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色圣诞夜（四）
五个月前——
“费尔曼医师，我们又见面了……时隔四十五年……”女孩笑着说道。
一间小小的办公室里面，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和一个看起来已经年过五十岁的老人相对而坐，金灿灿的阳光洒进房间，照耀在十五岁的女孩的脸上，女孩看起来人畜无害。
“你是……皉玪？”老人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有些惊讶地说道。
女孩点了点头：“话说回来，医师，你到底有没有给我安排好职位。”
老人收回了震惊，坐在了椅子上，然后递出了一张桌子上的纸片，上面写着一个经纬度坐标：“就是这个坐标，我已经申请了成为带队补给队长了。”
“带队补给队长？”
“哦，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罗穆罗斯教授被派遣到那个坐标去执行生物实验了，据我所知，他已经在那里呆了整整三十五年了。”费尔曼医师叹了一口气解释道，随即从兜里面掏出了一张卷烟纸，然后包裹起来一些陈年烟草，点燃之后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又缓缓吐了出来，怡然自得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老味道？”皉玪笑了笑，拨了拨挡在眉梢前的头发。
费尔曼医师听了这话顿了顿，然后不禁笑出了声：“哈哈哈哈，确实还是老味道，没办法，这就是陈年老烟的魅力，一口下去，陈年的沧桑感还有年代感的力度立刻在体内迸发，让人感觉精神倍增，你要不要也来一根？”
皉玪摇了摇头：“我还是习惯雪茄。”
“小小年纪就学抽烟，对身体不好！”费尔曼医师打趣地说道。
皉玪挥了挥胳膊：“别拿正常人的那一套套到我身上，当初你们给我做了什么手术，你清楚得很，再说了，如果真的要算年纪，从达豪大解放开始算起，我也已经是一个四十五岁的中年人了。”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雪茄，一番操作之后就开始吸第一口。
“回归主题，给我安排了什么身份？”皉玪缓缓呼出烟气，一双异色瞳看向费尔曼医师，那双由灿金色和紫罗兰色组成的高贵异色瞳独带的威压让人无法直视。
“具体身份要细说明一下背景，就是说，罗穆罗斯教授在那里每年都会接受一次一年一度的补给，否则他们在那里是无法维系下去的，而五个月之后就是下一次补给的时间，我安排了你作为补给队的一员，跟我一起去罗穆罗斯教授的实验基地，然后你就可以完成你的目标了……”
皉玪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我先跟着你当你的秘书，帮我申请一下没问题吧。”
“啊？”
“我不得先熟悉一下下属的身份？”皉玪说着吸了第二口雪茄。
“也对，那你明天就可以来我这里工作了，反正我一直缺一名秘书。”
“那感情好，不过先说好了，文职工作你自己另寻高就，我只负责打扫摆放房间，还有见到你打招呼。”皉玪呼出一口烟气，然后缓缓地说道。
费尔曼医师点了点头，然后又吸了一口手卷烟，几乎在精神恍惚的一瞬间，皉玪消失了，只留下一张椅子以及留在椅子上的金光……
另一边，皉玪回到了房间，手中的雪茄依旧未熄灭，随即放到嘴边又吸了一口，浓郁醇香的烟气，立刻滚入咽喉进入肺部，灿金色的左眸格外的耀眼，如果有人这个时候和皉玪的视线对上的话一定会被惊出一个趔趄，并且不断往后仰的，因为一股浓厚的威压在皉玪的左眼里疯狂地堆积着，仿佛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来一股能量，毁天灭地。
皉玪又吸了一口雪茄烟，然后彻底熄灭掉这根雪茄，看了看长度，发现没剩多少了，然后挠了挠后脑勺，转身走到垃圾桶旁边把这根剩余的雪茄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诶……明天就要去上班了——哦！对了，好像还没有找费尔曼医师要身份牌……算了，等明天直接用血言进去吧。”皉玪自言自语道。
第二天，费尔曼医师刚进房间就看到了坐在来宾椅上的皉玪。
“抱歉，我昨天忘了给你准备身份牌了，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费尔曼医师好奇道。
“额……就像昨天我是怎么走似的，我就是怎么来的……”皉玪眼角抽了抽。
“好了不说别的了，话说回来，我挺好奇的，如果你见到了教授，你到底要怎么对他？”
“当然是报复他！你和他对我做了什么不会都忘了吧，尤其是他这个始作俑者。”皉玪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根新的雪茄，“不过那个手术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哈，至少我现在可以放心抽烟，不用担心患上肺癌了是吧，哈哈哈哈，毕竟我全身都是癌细胞……”
“可控癌细胞——”
“没什么两样！”皉玪大手一挥，打断了费尔曼医师的话，然后深深地抽了一口雪茄，“要我说哪家雪茄好，我还是得说咱们路易斯好，抽着就是带劲……”
“圣·路易斯·雷伊？”费尔曼医师好奇地问了一嘴。
皉玪点了点头：“我比较喜欢圣·路易斯·雷伊丘吉尔这个尺寸的雪茄，长度刚刚合适……真没想到我们专门抽手卷烟的费尔曼医师竟然还有对雪茄烟的了解，哈哈哈哈。”
“嗨，那还是四十多年前的事，罗穆罗斯送了我两根，我当时看了一眼好像就是圣·路易斯·雷伊的烟。”费尔曼医师摆了摆手，指了指皉玪手里面的烟。
听到这话，皉玪不禁被烟呛了一口，然后用一种质疑的眼光看了一眼手里的路易斯。
“哈哈哈哈，我倒是觉得你没必要因为教授放弃这个品牌的香烟。”
