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精神状态不稳定，但会重拳出击
【精神状态不稳定，但会重拳出击】
再睁眼，是挂满蜘蛛网的天花板，噩梦让我的汗水浸湿了床单。
我下了床，站在窗边想透透气，窗外是岸礁和大海，这家医院不在城区，楼下是一个小院子，里面有一些活动的病人。
回忆起梦境，梦里的场景和这里完全对不上号。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医生进了房间，他身边多了一个护士。
“做了个噩梦。”我接过护士递来的温度计，这个护士我也完全没印象。
医生坐到我对面：“是什么样的梦？”
我摇着头，梦里的内容大多不记得了，隐隐约约能想起——
“小丑，小丑是谁？”记忆仿佛被堵塞，这个名字我应该再熟悉不过的。
“小丑？这个名字在你陷入幻觉时你有说过，你幻想去马戏团了？”医生问道。
“他”绝对不是马戏团的小丑，反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
“我要出院，我要去确定一些事情。”我起身往门外走，在门口被其他医生护士拦住。
“你们要做什么？放我出去，我没病！”两个医生把我架回床上，我拼命挣扎着，被几个人合力绑上束缚带，我看向我的医生，“我没病，快放开我！”
医生叹气，说道：“你又要犯病了，给他打针镇定剂。”
冰冷的药水注入身体，我再无力挣扎。
再次醒来，我好像在床底睡着了。
从床下爬出，我发现我的床上多了个人，他伤得很重，浑身都是烂肉，脓水和血水弄脏了床，即使沾着未干涸的血迹，他的脸还是让我无比熟悉，就像每天都能见到的人。
我没察觉到门外进来一个人，下意识钻进床底，那人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看着我。
“你该进行心理辅导了。”
是哈莉·奎泽尔医生，我坐在她的办公室有些不安。
“放轻松，我们就当是朋友一样聊聊。”哈莉医生很亲切，她给了我一颗糖果。
“我不想再做那些事了？”我低着头，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为什么？”哈莉医生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那些东西处理起来很麻烦，我受够了，我宁愿杀了所有人，别让我做那些了。”我有些激动，再抬头，我站在一间重症病房外，从门上的窗口看进去，有两个人在打架。
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东西，一把砍刀和一个红色的空麻袋。
很快房间里没了动静，我打开房门走进去，打架两人都停手了，因为一个人掐断了另一个人的喉咙。
“你在做什么？”幸存的病人凑到我身边。
“离我远点布鲁斯，你会被溅上一身血。”我头一次在处理事情时和别人说话。
布鲁斯听话的往后退了几步。
很快，我完成了我的工作，提着沉重的麻袋，我准备离开房间。
“你不喜欢做这些。”病房里的那家伙开口道。
这家伙又来了，就喜欢多管闲事，我举起砍刀威胁着说：“闭嘴，蝙蝠侠，下次进麻袋的是你。”
“你不会的。”
我快步离开了，我讨厌他，每次他出现我都很焦躁不安。
我把袋子里的东西分好类，做完处理后天已经黑下来，站在庭院松软的泥土上，我看着天上的月亮逐渐显露出在云层外，月光照亮了整个庭院。
我注意到有什么东西露在土外面，上前查看是一只手，必须尽快处理，被人发现就糟糕了。
突然，那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我惊慌失措摔倒在地，手的主人从地里爬了出来，他浑身高度腐烂，仅剩的衣物足够我判断他的身份。
“罗宾？”我有些难以置信，可他转过头看着我时，我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小丑的脸。
“这不可能。”我被束缚带绑在床上，梦里最后的场景过于惊悚导致我印象深刻。
医生查看着温度计，随后在纸上记录着：“什么不可能？又梦到了什么？”
“小丑不可能是罗宾，起码没断头的小丑不是。”我理不清思绪。
“罗宾？是那个罗宾逊吗？”
“不，罗宾是”罗宾是谁？我感觉头又开始痛了。
医生注意到我的情况，帮我解开了束缚带，递给我两颗药：“你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了，不过没关系，吃了药就会好了。”
