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暂时的结束
【前情提要：久经波折，汪洋与武启明终于成功抓获重要犯罪嫌疑人尹莫云。】
就这样，武启明深夜开车去贯京叫了增援，让贯京异控局的兽深夜开车把尹莫云带回了贯京审问。
整个过程中，尹莫云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不过，被套上了控制异能者专用的手铐，也被搜刮了随身的物品，就算这只蝙蝠再有能耐，也没能力反抗了。
在转接犯罪嫌疑蝙蝠时，汪洋和他们对接了一下。
除了启明，异控局还派来了两只兽。汪洋不认识他们，也没人有闲心进行介绍。他们简单地聊了一会状况，就结束了交付。
送走尹莫云后，汪洋才终于安下心来。那时，天已经蒙蒙亮。他随便冲了个澡，感觉疲惫感涌上心头。狐狸想睡一觉，于是他就躺在床上，刚闭眼就睡着了。
那天刚过中午，汪洋在脖子的痛苦中惊醒了——尹莫云不要命的扼杀似乎还是给他的身体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借着这个机会，他去大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他要了小票，随时准备申报工伤。不过检查的结果告诉他，他的身体没有异状。
李医生曾说过，有些身体的症状，注定只能被身体自己化解，这就是做医生的无奈。或许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汪洋突然这样想到。
检查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了。他走到警局门前，却被一个不熟的猫大妈拦住了。大妈问：
“小汪啊，你今天白天不在警局里，是去哪里了？”
“昨天……出了一些情况。”
狐狸一边打哈欠一边在心里斟酌，觉得还是说清楚好一些，至少不会引起一些稀奇古怪的流言与误会。
“我昨天晚上收到了情报，去执行警察的任务，去追捕尹莫云。”汪洋含糊地说，“这场架可是场硬仗，不过幸好最后打赢了。熬了一晚，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工作。”
猫大妈勉强地点了点头，但神态似乎仍然没有被说服，这让汪洋心里不太好受。
作为滨海镇的一名民警，汪洋的生活一向十分清闲。大部分镇民遇到事情，都更喜欢去找政府解决，对警局的需求不算大。
可在滨海镇，警局虽然作用很小，可没有似乎也不行。
这一半年来，汪洋已经很努力地让警局在工作时间保持开张，可一个人要做到还是有些困难。
而武启明到来后、唤龙会的阴谋涌动时，他一边要总结唤龙会的案件情报，一边还要兼顾普通民警的职责，确实辛苦了一些。
“等有时间，我一定要写信通知上面的人，让他们多抽几个人手。”汪洋补充道。
“嗯，嗯。”
猫大妈再次勉强地点了点头。不过，承诺到这个份上已经是狐狸的极限了。
“啊，对了，你听说了吗？咱们镇长好像有话要和你说。”猫大妈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汪洋的表情，似乎是看出狐狸对此一无所知，她继续说，“好像就是和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39;唤龙会&39;有关的事情。”
“真的吗？”
“真的。”猫大妈信誓旦旦地说。
“知道了，我有时间去找他一趟吧。”
晚上，他又问了几个消息灵通的邻居，都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才确认这个传话大概是真的。
政府和警察一样属于公权力机关，两者严格地来说属于平行关系。镇长不是汪洋的上司，但如果政府带头给他穿小鞋，汪洋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
狐狸不清楚镇长找他会是什么事。
第二天一大早，汪洋趁警局还没开门时去了一趟镇长办公室，虽然没能见到镇长，但成功预约了傍晚的见面。滨海镇政府一向以开放闻名，预约见面并不困难。
警局比政府晚开门一小时，又早关门一小时，不过午休比政府少两个小时。
武启明还没回来，要想保持警局在规定时间开门，只能靠汪洋自己撑着。他只能趁这时间的偏差，忙里偷闲地去和镇长会面。
傍晚，汪洋下班后，立刻快马加鞭地去了一趟镇长办公室。
滨海镇的镇长是一只五六十岁的中老年水獭，棕色的皮毛中已经混杂了白发。他身高略矮，不知是水獭的种族所致还是他年老导致的佝偻。
“小汪是吧？”看见前来打扰的汪洋，镇长打招呼道。
“叫我汪洋就成。有什么事吗？”
听镇长叫得这么亲密，狐狸有点尴尬。镇长皱起眉头笑着说：
“不要这么生分嘛，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汪洋的父亲曾是当时酒厂直属公司的高管，来滨海镇勘测开厂可行性，后来一直在此定居。
因为这层关系，汪父和当时就是政府干事的镇长好像一直认识，汪洋也对此有一些印象。不过，汪父死后，他就再也没因为私人的事见过这只老水獭。
当镇长说出这句话后，汪洋更尴尬了。不过，抱着一颗尊敬的心，他没有直接反驳。
“……时间过得真快呀，十几年一晃就过去了。”狐狸勉强地寒暄道，“最近镇子里也不太太平，咱们应该也都挺忙的，还是长话短说吧。”
