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发现新的潜在客户
下午4:00,roy wu 和gordon heath 还有我,我们一行人坐上了刘三毛的红色桑塔纳,从惠济饭店出发了。roy 和 gordon坐在后排,我则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在路上,我问刘三毛:“刘师傅,我发现每次你在发车前都要原地发动大约5分钟左右才开走。为什么要这样?”
其实,问他这个问题,一是想找些话题来聊个天,二是我也确实想知道这方面的答案。因为多次使用他的车,发现了他的这个习惯。
刘三毛转头看了看我,笑着说道:“嗯,你也确实挺能观察的哈”,他两眼看着前方,接着说:“这叫做‘热车’。如果车子一开动马上就走,对于发动机和各部分部件,都会造成不必要的磨损。你们是卖润滑油的,应该知道,润滑油只有到达一些需要润滑的零部件上,才能起到润滑作用。如果车子发动后马上就走,润滑油没有到这些地方,磨损就会比较大,对车子可是非常不利的。热车,就是对车子保养的一个起码手段。”
从他的讲述中,我的头脑中自然生出了一些在培训中学到的发动机运行的画面,所以对他的讲述,自然的就有了深以为然的认同。也非常感谢刘三毛的这句可以称得上的“指点”。当我自己有了车之后,我也每每在车子发动后,不厌其烦的对车子进行一番车辆保护的基本手段“热车”。
后来也有不少声音在说,现在的加工工艺和尺寸精度的提升,车子根本不用做什么“热车”这种耽误时间的事儿。见鬼去吧,但凡懂得一点机械运动和摩擦以及润滑的原理,就不会生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说法。对于机械制造及设备自动化出身的我来说,这些也就是最最基本的概念。
我们一路朝着宜昌进发着。
当时的汉黄高速公路并未全线开通。武汉这边,高速公路只是从“永安”收费站开始,到荆州就截止了。下了荆州就不得不改走国道。要走完全程,不像现在这样三个多小时就能到达,差不多得要花费5-6个小时。
一路上,看着路边的田野、山峦、湖水、河流和树木,从内心里挺感慨这份工作的好处所在,我们不用一天到晚的停留在城市那“钢筋水泥的丛林”里,看看大自然,多惬意呀。
一路上,roy 和gordon在后排座上用英语窃窃私语着。我则时不时的和刘三毛扯扯闲篇。到达宜昌我们入住的平湖大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
正在我们办理入住手续时,旁边走过来一位衣着得体,皮肤白皙,身材修长,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香港人模样的男子。他走过来拍了一下roy wu的肩膀,说道:“hi,roy,真的是你吗?真不敢相信能在这里遇见你”
roy wu回过头来,疑惑的看了一眼。当他看清身边这位是谁的时候,也非常高兴地握住对方的手说道:“啊,mr 黄,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你们也是来跑客户的吧?”
mr 黄,是身在香港的卡特彼勒公司国内业务的主要负责人,叫黄克坚。因为卡特彼勒公司在全球范围内和同为漂亮国企业的我们飞马公司是战略伙伴关系,所以在香港两家公司的人员经常走动,因此也比较熟悉。在宜昌的酒店里能够巧遇,确实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儿。
我们高大爷因为是技术服务方面的老总,自然也和卡特(之后会以“卡特”来简称“卡特彼勒”)的人熟悉。黄先生也和gordon heath 寒暄了一番。
在roy wu把我和黄先生作了相互介绍后,黄克坚看了看手表,抱歉的说道:“roy,不好意思,我刚吃完饭,赶回酒店是要参加和漂亮国的一个电话会议。你们明天什么时候进三峡工地?”
roy wu回答道:“明天上午,我们就要进工地。怎么?”
