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赌坊流氓
三辉赌坊也十分好找，就在镇中曾经名为天香客栈的酒楼里，天香客栈老板被老钱使了坏离开之后，这里就变成了赌坊。
刘柯人直接一脚踢开赌坊大门，“叫你们当家的出来！”
“哟，几位爷里面请。”荷官看一眼后面跟着的许青和戴着面纱的柳择絮，“对不住，这里不允许女子进入。”
“我跟你赌一把，如果我赢了，你就让我和我娘进去，如何？”柳择絮这话说得十分自然，付临危却着重听到“我娘”两个字，耳朵又染上了红色。
“姑娘，不让进就是不让进……”荷官本来还想说，却见柳择絮抬手将一旁椅子吸了过来，在他手中化为齑粉，连忙瞪大眼睛，“请，请进。”之后连忙转身去后面叫当家的来。
“听说有贵客到访，不知……”掌柜刚出来要拿架子，见到柳择絮就跪下了。
“是你。”柳择絮知道他，水莲城这一代产业的据点负责人。
“少东家，我错了。”
柳择絮嗤一声，“干什么不好，非要跟狗一起混。去，把老钱叫出来，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少东家，您，您能不能……”
柳择絮瞪他一眼，“你还跟我讨价还价？”
“小的不敢。”
“还不快去！”
“好好好。”掌柜的拔腿就去把老钱找来。
老钱一边掏着耳朵一边不屑地看着他们，“谁要找老子啊？”
柳择絮一脸嫌恶地远离，这个人看上去好久没洗澡了。
“你姑奶奶我要找你。”
“呦，小娘子，这才多久不见，就想我了？”老钱一脸猥琐。
掌柜的不敢得罪老钱，小声道，“这是我们少东家。”
老钱定然要将上午没调戏的都讨了，“哦？少东家有什么好厉害的吗？是在床上厉害，还是……”
柳择絮用内功隔空打了老钱一个大嘴巴，老钱直接被揍到地上，吐了一口血，带着被打掉的后槽牙。
“我可去你的小娘们儿！”老钱起身还要逞口舌之快，付临危一脚又把他踹倒了，刚才柳择絮动作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打他。
许青更是上去给了老钱一脚，“不要脸！”
赵大叔为了出一口恶气也踢了老钱一脚，“还我车！”
“呸！”老钱干脆坐在地上，也不起来，“还车？除非那这个小娘们儿来换。”
他刚说完，付临危又想打他，被柳择絮拦住了。
“想要你姑奶奶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不如，跟你姑奶奶我赌一把，如何？”
四周赌博的人和荷官都开始围上来看好戏。
老钱见人多了起来，想羞辱柳择絮一番，嗤笑一声，“你个娘们儿，会赌什么？赌怎么在床上征服老子？”
周围一群老爷们儿发出猥琐的笑声，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柳择絮本就是能屈能伸的主儿，当下只是轻笑着不回答，心里却想，等正事儿解决了老娘弄死你。
付临危想得也差不多，包括许青，都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老钱。
“少东家。”掌柜的出声，“他是官府的人，咱们不能跟官府的人……”
“你闭嘴！”柳择絮还是忍不住打了掌柜的一掌，掌柜立刻飞了出去，口中飞出的血喷了老钱一身。
柳择絮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条背主狗，也配在主人面前提要求？”
这会儿，没人敢笑了。都安安静静地看戏。
