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的天地
“看，晖儿和你多像。”
“我的孩子，自然像我。不过眼睛像你，明晃晃的，多好看啊，不知道长大会收获多少女孩子的芳心。”
“一个就够了，就像他老爹我一样，一心一意。”
“死相。”
……
“孩儿他爹，我最近总是坐立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我们家的房子我刚加固不久，我刚去妈那儿看了下，已经睡下了。还有你看晖儿，他在对着你笑呢。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没事的，这几天，我们都不出门，我在家守着你们。”
“嗯嗯，抱我。”
……
“我想去地里摘点豆角，还有嫩玉米，你陪我去哈。”
“好，我把晖儿安顿一下，这就来。”
“嗯嗯，地里有些晒，而且我们能看到晖儿，放这里挺好。今天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豆角焖面。”
“那我谢谢老婆大人的赏赐咯。”
“贫嘴。”
“篮子我来拿，我走前面。”
“好。”
……
“媳妇儿你怎么了？”
“突然就很难过，要是晖儿没了我们，他该多难过啊。”
“别说傻话，我们会好好的，晖儿也会好好的，我们还要一起看着他上学，娶妻生子……很多很多呢。你看，晖儿还在那里看着我们呢，这些也够了，我们回去吧。媳妇儿最近应该很累了，我背着你回去吧，像当初娶你进门那样。”
“那我提篮子。”
“嘿呀。”
“干嘛，我很重吗？哼！”
“毕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当然得打起十二分的……”
一道红色的雷霆突然闪过，李胚晖已然苏醒，眼角的泪水擦了又擦，却是怎么也止不住，鼻子很酸很酸，从脸颊酸到了心里。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瞳孔也没了焦距，以前的他哭不出来，这是这一次，怎么也止不住。原来，他们这么爱我，他们也这么相爱，妈妈也不愧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梦里的和记忆里的一样美丽。也是从这一天起，李胚晖失眠了，睡着就会做着一样的梦，他感觉很痛苦，也很难过，却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倾诉或者发泄的对象。不能睡觉，李胚晖也是首次发现，一天的十二个时辰，竟是如此难熬……
“今天怎么没睡觉啊，心情还有些低落，和我说说？”
“没事。你去做上一桌好菜，把那两位叫来，我们有事和他们谈谈。还有，以后，你叫李念児。”
“好。”
不一会儿李胚晖就看着一道道菜被端了上来，而且李胚晖强烈反对李念児对每道菜的制作过程的介绍以及最后的取名。然后静候那两人的到来，只是如今才是正午时分，离中山的开启还有一天半，而他也确实有能力开启，但还是选择让它自然开启。至于那两个，那些记不清的年月都等了，不在乎在一天两天的了。
“正好，你也该坦诚一些事情了吧，你若是够坦诚，我便随你走一趟，生死勿论。”
“你愿意帮我了，并且愿意一起出此界？”
“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我叫李念児，是十方乾灵玉的念，这十方是分别是指念方，体方，器方，这是生存三方，也是基础三方。接着便是典方，运方，命方，这是走向三方，也是指事三方。最后便是时间方，空间方，以及阴阳方，这是创世三方，但是我只能开启这其中的时间方，而且付出的代价极为惨烈，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选择开启此方。至于这第十方，我也不知，可能还未到能够开启的条件吧。而基础三方的器方，以及指事三方的命方与运方，我皆是不能够开启。”
“那你还挺失败的，作为这玩意儿的念，能够使用的却是只比两方半多一方。但是我想，这些应该都不是你的目的吧，你开启时间方，应该不是单纯的无聊，所以借此找点乐子？”
