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闻恶耗

    过了三天几个首领带着大队人马回转山寨，和山寨里留下来的首领开会。大当家二当家面色阴沉“这次出山虽然有些收获，可是算上大家伙的吃穿费用武器损耗总体来说是小亏的。更让人忧心忡忡的是听到的消息和看到的景象，今后山寨里的日子恐怕也是不好过的。”二当家“首先这十几年来东北中都几府大小瘟疫连着大小旱灾就没停过灾民流离失所，大量的土地无人耕作粮食减产引起饥荒，逃过旱灾瘟疫饥荒的百姓无以为生只能和我们一样上山做大王，官兵受饥荒影响也很严重战斗力几乎没有了。无力剿灭导致越来越多饥民加入。现在据说从中都到我们东南的陆路已时断时续了看起来终有一天会断绝。凉朝腐败无能一直从全国抽兵抽粮进行剿抚工作但是效果微乎其微。地方上的财政越来越恶化已近无兵可抽无粮可征的地步了。听说西北几个私盐贩子闹得也很凶凉朝的很大一块资源都用到这儿了，效果也不好。我们和西南现在表面上还是比较稳定的，但是今年的农作物长势一般，为了补充东北西北的财政亏空恐怕今年的税负会更重。我们在山下看到的有的百姓交了税赋以后当时就没有吃的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这次收入少的原因之一。百姓更穷了咱们也就抢不到东西了。”“社会局势恶化看来不可避免，我们山上几百口子若光指望下山打秋风，最后可能连饱饭都吃不上了。我看要走两条路一是开源二是节流。一开源就是把山寨里的闲人组织起来开山种粮种菜。二是节流就是把一些经过考验的，有一定谋生技能的兄弟撒出去，不是过去那种打探消息的人员任务完成就回山上，这次是把山寨周围按区域画分让这些兄弟长期驻守向山寨传递信息确定打劫对象减少下山次数增加成功率。这也是减少山寨人口的办法减少山寨的生存压力。还有就是对一般的村里的土财主做为第二打劫对象，第一对象应当调整为凉朝的基层最好是粮库、油库、码头、银庄而不是以前小打小闹了。”三当家说“会不会引起凉朝官兵大规模扫荡？”“这些官兵如今要吃没吃要饷没饷，又被条条框框限制只是等死罢了不足为虑。真正威胁的是府兵这些人是童延年童丰在广南府的靠山打手，上次在山神庙我们差点全军覆没就是他们出手。军事素质非常强战斗力非常厉害不是我们能直面抗衡的，唯一缺点是人数太少。一但到了一定的人数广南府就是二童的天下了。当时对我们出手是因为我们占的位置特殊在山可以为匪在江可以为盗。我们活动的空间比别的山寨大，因此山寨未来成长空间也大引起了府兵提前打击。”三当家说到这里象想起来什么说到“大哥二哥你们在山神庙遇到的人叫翁同德前几天不知道怎么傻病就好了，王小二带我这儿大致问了一下经历也是个苦命人。这事情还真是神奇！”大当家和二当家对视一眼，哈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这是这段时间里听到的唯一的好事情了，这个人可是我们的福星。下午就带到议事庭，老二老三你们和我一起去。看看我们的福星是个什么样的人！”

    翁同德进入议事厅就看到一张大圆桌子上首坐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圆头圆脸中等个子普通人样就是长得魁梧了些，真看不出是个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人。左手边是个和他长相相似年龄小些的男子，右边就是见过面的三当家的。翁同德赶紧上前几步行了一个大礼“感谢大大王二大王救草民一命，草民无以为报。实在不知道怎么报答感谢！”“你的情况三当家的已说了大概，看来你是不想在山寨里呆啊！那么我们也不为难你，大家好聚好散。你就把这么长时间的伙食住宿吃穿用度的费用结了，我们是不会拦着你的，你自己下山去吧！”大当家的神色平静的说道。翁同德听了心里苦，果然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啊！自己两手空空而来，上哪儿去弄钱。这不是为难人吗？而且土匪的老窝官兵多少人多少年都找不到，自己一个人想出山也是不可能的，没人带着出山在深山老林转一辈子恐怕都出不去，更何况山中的猛兽也不是吃素的，碰上了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翁同德心里暗叹一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跪在地上苦求道“大大王，我有妻子和尚未成年的儿子在咸阳州要靠我贩菜养活啊！草民实在不敢留在山寨一个人快活。求您菩萨心肠放我回去吧！我在山寨里的事若传到官府那里我的妻儿老小就是死路一条啊！您大人大量把我放了吧！我翁同德回去就给您立个长生牌位祈祷您享尽荣华富贵！来生当牛做马也毫无冤言以报答您救命之恩！”大当家的脸色铁青，二当家和三当家的也不说话表情严肃。三个人看着跪在地上把头磕的砰砰响的翁同德一时间屋里静了下来。大当家的把桌子一拍“砰”的一声站起来骂道“翁同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实话告诉你想回去是不可能的。除非把这么长时间的费用结清了，没钱好办就用劳动抵扣，想白吃白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已对你仁至义尽，不要闹得灰头土脸大家都不高兴！”翁同德跪在地上想起死去的女儿和遭到打击的女人还有未成年儿子，心如刀割不由得哭出声来越哭越伤心最后出声大哭起来。大当家的和二人面面相觑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是豁出去了还真是性硬啊，至情至性是条汉子。

    三当家的走到翁同德面前递给一条毛巾，叹口气道“翁同德，我刚刚想起来你是谁了！怪不得你前几天说你名字我觉得很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唉！现在山寨里应当是你最好的人生归宿了。你知道咸阳州前几年发生的学潮吗？那个苦主也叫翁同德他的女儿叫翁倩儿子叫翁有文！”翁同德听了止住哭声摇摇头，“我女儿确实叫翁倩儿子名字也对。但是学潮不知道！”“你是咸阳州长武县王家镇的一个菜摊老板吧！”翁同德一听急忙直起身体答道“我是！我是！在那儿我干了近二十年的贩菜生活！”“害得你家破人亡的人叫童有志是不是？”“是啊！”翁同德不安的答道“唉！苦命的翁同德啊！你还不知道你挂念的母子二人，在你女儿出事当天也被童有志和他的手下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你妻子被刀砍成了两半，儿子被一脚踢死了！”“不可能！不可能！”翁同德歇斯底里的否认道，但是潜意识认为三当家的说的是真的，因为他没有必要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