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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山还有一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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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是对潜伏的伤痛熟视无睹,对世界落于自己的苦难既往不咎,我懂得在交易里及时止损,以上所言,我终究学不会运用于人生,我张开着自己那一败涂地的恻隐之心,却忘了她的另一个名字—人间。

    那时有个流行的句子叫“你什么时候把口袋里的糖换成了烟的。”底下评论各抒己见,“看尽人间疾苦时”我颇为满意,可我也因此备尝辛酸,现在看来,“是学会以己度人的时候”,而我恰恰将其运用到了一种浩如烟海般的狭隘。

    时值初三,家族里也迎来了许多变化,父亲一如既往醉生梦死,养闲在家。大舅在老家买卖中药,二舅在这座滨海城市开起了医药公司主营药品,三舅不知,四舅在报社工作,母亲和五舅在二舅公司打着“亲戚工”,待遇貌似有些悬殊。我家在这年才隐隐有了些起色。

    五舅则早已购置了两层楼的公寓,手上一辆价值百万的豪车,或许是有了些钱,在外包养了小三,这让家族为之震怒,二舅与他起了冲突,父亲与他在一次饮酒后,互相嚷嚷着要拼菜刀。二舅停了五舅的业务,五舅也与原配离了婚。

    我们小辈间差距也是与日俱增,大表哥随大舅做生意,大表姐做着护士,二表哥求学美国,二表姐正学着雅思托福,二表弟学了架子鼓,对英语的应用也无比娴熟,入了贵族小学。三表姐深耕学业,不善社交,成绩优异。四表弟正嗷嗷待哺。五表哥因五舅离婚,而暂住我家,却也是娇生惯养,时常带我打电动,叙述着自己从前的零花钱,我对“零花钱”一词尤为陌生,母亲说两个姐姐从前想吃糖果了,就从上学放学时捡瓶子易拉罐攒起,我现在已很好了,需要钱了还能要一点。在这时,表哥不准任何人提及带有父母的字眼,犹是听到一些本来无刻意针对的话语,便翻脸至六亲不认,我也惨遭过毒手,却也学着不再在家里说脏话,维护父母声誉,也开始敬畏于别人的“敏感处”。

    英语课上,我习以为常地趴下,开始我还睡不着,后来,已是条件反射般,看见英文就犯困,无论在什么地方。其他课程则躲在下面看小说,看杂志,看入迷时,一连看上几节课。步入初三,老师一改往昔严厉的口风没有再说什么“考不上普高你们这辈子就完了。”的话,而是开始宽慰起我们,说着些“有的人就是天生不适合学习。”,又讲些辍学者在技能方面,在商业方面成功的案例,鼓励我们找到适合自己发展的道路。我当然知道老师这时候说这话的用意,只是我也确实思考起了考高中的用途,并总结了自己的理论,“学校都差不多的,在一个地区里教材都一样,老师的水平再高也只能教些教材里的,发挥很有限,所以一切都靠自己。”这一想法冒出,给本就自负的我,像是又镀了一层金,我认为自己到哪都该是个天才,只要能学到该学的知识,去哪里都无所谓。可哪知人生就像驾车,无论车子动力多强,前程开的再快,仅需要一个红绿灯,也许你就和后来者又处于同一起跑线,也与本可以并驾齐驱的前者拉开了整整一条街的差距。当时我并不懂什么圈层文化,什么阶级差距,只自顾自地乱看乱学一通,等到考试我会一丝不苟,绝不颟顸,成绩便会大放异彩。现在想来,学习的最高阶心法,或许真是那句“像考试一样作业,像作业一样考试”,只是当时对此不屑一顾了。

    应该是初三至高二,是我与母亲绊嘴的高发期。母亲总借口般说我叛逆期,自己更年期,我们也争吵愈多,时不时地翻起旧帐,起初母亲总是在计较晚回去的那几分钟,而我嘴上指责,你养惯了女孩,教不了男孩。并用一次次贪玩晚归驳回,母亲一讲到我玩疯了时,我便会条件反射般地怨毒抗争,我大概就这么说:我也是个人,我也需要娱乐,需要消费,我的同学们一个个光鲜亮丽,我当然不要跟他们比,可是我连他们眼中最基础的条件都达不到,这才是最可悲的。

