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吃大户
孙郎中点点头“以我的经验看长则半年短则半月，人就不行了！你们还是要有心理准备！”孙郎中下了定语。翁同德三个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就没什么办法？”翁同德问道“没有办法！在这段时间里有办法可以减少她的痛苦，但是没办法扭转病情！有办法最多延长一两个月的生命，但是这需要大量的钱不是你们能承受的！放弃吧！对她对你们都好！她要吃什么给做点吧！尽心了！不后悔就行了。投大量钱财延长生命不值得也没意义！”孙郎中再次下定论。
十五天后翁同德的小屋里，翁同德、小蕾、孙郎中和另外几个女孩子围着床。翁同德看向孙郎中，孙郎中摇了摇头。小花前两天就陷入昏迷，今天突然醒来嚷着要吃肉，刚吃了一些又昏睡了过去。翁同德感觉不对赶紧把孙郎中请来，孙郎中看了说是回光返照。小花躺在床上处在半昏迷状态，胸膛急促起伏头上冒着虚汗，两条腿明显和上半身不配肿得连个皱都没有。小蕾拉着小花的手轻轻呼唤着小花，迷糊中小花转过头看着小蕾笑了“姐姐！小花好累！好想睡觉！”“翁爸爸！刚才的肉肉好好吃！小花还想吃！”翁同德连忙对着外面喊道“麻三！麻三！把驼羊肉来一小碗！快点！”“来了！来了！”麻三进到屋里手里拿着一小碗肉递给翁同德，翁同德坐在小花旁边小蕾把小花扶起来半躺着，翁同德把碗里的肉舀一勺送到小花嘴巴里，小花吃下去脸上露出笑来“真好吃啊！翁爸爸真好！”小花双手接过小碗自己吃起来，刚刚吃了几口小花把碗递给翁同德“小花要睡了！好累啊！翁爸爸给我留着别让大哥哥大姐姐们偷吃了！我醒来还想吃呢！”小蕾把小花扶着躺下大家就看到小花呼吸越来越急促迷糊中叫着“爸爸、妈妈、大哥、二哥你们在那里！别丟下小花小花害怕！呜！呜呜！…猴哥你别死啊！小花不让你死！呜呜…翁爸爸小花能干活别丟下小花！呜呜呜……”声音渐渐的小了，小花胸膛的起伏也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女孩子们不由得哭出了声翁同德也红了眼，孙郎中把右手指头伸到小花鼻下试了试，叹口气道“翁兄弟！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我还有事就不留了。”翁同德和小蕾、麻三等把孙郎中送出门，翁同德和麻三几个男子找来早已准备好的芦席把小花小小的尸体卷了用麻绳捆好。本来麻三他们几个小子要扛着，翁同德没让自己亲自扛着，麻三、小蕾一众人等跟着向张家堡外的乱坟岗而来。找了个向阳的土坡几个人轮流着挖了一个深坑，把芦席卷着小花的尸体放到土坑里。
翁同德直起身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眯着眼看着周围环境。四月末五月初正是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景像，乱坟岗一片寂静只有他们这些人。众人铲土丢入深坑渐渐的小花的尸体看不见了起了一个小小的坟包，翁同德从旁边的树上截下一段树枝，削成胳膊长一节插在坟包的前面当成墓碑。，摆上祭品还有小花未吃完的肉也放在墓碑前。翁同德抚摸着树枝“小花！不要怪你的爸爸妈妈，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带着你只能一块饿死。也不要怪廋猴哥哥没有保护好你，他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能把你带到破庙已是尽力了。你也别怪翁爸爸当初不收留你，翁爸爸现在的光景也是一年不如一年。这几年翁爸爸我收留了这些大哥哥大姐姐已是债台高筑了，实实是没办法再帮更多的人了。要怪就怪那些吃人的地主，要怪就怪那些屯积居奇的奸商，要怪就怪那些腐败无能治理社会无方的贪官，是他们把像你我这样的普通人推入绝境。翁爸爸希望你来生能投到一个好世道，不愁吃不愁穿没有贪官污吏，没有土豪劣绅没有奸商哄抬物价，没有战乱纷争有着爱你一辈子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们平平安安一生。花花一路走好！”翁同德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想起了自己的爱女也是在这个时节，春花烂漫生命复苏的时候被奸人所害凄惨的离开了人世。到现在自己奋斗几十年连给报仇的目标在哪里都不知道，跟在身后的众人也各想起了各的伤心事众人跟着痛哭一场。
翁同德众人埋了小花闷闷不乐的回到肉铺，翁同德破例喝了酒。在梦中翁同德回到女人、女儿、儿子身边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着。快乐总是短暂的翁同德正带着笑意睡着，屋外的吵闹声打断了翁同德的美梦。翁同德睁开眼已是第二天早晨天大亮不耐烦的起来走到外屋，就看到几个衙役打扮的人正和麻三等人纠缠，几个人看到翁同德停了下来。为首的衙役姓赵和翁同德打过几次交道，“胡闹！赶紧把路让开！让客人进来！”翁同德说道麻三等人不情不愿的让了路。翁同德和几个人进屋坐定，小蕾端上茶水下去了。只剩下了衙役和翁同德几个人，翁同德呡口茶问道“赵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唉！翁老哥不要取笑兄弟了！难啊！上头又加税了！说是要打天堂岛上的外匪畴措物资，军饷不够这不上官就把兄弟们派出来收税了！