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色圣诞夜（三）
洗完澡出来，女孩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张明信片，上面有一处钢笔手写的地址，上面的地址是k里姆林宫附近的一处高级官员的住宅办公区，长长叹出了一口气，女孩收好明信片，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根雪茄，点燃之后打开窗户，自顾自地开始了吞云吐雾，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吸烟，尤其是雪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以前，她还从来没有这种恶习。
不过她抽雪茄也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回只吸四口，然后就灭掉。毫无疑问，这是一种相当浪费的行为，至少对于珍爱雪茄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一种罪孽，但是这不重要，反正女孩也不是什么雪茄收藏家，不过是一个用来抒发情绪的工具。
一转眼，一部大哥大出现在了女孩的手里，她的手指飞快的舞动着，很快就拨出了一个很长的号码，这个号码足有44个数字号码，每当想到这个老家伙的谨慎性，女孩都会忍不住翻上两个白眼。
“喂？您好？”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声音里充斥着疑惑，但是暗藏着警惕。
“喂，请转接科尔曼中将，加密秘钥为……”又是一串长达44个数字的加密密钥，女孩只觉得读起来都费劲的，竟然还要让人去背，而她竟然真的背下来了，毕竟她可以说是一个超级懒的人了。
“喂，哪位找我？”电话另一端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那声音简直听不出一点生机的感觉，但是就是那样一个声音却让女孩有了很熟悉的感觉。
“科尔曼中将，你是否还记得那场人类历史上最最宏伟的魔术表演，最最成功的……科学实验？”女孩缓了缓之后满满地说道，电话那边一时间竟没了答复，只是一阵又一阵的噪音，女孩也没有不耐烦，只是耐心地等待着时间的洗礼。
终于，过了整整四分零四秒之后，电话那边的噪音终于消失了。
“所以……真的是你么……”苍老的声音小声地呢喃道。
女孩笑了笑：“科尔曼中将，哦不……或者既然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了，那么还是恢复往日的称呼吧，你说是吧？费尔曼医师？”
“所以，我应该称呼你为皉玪，还是白粟。”名叫费尔曼的人顿了顿问道。
“我是皉玪，记住，白粟就像是曾经的我，在那个恶魔松手之前，她……她永远掏出不了他的魔掌的……诶……”女孩，或者说皉玪长叹了一声说道。
“皉玪啊……上次见面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吧。”费尔曼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啊……整整四十五年过去了，当年你们对我做的事情我却一丝都没有忘记，我到底是该庆幸呢还是该悲痛呢……”皉玪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找个时间见一面吧，我有个计划，一个已经准备了四十五年的计划，一个复仇的计划。”
“嗯？你要找我当你的盟友么？你确定我是你的盟友么。”费尔曼无奈地声音传了出来。
“这四十五年，你的表现充分显示着你在忏悔当初干的那些事情，但是你似乎并不是什么虔诚的教徒，而且你似乎一直都在秘密调查着什么，而就在几个月前，你成功受到了一组数据，不是么，那个本来应该是一片冰雪平原的坐标，你却在上面标注了一个红色的圆圈，打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叉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费尔曼的声音渐渐冰冷了下去，准确的说是更加冰冷了下去。
“医师，这些东西是你一辈子都无法理解的东西。”皉玪略带嘲讽地笑着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明显变得愤怒了起来。