    母亲总说,要我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多么阳光向上,活泼开朗,我也总回击,那你去养别的孩子好了,干嘛要与我死磕。母亲总说,自己就是没有好的条件,不然一定会出类拔萃。而我道,现在课堂上,都是极其形式的“应试教育”,根本学不到真正有用的东西,真正厉害的人肯定是那些出格的人,而不是活在这些条条框框里。与此同时,我的心里也犯起嘀咕:厉害的人,知道先得到别人认可的东西,得到头衔、权威。再展示自认为正确的东西。母亲似乎总是欲言又止,我总是能赌对自己偷换的概念,母亲难以剖析证伪。很久以后,我才有了些新的猜想,母亲不是说不出,只是不想挫了一位少年难能可贵而势不可当的锐气。

    在我的印象里,母亲似乎除了于亲戚、外人前会称颂,称颂我的成就—也不过是满足她自己的虚荣心,她并没有面对面地夸赞过我,甚至于慰问于我,倒是辱骂,奚落,要求,压抑从未缺席,母亲有时也总说你要什么隐私要什么自由要什么尊严要什么羞耻心,你现在就应该一门心思地扎在学习上,为此,我曾当着外祖母的面,教母亲拍裸照上传网络,来证明人是不需要隐私的,母亲有时还说自己工作难堪,风险又高,每月还要清偿高额的房贷…列举许许多多的家庭琐事,麻烦担子,不堪其忧的我,有时也会理直气壮道,你在我成年前养我是你应尽的义务,以后我赡养你也是我的责任,你不能总用这个做强迫我的借口。其实我也害怕,害怕母亲说,养你,反正做什么你吃什么,其他什么也不给你,让你苟延残喘,只要不饿死便是周到。

    我听说一词,叫“家长自虐式的付出”,至今亦不明这是否是消费主义设下的圈套,却好像概念一出,就给了我种种失败与怠惰的理由。我们母子的矛盾,似乎等到我心存“随时离家出走”并有能力践行时,却发现母亲好像心领神会般,将说教改换成了商量,也或许是那“相由心生,境由心转”吧。对比“你不学习,以后就扫大街”,语重心长地围绕那“人人平等”讲道理我亦不觉合适,我听过最美的解释应该是这样说的“如果你好好学习,那你就可以为他们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这或许就是教育者之间的差距。

    我从不曾认为自己忤逆,只觉得有些架是我有意识的时候便觉得非吵不可的。譬如,我的那位胖胖的好兄弟,从来不曾与家里发生争吵,每天按时到家,甚至为了不让其母嗅到烟味,抽烟都用着筷子,有时他捏着双筷子从厕所里走出,难免引得笑声四起。记得他大学时,远离家庭,便学会了麻将、牌九、台球以及许多我都不曾学会的东西。负几个月生活费的债务,烟瘾与槟榔的咀嚼瘾都大的离谱,我常常陪在旁干呕,也不见他停下抽烟的手。可他还在为做什么要怎么跟父母交代,怎么逃避管教而发愁时,母亲已然对我说起:在外少抽点烟,不要喝到烂醉,尽量回家住,少在外面过夜。这似乎反而缔造成了我的度量,而老二还纠结于一种,寻找自我与服从家庭的矛盾中。或许正是这会儿的所谓的“叛逆”,功不可没吧。