“谁说我要放弃这个品牌的香烟了……”皉玪无奈地笑了笑，“我只是惊讶于一向不抽烟的教授竟然还会有弄到烟的时候，而且还撞了牌子。”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费尔曼医师听到这话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办公，而皉玪则很闲，她闲坐在来宾椅上坐了一会，然后无聊地从费尔曼医师的书架上抽下了一本书，随便看了起来，时间就这样流逝着，很快，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走了，皉玪，一起去吃午饭了。”费尔曼医师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报告然后起身说道。
另一边正在看书的皉玪正在聚精会神地读着那本《世界灵异事件总编》，听了这话之后就随手从费尔曼医师的桌子上找了一张书签塞了进去，然后合上了书放在桌上。
“医师你还喜欢看灵异事件？”皉玪边走边打趣地说道，费尔曼医师走在前面，皉玪走在后面，因此皉玪没有看到费尔曼医师的表情。
但是费尔曼医师的眼角狠狠地抽了抽：“你是不知道，在四十多年前，罗穆罗斯教授就曾经捕获过一个非人族，但是由于他的存在颠覆了所有已知的生物学知识，化学知识，所以我们称之为‘神’，那个神就是多年前你带过的那个小黑屋里面的那个怪物，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皉玪想了想，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就是那个小黑屋么？说实话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我关在那个小黑屋里面。”
费尔曼医师并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带着路，思索着什么。
走着走着，两个人已经抵达了取餐区，费尔曼医师也遇到了许多他的同事——
“呦，你好啊，费尔曼医师，今天过得怎么样？”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年人走过来打招呼。
“哈哈，还不错，感觉今天的报告能提前写完，不得不说那些报告太烦人了。”
“诶……你说也是，这上面都让你写了四十多年报告了，也不知道啥意思。”
“我这不是也没得选么，那就写报告呗，要不然我拿什么糊口。”费尔曼医师捂了捂脸。
“嗯，那倒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哦？你找了一个小秘书？挺好看的嘛。”
“没办法，哈哈哈哈，谁让我运气好呢，哈哈哈哈，先不聊了，我先走了。”说着，费尔曼医师就带着皉玪来到了一个取餐窗口，很快速地取完了午餐，然后随便找了一个座位，一屁股坐下去，就开始埋头大吃。
皉玪则看着费尔曼医师，看他没有丝毫准备回答她的问题，不禁轻轻用勺子敲了敲费尔曼医师的饭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医师。”
听到这话，费尔曼医师整个人定在了原地，停止了吃饭的动作，然后缓缓抬起了头。
“说实话，你知道你当初接受的是什么手术么？”
皉玪愣了愣：“不是全身可控癌细胞移植手术么？至少你们是这么称呼它的。”
“对，我们的目标就是利用你完美实验体的顶级抗性，对抗癌细胞的不可控性，而这最后的结果就是你身体里形成了一种新的细胞，它可以无暇分裂，但是最重要的是，它是可控的，它是可以在必要的时候，进行无限次分裂，直到不必要的时候，立刻停止分裂。”费尔曼医师解释道，“而这一切的理论知识基础，全都来源于罗穆罗斯那个老疯子，但是有的时候不得不称呼他为天才，经过多年的临床试验，他的理论知识至少超过了世界平均水平五十年，而对你进行临床实验手术的主刀医师就是我，因为当年的我手术操作在手术界可以说是世界顶尖级别的，而你作为完美实验体，可以承担几乎所有种类的手术实验，所以我们就开始了那个向神发起反抗的手术实验，历时七年，我们终于完成了那个手术……当初真的差一点就让这一切都毁于一旦啊……”
“你还是没有说明为什么要把我关在那个小黑屋里面，而且当初那个小黑屋里面的非人类物种，哦对，你们称之为‘神’的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抓住的，而它本身又是个什么玩意？”皉玪低着头吃了两口饭，然后缓缓地说道。
“你知道当初我们弯沉第一阶段的试验，也就是内脏移植手术的时候，有一组数据记错了，我们以为你会成为一个彻底的失败实验体，而失败实验体都是需要被清洗的，由于你手术之前就拥有快速恢复的特殊性，所以我们决定用那个‘神’来把你彻底消灭掉，没想到那组实验数据记错了，更没想到那个‘神’竟然没有把你吃掉。”
皉玪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捆住那个‘神’的？他的力量应该很强才对的啊。”
“其实你不知道的是，我们在他的手链和脚链上都插入了换血血管，在他的血液流出体外的时候加入超大剂量的麻醉剂，就是那种一克就能麻醉一整头牛的超强效麻醉剂，然后再通过输血管流回去，这样那个‘神’的身体始终都处于虚弱状态，而他也成为了我们的失败实验体处理器，只要有无法处理的失败实验体，我们就会扔到那间小黑屋里面，然后让那个‘神’吃掉那些失败实验体。”费尔曼医师用勺子舀起了一块肉说道。
“那……那你们当初是怎么得到它的？”皉玪渐渐听出了兴趣来了。
“准确的说不是我们找到了它，而是它砸在了我们的面前，本来那天还很晴朗，结果一个如人形体的家伙，就是那个‘神’，它从天而降，身上全都是刀伤，摔在了地上，我们第一次见流出的血液是乳白色的种族，所以就把它关了起来，但是关起它的一开始还经常遇到它挣脱枷锁的时候，直到后来用上了麻醉器，就是我之前给你讲的那个……”
“所以也是因此你才买了那一本《世界灵异事件总编》？”皉玪哭笑不得地说道。
费尔曼医师无可置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