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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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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长青感到不可置信,“师父?”

    聂风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混账小子!”

    “你平日里没有个正形也就罢了,老夫也不计较,可你听听你方才说的什么混账话!”

    秦长青出声反驳。

    “你是没听到她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话,要是你知道……”

    聂峰冷喝,冷冷打断他。

    “我当然知道,我也比你清楚。”

    “阿昭两年前上山见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预料到今天。”

    “我还没不堪到需要你留下来照顾的地步,在你没来之前,我一个人照样活的好好的。”

    秦长青固执道,“你这是在逞强!”

    他红了眼,“你敢说每个夜晚压着声咳嗽不止的不是你?

    你敢说今日在追捕猎物的时候在雪地里咳了一口血的不是你?”

    秦昭昭闻言愕然抬头,她下意识想要站起,却在起身的瞬间双腿一软,摔在地上。

    “阿昭!”聂风连忙上前搀扶,他这才看到秦昭昭苍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的面容,心内大惊。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伤到哪儿了?”

    秦昭昭抓住眼前人的衣袖——

    她慌忙问着,“聂伯伯,你怎会夜夜都咳出血?”

    那素日淡然的神情泄露出一丝慌乱。

    她死死抓着聂峰的手腕,好像非得感触到那跳动的脉搏后,才能确认眼前人是存在的。

    秦昭昭这副模样,是秦长青和青莲自她落水清醒之后,第一次看到。

    与方才在桌前冷淡而疏离的说出离别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阿昭,你先冷静。”

    聂风从来都认为只有怯懦的男人才会哭哭啼啼,可如今见到秦昭昭这番模样,他眼眶慢慢蓄起了泪。

    宽厚的手掌笨拙而又轻柔的拍着她的背。

    “伯伯没事,不过是因为一些旧疾随着年纪大了,反被引发了出来,一入冬便有几天是这样。”

    聂风见惯了这两年她总是云淡风轻,不为外界所动的模样。

    如今乍然见到她因为担心自己而流露出的另一面,他才恍然明白,她还是从前那孩子。

    温暖善良。

    在聂峰的安抚和解释下,秦昭昭才能够慢慢冷静下来

    聂峰见她缓了过来,不由严肃问道,“你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苍白的脸,明明吃饭前还是好好的。

    秦昭昭摇了摇头,一旁的秦长青生硬的开口。

    “阿姐她……患有头疾。”

    说着,他别过头去,“若是受了刺激,会加剧。”

    聂峰大怒,他抬手往秦长青头顶重重一拍,破口大骂。

    “老子差点忘了你,若不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你阿姐头疾能发作?”

    “老子今天就告诉你了,就算我是你师父,你该放在首位的是她,而不是我!”

    “我与你认识多少年?她带着你又多少年?”

    聂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阿昭把你拉扯大,替你几次直面危险,你如今倒是长了脾气,能耐了?”

    “学了点东西便心高气傲,不观其全貌便冲动行事,事到如今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像个一头热的山猪,老夫当初瞎了眼才认为你有为将之才!”

    秦长青垂头,一改方才那冲动不理智的模样,静静地听聂峰教训,罕见的没有回嘴。

    聂峰骂了一连串话不带重复的,半路停下喝了一口水。

    嗓子都骂出烟了,扭头对秦昭昭道。

    “剩下的留给你骂,给我狠狠的教训这臭小子。”

    说完,又怕秦昭昭镇不住他,危险的眯起眼睛改了话头。

    “要我说,还是揍一顿比较踏实。”

    秦长青一抖。

    秦昭昭失笑,她道,“聂伯伯,您先回屋休息吧,让我和阿青说一会儿话。”

    聂锋沉默,知道自己再停留一会儿便是打扰了二人,随即点头离开了屋子。

    屋内剩下秦长青与秦昭昭,两人皆是无言,一时间静默相对。

    “对不起。”

    秦长青率先开口,夹杂着懊悔,浑身肌肉有些紧绷。

    他拉不下脸,又忏悔先前贸然的冲动,想张口又迟迟发不出声。

    这个年纪的少年,总是心思多变,又别扭的很。

    秦昭昭手指点了点眼前的椅子,“坐。”

    秦长青摇头,情绪瞧着十分低沉。

    “阿姐……我方才说的都是怒气之言,你……不要当真。”

    “不,你说的不错。”

    秦昭昭清浅一笑,那如远山眉黛般的眉舒展开来,眉间那抹最后的凝愁在说出这番话后悉数散去。

    “我的确一心想着如何回顾家。”

    ——为了回到盛京。

    “为了让顾家那些居心叵测的窃贼把夺走我们的东西悉数吐出来。

    让那些鸠占鹊巢的人尝尝我们这数年来的苦痛,让陷害我们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为了手上沾满她秦家鲜血的人血债血偿。

    “为了查清母亲死去的真相,为了还她清白。”

    ——为了让秦家沉冤得雪。

    秦昭昭垂下狭而浓密的眼,分明的遮着黑嗔嗔的眸。

    那平静的眼波泛着光,在烛火氤氲的朦胧之中轻轻摇曳着。

    “化作自私自利的人又何妨?我要让所有欺侮我所爱的人付出代价,哪怕被千夫所指,我也不会手软。”

    为将者,手持利器,心也当如玄铁锋利无双,披荆斩棘。

    心不定,则兵乱。

    这些都是聂峰曾对秦长青说的一句话。

    不论是练杀人技,亦或者在战场上,手上的武器不能丢,心中的坚定不能移。

    彼时秦长青还似懂非懂,此时听闻秦昭昭这般强烈遵循着心中信念的铮铮之语。

    分明是放在世俗中定是会被批惊世骇俗的话,却让他一颗心深深的被震动了。

    与阿姐相比,他的心志坚定从来都只是一句笑话。

    什么为将之才,他不过是空有匹夫之勇,四肢发达的蠢货罢了。

    秦昭昭没有说原谅那些苍白的话,只是把一切解释都融进方才那些话当中。

    两人之前僵滞的气氛在悄无声息之间,悉数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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