“那是自然，我累计开启过时间方八十次，这是第八十一次。每一次的持续时间，至少长达一会元，最长的一次，足足两个半会元，而目的，就是想试试，究竟能不能够改变一些人，或是一些事物，最终的结局。很明显，是能够的，因为我遇到了你，你是第一个，我算是真正改变了的结局。李胚晖，你一转成为这初开天地的念，也是十方乾灵玉的第二念。”
“那我这第二念，和你这第一念相比，差距应该不大吧。”
“就忆点点差距。”
“一点？”
“对，亿点。”
“算了，我不问了，我好奇心可没那么重。那这一次我们离开这方天地的目的，是为了收割寿命？”
“是。”
“这可是天怒人怨之事，那就尽快动手吧。”
“呃…那我这就请他俩进来。”
李胚晖想到的便是，它绝对隐瞒了很多事，而且它选择出此界，绝对不只是为了收割寿命，但是它必须离开此界。再者便是，或可借此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且，不是孑然一身，那人，那蛇，那念，想必不能够去遭磨难才是。至于最后一点就是，好歹是一方天地的念，就算是作死，也没那么容易成功才是。好歹以另外的身份再活一次，如果只能睡觉，那未免过于枯燥。当然实际的原因，就是睡觉会做梦了。在看到那两个熟悉的面孔之后，李胚晖消失了，而出现的，便是李胚晖与李念児的结合体。对于除他们之外的，他们总是同一个念而已。
“两位道友请坐。”
尤捐道一字：
“易。”
而盘古则出一字：
“原。”
李胚晖虽是不解，但却未多问，接着道：
“两位在此界滋生如此事端，想来不是因为无聊找点乐子，毕竟那些确实入不了两位的法眼。如此说来，两位的目的在我了。”
“呵。”
“看来道友心里不是很痛快，那就请痛快了之后，再谈吧，不送。”
“死。”
尤捐赤黑两色颠倒，瞬间击向李胚晖，李胚晖却是不为所动，只是笑而不语，而尤捐刺透李胚晖身体而过，未造成半点损伤。想要再次出手的它，被盘古怒目着挡在了身前，开天斧也在此刻拿了出来，大有它再动手便盘古便毫不犹豫劈向它的架势。
“心里有气啊，没事的，打一架就好了，不用在意那些生灵的死活，反正都是用你们的血与肉所化，大不了再造就是了。或者说，把这方天地打垮，打散了，那才好呢。而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你两呢，确定要让其久等吗？”
盘古与尤捐不自觉抬起头看了看，仿佛一眼便看穿了此界，看到了在外的那片迷蒙之地，以及其中闪烁着的红色雷霆。一个收起了大斧头，一个恢复原来的颜色，看样子是冷静了下来，而且他们的目的，李胚晖估计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还请道友不要介意，这次前来，确实有事相求。”
“道歉有用的话，我的那些子民不是白死了。”
“正如道友所说，那些生灵是由我们所造，所以他们的生死，也该由我们掌控。”
“你们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啊，果然还是我太温柔了，这是不好的，得改。”
李胚晖瞬间将整个中山带离出了此界，就这么暴露在那片迷蒙之地之下。而在感知到盘古与尤捐两者的气息之后，那红色雷霆顺势而下，顷刻间两人遭受重击，气息变得萎靡，而红雷却并未停止，依旧不停向下倾泻。这一次，比之此界初开时，要暴烈得多，还不到一个呼吸，盘古和尤捐一命仅余三分。接着焦急的声音传出：
“错，救。”
“道友，是我错了，还请救我一命。”
眼看两位已经差不多快没了，李胚晖终于是带着中山与两伤残之躯而返。整个过程，李胚晖没有半点的别样情绪流露，一脸笑意，自始自尾。
“请求还是要有请求的态度，我或许不能杀死你们，但是我有办法让两位死得透透的。也别再说什么天地生灵是你们所造，可要记住，这方天地最初是被你们所伤，也是这方天地救了你们。别再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与我对话，天地若是没了你们，也同样会滋生万物，而这片天地，我才是主宰，若是认不清这个事实，我想你们的那些请求，也无需多言。”
李胚晖说完便已消失不见，剩下两位在此，默不作声，互相看着对方，虽然有一个并没有眼睛。而另一边的李胚晖一手拿着一颗头颅大小的珠子，一红一蓝，笑意不减，心情很是不错。随后两珠子逐渐变小，化作两股精纯的力量撒在天地之间，瞬间那些死去的生命也在此刻重新活了过来，天公与地母互相注视了一眼，然后闭上了双眼，朝着那冥冥之中的地方，拜了一拜。一些规则与条例，也出现在他们脑海之中。天地并非对立，而是共存。
……
