这事之前在水莲城闹得很大,所以上交了大理寺来处理。

    如果之前没有注意天香客栈,经历过赌坊一事,天香客栈也就有了被查的理由。

    刘柯人回想昨日知县招认的事件里却并无此事,哼一声,“看来知县没有说实话,昨天我问他天香客栈为何会变成赌坊,他只说出了人命,老板逃跑了。可是按照昨日的情形,三辉赌坊应该是属于知县的,就算不是他开的,他也帮着出了一份力。”

    柳择絮却想起那个掌柜来,叫六子来问,六子也不知这人去了哪里。

    柳择絮叹气,昨天只顾着给赵大叔讨要马车,没想到让这个小贼给跑了,叫六子立刻联系四和五探查情报,务必将此人抓来。

    刘柯人给知府修书一封,试探着问询他是否知晓知县开赌坊一事,另一边由海田通过暗卫给陛下将事情汇报上去。

    “不如我们直接把知县带着飞过来,问个究竟。”刘柯人看一眼六子,觉得会武功真好,他们审问犯人,总有几个嘴硬的,但是如果被这种高手带着飞上几回,估计什么都招了。

    “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付临危虽然明白刘柯人的用意,但是知县只不过是小鱼,有些人故意给他们看到小鱼,就说明背后有大动作。

    柳择絮却觉得刘柯人给自己提了个醒,“刘大人之前说过,老钱跑了,但是按照婆婆所言,老钱并没有出过水莲城的范围,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逃跑的,应该跑不远,如果有人带着他,那就不好说了。不过那个掌柜的认识路,也有可能,他们会一路,就等等四和五的消息,说不定,他们认识的人,和给我送信的人,是同一路的。而且知县既然能为他们办事,那么他们手中应该不止这一个人。”

    刘柯人觉得柳择絮跟自己想的一样,写信试探知府,也是为了能找到把柄,好将一些人连根拔起。

    海田却担忧起来,“陛下这次借我丁忧回乡,就是想看看有人是否会借机钻空子,陛下或许早已知道这暗流涌动,只是,以身犯险,不知陛下能否安然度过。”

    海田想了想,又问起新来的那个人的情况,“付大人,新来的寺丞,你认为如何?”

    付临危仔细思考了一阵子,“自从你回来这月余,并未见异常,只是对案件不熟悉罢了。”

    海田却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大人,下官在大理寺四载,每一个案子都能铭记于心,大人觉得,这是为何?”

    “海大人耳聪目明,过目不忘。”

    “大人您为何对案件如此熟悉?”

    “每日观览,整理合计。”付临危突然明白过来。

    “新来的寺丞,似乎并不怎么去卷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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