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狐狸的日常交流
“……我其实之前一直以为，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给李医生传话的。反正我当时提议的时候是这么想的。”于创南说。
“一个人的行动，就不能同时存在两个原因吗？”林喆嗔怪地“不过给李医生传话……传什么话，我怎么不知道？”
“……合着我们那时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呗。”
“所以到底是要传什么话啊，别再吊我胃口了。”汪洋着急地问，“也是和事件有关的事吗？”
“所以一上来就都说了是私事啦……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他想跟你说，读书会上安排让你读的书不用着急，等一切告一段落后有时间再读就行。”
“哦，他确实这么说过呢！”兔子赞同地点点头。
“就这？”
“就这。”
传话结束了。
“我收到了。”狐狸说，“记得跟李医生说，等事件稍微安定一点，咱们有机会一起去钓鱼。”
“行，那我们这就去跟他说……”
于创南站起身就要走，但被林喆拉了下来。兔子说：
“喂，你冷静一点，别一言不合就走人啊。”
“但……把话传给汪洋了，我们是不是就该走了？他最近这么忙，打扰他是不是不太好……”
“其实我现在也不忙，倒不如说正缺情报呢。林喆提供的线索虽然对抓捕凶手不太有帮助，但确实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汪洋点点头说，“说实话，现在想查案也不知道该怎么查，而且本来就是午休时间，不如先跟我聊聊，镇子上的大家怎么说？”
于创南或许脑子不好使，但他的情报特别灵通，镇子上传的流言他基本都知道。
“唔……没怎么说。”金毛尴尬地说，“虽然’中毒’说还有一定的市场，但大部分人都接受了官方通告。”
不过，关于案件本身，其实报告已经写完，基本已经了结了。逃犯尹莫云虽然还没有被抓到，但如果他逃到了别的地区的话，汪洋在滨海镇大概也抓不到他。
武启明好像已经把尹莫云的信息上报给贯京市了，但这个世道下，逃犯确实也不好抓。
“其它的呢？滨海镇最近有什么其它的异状吗？”汪洋问。
“我是没听说。镇子里死了人——而且还是凶杀——应该就是这里最大的异状了。”于创南摇摇头，“最近大家都人心惶惶的。不过，如果那个’唤龙会’真的潜伏在镇子上，那这恐怕也得算是必要的紧张。”
“嗯嗯，其实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林喆摇摇头，“大家还不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只不过可能比以前更不爱走小路了。”
“不止吧，感觉大家都快吓得不敢出门了，特别是出远门。我这几天经过钓场的时候，那边都看不见人”狗说。
滨海镇的钓场平常即使是工作日，也会有老头老太太在那里钓鱼。连钓场都空了，说明这件事对镇民的影响绝不像林喆说的那样简单。
“诶，这我倒是不知道。”林喆讪笑着挠挠脑袋，“我这几天都和往常一样在小医院里工作，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同。”
林喆在李医生的小医院里，主要担任打杂的工作，有时也会处理一些杂事。她最近工作的内容可能受案件的影响不大，但这个可怕的事件应该确实和于创南描述的那样，给镇子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说起来，汪洋想到了另一件事：
“最近政府应该有安排城管维护治安吧？我们跟那边说了以后，那边跟我们说会负责增强维护治安。”
“确实有这样的事。”
“确实有这样的事。”林喆也附和道，“在黄昏到晚上的时候，会有城管在大路上巡逻，有的时候开着车，有的时候走路。我还想是为什么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滨海镇政府还是处理得挺周全的。作为一个普通警察，汪洋决定不操心太多，先尽力完成自己能做的任务。
“大家紧张了起来，这是好事。在武启明来之前，我们可能一直活在危险中，甚至自己都注意不到这一点。”狐狸总结道，“白敬泽老师的死确实令人痛心，但这件事也确实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因为汪洋说的很沉重，兔狗不知道怎么接话，沉默了一段时间。于创南说：
“说起来，武启明呢？他没在警局吗？”
“他去镇子上调查去了。”汪洋回答，“他说在搜查中，现场调查最能带来灵感。”
林喆赞同地点点头。
“……不过警局里最好还是留一个人，所以我就留在这了。”狐狸解释道。
