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绝地反击（3）
【前情提要：得到了系统的帮助后，汪洋和尹莫云打得平分秋色。场面一时胶着。】
“啊哒哒哒哒哒！”
汪洋一边吼着，一边吃力地掰住尹莫云的肩膀，把这个小巧的蝙蝠按在地上。
狐狸能成功地撂倒莫云，一半是靠自己扎实的肉体力量，一半是靠“反应速度临时增强卷”提供的buff。
“……、……！”
这只蝙蝠发出无声的呐喊。
当力气通过声音传出去后，施在手上的力气就会减小，或许像这样压抑住自己的声音就是莫云能挣扎得这么厉害的原因。
尹莫云身材很小，可挣扎的力气很大，也很滑溜，很难压制住他。汪洋在心里分析道。必须抓紧这个机会，让自己取得决定性的优势。
就在这焦灼的时刻，狐狸突然注意到蝙蝠的披风下闪过一丝金属的寒光。那是尹莫云刚刚收缴的武启明的配枪闪过的光芒。
按照老虎之前的说法，这把枪只登录了他自己的异能图样，即使是和他并肩的汪洋也无法使用。但汪洋心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这把枪在召唤自己。
狡狐的直觉从来不曾出错。汪洋伸手，试图从蝙蝠身上抢夺枪支。
“噫——！”
看见汪洋的动作，尹莫云挣扎得更厉害了。这只蝙蝠在拼命地阻止汪洋，阻止他夺回武启明的配枪。
可被压制在狐狸身下，陷入被动的莫云，最终还是没能守住那把枪。
不过，汪洋也没能抓住。
在蝙蝠剧烈的挣扎下，在二人激动的争抢中，那把警枪从尹莫云身上飞了出去，滑落到房间角落。
汪洋下意识地去追逐配枪，而尹莫云也趁此机会脱离了他的控制。在此之下，两兽再次拉开了距离。
一个翻身，汪洋就抓到了警枪。地上有一个有点松动的地窖口，让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尹莫云快步走了过来，想要弥补自己的失态，但汪洋更快一步，已经转过身来，准备迎战。
当冷静下来，狐狸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鲁莽。
放弃大好的追击机会，去追逐按道理来说自己根本无法使用的武启明的警枪，这似乎不是一个很理智的行为。
汪洋坐在墙边，试图用枪指着尹莫云。但汪洋从警校毕业后就再也没摸过枪，一时间竟忘记了握枪的方法。莫云没有放过这一短暂的空隙，迅速却不失警惕地向汪洋冲了过来。
看见蝙蝠的动作，狐狸反射性地扣下了扳机。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异能微妙地向枪里流入，但枪并没能射出子弹。
“啊？”
尹莫云比汪洋更震惊。
看见狐狸奋力争夺自己刚刚缴获的手枪，这只蝙蝠自然地认为汪洋能够使用它，压根没想过他射不出子弹的可能性。
当注意到狐狸手指晃动的时候，尹莫云就快速地改变了自己的运动轨迹，试图躲避子弹。尽管真实的子弹并没有被发射，想象中的子弹还是成功拖延了莫云一瞬。
就在那一瞬的空隙，狐狸再次举起了枪。
按照武启明的说法，作为异控局的配枪，这把枪理所应当地是异能动力的。汪洋没问具体的原理，只听说需要使用者自己往枪里注入异能才能发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刚刚自己感受到的微妙的异能流动感，就是手枪吸收异能带来的感触吗？
狐狸在心里这么想着，试图主动让异能流入枪中。
汪洋从没用过需要注入异能的枪支，更不曾试图往枪支内注入异能。尽管如此，这种感觉和平常练习风刃时操控异能的感觉很相似，让他一下子就掌握了诀窍。
将异能顺着手注入手枪，将枪口对准尹莫云的大腿，汪洋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发射的手感十分诡异，但还是勉强按照狐狸设想的方式发射，射中了莫云的大腿。
“呃！”
尹莫云大腿中枪，小巧的身躯一下就倾倒在地上。这只蝙蝠刚刚冲得很猛，现在摔得也很狠，莫云突出的蝙蝠鼻子直直摔到地上。
考虑到对方刚刚冲过来是想对自己痛下杀手，狐狸对尹莫云鼻子的遭遇同情不了一点。
“可……恶……”
莫云口中传来痛苦的呻吟，可行动却没有因此而丝毫迟疑。
汪洋试图再用异能激发出一颗子弹，但最终没能来得及。
尹莫云宁死也要干掉自己的可怕势头把汪洋都吓了一跳，使这只狐狸一时僵硬。莫云趁机反扑到汪洋身上，拍掉了他手上的枪。
武启明的枪随之落到木屋角落，和墙壁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现在，轮到狐狸被蝙蝠压着了。