“钱老头，我劝你放弃抵抗，乖乖投降。”柳择絮笑了笑，“不然，你姑奶奶我，可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老钱啐一口，“老子偏不跟你赌，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不能拿你怎么样，只不过是送你去‘蛰蜇谷’，当虫子的一顿美餐。”
“蛰蜇谷是什么地方，老子没听过，你也别吓唬老子。”这里都是小老百姓，但是混在小老百姓里的几个江湖人，听了却觉得背上好像有万条毒虫爬过。
“你去随便一个江湖门派打听打听，我柳择絮，从不吓唬人，我只打人。”
那几个江湖人一听，柳影阁少阁主竟然在这里，悄悄退到窗边，准备逃走。
“别走啊~”柳择絮飘身挡在窗前，摘下面纱，开启【媚眼】，“就知道你们和这件事也有关，不如留下来，和这钱老头一起，我送你们个好东西。”
说着柳择絮将袖子里绳子甩出，把这几个人捆了，又一阵飘，回到付临危身边，放风筝一样拉着他们几个砸到老钱身上。
老钱趴在地上，神色凶恶地看着柳择絮，“你，你个小娘皮……会点武功又如何，老子就是不跟你赌！”
“哎呀，没想到，虽然你这个人无赖，倒是个硬骨头。”柳择絮从怀里摸出一把银质匕首，“我呢有很多种让别人答应我请求的方式，只是你选了最差的一种，既然骨头硬，不如把你的手指一截一截取下来，将这些骨头拼个项链，再给你戴上，你看如何？”
老钱这才有点怯了，刚才那些硬功夫不足以让他害怕，是因为他一无所有，认为自己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是拿他自己的骨头给他做个项链，老钱想着就觉得有点毛。
“行，我赌，但是，要拿你当筹码。如果你输了，就要给我当洗脚婢女，不论我如何打骂侮辱，你都不能还手。”
付临危终究是忍不住了，“简直一派胡言！”
柳择絮却笑了，“且不说你能不能赢我，就算你赢了，你觉得你说的那些，我家相公能答应？”
“那就免谈！”
“不如换一个，如果你赢了，我就让你住在春华楼里，楼里的姑娘随你挑，钱我给你出，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如何？”
老钱觉得虽然春华楼的姑娘不一定比得上这小娘子，但是自己以后就可以混吃等死，也好过给人卖命。
“成交。只是，这赌局……”
“既然在这赌场，自然就用赌场的东西来赌，不过嘛，为了公平，我们请县老爷来做个见证，东西自然也麻烦县老爷出，花的银子都算我的。”
“你凭什么请得动县太爷？”
“我自然是请不动，有人能请得动，你说是不是，刘大人？”
刘柯人难得正经，“自然。”
老钱不屑，“什么刘大人李大人，又是什么骗人的把戏？”
刘柯人却拿出了御令，在手中掂了掂，“哎呀，我不想把这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看，可惜啊，藏不住了。刘某不才，只做到刑部侍郎，让‘钱大老爷’失望了。”
看戏的人都小声嘀咕，刑部侍郎怎么可能在这？
“刘某不过回乡探亲，恰逢大理寺少卿大人携夫人一起前来探望母亲，刘某也跟着一同前来，不成想正好找到个赌坊，抓个现成的。”
三辉赌坊刚一出事，外面茶水铺子的暗哨就立马跑到县衙去跟县官禀报，县官在茶水铺子坐着，这会儿听见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都在里面，又有点胆怯，不敢进去。
柳择絮早就听见外面的声响，只是一时没时间管，现在正好是个机会，柳择絮来到门前，对着茶水摊邻窗而坐的知县用媚音传声，“既然来了，大人何不进门一叙？”
知县只觉得一阵心绞痛，旁边的捕快还有点功夫，连忙堵住了耳朵。
知县趴到桌子上，又听见柳择絮出声，“还请大人给我们做个证，这样看上去也公平。”
知县忙伸手表示同意。
“择絮怎知那就是知县？”