    《社会与历史》的复习,重复到马克思,“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的价值是通过创造性劳动对社会的贡献。”是啊,正处寻觅之际,或许,我也只是想跳出来对好友们说,对亲戚们说,嗨,看啊,我活着,我独一无二地活着,为你们贡献着我的一生。只不过事与愿违,人们并不会像我重视自己那样,重视我,而我或因此而陷入这样“叛逆”的激进的观念中去了。课上讲起百家争鸣时,讲到道家愚民,讲到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老师讲解帝王需要维护权利的控制民众的思想工具,与此同时我冒出了“又是什么在控制我”的,记得家乡的人便经常辱骂共产党,不过是换了皮的皇帝,只会让你温饱,绝不会给你出头的机会,或许我们的体内还流淌着些“捻军”的血液吧。这一念头的出现,便让我为此碰壁许多,班主任讲李鸿章签下卖国条约,我们谴责李鸿章为卖国贼,可班主任反驳我们片面,更表示自己很崇拜李鸿章,讲岳飞是民族英雄,可班主任纠正岳飞曾经杀的,是现在五十六个民族之一,所以算不得民族英雄。好像历史从那一刻起,也化为了一种谁说谁有理的文本,到底是班主任误人子弟,还是真相教人难以接受,我不晓得,却实在引发了我的另一段思考,“既然始皇帝为了思想统治能做出焚书坑儒的事,那么又是谁将历史切了片呈现眼前”。

    对我无可奈何的老师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打扰其他同学,做什么都可以,于是我开始潜心读名著,希望能从中得到些答案,我读完了苍白的《活着》,葱郁的《偷影子的人》没有别的新书,无聊时,就将从前看的寓言,童话,未解之谜,脑筋急转弯,杂志再翻阅几遍,供与后桌玩耍,当时我们在角落里,并无人在意我们,也是在这时,他带给了我一本《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我看一本书要很久,不止是懒惰让我啃食缓慢,更是我一定要在生活中,能找到性质近似的例子或者非要想出个类似的想法,才会欣然往下看去,读完后,我也许很久都不会看别的书,因为我一直在回忆,用上一个月,半年,一年,甚至终身去感受,思考作者是如何写出的,思考作者的真实思想。

    如此,我虽不能完整的背下书籍,却在遇见某些事物或某些场景时,能够脱口引用其中句子或是事迹,并加以调整或修饰。这本书无疑也让我啃食了很久,只是课堂的无聊,加之文中人物思考的恣意瑰丽,让我更快地读完了他们,我思考他们思考的问题,有一些想法,我从前还真的有想到过,只是没有像书中人这般“用功”,极端共情的蘑菇、细菌统治下的次级生物,进化成只有头颅的人类,犹是以四维空间,是一条长长的虫,形象而生动,从前有想过,但未曾想有如此贴切的表达。

    我总是十分忌讳于他人的揣度,忌讳想法被道出,我以为这些都是我的“把柄”,而一旦被他人说出,我宁愿自断一臂,也不要授人以柄,那怕他们说起我是要创造“丰功伟绩”一折,我正谋划的一切都会戛然而止,然后重新思考一个他们都不理解的更新颖更绮丽的角度或者观念。

    为了摆脱被“控制”,为了找到“灵性源泉”,为了不要再“授人以柄”,我选择了去寻找“终极”,于是我从百家争鸣被遗忘的篇章开始看起,买了一部厚厚的《道德经》,被其“万经之王”的噱头,催生了我浓郁的兴趣,只是这一入,便让我再无心于其他学派…

    研读《道德经》期间,也发生了很多小插曲,或许是从我长的比父母都高时,他们不再对我棍棒教育。而我意识到了这些,或让我的心态也悄然的改变了。

    一次父亲又酩酊大醉,他红着眼睛盯着我,嘴里嘟嘟囔囔的,母亲委屈在一旁,而我愤然抽出了厨房刀架里的菜刀,用刀背抵在父亲的脖梗,他仰着头,眼神似乎清晰了些,不可思议地问着,你要弑父?而我威胁道,你以为我不敢吗!你这种人死了比活着有用!并斥责他一直以来对自己家庭造成的伤害。母亲慌张的将我们拉开,我也点到为止似的放下了刀具。翌日,母亲有些内疚地柔声对我说,你爸再有错那也是你爸昂,他其实无事可做也很痛苦,不能再这样昂,万一…母亲有些说不下去,于是调转了话锋,讲起了为我算命的事,她说算命的说我是天上神驹步凡,这几年要有牢狱之灾,以后定然会发达的。我半信半疑地盯着母亲,两人蓦地相视一笑,只是这一句“牢狱之灾”我记了很久很久。