蝙蝠尽管小只，但身体仍然沉重，双手按在狐狸的脖子上，使他无法呼吸。汪洋能看见尹莫云的眼神中流露出纯粹的杀意。
“唔——嗯——！”
“噫……！”
无法呼吸的狐狸与大腿吃痛的蝙蝠都在发出微弱的呻吟。他们的呻吟声混在一起，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木屋中格外鲜明。
为了反抗，汪洋也在奋力挣扎。可被扼住颈部后，狐狸就越来越使不上力。
因为大意，他错过了先机，就没有足够的力气推开莫云了。两兽一时陷入僵持，但最终还是身居上侧的蝙蝠消耗更少，限制也更小，因而更占优势。
汪洋不想死，于是他释放异能去反攻，但在二兽混乱的挣扎中，汪洋没法准确地释放风刃。
在近战肉搏中，风刃的使用会受到限制，这是无法避免的。他人的存在，会使控制异能元素更加困难，增大发射风刃的难度。现在，汪洋能发出风刃、不伤到自己都得算是幸运。
一些冒着绿光的风刃从汪洋身上产生，它们有的什么也没碰到，朝无人的天花板飞去；有的刺穿了尹莫云的斗篷；还有一道风刃割破了尹莫云的右臂，露出红色的血肉。
殷红的血液从伤口里流下来，有部分在挣扎中飞溅到了狐狸的脸上。
那不是深入骨髓的伤口，但也割到了肌肉组织，伤口十分严重。不过，即使被风刃划伤，扼住狐狸咽喉的蝙蝠爪子也没有一丝放松。
毕竟，这只蝙蝠也是拼了命在战斗。
渐渐地，汪洋越来越喘不过气。他的视线陷入了黑暗，不知不觉连风刃也发不出来了。
到底是从哪一步失败的呢？
果然是因为强行使用不习惯的枪支，导致自身的行动中留下来巨大的破绽吧。
虽说如此，如果不依靠手枪，汪洋还真不一定能和尹莫云抗衡。
事实上，现在尹莫云大腿上中了枪，行动能力大幅下降，大概走不远。即使能成功逃走，他这个蝙蝠大概也废了。
但如果他能迅速地找到组织，并获得合理的治疗，还是有可能能恢复原本——不，有可能能恢复大概四分之三的战斗能力。
想到如上这些的汪洋只能在内心期望，期望自己的牺牲对维护和平能多少有些帮助。
狐狸模糊的大脑，已经开始思考这些有的没的的问题。
事到如今，思考这些大概也没有意义。
汪洋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拼尽全力——拼尽全力推开尹莫云。即使如此，不管挤出再多的毅力，他都没办法推开。
在朦胧的意识中，狐狸能隐约听到宇系统在拼命地呼唤自己，可那听的又不太真切，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召唤。这样的呼唤，对解决问题毫无价值。
结果到最后，还是谁也帮不了我。狐狸想。
……
……
突然间，他听到巨大的敲击声。扼住他脖子的手松了，汪洋能感受到蝙蝠的身体摊倒在自己身上。
缺氧带来的痛苦还没有恢复——听说如果缺氧的够久，落下一辈子的后遗症都不稀奇。汪洋拼命地喘着气，勉强理解了眼前的状况：
武启明把自己救了。
他用房间里的椅子砸昏了尹莫云，解放了汪洋。
就在狐狸刚想放下心的那一刻，他看到尹莫云再次睁开了双眼，向武启明猛扑过去。那是一瞬间的事，汪洋都没来得及反应。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也没力气做出反应。
——啪。
武启明下意识地抽了尹莫云一个大嘴巴子。
大腿中枪、大臂被割裂、又被木椅狠狠敲打的莫云，此刻早已是强弩之末。被这么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这只蝙蝠露出了难以置信地表情，再次倒在地上，彻底昏死过去。
武启明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爪，又用另一只手拉起汪洋，说：
“你做得很好。”
“……唔。”
汪洋还没能从尹莫云的攻击中缓过劲来。现在事态稳定了下来，他才感受到脖子正火辣辣地痛。
被武启明搀扶着站起来，汪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尹莫云。他对老虎说：
“你起来得真及时。”
说到“真及时”的时候，汪洋说得咬牙切齿。虽然知道这大概不是他的本意，汪洋对老虎突然昏倒、留下自己和莫云生死决斗的事实，狐狸还是有点过不去。
不过，武启明救了他也是不争的事实。
老虎没察觉到汪洋话里有话，或者察觉到了但没有回应。总之，他们给尹莫云做了紧急治疗，并将其逮捕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