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线索，一个个消失
“黎黎？！”艾希没想到在这，还能碰见熟人，她的社交圈跟这个场合相差甚远。
“你怎么在这？”艾希有些纳闷。
“来看我老师的画展。”
“夏尔？是你的老师？”
“对，你们认识？咱们去对面喝杯咖啡吧，好久不见，我的救命恩人！”
……
“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刘柳接过艾希拿来的咖啡，好奇的看着黎黎。
“对啊，你是新来的吧？”黎黎坐在他对角线的位置。
关于新人这个称呼，刘柳并不是很喜欢，他觉得那样的的定位会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只“菜鸟”。
“哎呀，说好我请的！”黎黎接过咖啡，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你请啊，一个学生，还不赚钱呢！”艾希虽然工作没有几年，但在这个大学生黎黎面前，肯定要抢着买单的。
“夏尔不是早就从美院辞职了吗？怎么会是你的老师？”
“我小时候就跟他学过画画，那会儿他刚从青城回来，没工作就自己做了个小画室，教人画画。”
“这么多年，都还保持联系？”
“我能有今天，两个恩人，一个是你救命恩人，还有就是他再造之恩。”
“这么厉害？”
“当然，夏老师人超级好，那会儿我出了那事，在家休学了一年，夏老师听说了，就非要让我去跟他继续学画画，然后辅导我才考上现在的大学，而且辅导都是免费的，那会儿他已经小有名气了，找他学画画，都不是钱的问题了。”
“这样啊。”
“你知道他为什么从青城回来吗？”
“好像是因为他爸爸去世，他去青城上大学是为了离开他爸爸。”
“父子有仇？”刘柳夸张的瞪着他不大的单眼皮。他这石头般健硕的体格，果然恢复的快，今天早上艾希见到他的时候，已经丝毫看不出他昨天曾经是个高烧39度的人。
“倒是不至于结仇吧。”艾希看了看刘柳说。
“不不不，至于。”黎黎对刘柳颇为认同，喝了口咖啡继续说，
“我也是听说，和我一起学画画的另一个女孩好像是夏尔家的亲戚，所以她知道的比较多。”
“你待遇不错啊，跟他亲戚一起。”
“哈，可不。据说夏尔妈妈长得很好看很好看，国色天香的那种，而且仕途走得好，他上初中的时候妈妈就是宣传部的副部长了，他爸就比较一般，是他那个学校的教务主任，后来好像当了副校长。然后也不知道是不平衡还是怎样，跟学校的一个女老师好上了，好像……”
“好像什么？”
“那个女老师还怀孕了……”
“啊，太离谱了！”
“所以，夏尔跟他爸爸关系很差？”
“嗯，据说学习也一落千丈。要不是画画好，估计考不上大学了。”
“所以，他爸去世了，他又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都觉得夏老师，在这里有爱情。”说着黎黎开心的笑了起来。
“有爱情，他有女朋友吗？”
“不太确定。”
“那怎么觉得有爱情？”
“老师的很多作品灵感都来自漓城，你没发现他很多画里，都会不经意间出现一个少女的背影。”
“就这？”艾希略感失望，她是个警察，所有都要有证据。这样的感性思维不太适合她。
“哎，你们恐怕很难走进一个艺术家的内心，他是很复杂的，我们都猜测那是老师心中的爱情象征。”
“一种隐喻！”刘柳恰到好处的补充，再次获得了黎黎的大拇指。
“你可以，有艺术天赋！”
刘柳被夸了几句，得意的大口喝着咖啡，嘴角挂着的奶泡，让他看起来格外可爱。
“哎，到底她为什么是你的救命恩人？”刘柳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疑问。
“黎黎，你带着我们，去看看夏老师的画展吧，要不我们两个外行，真的什么也不懂，这种隐喻，心神向往，要靠你了。”艾希打断了刘柳，期待的看着黎黎。
“哈，那不胜荣幸啊，走吧！”
……
“他们说那个房卡丢了的视频，找到了吗？”
“嗯。我正看呢。”回到办公室，刘柳照旧坐在了电脑前。
“发现什么了？”
“no，只是觉得路依依有时候也蛮厉害的。跟直播间里的不一样。”刘柳嘴角朝下，显然对之前这个有些好感的女主播，有些许的失望。
“哎，光环背后，总是人间真实的，她毕竟是个人。来，让我看看。”
“咱们今天早点回家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兴义？”
“嗯，看完这个就走。对了资料……”
“放心，都整理好了，路上跟你说。”
“不是你开车吗？”
“算了，还是你吧，时间紧迫。而且我吃了药，怕瞌睡。”