不过皉玪并没有在意，只是转身躺在了床上，瘦小的身体盖在被子下面依旧没有任何凸起，不禁让人心疼，但是那张冰冷的脸却又让人触之不及。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那个老东西肯定对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否则你不可能想要杀了他，但是我相信你肯定不会拒绝我这个盟友，因为你知道我想要杀死他比想要杀死你的多得多。”女孩看着天花板用毫无温度的声音说道。
“好吧好吧……败给你了，我确实需要一个比较靠得住的盟友，至少在罗穆罗斯那个老东西死掉之前，我们都是安全盟友……”费尔曼无奈的接受了皉玪的要求，或者说被迫接受。
“既然是盟友，我就需要你的全部计划。”皉玪又一次点燃了雪茄，然后吸了第一口。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万一泄露了怎么办！”这回可以感受得到费尔曼是真的愤怒了，这边听着费尔曼的怒吼，皉玪又吸了一口雪茄。
“好吧，那找个时间，咱们见一面，然后讨论一下怎么才能大摇大摆地进入罗穆罗斯的堡垒，然后走到罗穆罗斯身边把罗穆罗斯杀掉，感觉最后一条挺简单的，前两条你攻克了么，或者说，你找到解决办法了么？据我所知，没有！费尔曼……你老了……你跟罗穆罗斯那种疯子不一样，你早就老了，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如果你想要尽快解决的话，一个月之后，我要出现在你的办公室内，以一名秘书的身份。”皉玪说完这些话之后又吸了第三口雪茄。
这一次费尔曼的怒火被浇灭了：“好吧，就按照你说的来吧，我会安排好你的身份的。”
“拜拜。”皉玪说着就挂断了大哥大，然后吸了第四口雪茄。
“诶……人都变了啊……不知道罗穆罗斯你……还有没有当初的狂热呢？还是依旧被时间和岁月磨平了棱角，只知道苟活在生物科技之下？”皉玪熄灭雪茄烟看向天边翻涌的云涛，心里默默地想道。
……
“哐啷——”保温层的大门轰然撞上，上一刻还在翻涌而入的寒潮，下一刻就被暖流取代，补给队里面所有成员顿时也都打了个喷嚏，把一股寒气逼出体外。
这个s联的秘密基地在地下面积相当的大，可以理解为一座地下碉堡，而且它的保温机制相当前卫，甚至用到了太阳能和地幔环流的能量作为能量来源，深入地底一百多公里，而这些科技成果，都是在未来几十年内都未能达成的，却在这个偏僻的角落。
补给队的队员们刚进入到这里不到几十秒，身上就有要开始流汗的感觉，所以不得不脱下身上的所有装备，只留下了一身贴身的单衣，随即在基地成员的引导下挂在了入口处的装备存放处。
再次抬头的时候，一个年迈的老人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好久不见啊，费尔曼医师……我的老朋友……”老人略带微笑地说道，又伸出了手。
个头略高的老人也微微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摘下了那双黑色的手套，然后伸出了手去，和看起来略为壮实的老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走吧，我们进里面说话，在这里干站着多有失礼节。”被称为教授的老人开口说道。随即老人挥了挥手，在基地人员的带领下，补给队员们开始进入到基地的内部。
如果进入到基地的内部，就会发现这里简直就像是领先了世界几十年的地方一样，各种全息投影技术，人工智能机器人，很难想象得到现在的时间是1990年，而不是2090年。
“地幔环流为这里提供了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能量，剩下的能量我们偶尔会从太阳射线里面摄取，”教授边走边和费尔曼医师说道，“但是你知道的，太阳射线的能量来源实在太依赖天气了，尤其是在这种高纬度的地区，还要考虑到季节的影响……总之吧，在这种鬼地方生存下来挺不容易的。”
“哦？不容易？哈哈哈哈，别说笑了教授！”费尔曼医师边走边哈哈大笑，黑色的行军靴在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湿湿的鞋印，不过很快就被人群后面跟着的人工智能机器人清理干净，“你们坐拥领先了世界超过七十年的科技产物，在这里生存下来如果都成问题，那么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博士了。”
说着就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沓手卷烟烟纸，卷上干枯的烟草，然后一吸到底，随即长舒了一口气，混杂着烟雾的一大口气息喷涌而出，颇有神龙现世的惊奇。
“这种一次性的即时猛男烟就应该一吸到底啊！哈哈哈哈。”费尔曼医师挥了挥手笑道。
走着很快就到了工作中心，根据上层的规定，补给队的队员们完成了提供补给的任务之后需要在这里进行差不多一个月的生活以及考察，以达到监视基地成员活动的目的。
