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在医院,但是活在幻觉
从昏迷中清醒,我只感觉到疼痛,身体所有地方传来的,看清四周,这是一个破旧的病房,我好像被带到了一家废弃医院。
想站起身,手臂处的疼痛让我缓了很久才缓过来,我才发现我的手臂被很多枚钉子死死钉在椅子的扶手上。
低头间,我看到地板上毫无生气的艾伦。
又是因我而死的人,又一次。
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最终进到房间的小丑走到我面前,他拿着带血的锤子和钉子。
他很恶趣味的穿了一件医生制服。
我感觉内心积压的东西快要涌出来了,这种感觉很难受,让我想吐。
“我想我足够了解你,厄里斯。”
我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你应该成为&39;你&39;。”小丑把什么东西戴在我头上,我才意识到这是一张电椅。
我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呼吸急促,有些耳鸣。
不、不要,不要这样做,我好不容易
“笑一笑。”小丑沾着血的手指为我画上一抹微笑,“哪怕世界疯了,我们也应该微笑面对,不是吗?”
小丑充斥着疯狂和混沌的眼眸近在咫尺,这双眼睛在和我记忆里的东西重叠,我甩着脑袋想甩掉这些早该忘记的东西。
“别去逃避,你该看清你的内心。”小丑捧住我的脸。
“在哥谭也许没人比你病的严重,你一直在抑制真实的自己。
“那场万圣节派对,在你被我用刀插进嘴里时,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兴奋、愉悦,就像孩子一样天真烂漫的笑容,那才是真正的你,厄里斯。”
我想离开这,但不管怎么动手臂,只能感受到撕裂的疼痛。
“为什么你不愿意去面对自己呢?我和稻草头可是为你的病商讨了很久,最终他&39;主动&39;给了我你的病例,那真是太有意思了。”
小丑从一旁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
“&39;院长&39;、&39;禁闭&39;、&39;特殊治疗&39;,这是在你&39;治疗&39;期间重复过最多的词,虽然稻草头只想研究自己的愚蠢毒气而忽视这些,但我会重视的。”
小丑的声音让我头痛欲裂,眼前的场景开始崩塌。
“顺带一提,我还从他那儿拿了点&39;药物&39;来帮助治疗,是不是应该给我送个&39;敬业医生&39;的锦旗什么的。”
所有东西都被黑暗吞没。
【“你为什么会被送进这里?”
他们都说我病了。
“不管怎么样,欢迎来到地狱。”
地狱?
“嘘——这个月已经有三个人被他们折磨死了,你下次最好听他们的话,别反抗。”
好痛——
“怎么办,下一个被带去&39;治疗&39;的是我,我会死的。”
“你——你看到了什么!把他带去&39;治疗&39;!”
好痛——好痛——
“院长先生,他是个很特殊的病人,也许可以”
我会死吗?
“孩子,很疼吧,只要你乖乖听话,做个乖孩子,就没事了。”
乖孩子?
“你,把这里清理干净,真恶心,你去跟院长说说别在食堂杀人,搞得我都没胃口了。”
“你怎么处理的,尸体差点就被警察发现了,把他带去禁闭室里&39;治疗&39;!”
不,不要,求你了,别让我进去那里,求求你了——】
更早之前,蝙蝠侠了收到来自谜语人的挑战书,谜语人劫持了一整个孤儿院的孩子,一道谜语换一条命,他为了证明哥谭的大侦探不如自己。
在蝙蝠侠破解开一条条谜语,帮孩子们解开绑在身上的炸弹时,他的通讯器收到了一条未知的消息。
投影屏幕里赫然出现的是小丑诡异的笑脸,蝙蝠侠早就猜到,单单坠海是要不了小丑的命的。
“晚上好啊,蝙蝠。”小丑行了个礼,“哦,那个恶心的绿色问号,我猜你在玩儿猜谜游戏,这对你来说小菜一碟吧。
“我想你应该更喜欢看这个。”
小丑移开身子,他的身后是张电椅,电椅上的人被钉子钉在椅子上,垂着头,若不是他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蝙蝠侠差点以为小丑杀了厄里斯。
但现在的情况也很糟糕。
“你要对厄里斯做什么?”
回想起那晚,小丑恶劣的杀死了厄里斯父母的那晚,蝙蝠侠没能救下他们,又一个人和他经历了同样的悲剧,这让蝙蝠侠很愤怒。
“别着急bats。”
小丑笑着,他抬起厄里斯的下巴,蝙蝠侠看到厄里斯涣散的眼神,对方也看到了屏幕里的蝙蝠侠,他的眼神开始聚焦。
“蝙蝠侠?帮帮我!我不——啊——”
小丑拉下电椅开关,电流让厄里斯再次失去意识,痛苦的呻吟声逐渐被小丑的笑声覆盖:“我会等你来的batsy,和我一起见证咱们共同好友的&39;新生&39;hahahaha——”
通讯终止。
蝙蝠侠不知道小丑是怎么抓到厄里斯的,但他必须去救他。
“嘿,我给你的谜语可还没结束,你不会想临阵脱逃吧。”谜语人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
除了孩子们身上的谜语,蝙蝠侠还需要去到孤儿院的中心区域完成最后一道谜语——否则整个孤儿院都会被炸飞,那里还有孤儿院的工作人员。
“b,我去救厄里斯。”罗宾自告奋勇。
“不行,太危险了,你把孩子们送去gcpd,留在那哪也不许去。”就连他自己对小丑都忌惮三分,更别说让罗宾独自前往。
“但厄里斯需要你去救他!”