“说起来，我这么想很久了：滨海镇包括你、包括新来的武启明，你们一共就两个兽。”兔子不解地说，“如果像以前那样，警察没什么活也就算了，可现在出了大事，怎么着也得派来一两个增援吧？”
“听说警局——也就是异控局那边人手不够，所以才……”
“感觉好不靠谱啊。”于创南吐槽。
“诶诶诶，你别这么说，”狐狸回应道，“他们一定是在处理更重要的事。”
“你这么一说，感觉更危险了。”林喆抱起胸，紧张地说，“难道最近贯京市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吗？”
“我也不知道啊，你说得我都害怕了……”
几兽七嘴八舌地讨论，没讨论出什么成果。到最后，汪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
“唉，没办法，人员调动这类事都是上级决定的，我们也干预不了。也只能凑合着过了。”
“也是呢。”于创南点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
“拜拜，替我向李医生问好。”
于创南和林喆走了之后，这个小小的警局清静了很多。汪洋坐在桌子边，随便翻翻资料。他突然想到：
“宇系统，说起来，我每天都有做这种捡多少次垃圾、使用多少次异能的任务，应该也攒了一些积分了吧？有没有什么能买的东西？”
「能买的东西多了去了，就看你愿不愿意把积分花在它们上面。」宇系统以一副欠揍的语气说，「我想想啊……你现在攒的积分，大概能买七八十卷厕纸呢。」
“去你的厕纸吧，赶紧把商城界面给我打开。”汪洋气不打一处来。
「行行行——你买不起东西可别怪我不给你脸哦。」
不知道为什么，宇系统今天格外地好战——不过仔细一想，这个系统一直是这副怼天怼地怼一切的样子，狐狸也就释怀了。
伴随着一阵机械化的亮光，半透明的显示屏漂浮在了汪洋的面前。那是熟悉的系统商城界面，以及熟悉的高昂价格。
“那要不就直接抽奖吗？”汪洋说，“反正我现在也不知道该买什么。”
「’不知道’是愚笨与懒惰之人的借口。」宇系统说。
“嗯……这些商品感觉也确实没什么好买的。便宜的全是些生活用品——我怎么可能真的把系统商城当超市用啊。可贵的又买不起，那也只能在抽奖中放手一搏了。”
狐狸划过琳琅满目的商品，无奈地说。
「’放手一搏’可能是愚笨的傲慢，也有可能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而你明显属于前者。」
“……宇宙超级无敌异能系统，您今天是吃了火药吗？怎么跟疯了一样处处怼我。”汪洋终于气不过，回怼了回去。
「唉……」
宇系统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它说：
「没什么，就是你只在需要我的时候才和我说话，有点伤心了而已。」
听了这话，狐狸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说起来，他从以前就在想，作为一个系统，宇系统的感情表现确实太多了点。说到底，他连宇系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也不知道。
“那你是希望我经常能找你搭话吗？”汪洋问。
「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怪肉麻的。」宇系统无奈地说起，「不过也确实没有更好的说法。可不是我怕寂寞啊，只是我一个系统孤零零地呆在系统空间也确实憋得慌。」
“说起来，我还从来没问过你，这个世界上还有其它的系统吗？”
「应该有吧？我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特别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宇系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寂寞，似乎这句话有着什么深意。汪洋虽然能听出来这个系统的无奈，但却无法分辨它到底在说什么。
“你以前，见过别的系统吗？”汪洋小心翼翼地问。
「在我加载完毕后，我才真正拥有意识。那时候，我第一时间看到的是你。」宇系统小声地说，「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我存在的意义。」
狐狸也开始觉得肉麻了。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们是依赖性如此强的关系。”汪洋小心地选择用词，说。
「……」
尴尬的时光流逝。
就在这时，警局的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一张见过的面孔。他一推开警局的门，就大喊道：
“警察叔叔，大事、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