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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惆怅的凯旋与对事件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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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情提要:解决尹莫云的威胁后,汪洋被市长叫到市长办公室。为了城镇经济发展,市长希望他能认为案件已经结束。】

    ……

    “小汪,你是在滨海镇长大的,说句不要脸的话,滨海镇的大家都是你的亲人。我相信你能体会到,滨海镇成为现在这么一个还算不错的镇子,是经历了多少艰辛。希望我的这些话,能让你再慎重地考虑一下,自己该如何向镇民交代。”

    这是狐狸离开镇长办公室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到最后,汪洋和镇长也没有达成一致。

    离开镇政府后,已经过了晚上七点。从那个抓到尹莫云的下午开始算,乌云已经积攒了两天。持续的低压带起了风,但雨还没有降落。

    滨海镇微妙的地理位置,使它在春季容易受暖潮的影响,再加上本来就是在海边,这个季节下雨比较频繁。

    风吹在狐狸身上,把他身上的毛发都给吹成了风的轨迹,他蓬松的耳朵被风吹到身后,这使他感觉很舒服。

    或许是因为和镇长没有火花的争吵,明明刚刚成功抓获尹莫云,可以算作是一个凯旋,他却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镇长有镇长的立场,而汪洋身为警察,也有自己不能退让的立场。

    在汪洋的眼里,唤龙会确实存在在滨海镇上,镇民需要保持警惕。而镇长却认为,需要公开否认唤龙会的存在,才能不至于引起恐慌。

    两边的看法都是基于对滨海镇整体利益的考量,也都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注定没法两全。

    说到底,狐狸和水獭观点的差异只有两处:

    第一点,承认唤龙会的存在,会给镇民带来影响。它会提高镇民的警惕性,也会造成恐慌。汪洋更加重视前者,而镇长更加重视后者。

    第二点,汪洋认为唤龙会很有可能存在,而镇长认为唤龙会几乎不可能存在。

    为了向狐狸强调唤龙会不存在的可能性,这只水獭不惜用各种逻辑否认唤龙会的存在。

    到最后,汪洋还是没被说服,但他不得不承认,镇长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39;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39;,要想让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而不破坏原本的社会关系,这是不可能的。所以,&39;使人的存在从世界上消失&39;这一概念——说实话——荒谬至极。”

    关于这点,狐狸自己也没搞清楚。不过,他突然联想到了自己的双亲。

    汪洋的父亲在他五年级的时候得了癌症,治疗未果,最终英年早逝。汪父的死令他感到很悲伤,但随着年月的过去,他慢慢地接受了这份悲伤,并将它渐渐地化解。

    在汪父去世的一年后,汪洋的母亲也离开了他——以私奔的形式。

    汪洋以前恨她,但后来又觉得自己没有权力向她索取她不愿提供的母爱,最后还是勉强放下了。

    不过,即使是现在,汪母和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坐车离开的背影也常常成为他噩梦的素材。那个场景已经成为了他的心理阴影,大概永远也忘不掉。

    汪洋的父母,一个普普通通地逝世,一个轰轰烈烈地消失。讽刺的是,逝世的那个给这只狐狸造成的创伤反而更小。

    人与人之间是有感情联接的,它就像是社会的血管。

    当某人消失时,与他相连的一切血管都会被切断,给周围的人带来伤口。但大家并不是对这种伤口毫无准备,也都会用各自的方式缓解痛苦。以这种方式伤口的流血就能少一些。

    例如,通过准备葬礼,逝者的亲属会在忙碌中稍微忘记失去亲人的事实,并通过它正式承认亲属的死亡,开启自己的新生活。

    这就像是堵住了流血中的血管,血自然会被止住。虽然伤口本身可能会留疤,但总会慢慢好起来。

    但如果有人连同自己的存在一起消失,那当事人当然无法作出合理的应对。

    无法止住流血的伤口,早晚会溃烂。

    那因为神龙而“神隐”的兽,又如何会毫无影响地离去呢?

    即使举报信里写了,他们的存在会“凭空消失”,就像他们完全不曾存在过一样,但确实存在过的人,又怎么会消失呢?