短短一个多月的相处，艾希和刘柳成为了彼此肚子里的蛔虫，他们开始学会理解对方，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并且默默的互补。
……
“夏尔！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一酱的变化！”——人马兽
夏尔在趣趣网的后台收到了一条来自人马兽的私信，他平衡的嘴角不禁有些向下。
“变化？”——夏尔
“她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人马兽
“而且什么？”——夏尔
“我要找个私家侦探，你有没有兴趣一起？你在哪个城市？”——人马兽
“漓城”——夏尔
“我们在一个城市”——人马兽
夏尔能感觉到，人马兽对路依依已经绝非粉丝那么简单，也并不是同行之间的关注，他决定，和他见一面。
……
“吴大警官。”艾希临下班的时候，正巧碰见了也才走出办公室的吴泳珊。
“我明天去市局，看看头骨的事情，希望有好消息，市局刚刚更新了设备。”
“哎，这个很重要，我就不跟你去了，明天要出差，去兴义。”
“兴义？”
“嗯，你知道？”
“你哥在那。”
“他，去那儿干嘛？出差？”
“他被借调过去了。”
“哦，哪家医院？”
“人民医院。”
“哈，我明天给他打个电话，我也去那。”
“对了，头骨，我们做了几次模拟的仿真还原。”
“嗯？有什么发现？”
“亚洲、女性、死亡时间不超过20天，猜测曾经有过严重的脑震荡。”
“20天？那不是……”艾希仔细的计算着时间。
“7月5号左右。”
“嗯，差不多。怎么不早和我说这些？”
“今天刚刚确认的，我想着等明天要是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一并和你说，毕竟你现在是分身乏术了嘛。而且之前跟你说，可能是鳄鱼咬食造成的损毁，不一定了。”
“可能有致命伤？”
“不能确定，因为不确定是死前还是死后。”
艾希歪着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没事，希望明天我们都有新的突破，另外希望我能见到我尊敬的艾院长！哈哈哈……”
“副院长！到了那，别乱说！”
吴泳珊和艾希的哥哥都是漓城的理科状元，而且都是毕业于北方医科大，对专业的热爱让他们都成为了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夫妇。
……
“那就明天下午在肆拾茶楼吧。”——人马兽
“恐怕我时间不行，后天一早，我们在vcafe见？”——夏尔
……
“我说你听着啊。”刘柳坐在副驾驶，一边吃着艾希买给他的早餐，一边拿着厚厚的资料。
“不差这会儿，吃完再说。”
“先说吧，路上还能有时间讨论，等会儿，需要我配合的，你也提前和我说。”
刘柳现在已经是艾希非常得心应手的搭档了。
“也好。”
“路依依是兴义人，父母都没有正式工作，来兴义之前在下边一个县城叫博山，两个人结婚之后就来兴义打工了，她爸爸是大货车司机，靠跑长途赚钱，是家里主要的收入来源，她妈妈主要打打零工，卖过水果后来也在超市工作过。”
“看来家里条件一般。”
“嗯。”
“养出来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就她一个孩子？”
“不是！”
“哦？”
“还有个哥哥。大她三岁。”
“在哪儿，兴义吗？”
“嗯，出租司机。”
“这次一起见见。”
“你恐怕也只能跟他见见？”
“什么意思？”艾希惊讶的看着刘柳，
“她爸爸去世了，妈妈脑梗刚刚醒，但是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靠！”艾希真想把油门踩到200，以发泄心中的愤怒。
这个案子，让她最不爽的就是，每到一个十字路口，每到一个离线索很近的地方，就会发现全被堵死了。
“先去医院，还是先去找他哥？”
“让他哥，去医院，咱们在那跟他见。”
艾希，叹了口气，这恐怕就是刑警的职责吧，维护正义之外还要学会耐心的抽丝剥茧。
“对了，6号那天的视频里，我看路依依上午出去的时候拿了画具箱，中午回来的时候没拿，你问问看，能不能知道她去哪儿写生了，是不是把画具放在哪儿了，咱们也去那看看。还有，那个储存卡，修复好了吗？”
“弄好了，技术科的昨天就还给我了。”
“还得在看看，7号的视频，还有前后一天的，等咱们回来都要再看几遍。”
艾希的车速刚好控制在限速的临界值，所以开到兴义只用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