“还请道友现身一见。”
“想通了就说吧。”
“我已记不清来此界生活了多少载，此地山川美景皆是美丽至极，但终究不是我的家乡。离家多年，既然还活着，那么必定是要回去的，即使有千难万险。如今我出此界，便会被裁决之雷所制裁，能够帮我的，只有这天地初开时，诞生的念了，也就是您了。所以做的那些事，也就是为了引出你，一方天地的念，若是不主动出现，那即使是此界为人所灭，也见不到的。我也付出了代价，但是若是阁下愿意伸以援手，必不会让阁下失望。”
尤捐看盘古说完，连忙发出一声：
“同。”
“先说说，怎么才能帮助你们。”
“很简单，以一界之念的身份，对着裁决迷雾复述清楚我们做下的恶事，随后就是我们为这事做了什么弥补，最后不再追究我们的过错，同意放我们离去。这样就可以了。”
“对。”
“三个条件。”
“请说。”
“第一，我需要从你们所拥有的所有物品中，各挑出一样东西，记住，是所有东西，你们可以尝试欺骗我，但是我若是知晓了，那只有先请两位赴死，我再慢慢挑。”
“这个简单。”
接着看着他们一样样物件从身上掏出，不一会儿就堆满了一座小山，而且还在不停往外掏。尽是李胚晖未曾见过之物，也在感慨自己还是太善良了，照这般，一百件还不会让这宝山少多少。只见盘古将盘古斧放在了最顶上，终于是结束了往外拿宝物。而尤捐身上拿出的东西并不多，但是尽皆是那种古朴奇异之物，最终李念児从尤捐面前拿了一物，而李胚晖也从盘古之前拿了一物，然后紧紧攥在手中。
“这第二个条件，我需要和你们一同离开此界，而你们需要让我成功进入你们其中一个，以前生活的界域。”
“可……以。”
“可。”
“你们准备吧，明天卯正，我们准时离开此界。”
李胚晖说完便离开了，然后进入了一个神奇的空间，十方乾元玉的，典方。典方，记载了李念児借助时间方回退光阴进入某界域而收取的典籍，此方的作用就一个：求知。典方会自动收集方圆百米之内的典籍，而李胚晖面前的，正是盘古那一大堆东西里藏着的典籍，那些以骨记载之物，在此以一种不知名紫色材质的纸张记录，显得倒是有些神圣，虽然字体仅有指纹一条纹路粗细般大小，但是手指触碰到纸张时，就会被放大。而且手指触碰到的地方，会在无触碰一刻钟之后恢复原来的大小。李胚晖有很多未知的东西，想要知道。但是那两位未必会如实告知，那索性自己来看。
第二天一早，李胚晖就来到了他们面前，然后一齐出了此界。只是盘古与尤捐出来便看到那裁决迷雾并未消散，而且其中红色雷霆依旧闪烁，只是未曾劈向他们。放心下来的他们终于是开始向着那无尽的寰宇之中遁去，而那方天地也逐渐消失在李胚晖的目光之中。身形消失，再出现，李胚晖心中的不安，便多一分。而且他也慢慢注意到，盘古脸色的变化，由最初的惊恐，慢慢化为轻松，直到目前的面无表情。看似盘古与尤捐拖着李胚晖在走，但是现在像是尤捐在拖着他们向前，而气氛也开始变得微妙起来。突然，盘古与尤捐都停了下来，然后盘古一脸泰然道：
“不知道友愿意跟着我，还是跟着那蛇？”
“两位的恩怨，还是等到完成我的第二个条件之后再解决吧。当然，如果你们能够无视它的话？”
“道友说笑了，那么我们就去离此地最近的三灵界吧。”
“可。”
两人一蛇来到了一方界域之外，然后一人一蛇以自身能量分持着李胚晖的左右臂膀。那方界域逐渐放大，越是靠近，李胚晖心中的不安越甚。此界域之广阔，或是自身原本那界的千万倍之多，或更甚。外界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无法看得真切，随着不断靠近，像是跨过了一层界域的外壳，也有着某种东西从身上扫过，最后消失。而入了三灵界之后，盘古与尤捐并未离开，而是继续带着李胚晖向着一处而去。
“十年之内，来三灵界最北方寻我。”
李胚晖突然愣了一下，李念児离开了，让自己十年之内去寻他，但是十方乾灵玉还在自己身上。再看着身旁的这两位，离自己是越来越近，给李胚晖一种错觉，他们怕自己跑了。悄摸着拿出一条手链，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上，然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手链消失在了左手之上。那条手链，和之前在医主那里拿到的那条只有一个区别，便是此条手链，有九块不知名的甲片，比之之前，多了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