    班级内,有位身材苗条,皮肤黝黑的女孩,她和弃我而去的女人同一姓氏,我并不觉得她好看,但她也绝不丑,两颗大大的眼睛,在她黝黑的锥子脸上像两颗钻石,鼻子俏丽,有些暗淡的薄唇下,是一颗颗犹如锯齿的洁白的尖牙,长发及腰,身材纤细,走路带风,发丝飘逸,也显得格外动人,她在学校里算是正经的交际花,只是寻常时,我都并未发现,她与我始终喜欢的女孩在班级割据中算是半个同僚,两人都是一副贵气逼人的模样,她有一位男友,在隔壁的隔壁。

    那一阵子,似乎闹了别扭还是她男友劈了腿我有些记不清,只是她开始接近我,那时我总一副对感情事经验老道的样子,我们俩在一起就像是“狼狈为奸”般,对各自心中的想法早已通透,可谓心有灵犀,她家境优渥,家里特地为她上学而租住了在学校对面的小区,便在我家所在小区的隔壁,那段时间她常让我伴她回家,我喜欢的那个也一同出校,我们时常牵手,我给她背书包,为她胆战心惊地到陌生的大商城里,买十二元一个的马克龙,却遭了她的拒绝与白眼,因此也受心上人嘲弄我目光短浅,正经的马卡龙都是三十多一枚,再说人家一买就是一盒一盒的,她戏谑地说。我也会冲动地拥抱她,心上人总也一副有些吃醋又有些窃喜的表情,我不解其味,只知这样她会关注我,了解我,便也与交际花日益密切了起来,我开始觉得她有些迷人,开始觉得她灵动而富有魅力,开始追寻她的神秘,我觉得她的姓氏也在冥冥中为她增光添彩了一番,只是好景不长,我开始释放自己的占有欲了,她有一位与她住同一小区的“男闺蜜”,不知为何在这时窜出,我在嫉妒中燃烧,常常严肃地勒令他不准再接近她,任何形式都不可以,也为以此证明我有多心仪她,一次当着她的面,我将他按在墙角,掐住他的脖子,他有些狰狞地扣着我的手指,而她严肃而冷静地将两双手搭在我的胳膊上,装成嗔怒的样子叫我放手,她知道她这样我会听她的话…

    后来,那个男闺蜜看见我时会远离她,有时在她的强硬要求下,又会陪她上下学,我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她的男朋友似乎也在这时回心转意,路过我们班级时总会递些糖果给她,她也如期等待着。我想有所发作,可是碍于他们班级的班主任是个有些凶戾的人,而我自觉本为后来人,只得退而求其次,开始询问她那个男孩是谁,只是她从开始的遮掩,随着我的追寻慢慢变成了斥责我骚扰她,并当着我的面,对其他女生说,我这个人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出去鬼混是一把好手,却也只知窝里横,其他什么都不行,玩火需谨慎啊!姐妹们”。我得此,犹是“窝里横”与“玩火”,让我既羞愧难当又窝火非常,可我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精明,懂分寸,考察细节而知人性的女孩,在她的面前,我第一次觉得外面的人也有些不太机敏了。

    或许她给我的启发就是,加重了我对“武力”的反感,使我更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心机了,随之“玩”字也首次荡进了我的心中,我第一次觉得它那样可恨。

    自那时起,我对“爱情”有些心灰意冷,并开始总结起了我的情感遭遇,我对兄弟说,这两段感情看似曲折,不都是一眼就知道结局的吗?只是我经不住诱惑,还非要自命不凡,认为我的结局不会被趋势左右,而飞蛾扑火般自讨没趣。兄弟叹息,我也在朋友的叹息声中,一遍遍疏理着故事,从因软弱而被背叛,从因被抓住心理而遭到戏耍,从因付出感情,精力和金钱而无法抽身,从因为形影不离而遭到我报复的男闺蜜…我的“叛逆”,应是此时到达了顶峰。

    我合上了《道德经》,似明白了天下至理。“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点出了我欲包罗一切而悉皆归之的野心。“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一段让我开始区别“聪明”与“智慧”,“不自现,故明;不自是,故彰。”一句是我往后自惕而处世的方针,但下两句那时我只以为是要自信,所以未曾留心,现在想来,一者谓之“内耗”,一者谓之“患得患失”,都是解决我如今难题的至宝,我却“意外”般疏漏了。

