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地震风波
【前情提要：汪洋和武启明一起训练新的异能，却让他体验到了诡异的现象。】
在汪洋海边钓鱼的四天后，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滨海镇地震了，震度并不大，但足以让兽感受到强烈的震感。
当地震发生时，狐虎正在警局内日常执勤。当感受到周围强烈的震感时，武启明立刻躲在了桌子下，而汪洋则恐慌地一下子跑到室外。
“我去，地震了吗？”
当首波结束后，启明也立刻跑了出来。这段路并不长，但足以分隔安全与危险。
“地震了吗？”汪洋还没从慌张的氛围里走出来，“还是火山喷发？哥斯拉入侵？”
当武启明出来后，周边的居民也陆陆续续从紧密排列的居民楼里走了出来。大家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但也都隐约明白空旷的地方比较安全。
“……汪洋？别愣着了，我们也来指引他们疏散吧？”
“哦哦哦。”被老虎一提醒，狐狸才反应过来。
武启明和汪洋引导滨海镇的群众向镇上比较开阔的广场、小学和大学的操场以及水产厂停车区撤离，并引导大家远离看起来开阔却有海啸隐患的海岸边。
整个过程中，汪洋一直全心全意挂念着大家的安危，而启明没忘了趁机观察镇民的长相，方便以后调查。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场地震并没有很强烈的余震。镇中不在滨海镇附近，而在更靠近贯京的山区。即使如此，地震的冲击仍然在滨海镇内直接造成了十三栋建筑倒塌，三人受伤，一人死亡。
还是在赵怀春的提醒下，汪洋才知道了这件事。
“汪洋，你看见师老太太了吗？”地震的风波平息后，赵怀春着急地询问狐狸，“她的邻居都说没看见她从屋里出来，我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她住在哪里？我们去看看。”汪洋问。
按照赵姨给的地址，狐虎二兽走进旧居民区。那里是滨海镇中比较荒废的一个区域，房户有的还有兽居住，有的已经空了，只留下老旧的砖墙。
在这次地震中倒塌的建筑，绝大部分都来自旧居民区。倒塌的建筑大部分都是无主的，不然伤亡数量还得提高。
地震发生时，已经是傍晚，是小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离校、成年人也陆续下班的时间。
师老太太是一只食蚁兽，她的尸体被发现在自己的家里，被从屋顶滑落的瓦楞板击中。
在现场，汪洋见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曾经和另外两个小学生一起归还武启明挎包的狮子小学生，跪坐在师老太太的尸体旁边喊道：
“奶奶，奶奶，醒醒啊！”
这是一幅让人心碎的场面。
趁此机会，汪洋重新审视了一下之前躲在两个同伴背后的狮子小学生。
作为一个小学生，他个子挺高，身材强壮，脸也长得有点匆忙，旁边长了一圈棕色的鬣毛。他的身体上长满了金黄的毛发。在挚爱亲人的昏迷前，他急得流出了眼泪。
汪武赶到时，师老太太已经没了脉搏，但身体还是温热的。武启明安顿小孩，而汪洋赶忙把师老太太送到了医院，可终究还是回天乏术。
在医院，听消息灵通的护士们说，死去的师老太太不姓师。大家叫她师老太太，是因为她的儿子姓师。现场的那个狮子小学生是师老太太的孙子，叫师子恭，是这个年迈老人的唯一亲人。
“我本以为她可以撑过今年。”一个年迈的护士怅然若失地说，“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逝世了。”
狐狸不太明白护士这句话的意思。
汪洋回到师老太太的家里，看见一辆邮政标的自行车停在房门口。进去一看赵姨和一匹马兽人正在安慰啜泣的师子恭小朋友。
汪洋并没有一下子认出马兽人的身份，但考虑到他和赵姨亲密的动作，以及他头上显眼的斑秃，还有他挎包与帽子上的邮政标志，汪洋判断对方是赵姨的丈夫兼镇上唯一的邮递员——谷严骏。
武启明站在稍微有点远的旁边，把汪洋拉了过去。老虎身旁还有一只大熊猫，汪洋之前见市长的时候在政府里见过他，他们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你应该是那个，当警察的汪洋吧。”大熊猫挠挠脑袋，憨憨地说，“你们的工作结束啦，之后交给我们就好。和这个叫……叫武……武启明的警察一起回去吧。”
“你是谁？”汪洋问。
