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怕同事

    舒总深信不疑的专利技术，集团还真准备发展成产业。他们还请来了一位老外做总经理，然后选了一位有政府人脉的人做副总经理。这位副总经理头发自然卷曲，带着一副近视镜，藏在镜片后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看起来蛮斯文的，而且吹牛拍马功夫一流，甚至到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地步，翻脸比翻书还快。

    有一次舒总洽谈招商引资的事，要他把那个专利技术作为一个集团实力的重要证明向客户介绍。和客户谈完之后进行招待晚宴。吃饭时大家谈起各自吃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两广人确实各种东西都吃，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天上飞的，除了飞机不吃，地上四条腿的，除了桌子凳子不吃，其余的都吃。所以，蝉、蟑螂、还有其它我说不上的虫子他们吃得津津有味，而且常常边吃边说这东西大补，然后爆发一阵淫荡的笑声。他们还把蛇和猫炖在一起，给这道菜叫个很响亮又有文化的名字——“龙虎斗”。一些大点的饭店都会在显眼处放一个笼子，里面放着活的蛇和猫。有时吃饭前还会有员工耍着蟒蛇到你面前，让蛇吐出长长的猩红的信子，你如果不害怕，还可以让蛇在你身上缠绕几圈。

    这位副总说他爸爸以前吃过人脑。我们都以为他喝多了，和我们开玩笑呢。他居然振振有词地说这不是骗大家，是真事。他说以前枪毙人都是用枪打后脑勺，常常把人的脑浆打出来，然后有人就去收集这个脑浆，并把它晒干了吃。我们当时都觉得不可思议，还有人好奇地问人脑浆是啥味道，他脱口而出：“和猴脑的味道差不多！”我马上想起鲁迅先生写的文章，讲一个父亲为了给患肺痨的儿子治病，拿馒头沾被枪毙的革命者鲜血给儿子吃的故事，立马觉得胃里难受，差点吐出来，赶紧假装上厕所，出去调整一下。以前只听说过吃活猴脑，已经觉得很残忍了。没想到新中国都成立好多年了，还会发生这种同类相残，毫无人性的事。看来人血馒头不仅是旧社会才有的愚昧无知和冷漠残忍的事，新社会依然存在变相的“人吃人”的野蛮与无情。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没有撒谎。而且他也丝毫没有尴尬或者不适的感觉。好像在说一件的和他无关的稀松平常的别人家的事。

    那晚以后我就觉得这个副总很恐怖。一想到他爸吃过人脑，生出来的儿子应该不是善类。事实也证明了我的猜测。他不但喜欢玩弄权术把新来的老外总经理几个月就挤走了。而且这个家伙极其好色，在集团内臭名昭著。有一次他到我们公司来，看到我们的前台很漂亮，直接就打听这个前台是什么来历，多大年纪、哪里人、有没有结婚等等，看样子是准备要下手了。只是人家是个正经人，也是集团一位高层的家属，他才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