    余下一些碎片,私以为老气横秋,作为“术”根本不适用于年轻的我,但处于对“道”的无所不及,我也在努力自洽。对于“慈,俭,不敢为天下先,鸡犬之声相闻,大器晚成…”我都一笑而过,不加考量地介入了“农民”,“愚民”的思想而嗤之以鼻。其中说的,柔胜刚,柔制刚的道理,我则类比于太极中的“四两拨千斤”,这使我第一次深度了解了阴阳,并认可“道”是超越阴阳的,这或许也是令我着迷的要点。

    书中还举到一些事例,牵动了我的心绪,譬如刘邦的三不如,以及其后的萧规曹随…我很受用这种“虚怀若谷““以逸待劳”的手段,但我也常常觉得迂腐,我认为凡是有所成就的人物,在建业之初,都紧紧抓住了“领导者”这一角色,无论其有无真实才干,都不择手段或狐假虎威地搭建自己为领袖的团体,这与“不敢为天下先,与百谷王善下…”有些格格不入,我还从当年累下的四人帮中领悟到,想要出众,就不能依附于某个势力或是拜在谁的门下的道理。

    年轻的我也对其中“合抱之木,作于毫末…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在表示忍辱负重,砥砺前行的方面有些兴趣淡然,因为这些话我实在听了太多太多,而换个角度从其中的“慎终如始…”代入,我又欣赏于此的谨小慎微,贯彻如一。代入自己的体悟,是的,所有灾祸开始时,好像早已传递给了我某些有迹可循的信息,只是我不愿相信罢了。事物都具有两面性,一部《道德经》却也在某种程度上,厚实了我实在悲观、敏感而多疑的性格特征。

    另,在全书的阐述中,我相信会贯穿我一生的,可能是那句“人性本善,翻译曰此处善,指完善。”,我读到时,醍醐灌顶一般,整个世界则豁然开朗,我想这就是我思考人性问题的起点,也是帮助我对揣测眼前人要害的逻辑工具。

    带着这样有些复杂的想法,我开始暗自对兄弟传递出,我要招兵买马,组建自己势力的信息。兄弟同样有这种想法,自己父母管的严自己也一直没有条件,想在外面玩没有势力又会感到没面子没底气…听我一说,便一拍即合。

    我也一改过去“军师”的气质,逼出了些领头羊、管理者的风采。

    为了方便叙述,我将之后我们团体拜把子之后的次序悉数列出,我们一行九人,我是老大,兄弟是老二,兄弟介绍的同班两人依次是老四和老五,我们拜把子也不是一蹴而就,开始是五人拜把子,后来吸引来了同届一人,下届三人,每加入些,我们又要拜,前后拜了三次。都选在一家体育馆跑道的厢后,一处密林,里面落叶堆积,满地是粗枝烂柯,我们在这里酗过酒,烤过番薯,也是在这丛林里,我们选在一颗树下,也不管它是不是桃树,齐齐跪下,由我尴尬的念完网上找来的拜把子的谱子,点燃一根烟,每人吸上一口,最后由我插在树下,用土埋稳,仪式圆满结束。

    “你们还真是规模宏大啊,哈哈。”韩储打趣地笑道。男人则气定神闲地道,“从这里,我的口袋编制完了。”韩储有点疑惑,听这样的情节后面肯定还有着不小的篇幅,难道讲完了?于是谨慎地问道:“什么口袋?”男人不以为然地道:“一个自己口袋里有什么,就觉得别人口袋里同样有什么的口袋。一个兜住自己脸面,掩饰自己羞耻的口袋。”韩储这才放下心来,“接下来你要逐个介绍了吗?”男人点了点头“是的。因为他们每一个背后都有不少的故事,虽然我并不认为人有性格,但是请让我将他们的“性流”拉至与我的年纪一般,以保证之后故事的流畅顺利。”韩储嗯了一声,点点头道:“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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