“刚才茶水摊上的人听到咱们来砸场子，就连忙跑了，脚步声十分急促，定然是去报信的，随后有三个人的脚步声前来——一个走在最前面，脚步轻盈，有功夫在身，一个是刚才跑走的茶水摊主，还有一个脚步沉重，定然多食肥甘，是个富贵人。”
付临危有些好奇，小声问，“择絮你内功这样好，如果用十成力，能不能把地打穿？”
柳择絮被逗笑了，“你这傻子，地怎么可能打穿？”
付临危眼神中带了一些狡黠的光芒，“自然是把恶人埋进土里。”
打赌地点就在外面的茶水摊，六子趁机到处敲门找乡亲们前来观看。（六子你跟柳择絮学坏了。）
老钱没好气地问，“小娘子，你打算赌什么？”
“就赌大小，三局，如何？”
“嘁！”老钱嗤笑，“我在这赌坊十几年，小娘子，你这是要给我送上门儿来。”说着就要摸柳择絮的脸。
付临危一巴掌打开他脏兮兮的手，“有话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哼！过一会儿你想护着他也是不可能了，今天，我就要他当众给我跪下来洗脚，叫我三声大爷。”
柳择絮心里吐槽：我骂你三声大爷才是真！这人哪来的自信，明明长得这么猥琐。
“好，钱老头，今日你要是输了，要把车还给赵大叔，然后跪下来，叫我三声姑奶奶。”
老钱猥琐地看着柳择絮，“哼哼，就怕你没这个机会了，小娘子。”
说着老钱摇起面前的色子缸，能看得出，这十年赌坊不是白混的。柳择絮只是拿起面前色子缸轻轻一摇。“咚”地一声，两人手中色子缸同时落桌。
老钱十分自信地开缸，五六六。
柳择絮轻描淡写地打开白瓷盖子，六六六。
一旁荷官大声报着，“第一局，老钱五六六，柳姑娘六六六，柳姑娘胜。”
老钱咬咬牙，“接着来。”说着两手交替摇色子，“哐”地放在桌上，显然有些动怒。
柳择絮仍旧同刚才一样，单手一摇，两人同时打开，老钱六六六，柳择絮三个色子叠在一起，每一个都是六向上。
在座的看官都震惊了，三个六叠在一起，还真的少见。
荷官立刻报，“第二局，老钱六六六，柳姑娘三仙归一，柳姑娘胜。”
这第三局自然是不必赌了，老钱却发了狠，“加赌一局，拿我这颗人头赌！”
“不必了，”柳择絮声音中带了一些慵懒，“我累了，县老爷作证，我已经赢了。”
知县点点头，“老钱，愿赌服输，你还是把车还给人家吧。”
老钱突然笑了，“好，我把车还给你们，只是车在我家里，要这位小娘子跟我去取。”
“不要脸！”许青除了骂他，却是无可奈何。
柳择絮开口答应，“我跟你去。”
老钱嘿嘿坏笑着，伸手要去拉柳择絮的手，“跟我走吧，小娘子。”
柳择絮给付临危一个眼神，示意他不必计较，闪开老钱伸过来的手，“你在前面带路。”
老钱在前面走，却并不打算带柳择絮去自己家，左拐右拐，没完没了。
“钱老头，车究竟在哪？”柳择絮已经感觉到不对劲，握紧袖中匕首，随时戒备。
“在我这里呀，小娘子！”老钱边说边朝柳择絮撒了一把药粉。
虽然柳择絮有防备，但是药粉还是有些吸入了鼻腔。
“你们这种人，就是仗着自己有武功，不把我们这些下作手段放在眼里……”柳择絮看着眼前人影重重，自责着刚才不该疏忽大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有本草汇的蝶影粉？”柳择絮强撑着，但眼前人影摇晃，有些看不清了。
“什么蝶影粉？我只是买了包幻药而已，没想到小娘子你有福气，这一两银子的幻药，给你刚刚好。”说着捏住柳择絮下巴，手指刮着柳择絮脸颊，“人多我不好出手，现在该我把刚才挨的打都还给你了，小娘子。”
付临危等了几刻钟，却迟迟不见柳择絮回来，虽然知道柳择絮武功高强，但仍旧担心老钱这种下作人会使什么手段，择絮虽然古灵精怪，但自恃孤高，难免会像昨天那样着了李无厌的道。六子跟在择絮身边，应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