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意外俘获忠仆

    第一，我们纪府是忠于皇上的，若我和镇北王关系太好，你觉得皇上还能全心全意信任纪府么？”

    “第二，这门婚事是太后强压给纪府的，纪府本就是苦主，我若忍气吞声，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就算我言行放肆一点，只要不触及太后的底线，她为了维持面子，也不会太追究。”

    “第三，整件事上看，本就是慕琛这个王爷暴戾，不论他是否宠妾灭妻，也不该在新婚次日便如此对待我，这不仅是打纪府的脸面，更是打他自己的脸面。”

    “试想一下，倘若此事传扬开来，百姓知道镇守北境的战神王爷，是个连正妃都能下死手的暴戾王爷，那么百姓还敢将自身安危托付给他么？”

    “在这皇威赫赫的世道，平民百姓本就命如草芥，不敢得罪权贵子弟，那么作为统治江山的皇室子弟，就该仁义爱民，如此方能令天下百姓安心、信服，你说是不是？”

    翠喜早已惊呆，女鬼姑娘……懂得好多！她好厉害啊！比大公子和三公子都厉害呢！直到纪灵笙问她，翠喜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嗯嗯嗯！王妃说的便是奴婢这些贱民的心声了！”

    纪灵笙继续引导她：“既如此，那么在我被王爷鞭笞之事后，聪明的统治阶层，又该如何做呢？”

    翠喜皱眉苦思半晌，才试探着说：“是不是，应该像咱们圣上那般，斥责王爷，然后……再赏赐王妃些什么以作安抚？”

    纪灵笙满意地笑了。“差不多吧。可圣上不能赏赐我任何东西。”

    “朝堂局势复杂，圣上所能做的便是训斥王爷，让天下人知晓，他与王爷不同，也不会容忍任何人恃强凌弱，纵使此人是自己的亲兄弟。”

    “虽说因我太师之女的身份，这效果可能大打折扣，但起码开了个好头，往后若再有皇室子弟欺凌弱小的事，那些苦主也敢壮起胆子告御状。”

    所以皇上，是个聪明的皇上。之所以说他不能安抚纪灵笙，则是因为皇上和纪府的关系太紧密，之前又曾对大臣透露过想迎纪灵笙入宫为妃。因而这件事上，皇上除了要主持公道外，还要避嫌。此外，皇上也要顾忌太后。纪灵笙是太后选中的王妃，那么，安抚纪灵笙的任务，应当交由太后去办。这也是时隔半月，太后派人来王府的原因。显然，太后私心是偏向镇北王的，因此她不希望事情继续发酵。故而太后没有在事发后第一时间就来安抚纪灵笙。反倒是等过去了半个月，才有所行动。这个做法可以放出两个信号。一，太后是将此事记在心上的。二，此事或许有内情，毕竟纪灵笙是太后亲自选定的王妃，按理说若真如传闻那般，王爷宠妾灭妻，太后一定会狠狠惩治那个妾室，再早早地召见王妃以作安抚。可太后那么久才有动作，也许事实和传闻不符，这王妃八成也是有问题的，否则太后为何不但不惩治妾室，反而还赏了妾室？除此之外，太后还能在纪灵笙身边安插耳目。可谓是一举三得。当纪灵笙不急不缓地给翠喜分析完，翠喜直接成了傻子。她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世人口中仁厚慈祥的太后，居然会如此算计自家小姐！和这样的人对上，即便小姐没被王爷打死，恐怕也早晚会被太后算计死！幸好女鬼姑娘机智！翠喜这下是由衷拜服了！她的心情忽然很澎湃，“扑通”一声跪下。翠喜这一跪，让纪灵笙措手不及。刚要问她好端端的干嘛下跪，是不是想害自己折寿，就听到翠喜哽咽的话。“翠喜今日听了姑娘一席话，方知我家小姐死得不冤！姑娘既然明知太后的歹毒心肠，又愿意费心为纪府筹谋，定是个心善的女鬼。”

    “今后翠喜这条命便是姑娘的了，只要姑娘肯替我家小姐守护纪府，翠喜万死不辞！”

    纪灵笙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半点意外。面上一笑，“你倒是个忠仆，我还以为你会想着我既是个女鬼，肯定和你家小姐的死脱不了关系，早晚要把我供出去呢。”

    翠喜抹干眼泪，郑重地望着纪灵笙：“姑娘若是恶鬼，早就能夺我家小姐的身子，何必等到小姐被王爷打死？”

    “况且姑娘进入我家小姐身子的第一件事，便是为小姐主持公道，教训凶手，可见姑娘是好鬼！”

    其实还有一点翠喜没说，她觉得能够召来天雷劈人的鬼，肯定不是干坏事死的。说不定这女鬼是枉死的，老天让她借自家小姐的躯壳返回人间，一来是为了弥补她，二来便是见小姐也死得冤枉，便让这女鬼姑娘代替小姐，守护小姐的父兄。至于老天为何不让小姐直接活过来……翠喜以前也许还有疑惑，如今却是想通了。后宅与前朝息息相关，从前小姐被太师和几位公子保护得天真纯善，被牵扯进争端之中，恐是无力应对。这不，小姐刚嫁进王府一天，便惨死在王爷鞭下。倘若还让小姐回魂，只怕小姐日后还要吃亏不说，更糟糕的是还可能连累整个纪府。唯有这位女鬼姑娘，方有能耐对付那恶毒的太后，暴戾的王爷！不得不说，翠喜脑补能力也是一绝的。她靠自己的脑补，把自己说服了，并向纪灵笙表忠诚。“姑娘聪慧，在翠喜面前却从不虚伪掩饰，想必也是对翠喜的考验。”

    “可今日姑娘如此坦诚，翠喜也不想再装傻充楞了，翠喜就一句话：今后愿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若有人想从我这儿问出姑娘的事情，翠喜保证宁死不会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