我把药藏在手里假装吃下去，我讨厌吃药。
“吃完药的话我会让护士陪你在医院里走走，但不能外出。”医生收起笔，离开了病房。
我把药藏在床垫的棉花里。
不一会儿，之前来过的护士进入病房，她搀扶着我走出房间，带着我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你认识罗宾吗？”我问道。
护士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是谁？”
“他穿着红色的制服，黄色的斗篷，没穿裤子”我努力回忆着。
“没穿裤子？呃，那可真变态的。”护士指向一个方向，“哦，或许你是因为看到那个才幻想的。”
我顺着看去，在重重铁围栏后面的病区，有一个穿着橙色病服，披着发黄床单，还没穿裤子的病人站在那发愣，在他脸上有一大块胎记，像是面罩一样。
“很多和你一样的病人在幻觉里看到的东西往往都来自现实，就像你之前说的小丑，前不久院长请了一个喜剧演员来为这里的孩子们表演节目，也许是你看到他画着的小丑妆。”护士解释着。
我乱麻的大脑像被打了个结，那些真的是我的幻想吗？就连小丑也是？
护士带着我在走廊绕了一圈后打算返回病房，就在这时，一间病房里传来吵闹声。
“病人又在闹事了，你自己回房间别乱跑，我去叫医生。”说完，护士匆匆离开。
我有些好奇病房里发生了什么，探头看去，几个病人扭打在一起。
正凑热闹，突然有人从后面推了我一把，我向前倒摔进了病房。
病房门被人关上，看来那人是故意的。
打的起劲的病人们看见突然闯入的我，纷纷把矛头指向我。
一个病人朝我扑来，我闪躲开，搜寻着病房里可用的东西，床头柜上有一把餐叉，别问我为什么病房里会有餐叉，我也不知道。
抓起餐叉，找好角度，侧身躲过一拳后，我将餐叉刺向病人眼睛。
锋利的餐叉刺穿了眼球，这人大概率失去了行动能力，我看向另外两个病人。
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我清理着手掌上残留的玻璃渣。
玻璃花瓶碎裂时几片玻璃碎片划伤了我的手。
在我解决掉所有病人后，病房门才被打开，医生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看见病房里的一幕，他没太多惊讶，而是让护士把我带回病房。
“我来清理。”我指着地上被玻璃碎片割破动脉失血而亡的病人有些麻木的说着，这些事是我常做的。
“不用，不用，现在你只要回到病房里好好休息就行。”医生上前搂着我的肩，把我推出病房。
有些奇怪，这些事应该是我来做的，只有我来做的。
回病房的路上，刚才的护士似乎被我身上的血吓到，和我保持了很远的距离。
“不用担心，用特质的漂白剂清洗后是不会被鲁米诺试剂检测到的。”我尝试安慰她。
护士加快了脚步。
回到我的病房，护士在床头柜找了套干净的病服扔给我，她在离开前停了下来，犹豫着开口问道：“你和那些病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我认真思考过后，回答：“他们先动的手。”
“那也只用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就行，杀掉也太过了吧。”护士的表情很难看。
“为什么不能杀掉？”我不明白她问题的意思。
护士离开了病房，对于她说的问题我没过多思考，似乎在很久以前我就自己得出了答案。
“嘿，亲爱的——我是说，感觉怎么样？”医生突然闯入病房，正在无聊扣着墙皮的我心虚的收回手。
“还、还好，我还是记不起一些东西。”
医生坐到我旁边，说：“听护士说，你说你杀了那些人是因为他们先动的手？”
我点点头，但这换来了医生的大笑，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并且他的笑声让我头隐隐作痛。
“你有没有想过，是你主动去杀了他们的？”医生很久才停止大笑，继续说道，“其中一个病人被吓得跪地哀求，可你还是杀了他。”
我站了起来，脑子有些发热：“不，别说了，我不可能那样做，那样是不对的！”
“冷静些。”医生摘下口罩，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并且那种既视感让我的某个记忆被触动，“你没做错，没人规定你不能主动杀人，那是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