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翁同德出山

    三当家的看着跪在地上连连否认的翁同德摇摇头，走到两个当家的面前坐下把翁同德一家遇害的事前前后后都说给两位当家的。三个人怜悯的看着翁同德好一阵子，大当家“算了！你想留在山寨或者出山自己选吧，只是不能在山寨里呆太久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候你没选择就当你要出山，我会派人送你出山就是了。”三个人也不管跪在地上的翁同德走出屋子各忙各的去了，留下翁同德一个人发呆。

    第二天翁同德找到三当家，详细了解一家人被害的过程和后来引发的学潮及后续。三当家怕翁同德不信还找来几个咸阳州籍的土匪，大家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翁同德从半信半疑到深信不疑，听得是泪眼婆娑大哭一场。当下在自己的住处设了灵堂拜祭亡去的一家人。在灵前发誓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手刃童有志。

    翁同德找到大当家的二话不说扑通跪下，央求大当家的收留只要以后有报仇的机会求大当家的能帮一把。大当家的自然是很高兴了，满口答应了下来。自此翁同德成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土匪，在山上十几年跟着大当家的杀人越货心是越来越硬手也是越来越狠。在山上得了一个外号“草不留”，冤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成了大当家的手下一名干将。

    自三当家的十几年前提出把一批骨干撒出山寨，到周围做眼线的事情发展到今天。每过几年山上的人就轮换着下山，有可能被选中的人都很高兴。不仅仅是远离刀光剑影打打杀杀就是远离危险，也还远离了山上枯燥乏味的日子。而且在山下山寨每个月还给活动费用，当做掩饰的生意若是亏了山上会有补贴，而盈利了却归个人。虽然有些危险但是从经济方面看怎么样都是不亏的。这一天翁同德被大当家的差人叫到议事厅，翁同德进屋看到老大老二老三都在心里有些奇怪，想给自己什么任务这么郑重，行了礼。“坐吧！自从十几年前你上山以来，当家的我对你如何？我想你的心里也是应当有数的！我一直认为你是我的福将，待遇上你现在已和山寨的头目平齐了。这次轮到你出山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去。”“我还是不愿意去！我想留在大当家的身边出点力。”翁同德道。大当家和二当家三当家交换了一下眼神，“你们看吧！我没说错吧！翁老弟还是不想下山啊！”二当家和三当家微笑点了点头“还是大当家的洞察人心啊！”三当家的拍马屁道。

    大当家的站起来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很自然的给二当家三当家和翁同德都倒了一杯茶。回到座位转身坐下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小翁啊！你在山寨里的这些年，你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对山寨的功劳大家也记在心里。但是你不能永远活在过去啊！这些年我们大家给你介绍了多少女人你都推辞了！这不是好现象啊！一张一弛才是长久之道啊！一个人怎么就是成功的？我还是认为活得最久的那个人就是最成功的！当然啦！有人可能会反对我的说法，我认为那是眼光太窄太看得近得出来的结论。你想啊！人活着为什么？不就是传宗接代！那传宗接代又是为什么？实际是为了种群长存于天地之间啊！个人的悲欢离合荣辱得失是个人的迹遇是你个人的人生经历是你走向成功路上的风景罢了。你明白不？再往大里说一个文明说自己曾经多么辉煌多么富庶结果一问早就覆灭了，那这个文明是失败还是成功？肯定是失败啊！所以说活下去活得久才是最大的成功！你现在的心理状态已经开始影响到你的行为了！这么多年你杀了多少不该杀得的人你自己说！”说到这里大当家的语气冰冷面色严肃。翁同德满头冷汗低头不敢言语，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每次做买卖就没不见血的。“古语说盗亦有道更何况咱们做的是杀头的买卖，每多杀一人就是多种下一个因果多一段仇缘。咱们所处的境遇要比偷盗这些严峻的多了，一个考虑不周就是身死败亡的结局，你见过或听过长胜不衰的山寨吗？你听过或看到过有几个当了一辈子土匪杀了一辈子人最后老死家中吗？没有！咱们这个山寨现在是在上升的阶段看不出来隐患。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我们谁能知道我们山寨的上升期到什么时候结束！没有！谁又知道我们的那一段仇缘会导致我们的败亡？没有！所以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减少杀人，减少将来遭到报复的概率。我们不能忘本啊！我们是如何上的山！是被土豪劣绅贪官污吏逼得没有了活路才上的山，是被这个瘟疫横行饥荒连年的世道逼得拿起了刀杀出一条活路来的！那些挣扎在生死边缘的芸芸众生，应该是我们的同路人是我们的后备军，而不是我们大肆屠杀的对象。这就是为什么每次下山前都要开会仔细研究行动方案的原因，什么人必杀什么绝对不能杀的原因。古语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可不是一句空话，对于咱们这些刀尖上讨生活的人来说更是至理名言是真理啊！而你这些年仗着大当家的宠幸每次做买卖都要杀人，除了预定方案中的必杀之人外你自己说那一次没有冤死在你刀下的亡魂？从长远看你是把山寨向深渊中推啊！是把大家往死里整啊！”三当家的板着脸说道。翁同德满头大汗全身抖得如筛糠，赶紧起来跪在地上大声说道“三位当家的我对山寨一片忠心啊！山寨就是我的家，你们就是我的家人啊！我是真没想到我的所做所为会危害到大家啊！大当家的我的命是您救下来的，我犯了这么大的错我愿意以死谢罪绝无怨言！”“翁同德你胡说什么？！大当家的是那种拿自家兄弟开刀的人吗？！”二当家的满面怒容拍着桌子站起来骂道。“大哥、三弟这翁同德就是一个浑人，这些年被仇恨蒙了眼蒙了心才做出这些出格的事来。严格来说我们三个人都有责任也不能全怪他。”二当家的看看大当家三当家的说道“翁同德噬血屠杀给山寨造成了名誉上的损失，树立了多少不死不休的仇敌。我认为他已不适合在行动队里了，以后想进行动队还要看他的心性变化。现在消息队正是大换人的时候，念在他对山寨忠心耿耿的原因上。我认为于公可以把他外放到山外打探消息为山寨提供行动目标，于私暂时让他远离打打杀杀使他的心境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大哥，翁同德是你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若因在行动中多杀了几个人就处死或者严重惩罚他的话。我怕以后就没有人向我们山寨效死忠了，还是希望大哥多多考虑一下各方面都权衡利弊！”

    大当家的深吸口气整理一下表情，拍拍桌子示意二当家三当家的安静。“翁同德！把你调到消息队这是对你的处罚也是我们对你的爱护。在别的山寨你这种行为早被山规处理了，哪有命还活着。你一定要跳出自己的人生，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自己以前的人生迹遇。多想想为什么！从以前的人生中能得到什么启示，而不是沉浸在往事的悲痛中不能自拔！这是一个改变你思想的机会，下山后多看多想至于任务嘛。能完成更好完不成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态要改变，这世道不是你一个人遭到不幸遭到不公的对待。等你心态转变了我们还要给你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明白吗！你是我们山寨里的一份子，你的痛苦和不幸也是我们所有人的痛苦和不幸。我们要紧紧的团结在一起为我们，为和我们一样遭受痛苦不公和不幸的人撑起一片天地，为即将到来的乱世我们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你懂吗？不要纠结过去的事情了，有机会把仇报了才是正经事。作好当前的事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给你三天时间收拾收拾到任务堂领了任务下山去吧！”翁同德一听大当家的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知道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三天后在任务堂领了任务，辞别了大当家的。在大当家的温言好语外加承诺下，翁同德悠悠闲闲的下山奔赴任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