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夕得道
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一顿换谁来都很憋屈吧。
很多惨烈的悲剧发生往往都是因为一件小事，可能是一句看不顺眼，也可能是无心之举。
在结局没有显现前，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等到结尾说句我错了之时，早就为时已晚，覆水难收。
倒霉的时候，平平常常走在大街都能遇到疯狗乱咬人。脾气火爆的虬髯大汉为他的暴躁不已的性格买单，永远的躺在了地上。
奇怪的是明明是第一次杀人，方黎却没有任何负罪感，反胃感。一切都像是理所应当，似乎躺在地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猪狗杂碎般云淡风轻。
或许，我天生就是做屠夫的料。
方黎自嘲，转身来到筱筱的身旁，小心翼翼将娇嫩的人儿搂入怀中。
我应该做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吗？筱筱明明是我最亲的人。
我却……没有意想之中过多凌乱的伤感。
原初自我意志在不断苏醒。
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浮现，仿佛一念之间便可永恒。
因为相信自己能够做到，自己便拥有可以与虬髯大汉对拼的实力，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战斗技巧，都是我的念想罢了。
在战斗的迟钝中，方黎开始大悟，至此怀抱美人，他已完全明白。尤其是在击杀虬髯大汉后，那种感觉越发清晰，得以印证。
这种感悟起初极为模糊，如同涓涓细流，越到后面，越如同汪洋大海，势不可挡。
多亏了虬髯大汉的死得其所，让他在生死关头渐渐醒悟。
一种名为……顺从内心的力量。
因为自己想要听到，所以再小的蚊蝇声也能偷听；因为自己不屈服，所以再强大的敌人也能一战；因为自己那些天马行空的臆想，所以处处规则混沌。
凡你所想，世界如你所愿。
具象化，自己的力量与心有关！
古怪至极的第三视角，我是游离世间发散的意识体；忽如其来的身躯以及记忆，我是面容模糊的“方黎”；成天痴迷游戏足不出户，我是……
我想……
我已经明白了。
看似毫无痕迹一蹴而就，实则早有迹象表明。不仅仅是景与物的反常，莫名其妙打上一场，还有在场众人的模样。
他永远都无法真正看清楚一个人。在脑海里，只能模糊的记得人影，某一两个突出的特征。
简单举例，他确切的能看见红色衣裳小女孩，却无法具体详细一一描述她的五官，仿佛被某种未知抹上了一层面纱。但又从心里最深处觉得理所应当，小女孩本就如此，淡化了对小女孩的矛盾感。
筱筱，会五禽戏功的壮汉，又或者是虬髯大汉以及所遇见的众人。他从一开始都没有详细的五官介绍，面容又是如何精致，只是以某一特点，直接称呼。这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发现，就像是最初遇见的那个无脸人，已经昭示着一切。
无法感受的痛觉。
无形的桎梏被打破，自我认识障碍消散。
这里是我的梦境……
我在梦中！
下一刻，世间再次天旋地转。这次变的不是天地，而是一个人。
一个名为白折的人。
我真实的名字是白折，我在我的梦境之中。
都说一夕顿悟，择日飞升，在梦中成功清醒的白折放声大笑。既然成功清醒，那我岂不是可以在睡梦中为所欲为，百无禁忌。
在清醒梦的状态下，做梦者可以在梦中拥有清醒时候的思考和记忆能力，部分的人甚至可以使自己的梦境中的感觉真实得跟现实世界并无二样，但却知道自己身处梦中。
将把梦境由无意识混沌状态接管为半意识状态。
权能近乎与造物主无异。
想到这里，白折便莫名情不自禁舒爽，眼神微动。
下意识再去观看众人，发现一切都已经大不相同。
梦境晋升为半意识状态，更多的景与物的细节得到仔细的描绘。
从筱筱身上举例，给白折更为直观的感受不再是简单干巴两个字可爱，而是变为有形更生动的存在。具体到，她是何种可爱。