    汪洋能想到“平行世界”之类的理论,但又有一些细节说不通。

    如果当神龙使兽神隐时,是让大家跳跃到那个兽不存在的世界线,就像自己醒来后突然发现自己不再在人类的世界中一样,那“神隐”应该会消耗神龙的能量。

    而举报信中所描述的情况却刚好相反——越是让人“神隐”,神龙就越是成长。

    不管怎么尝试用科学的方法解释举报信里描述的现象,都有点不合逻辑。汪洋一时想不通了,他的思维陷入了停滞。

    不知不觉,天上下起了淿淿细雨。

    在向临海的小餐馆里走去时,狐狸选择了沿海的公路,那恰好挨着他在一个月前捡到武启明的沙滩。

    就在这时,汪洋的身后,传来汽车的笛声。他正走在人行道上,周围也没有别的车辆,这笛声响得莫名其妙。

    狐狸心有所感,回头看去,看见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上面坐着武启明。老虎正在打开窗户,吆喝着和汪洋说话。

    “汪洋!”武启明叫道,“你吃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见到老虎,让狐狸觉得很安心。他流下了悲伤混杂喜悦的眼泪,而眼泪又混杂在雨中。他一边凑到副驾驶边,说:

    “你来得真巧,让我进你车里避避雨。”

    “那就来吧。”

    老虎打开了车的门锁,示意汪洋坐进来。他又问:

    “你知道滨海镇哪里有停车场吗?我都在这条路上兜三圈了。”

    “……啊?”狐狸困惑地说,“这么不怕耗油的吗?”

    “在市区里,停车场要好找得多。”老虎长叹了一口气,又补充道,“我来滨海镇大半个月,连一个停车场都没见过,车都不知道该停在哪里。”

    “一般车都停在渔场,区域里或门口的空地。”汪洋说。

    “这我真没想到,我还以为那里停的车都是渔场的车呢。渔场在四居餐厅的方向吧?我就往那里开了。”

    上一次给白敬泽验尸时,是武启明开车带法医来的,当时他开的就是这辆车。狐狸从那时起就知道,老虎有驾照,但关于这辆车所知甚少。他问:

    “这是你的车吗?”

    “是,之前在贯京的二手车市场买的。我本来想着省事,就留在了贯京。”老虎说,“但现在看来,不把车开来反而费事,所以我就开来了。”

    滨海镇一天只有两个巴士,都是直通秋沙。要想去到贯京,还得在秋沙换乘,确实很不方便。

    “确实如此。”汪洋点点头说。

    到了停车场,狐狸向老虎要了一把伞。伞就被杂乱地放在后座,放在一堆纸箱的缝隙间。老虎自己也有一把折叠伞,就放在放饮料的槽中。

    “稍等一下,我先去警卫间看一眼,说一下你停车的情况,你是打算停多久,是打算长停吗?”

    “滨海镇这么个小镇子,平时也不用开车来回。”启明心情复杂地说,“下次什么时候开……恐怕取决于下次什么时候发生案件吧。”

    “即使不用车,也要偶尔去开开哦。老是不开,真要开的时候会开不动的。”

    “哦,好。”武启明勉强地应道。

    滨海镇不大,没有公共的停车场。十几年前,大家普遍习惯把车停在滨海镇中心的广场上。后来广场上全是车,挤得很不美观,滨海镇政府才禁止了在广场上停车。

    那之后,大家通常把车停在水产厂门口的空地上。水产厂老板——也就是于创南的父亲——也没有反对,之后就这么下去了。

    渔场的大门口有一个警卫亭,两侧各有一个横杆,一个入口、一个出口。

    大门没有专门设置供人进出的通道,但横杆没有把路挡满,人可以进。

    警卫亭中,有一个中年水豚正在读书。汪洋看不清他在读什么,却能听见他正一边读书、一边哼歌。汪洋敲了敲窗玻璃,他才抬起头来。

    “叔,停车场还有位吗?他要在这里长停。”

    “外面?”警卫抬头看了他一眼,“停里面吧。”

    “一定要停里面吗?”狐狸问。

    “停外面也行。”

    ……毫无价值的对话。

    汪洋举着雨伞,回去找武启明。狐虎二兽在雨中漫步,向警局走去。

    四居餐厅已经关门了,他们被迫在庆阳餐厅吃完晚饭。汪武回到警局后,便开始继续讨论案情。

    “对尹莫云的审讯已经结束了,成效颇微。”提到这个,武启明看起来有些疲惫,“我们已经动用了最有效的审讯方法,但还是几乎一无所获。”

    “最有效的审讯方法”一词听起来有点吓人,特别是当“最有效的审讯方法”不保证是“最合法的审讯方法”时。汪洋问:

    “啥?什么是&39;最有效的审讯方法&39;?是吐真剂吗?还是用暴力使他屈服?还是用家人威胁……啊,他有家人吗?”

    “停止你狂野的想象。它当然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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