汪洋虽然说的客客气气的，但他想说的其实是“您这么久都没见我，就不要攀关系了，有事说事”。
听了狐狸的话，镇长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只年迈的水獭苦笑着说：
“从以前你父亲时就是，真是说不过你们狐狸。其实这次叫你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白敬泽的事。”
在现在的滨海镇，说起“白敬泽的事”，就是白敬泽离世后发生的一系列与唤龙会有关的骚动。这个词和汪洋敬爱的班主任白敬泽的关系已经越来越远了。
“按照警方的情报，滨海镇潜藏着唤龙会的残党，这次事件就是他们危害性的一个缩影。幸运的是，我昨天成功抓捕了唤龙会的重要成员，这应该能对案件的解决起到重要的帮助。”
“真的能尽快解决事件的话，那当然是极好的。”
市长脸皱成一团，看起来在由衷地喜悦。但他很快就话锋一转，说：
“可依我的经验，混乱的力量不会轻易地被消灭。汪洋，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力量，但你懂得，我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一时间，狐狸不清楚这只水獭想要表达什么。
“为了让滨海镇尽快恢复和平，政府会尽自己的一份努力。但即使如此，想要彻底铲除唤龙会，也注定是一项长期性的任务。”
市长说的是正确的，汪洋也赞同。
“……不过，我刚刚的说法是建立在滨海镇真的存在名为&39;唤龙会&39;的组织的前提下的。”
“白敬泽的事不就是唤龙会存在的证明吗？”汪洋不解其意，“我们都抓住尹莫云了，说明唤龙会也并非子虚乌有吧。”
其实，在白敬泽死前，即使看见了举报信，也看到了宇系统总结道数据，汪洋对唤龙会的存在一直是半信半疑。但白敬泽死后，他就再也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小汪，我想听一下你身为警察的意见：是什么情报，使你认为唤龙会存在的呢？”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如果没有唤龙会，尹莫云又是哪里来的呢？”狐狸问。
“我想，有没有可能是这样的情况：在永丰市的泷家被剿灭后，尹莫云独自流浪至滨海镇。这件事只有莫云一名逃犯的参与，而所谓的&39;唤龙会&39;只是一种无端的想象。”
虽然这只水獭宣称自己只是列举了一种可能性，但从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他每个字都在反驳汪洋的观点。
“您说的情况大概不会发生。”
汪洋向镇长大概描述了举报信的存在。镇长边听边皱眉，直到狐狸说完才舒展开眉头，说：
“这种程度的&39;举报信&39;，也不能否认这可能是恶作剧吧？或者说，写举报信的兽直到尹莫云的存在，为了引起警方的重视，才杜撰了唤龙会的故事，有没有可能是这种情况呢？”
这只水獭似乎铁了心要否定唤龙会的存在，狐狸想。
镇长的逻辑很牵强，但却并非百分之百不可能。不过，这种程度的可能性，无异于天真的幻想，汪洋实在无法接受。
“说到底，那种事真的可能发生吗？”似乎是看出了狐狸无声的否定，镇长进一步劝说道，“&39;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39;，要想让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而不破坏原本的社会关系，这是不可能的。所以，&39;使人的存在从世界上消失&39;这一概念——说实话——荒谬至极。”
“……”
“依我们政府内部的讨论，滨海镇一向和平，像白敬泽去世那样的恶性事件也有十年未见，不可能存在如此可怕的黑恶势力。你口中的那封信，大概只是在危言耸听——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
听到镇长有理有据的反驳，汪洋沉默了。这只老水獭的话乍听之下不无道理，但本质只是在进行乐观的猜测。
“身为警察，我恐怕没法赞同您这种看法。”汪洋说，“从搜查的角度来说，举报信与事实的多个细节相吻合，很难认为它是恶作剧。”
“小汪，我跟你说这些，并非一定要你认同我们的观点，只是希望当你在处理事件、给镇民发通告时，能考虑到我们说的这种可能性。”
汪洋渐渐明白镇长想说什么了。
“您的意思是，希望我能配合你们的发言步调，避免给大家造成恐慌，是吧？”
“你能明白就好。滨海镇的繁荣靠的是大家的血汗，如果因为莫须有的威胁而造成镇子的倒退，那……”镇长叹了一口气，“我也有愧于镇上的大家啊。”
作为滨海镇经济的领导者，镇长也有镇长的立场。
今年的嘉年华也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旨在吸引外地游客，还正处于招商期。如果在这种时刻，让“滨海镇黑社会猖獗”的消息传开，会对镇子的名声带来巨大的打击。
“我能大概理解你的难处，不过也不能为此懈怠了保护镇民的工作。”汪洋说，“至于通告的具体内容，等搜查工作的主导者武启明回来后，我会和他交流意见，到时可以再做商议。”
“可……”
狐和獭还是没能达成一致，他们继续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