眉如淡墨似柳叶般修长，小而笔直的琼鼻微微隆起，又稚气又逗人，唇如樱桃，朱红而动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美目因为伤势严重紧闭，看不到眼里的星河。总之对白折来说一切都可爱极了。
虽然说得很阳春白雪，但简而言之就是，原本整个世界对于白折来讲是一幅没有着色的半成品黑白画，现在已是一幅涂抹上颜色的五彩斑斓画像。
一层薄雾被拨开。
我不再是方黎，那么那些情感，我也不再受之所困，他从来都不喜欢去扮演一个人。
那么……起初他还没有清醒过来时，那些他与梦中人物对话，是他自己的心声，还是另一个人在说话呢？
那些稚嫩如同儿童般的言语，以他现在的视角再次观摩一遍，简直令人发呕。
纯真无邪的爱情，亦或是浓厚深沉地羁绊？还是说自以为很有风格的对话……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难道醒来之前的自己就不是自己了吗？
方黎与白折或许是两个人……
慢慢观察自己，渐渐涌上心头的力量让他忘记这些烦恼。
准确的说，他的内心甚至有一分火热与激动。
拥有不可思议主宰一切的力量后你会做什么呢？
白折眼神望向众人，一抹邪恶的冷笑挂在嘴边。既然如此，那么全都死在这里吧。
掌心一股暖流笼罩筱筱，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就像是拥有了毁天灭地的一个玩具般，他已经开始迫不及待想试试威力如何。
不再理会筱筱情况，他一个闪烁便来到无情崖半山腰滞空，对准壮汉就是实打实的一拳。
“你们叫什么乔家二兄弟？不太好意思，我刚刚没听清你死去的弟弟在说什么，因为他根本没有机会留下遗言。”
白折的语气充满嘲讽，壮汉在攀登途中就发现了下面事情，只不过认为自己的亲弟弟处于上风，没有必要插手，选择冷漠隔岸观火。没想到情况急转而下，还没有来得及攀爬下来，白折就已经近在咫尺，恶狠狠给了一拳。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脑子还没有转过来，独留下一声惨叫，望崖脚下跌落。
不过白折会让他如愿以偿，一死百了吗？
他还没有玩够呢！
“定！”
小小的一个字竟充满了神奇的魔力，壮汉被定格在空中，一动不动，生死不能自主。
没错，白折就是要狠狠折磨壮汉，同时也是为了测试自身所掌握的能力有哪些，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眼前的言出法随似乎看起来还不错，比瞬闪一拳逼格高多了，但远远还不够。
他很享受现在，尤其是地面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宛如在看一位高高在上的仙人，大气都不敢多喘一息，生怕无意间得罪白折。
惊讶，懊恼，悔恨，痛不欲生乃至绝望，不是有人特别想看这几种表情交加吗？那么壮汉作为虬髯大汉亲哥哥，为何不给他演上一出呢？脑中灵光一闪，白折当即便要付诸行动。
拗口的真言吐出，尸骨未寒的虬髯大汉复活，白折把两人抓到半空，封堵上嘴巴，宣泄般进行恶毒地羞辱。
他一直都有个理念，现实我不能做的事情，难道我白日做梦里还不能满足吗？在梦里，他可没什么底线。
想到什么好点子就是什么行动。
酷刑在不断继续。
这一幕让在场众人从骨子里发寒，胆小者甚至腿脚开始不利索，止不住的打颤。
“完蛋了，武兄。你说我们开始没有帮那位仙人，他会不会生气，转手灭了我们。”
“应该……应该不会有事吧，我们又没有落井下石过，更何况我们在他眼中无异于蝼蚁虫子，碾死我们，他还嫌弃浪费时间。”
“额……有道理。多做不如少做，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代表了也不会有什么错事发生。”
听着地面窃窃私语声，白折不禁觉得好笑。
“什么都不做便已经是一种错！”
只见他朗声大笑，从空中来到了柳，武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