在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会议厅，里面有一张圆桌，教授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随后费尔曼在教授的身边坐了下来，在教授的右手边则坐下来了一个漂亮的女补给队员，高挑的身材，一头灰黑色的长发，坐下来之后扭头看了看费尔曼医师，又看了看教授，什么话也没有说，倒是教授多看了看那名女补给队员。
“咳咳，所以，今年的众多物资里面为什么什么m斯科的消息都没有，我还指望着什么时候能给我派一架米格战斗直升机给我接回去呢。”教授乐呵呵地说道，随后仰靠在了靠背上，双手交叉支了起来，满脸喜气洋洋。
“罗穆罗斯教授，我跟你说个实话，我来这里是来投靠你的……”费尔曼医师皱着眉头说道，“伟大的s维埃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你以后可能也会回归自由了，但是我要提醒你，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你最好做足了防空准备，伟大的s维埃可能会来一次统一的大洗盘，如果不想成为冤魂，就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吧。”
本来还乐呵呵的罗穆罗斯教授听到这句话不禁再次皱了皱眉头，然后严肃的点了点头：“确实，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那我们是不是得搬个地方了？”
“不用，只需要把信号发射源全部关闭掉，他们那里根据雷达发射源的地毯式搜索对这里来说根本发挥不出一点作用，哦对了，还得把入口伪装得像一个小型的雪丘。”费尔曼医师津津有味地把自己的计划道了出来。
“嗯……确实比较可行，但是如果他们直接按照坐标轰炸呢？”罗穆罗斯教授笑着问道。
“你觉得他们能炸穿你这里底下好几公里的实验室？我现在终于是明白了你为什么每回监工实验室都喜欢建在底下好几公里的地方了，就之前d国的那个实验室到现在都没有被发现呢。”费尔曼医师捂着脸无奈地笑道。
“哦？那个实验室到现在都没被发现呢？”罗穆罗斯教授，“哈哈哈哈，那帮傻瓜！”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你当初修建的那一条唯一通道被那场爆炸毁灭了之后，你那个实验室还有所有的实验设施都被埋在了那地下三四公里的地下室里面了，他们怎么可能想象得到在达豪小镇下面三四公里竟然藏着一段绝密的历史。”费尔曼医师摊了摊手。
“哈哈哈哈，说的也是，不过有你这个老朋友来帮我，我这边的实验进展就可以提速了，哈哈哈哈！看来就算有了完美实验体也依旧离不开你啊。”罗穆罗斯教授笑着说道。
“嗨……用在人身上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费尔曼医师无奈的抚了抚额头。
“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过你放心，这里用的实验人体都是克隆出来的。来！维斯基！”罗穆罗斯教授向远处一个正在玩的孩子挥了挥手，那个孩子跑了过来，跑近之后才看清这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孩，“维斯基，今天玩得开心么？”
那个名叫维斯基的小男孩开心地笑着点了点头：“开心！”
“快回去玩吧。”罗穆罗斯教授摸了摸维斯基的头，然后扭过头来看向费尔曼医师。
“维斯基？是之前的那个维斯基·诺夫德罗科么？”费尔曼医师震惊地说道，“教授，咱们这里的知识水平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多了不敢说，领先世界五十年应该是没问题的。”罗穆罗斯教授张开五根手指头。
费尔曼医师点了点头：“难怪你能把四十多年前的孩子克隆出来。”
“但是唯一的遗憾的就是没能完成大脑部位的移植手术，毕竟再先进的理论知识没有手术实验的验证都是一堆烂纸。”罗穆罗斯教授，“不过现在好啦，你都过来了，我害怕什么手术完成不了的吗？哈哈哈哈哈！”
“还真的别这么说我，我老啦……眼神不好使了，做一次手术光光为了扶眼镜就得比以前多花差不多一点五倍的时间。”费尔曼医师摆摆手摇头道，“话说回来你难道不带我们参观一下这新式的地下实验室么？我跟你说，s维埃伟大确实伟大，但是给我安排的那份工作着实不是给人干的事，又要求我天天写报告，还得经常外出去做手术。”费尔曼医师抱怨道。
“哈哈哈哈，好好好，这就带你们参观一下我们伟大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