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孟令骁头压泰山,看着面前俩罗刹,舌头莫名打结,“舞蹈部的副部长那天下课来找我打听余可喜好,我是帮他啦。”
路子望走近一步:“他让你帮你就帮啊,这么没原则?老实交代,收了多少好处。”
孟令骁委屈,“胡说八道!”
许期从眼皮缝里瞅他:“以前怎么没听说你这么不求回报。”
孟令骁:“我帮他是因为人确实不错。长得好看,体型优美,耳高过眉,聪明机智。余小可是我兄弟,我怎么可能乱说媒,我帮人还是要挑对象的,不然为什么我收了这么多人的好处,却唯独帮舞蹈部长?我很仗义的好吧。”
孟令骁颇有些自鸣得意,许期听他说完,定了一会,垂下视线,轻扯嘴角,好像在笑又好像不是:“你还收了不止一份好处?”
路子望只觉得今儿的风各位喧嚣,“坦白吧,到底有多少人。”
孟令骁,“我们全队吧……”
眼前两人的眼神是孟令骁一时无法理解的骇人,他瑟瑟发抖地在腹前交握着双手,开始不知道怎么描绘了,“可爱的女孩子受欢迎很正常嘛——”他紧张地左顾右盼,发现了一个逃离宰割的天大好契机,“是他是他就是他,那个舞蹈部副部长!”
许期和路子望果然将视线从他身上放远了。
“哪儿?”
“就那儿!和余可正聊着那个男的。”
说着两个人就越过孟令骁朝那个方向走去。
孟令骁看他俩气势汹汹,一时间六神无主,“喂,二位大哥,别这么莽好吧?”
他的话显然没有被任何人听进去。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一场大雨,晚风送来凉意,吹得头上的小碎发乱飞。
余可刚跟舞蹈部的副部长说了资料的事情,侧过身就看见人群中有道人影向她走来。
她心房被重重一撞。
这周围光色混乱,但她还是一下就认出来了。
然,那人影与她对视的瞬间,身形一顿,在她放大的瞳孔前路线一折,侧身走了。
路子望跟着许期一同原地转,但很快他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许期一起回避?他又不心虚,他又没和余可生闷气闹别扭。
于是他又原地转回去,乐呵呵地迎上前。
余可失神发怔,待路子望走近了,视线聚回焦,眼睛弯起。
“你什么时候加的部,不是说没兴趣吗?”
“每周一次的活动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我也正好运动运动,学一套舞以后减肥用。”
路子望如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又问,“你们副部长哪个班的?”
这事儿梁小宜最清楚,“高二12班,跟部长同班。”
另一面,短暂停留的许期正有些后悔,追过来的孟令骁拉老牛似地把他拽走了,“我刚刚问你的,你还没说呢!”
路子望的谈话声远远地传来,许期绷着下颚,眼睛无光,孟令骁的声音像耳旁风。
他喋喋不休,让许期有些烦了。
今年是特殊的一年,为了响应红色主题,国庆节前夕组织了秋游,高一年级全体同将徒步二十多公里去给烈士扫墓。
听这消息,大家心里头十分绝望。秋游很好,但走二十多公里一点也不好。
后来又从教室办公室传来消息,为了安全着想,坐大巴和徒步交替进行。
这些天一直绵绵细雨,但到了秋游的日子,太阳却突然毒辣起来。
山路比想象的难走,包里的水也很快就喝完了,想休息又因为要顾忌队形而不能如愿,体力不行的同学已经上了好几次医务车。
眼看就要到终点,传说中的大巴士迟迟不见踪影,大家心中的希望一点点地熄灭。
带队的老师是个学校教导处的老师,对具体情况不了解,问他只说不清楚不知道。
大家只好硬抗二十多公里抵达烈士墓,又用二十多公里回到学校。
本以为全体高一都没有巴士坐,后来去大礼堂参加报告会,莫名其妙地被表扬,大家才知道自己“被艰苦奋斗”了。
起初,为了兼顾直播和安全,学校需要个别班级放弃坐大巴,徒步全程以展现刻苦奋斗的精神,而这些选择徒步的班级将会获得优秀班级的评优。
”所以你就为了这个评优,不过问我们的意见,私自跟老师说我们放弃坐大巴,参与全程徒步直播?“
姜甫雪解释的理直气壮,“这是我们表现的好机会,既能获得评优,又能让老师和校领导刮目相看,仅仅只是多走了一点路而已。我们本来就是好班,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有人不乐意了,“那你呢?优秀班级就能评选优秀班干部,是你自己想要‘优秀班干部’吧。”
姜甫雪涨红了脸,“优秀班干部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是为了大家好!”