“罗宾,听我的话。”蝙蝠侠用了命令的口吻,“不准乱跑。”
迪克愣住了,他现在内心十分复杂,看着往孤儿院深处奔去的蝙蝠侠,他只能听他的话护送孩子们去警局。
“你总是这样,布鲁斯。”
“早上好,戴蒙斯先生。”
我在哪?环顾四周,这个房间的布置像医院的病房,我躺在一张病床是,身上穿着病号服。
看向对我说话的人,是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
“为什么我在医院?”
我感觉我仿佛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大脑一片混沌。
“让我再帮你回忆一下,你得了很严重的精神疾病,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不过你不用担心,暂时性失忆只是治疗带来的后遗症。”医生给我量了体温。
对于我得病的事我好像有点印象,也许就像医生说的这样。
不过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等等。”我叫住打算离开的医生,“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你的父母。”
“不,好像不是这样的,我明明应该”
“别胡思乱想,你还患有严重的幻想症,在你神智不清楚的时间里,你大概都是在你的幻觉中。”医生帮我重新盖好被子。
皮肤和布料摩擦,手臂传来的疼痛让我皱起眉,撩起袖子,我的两只手臂都缠满绷带。
“这是什么?”未知的情况让我很不安。
医生拍了拍我的肩安抚着我:“别紧张,这是你在幻觉里自己搞的伤,护士已经帮你处理好了。”
到底是什么幻觉才能搞成这样?我有些难以置信。
“刚刚接受完治疗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医生的声音很温和。
“我该怎么称呼您?”医生的脸被蒙住,我看不到他的样貌,单从声音来判断他大概三四十岁左右。
“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叫我院长就好。”
院长?
有什么东西炸开,是记忆还是我的脑浆,我怀疑是后者,不然我的头怎么会那么痛。
眼前闪过一幕幕画面,我熟悉万分——“我”躲在床底,是个病房,四周都是血,“我”能看到病房外的走廊,有个男人被拖着走过去,留下一道血痕。
画面变化,“我”下着长长的楼梯,四周很黑,楼梯尽头有什么东西——
我记起来了,那个尽头是“地狱“。
“不行,别下去!”我大喊着阻止自己,但“我”根本没发出声音。
那个下面
“我”到达了楼梯底端,四周很安静,我摸索着往前走,被什么东西绊倒向前栽去。
“我”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掉进一个水池里,准确来说是血池。
浓稠的液体包裹“我”的全身,恶心的东西钻进“我”的鼻腔,挥舞着手想游到岸上,手缺触碰到了黏腻软烂的东西。
在我快要窒息前,有人拽了我一把。
“呼——呼——”我大口喘着气,汗液滴在被子上,我忍不住开始呕吐起来。
那种恶心的感觉我不可能忘记,永远。
“好些了吗?”医生递给我一杯水。
“嗯”太阳穴隐隐抽痛,但吐完之后好多了。
“好好休息吧。”医生离开时关了灯。
无力躺在床上,我很快就睡了过去。
“注意手电筒,有人来了!”男人紧张的关掉我手里的手电,我也很害怕的往桌底下缩了缩。
等巡逻的值班医生走掉后,我和男人才松口气。
我们都清楚被医生抓到违纪的下场,这让我们更加谨慎。
“待会你先送我上去,我再拉你过去。”
我点点头,这是我们约定好的。
穿过走廊,我们一路来到医院仓库的庭院里,只有这里的围墙没有电网。
我托着男人的脚,帮助他爬上围墙,他正要伸手拉我,医院里却亮起灯光。
“有病人逃了!”叫喊的声音从医院内传出,一阵脚步声在逐渐靠近庭院。
“拉我。”我焦急的向男人伸出手。
“抱歉,我骗你的hahaha。”小丑恶劣的笑着,他很快翻下围墙消失在我视野里。
我怎么会相信他!小丑就是个混蛋!
我非常生气,但现在我应该找地方躲起来,运输东西的小型货车停在庭院,我钻进了货车后备箱。
我听到有人来到庭院,手电的灯光忽闪照着货车,我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缩在角落里。
“你在害怕?”有个男人的声音从货车另一个角落响起,我被吓得不轻,我根本没想到会有其他人在货车上。
我看着那个角落,那只有一团黑。
“你在怕什么?”男人的声音不大不小,但随时会被外面的人听见,我费力比着安静的手势。
“那些东西没什么好怕的。”比之前大一倍的声音,我急得想拧断那人的脖子,在我刚起身想捂住蝙蝠侠的嘴时,货车门被人打开。
手电光晃得我眼睛痛,我被抓到了。
我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