“我？我是一名，市长书记，你们可以叫我苗书记。你忘了吗，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啥？谁小时候抱过谁？”狐狸愣了一秒。
“哦，瞧我这嘴。”苗书记用皮糙肉厚的手爪打了一下自己的皮糙肉厚的脸颊，“我想说的是，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汪洋的记忆里确实有一个苗书记，在他母亲离开后和他见过几次，关照了他的情况，并帮他找到了愿意照顾在生活上他的赵姨、谷严骏夫妇。
不过，汪洋虽然受过苗书记照顾，和他本人并不熟。狐狸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对方的说辞，又追问道：
“你说之后交给你们的工作，包括哪些？”
“师老太太其它的家人，呃，都在城里打工，只有她和师子恭留在城里。我们会给他爸妈发消息，还有为师子恭，找到一个住的地方，直到他们回来”
除了与师老太太有关的事之外，他们还有处理与地震相关的震后房屋强度监测工作，倒塌房屋的重建，以及与其相关的空置房屋所有权确认工作。这只熊猫补充道。
“……当然，如果小汪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直接和我们说。我们政府乐于，听取群众的意见与建议。”
听苗书记这么一陈列，狐狸才意识到还有这么多要干的事。他也没什么要补充的，就点点头说：
“那辛苦你们，我就和往常一样回警局待命了。”
“……请问一下，你刚刚是不是说，&39;师老太太其它的家人都在城里&39;？”
一直保持沉默的老虎突然说话了，但凑在熊猫耳旁，说的很小声。
“那现在陪在那个狮子小朋友身边的那对男女，也是政府的人吗？”
“……算是吧。”苗书记大大咧咧地说，“严骏他是邮递员。我们这儿邮局没有单设管理机构，也是和政府一起，就像兄弟一样。”
而在滨海镇，警局、学校和政府管理层是分割的，就像表兄弟。这只熊猫补充道。
听了熊猫的解释，老虎更困惑了：
“邮递员？为什么邮递员会在这里安慰那只小狮子呢？”
“这……”
苗书记突然一反常态，压下了自己的声音。他躲闪地看了一眼师子恭的方向，凑到狐虎的耳边。
“那是师老太太的遗志。”
按照苗书记的说法，师老太太年老体衰，患有重病，已经时日无多，最多再活一年。
老太太很要强。包括自己的孙子在内，她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但她已经悄悄地接受了自己即将病逝的未来。
师子恭的父母都在贯京当海员，乘着船跨越漫布异质的大海，在不同的大陆间运货，小心地不造成物种入侵。这个世界跨海比较困难，跨大陆的特种商品往往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这份工作的报酬不差，就是比较辛苦，差不多一年半才能下一次岸，回一趟家，而且也很难联系上他们。
他们也曾考虑过，要不要带着师子恭一起出海。
“他们一家计划攒够钱，就去大城市买间房，离开滨海镇。”苗书记说，“他们想让师子恭接受正常的小学教育，也不想让师老太太太孤独，就让师子恭留在了岸上。”
越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师老太太就越是担心自己的后事。师子恭的父母算好时间，判断师老太太的身体能撑到这次航海回来。
到时候，他们就不去当海员了，在岸上找一个稳定的工作，干到老太太去世，也算是陪她最后一程。
师老太太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她害怕，如果自己的病情突然恶化，师子恭会不会没人照顾。
“所以，师老太太事先问过人。而小赵就曾说过，她生活比较清闲，要是师老太太发生什么意外，可以替她照顾小恭。”
然后，意外就真的发生了——不过，不是想象中的“病逝”，而是地震次生伤害。
“在师老太太还活着的时候，她不希望”
在滨海镇，往往超过三个人知道的事——不论真假、不论好赖——就会变成全镇的公开消息。
师老太太自己、护士和赵姨都知道师老太太的临终嘱托，所以虽然这有悖于她的期望，她随时都有可能病逝的消息早就在镇上传开了。
听到这件事背后复杂的情况，武启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汪洋也只能沉默。
那天在回警局的路上，武启明说：
“我有点担心异控局的同事们，也有点担心我故乡的家人。”
不过，之后他就没再提起过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