走到翁老弟的门口想起来翁老弟也在加税的范围里，来给翁老弟提前说一声让你有个准备。”翁同德苦笑道“我这几年虽然看着开了几家店，但是一直亏损也只是为了孩子们有个事干，要不然我早就把这几个店关了。实在是交不起了，还希望赵大人通容通容。”“翁兄弟不是赵某不给面子，实在是兄弟我无能为力。上面给派的任务可是兄弟我立了军令状的，派到兄弟们这儿是这个数！”赵衙役伸出右手竖起来手指道“三千两白银！”翁同德道“想什么呢？净想好事！三万两白银！”翁同德倒吸口气“这破地方把大家全部连人带家当打包卖了也凑不出来啊！”“没办法啊！翁兄弟挣不挣钱赵某是不知道，但是兄弟我也佩服翁兄仗义疏财收留孤儿，可是翁兄的场面在那里摆着收得太少别人怕是有意见。赵某在大人那里把翁兄的义举美言了几句。，大人考虑良久给你定了一千两白银的税。和你一样排场的可都是一千五百两的。”赵衙役给手下施个眼色，手下人拿出账本递给翁同德。赵衙役道“翁兄弟请看这是征税明录，这东西本身是不能让外人看的。当哥的说话可不是没有根据乱说，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我没说错。”翁同德认真看着果然和赵衙役说得一样，自己知道的几个老板都是一千五百两白银税费，下面都有各人的画押确认。翁同德叹口气拿过衙役手里的笔签名确认，和几个衙役又闲谝几句把几个人送出门。半个月就要凑齐税款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来想去自己现在这处境都是孙郎中造成，不如找孙郎中讨个主意。看看天近中午吃饭时间给麻三小蕾几个人交待了下，顺手拿了瓶好酒奔孙郎中的诊所而来。
孙郎中诊所在张家堡最好的地段上，离翁同德的肉铺不远。翁同德到时诊所里有几个病人，很快孙郎中就全都打发了。二人来到旁边的小饭馆要了一个里间上了几个硬菜，翁同德给二人倒上酒二人干了一下一饮而尽。“不错！好酒！”孙郎中赞道，席间二人谝谝风花雪月、农田桑麻、社会趣闻待到酒足饭饱。翁同德说到“昨天又加税了不知孙医生知道不？”“你我都在其中自然知道！”“孙医生！你脑子活给翁某出个主意，我真是走不下去了！肉铺入不敷出不知前路在何方？！也实在不想孩子们再次流浪街头毫无保障的活着！至少我这儿还能为他们遮风挡雨有个热饭。”“唉！当初给麻三出主意害了我啊！你也是个无原则的烂好人啊！当初你把七八个小子女孩接手就停手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啊！有多大的本事就做多大的事啊！如今这主意更不好出了弄不好最终会害了你啊！”“孙兄！你觉得我这个人怎样？”翁同德没有接话而是直接另起话头。孙郎中放下夹菜的筷子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废话！听假话、好听话我店里那些小子里有人嘴比你甜多了！当然是真的了！”翁同德不屑的道“从你接收这些孩子的事情上看，你是一个做事无原则的人！因为你收人超过了你的能力，使自己陷入囧境也可看出，你没有预先感知事情走向的能力和事前谋划的习惯。古人把人分成四种：圣人、君子、小人、庸人。圣人：德才兼备谓之圣；君子：德大于才；小人：才大于德；庸人：无才无德。古人认为小人是最危险的因为他有能力，但是没有道德约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非常容易害人害己而不自知。从你收留麻三这个横行的流氓看，你是无底线的小人因为你本身就没有道德底线。更可怕的是你不知道自己的能力边界在那里，所以才会被现实所惑以至今日困境前进不成后退也不成！总之你在我的看法中是无原则无底线不清楚自己的能力有多大还是良心未泯的一个人。我对你的衷告是要想活得好活得久活得轻松老了有个好的人生结局，就不要把事情做得太大因为你的性格缺陷太明显。当事业大了后你再遇到没有预见的绝境时，我很怀疑你会突破做人的道德底线。而古人讲常走夜路碰见鬼！事业大了后很多时候是事左右人的，在那种情况下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道德底线做事掘取自己的利益，你肯定会一再伤害别人的利益。当你为形势所逼伤害别人的利益你想过别人的报复吗？也许你想过但是你已无法收手致身事外了！那时你可能连性命都要危险了！”孙郎中一口气说完，翁同德有些意外道“没那么严重吧？！”孙郎中也不说话喝口酒看着翁同德，“算了！以后再说吧！孙兄！当前的困境还是要你出个主意啊！”“生存无德啊！现在的困境来自你的性格啊！古人说性格决定选择，选择决定命运。今日之后你我交集只限于看病，主意我是再不会给你出了，要不然连我都会陷入到你将来惹出来的麻烦中。你好自为之！你现在的处境有三个办法一收起你的比能力大的慈善心、同情心以减少你身边的孩子们的人数。把孩子们打散减轻你的经济压力，有一技之长的能干活聪明伶俐的，或者让自谋出路或者你亲自求堡子里的各位老板收留做学徒打工都成，就象我一样收上几个人当帮手两全其美。二把孩子们团结起来以现有条件下可以想的办法，垄断这十里八村的卖肉行当也算给孩子们一个出路。三吃大户你收留了一百多个孩子，已经有了名气只要找到十里八村的几个大户，来文的武的都成当下的经济压力立解。但是注意啊！吃大户还是要先想好方式方法的尽量哭穷哭难，人都有同情之心的，只要不过分人们还是愿意在能力之内帮忙的。毕竟每个人都希望有个好名声的，这是人的本性就看你怎么利用了。这三个方法也可以组合使用就看你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