本来也已经精疲力竭,再生气也累得吵不起来,老师进来守自习,大家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这些。
再加上是她姜甫雪,这个年纪的自己力量很小,跟懦弱无关,只是尚且连学习都无法掌控,其余的事情更是无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也不愿当出头鸟和她当场翻脸。
除了余可。
她晚自习的时候去办公室帮老师批试卷,姜甫雪和楚璇也在,起先是因为一道完形填空有意见分歧,后来俩人又在背后叽叽咕咕阴阳怪气,不知道内涵什么,余可从小就不是个吃亏的德行,含沙射影升级成口舌之争,对方冤枉余可为了今天徒步的事情公报私仇,余可便直接当着肖老师面就挑明了秋游的事情。
后来余可回了教室,肖老师把姜甫雪留了下来。
预备铃响了,姜甫雪眼睛通红地抱着一堆卷子回了教室。
班上各位在课堂上就忍不住开始各方传纸条,清一色的解气。
本以为这事情算是过去了,但第二天的音乐课,当老师宣布元旦汇演的规定时,才知道姜甫雪脑子不止有一个坑。
“我们这次汇演,民乐和西洋乐分开合奏。”
之前组好的队伍不得不打散,曲目也要更换,准备好节目的同学满腹牢骚。
老师下决定的理由,听起来怎么都有些生硬,大部分同学都反对这个规则,试图跟老师提意见。
教室里闹哄哄的,余可偷偷看了眼许期,他低头看着小说,袖手旁观。
班上学西洋乐,又能合奏的,只有姜甫雪的钢琴和许期的小提琴了。
前几天晚上,余可明明认出了许期,但走过来的人却是路子望,从那以后,余可这几天和许期相处都怪怪的。
——大概就是你去问他有没有生气,他说我没有啊,然而嘴里就是没一句好话。
余可本来懒得管这个死傲娇,但听到这个消息,她终于还是坐不住了,“你怎么想的?”
许期慢条斯理地翻了一页,仍一目十行地浏览着,语气敷衍寡淡,“就这样也挺好的。”
余可面露荒谬,等了一会发现他真的没有然后了,气得脑瓜子嗡嗡作响,扭头趴下去,一个字也不再跟他说,腮帮子鼓囊囊地挤在臂弯,望着门口头顶直冒烟。
下午化学课,大家正襟危坐,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唯恐出什么差错,惹了化学老师不痛快。
余可跟同学们一样,对化学老师有心理阴影,上她的课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课到一半,新知识上完,化学老师突袭上课情况,随机抽了一个小组进行新知识问答。
孟令骁看着大屏幕的实验数据,微笑有礼,“我看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化学老师:“今天的知识点背完,下课到我办公室,我要抽查。”
孟令骁已经习惯了,一脸佛光地坐下去。
化学老师继续抽问下一位同学,问题描述到一半,忽然被一声尖叫打断。
只见余可从座位上一下子就窜了起来,大幅度的动作导致后桌摇晃,偌大的一摞书轰然倒塌,伴随着玻璃杯的碎裂。
淦!
被罚站的余可下课铃响了才回到教室,愧疚地拉着后桌同学的手,“我保证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
后桌同学并不在意,“我没关系,倒是你,有点倒霉是真的。”
梁小宜和薛照卿帮余可捉了突然出现的蝴蝶,“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也够无聊的。”
三人一脸叹了口气,一脸同情地看着旁边魂飞魄散的余可。
余可最怕的虫子就是蝴蝶,十岁以前做过不少关于蝴蝶的噩梦,这一吓,她这一下午都没收齐散掉的魂魄。
直到梁小宜匆匆跑来,吞吞吐吐地告知了真相。
“这其实还真是个误会,孟令骁那捣蛋玩意儿都跟我说了,其实搞这一出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但没想到是惊吓。”
为了不让梁小宜误会自己在追余可,孟令骁在出事后急不可耐地找到了梁小宜表忠心。
听到解释的余可满头问号:“孟令骁搞出来的?他平白无故地给我制造惊喜做什么呀!”
梁小宜也不知道这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把孟令骁帮别人追余可的事情如实相告,“只是……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跟我说追你的那个人是谁。他觉得这本来就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乌龙,还是别连累人家,制造多余的情感坎坷了。”
余可气笑了:“我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谈情感坎坷了?”
梁小宜:“骂了骂了,已经帮你狠狠地出气了。”
余可冷静下来又觉得诡异,“可是孟令骁怎么会知道那个小王子罐?我只告诉了许期呀。”
梁小宜沉默,然后看着余可点了点头。
余可立刻就全明白了,一时间只觉眼冒金星:“很好,原来合起伙来……”
梁小宜抓着余可的手,“许期没有对你恶作剧,他只是提供了罐子的链接,蝴蝶是孟令骁和那个人自作主张捉了放进去的。”
【彩蛋】
孟令骁:“你跟余可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她最喜欢什么了,求求你跟我说吧!”
许期:“也就是女孩子最喜欢的那些,蝴蝶,蚂蚱,蜘蛛,蜻蜓等等可爱的小昆虫。”
孟令骁:“那你把手机借我一下,我上网找个罐子装。”说媒服务一条龙。
许期的手机上,某宝自动推送浏览多次的小王子罐。
孟令骁:哎?不用找了耶!某宝是我的蛔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