“噢噢。那你们晚上会回到平湖大酒店吧?”黄克坚问道。
“是的。三峡工地里现在也没有办法住呀”
“那好,咱们明天晚上一起坐坐,正好有些事儿和你们飞马公司聊聊。实在不好意思,我必须回房间参加电话会议了。对了,我的房号是1209。明天咱们再联系”说着,表示了一番歉意后,黄克坚就匆匆忙忙的向电梯走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8点钟不到,我们宜昌的经销商黄瑞大姐,带着她们的面包车就来到了我们的酒店。准备停当后,我们一起出发直奔三峡工地。
进入三峡工地,在当时并不是一个很随便的事儿,需要有专门的通行证才能进入工地的范围。当然,这一切,在我们到来之前,黄瑞大姐已经帮助我们办理妥当了,包括刘三毛的出租车的车号,都做了报备。这也就是我们在国内发展经销商的好处之一吧。
在三峡工地的飞马产品客户三七八局联合体,首先对已经计划设定的大型挖掘和装载设备进行了抽取油样的跟踪服务。接下来在约定的时间,给相关人员作了一场技术交流和培训。
有人可能会问,抽取油样的跟踪服务是干什么?因为任何机器在运行过程中,零部件的磨损是绝对存在的,润滑油的作用时尽可能地减少这些绝对存在的磨损,使得机器能够更长时间的正常运行。那么,出现了磨损,就会产生各种零部件所用材料的磨屑,这些磨屑就会进入经过过滤后的润滑油油箱里。所以,经过对油样的中所含磨屑检测和分析,进而了解到各零部件的磨损情况。如果磨损情况正常,而且润滑油品的各项性能指标没有任何衰减,这个油品就可以正常的继续使用,相关的零部件就属于处在正常情况下,可以无忧的继续使用。一旦发现某种成分的磨屑在本次油样检测中突然增加了很多,那么就基本上可以推测出这种材料成分的零部件出现了较为严重的磨损,以此需要对该零部件进行必要的检修。这完全就是一件防患于未然的服务工作。
飞马公司的这项油品跟踪服务,深得广大客户的喜爱和看重。这样的技术服务,在当时的润滑油界也是飞马公司独有的服务项目。当然,今天各家公司本着学习的态度,也在广泛的推出了这项服务。
在给客户做的技术交流培训会上,主讲的是我们的技术总工gordon heath--我们的高大爷。因为他是老外的原因吧,大家都聚精会神听着、记录着,当然现场需要翻译,而这翻译居然是我。
其实我的英文水平,要是真正的做现场翻译,能力还是有局限的。不过,事先有了准备。gordon在讲的时候,投影仪放出的虽然是英文的ppt,我手头却有一份翻译过来中文的ppt。随着高大爷的节奏,我在旁边就以翻译的模样,逐条的按照中文ppt的内容进行着宣讲,也不时的加上一些我自己理解的发挥内容。
整个过程结束后,效果很好,得到了客户的一片好评,也得到了我们吴经理和高大爷的夸奖和赞许。心里有点美滋滋的。
因为刘三毛这次和我们始终在一起行动,交流培训会期间他也在场。活动结束后,刘三毛带着非常敬佩的眼神看着我说:“刘主任,你好厉害呀。你们都能做翻译工作,今后就算不在飞马公司干,也可以当翻译哈”
听了他的这番话,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呢。
在三峡工地,忙活到下午4点多钟,我们为了和卡特人的约会,不得不踏上了返回宜昌的路上。
回到宜昌,我们如约的和卡特的黄经理一起在平湖大酒店的餐厅共进了晚餐。在晚餐上,同时见到了卡特公司国内的总代理“香港利星行”宋知源总经理。
宋总说着一口地道的北京腔,大约有五十岁左右,脸膛黝黑,看上去身体非常结实,待人非常老道。
在大家相互介绍了之后,我们相互赠送了公司的纪念品。我们给黄经理和宋总每人一个有烫印着“飞马一百周年”字样的真皮黑色钱包。宋总送给到我们每人的是一只蓝色的印有卡特彼勒英文字样的派克水笔。
黄经理操着香港普通话和我们交流着,语速很慢,有时候要把我们说的话重复一遍,再进行回复。这种现象在后来遇到的不少的香港人中,都是如此。后来才搞清楚,是因为97年回归之前,在香港很少有机会需要说普通话,这些能来大陆工作的人员能说明白普通话本身就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儿。所以他们往往需要有一个先把听到的普通话在内心里翻译成粤语,再把他们需要说的话在内心里翻译成普通话讲出来。因此,他们的语速也就显得比较慢。当他们和说粤语的人内部交流时,那个语速就完全不同了。
在我们用餐的过程中,黄经理给我们透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在宜昌至襄樊(现在叫襄阳市)的路上,有一个地方是钟祥县的胡集大峪口。在那里正在建设成了亚洲最大的磷化工企业---大峪口荆襄磷化工集团公司。那里的矿山上有不少的卡特的采矿和运输设备,同时,各个产品加工分厂有不少的进口大型设备。
哇塞,这可是我们的潜在客户呀。roy wu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起身向黄经理和宋总表示感谢,同时表示我们会第一时间赶过去了解情况,争取把客户抓住。
第二天,完成了在宜昌市内对几家客户的拜访,我们就改变原本准备回武汉的行程计划,从宜昌直接杀向了钟祥胡集的大峪口。
<有朋友在看过我前面写的十九章内容后,问过我:你写这部自传体的小说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了一下,目的可能是给可能的读者们展示一下一个群体“外企白领”的生活状态。我们是如何进行日常工作的?我们会遇到些什么?我们之间是否存在着的“卷”的状态?我们如何去努力前行的?这些,就是我这个在外企里工作了26年直至退休,算得上“寿终正寝、全身而退”的外企老员工为大家展示的。故事前后顺序也许有所偏差,也有所演绎,人名也有所调整。但愿能给大家一些有用的参考。也希望能带给有类似经历的人一些共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