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偶遇老班导
“……一知半解地推论，可是会闹笑话的。”
“你、你是什么意思？”
一旁坐在椅子上低头喝茶的“另一个店长”说：
“雷德蒙可不止生产一种球杆。”他举起身边的大杯，呷了一口茶，“确实，它生产的球杆有的是限量的，但我们这里的，只是普通产品而已，值不了那么多钱。”
“哈哈。”老虎尴尬地摸摸脑袋。
“不过对我这种外行来说，能把品牌名叫对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汪洋说。
“是来打球的吗，小哥？”
“不是的啦。请问……”
在站起来的那个和汪洋他们交谈的时候，坐着的那个正静静地看着汪洋。他突然插嘴，问：
“我是不是以前教过你？”
汪洋从记忆中搜索，当然找不到相应的面孔。可他的茶水，让这只狐狸心里有了一种猜测。
“难道你是……白敬泽老师？”
武启明差点没喷出来。
“果然……”白老师喝了一口茶，“你是汪洋吧，都多少年没见了……”他又喝了一口，“最近怎样？”
“唔，挺好的，你怎么样？”
这只白色的兽人喝茶，说：
“还不就是那样嘛，也没什么特别的。警校毕业了？”
“毕业了。”汪洋回答，“现在已经在那里当警察了呢。”
“哈哈，挺好。（喝茶）”
聊天尬住了。
“对了，你们是兄弟吗？说到底，这位是书店老板吗？”武启明突然插嘴。
“我是老板。”站起来的那个点点头，“我叫白敬海……叫我店长就可以了。对了，你们找我有事吗？”
“那个，其实……”
敬泽喝水，喝完了又插嘴道：
“当警察的时候，有什么新鲜事儿吗？”
“新鲜事儿没有，新鲜老虎倒是有一个。”汪洋拉着武启明的手臂，把他拽过来，“当当当当～！”
这个老教师喝了口茶，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这只老虎。
“……那个，你好？”
“你、你好，我叫武启明，是个警察。”
“是，（喝茶）是新来镇子上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有点口齿不清。
“要不然怎么叫新鲜老虎呢？”汪洋躲在武启明身后回答。
“对了，既然刚好碰见了，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武启明在包里翻翻找找，找到了什么，但没有掏出来，“我最近有些事情要去学校调查，你们最近有空闲吗？”
“就算你这么问……”
白敬泽为难地喝了口茶。
唰。
这只大猫，把搜查令从包里掏了出来。
“那个，这次搜查是有政府正式批文的，”武启明说，“我们当然不希望打扰学校工作，但这也是十分紧急的事情，最希望能越快越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喝茶）只是说有没有空闲……如果你要能把全学校的兽都聚起来的空闲，那我怕是找不到啊。”老教师说。
“是我没说清楚。我们的调查，仅限于五年级的教师。”
白敬泽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大口茶水，然后用狐疑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老虎。
“……所以，你是知道我是五年级的教师才问我的吗？”
“是啊，这是……”
就在大猫和老教师畅谈的时候，狐狸正和书店店长畅谈。
“对了，刚好见到你”老板停顿了一下，“那个小姑娘找到了吗？”
汪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祝家女儿。
“我们当天没找到，但是她第二天自己来警局给我们报了平安。说实话，我觉得我们给她添麻烦了。”
“这样啊……那我的话，你有跟她传达吗？”
这只狐狸又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要传达的是什么话。他的愣神体现在脸上，给白敬海传递了答案。
“……没关系，本来这种话，可能就是要本人说才有用。我有机会，和她亲自说吧。”老板找补到。
两兽一时没有说话，直到老虎把汪洋拉走。
“是啊，这是汪洋跟我说的。”
“我说了什么？”汪洋问。
“汪洋说这是于创南跟他说的。”
“口口相传，谣言就是这样起来的。”老班导摇摇头，“你们在交流信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鉴定信息的真实性（喝茶），不要在无意间成为谣言的传播者。”
不愧是当老师的，人刚见面，说教就已经来了。
“算了，这也不是重点。所以你们最近有时间吗？比如明天下午放学后？”
“……嗯（喝茶），有。”他犹犹豫豫地说。
“那就麻烦你替我们传达了。”
“嗯。”
说完，白敬海捻起搜查令，把它折起来塞进兜里。
“搜查令我就先带走了，明天展示给其他的老师，方便解释。”
之后，他们商议好五点半为具体的集合时间（现在的小学生放学真晚），他们站在校门口，让白老师来接他们。
“……既然我现在知道了你们长什么样，还是让我来接你们比较好。”他喝了一口茶，“其他的老师恐怕没法直接认出你们吧？”
虽然老虎其实和傅文静、林嵩仪都见过面，但他没有特地提起这些。
“是的，拜托你了。”
“所以你们原本到底……是打算来干什么的啊？……是来打台球的吗？”店长问。
“这里的台球桌质量不错哦，很受中老年人欢迎。”白敬泽喝了一口茶水，“收费也不贵，一小时只要十五块，但要先在楼上登记。”
“只要十五块啊。”武启明感叹道，“果然小城市就是好。”
“哈哈，可不是嘛。”店主笑道。
“等等，难道你真的是来打台球的吗？”汪洋疑惑地看着身旁的老虎，“地图找不到，直接开启娱乐模式了？”
“哦，地图啊。你们在找地图吗？”店主白敬海恍然大悟，“确实不好找，我带你去拿吧。”
他们走上楼梯，店长打开一个柜子的下侧门，里面有一沓地图。
“这么多？”汪洋安静地说。
“政府印的。”
或许是为了尽量降低声音，店长说得十分简短。
当天晚上，他们正式讨论对学校的搜查计划。汪洋盘腿坐在老虎的床上，武启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为什么你坐在我的床上啊……”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嘛。”狐狸伸展腿脚，打了一个哈欠，“你怎么不叠被子啊。”
“反正都要乱，叠了有什么用……你可不要用’反正身体都会脏，你为什么不洗澡’这种理论反击我哦。”武启明警惕地说。
不管老虎的房间乱不乱，总之先整理一下情况。
“也就是说，你今天从邮局里拿到了搜查令。”
“不要说的好像搜查令是邮局批下来的一样……”武启明吐槽，“那是我跟异控局定期联络时收到的，搜查令也是异控局批下来的。”
“总之，搜查令拿到了，上面授权了我们搜查学校。”
“嗯，仅限于不影响学校正常工作的前提下。”老虎补充道。
“根据上一次寄到那个所谓的’异控局’的举报信的附件，我们获得了一份受所谓的’唤龙会’所害而失踪的受害者名单，名单时间跨度从四年前到去年年底。受害者共有一百人，年龄不等，其中三十至四十人是小学生。”狐狸归纳，“我发现这些小学生的年龄与失踪时间存在相关关系，进而推断出小学五年级中存在异样。”
“你这么一说，感觉清晰了很多。”
汪洋清清嗓子，继续说：
“因为推断出小学五年级相关人士中可能存在内应，让这些小学五年级学生惨遭毒手，所以我们才要询问负责这一年级的教师。”
“嗯，没错。”
“你怎么变成捧哏的了。”狐狸问。
“捧……什么？”
“没听过相声吗？”
“啊，就是那个拿着两块木片咔咔地敲的那个吧。”老虎恍然大悟，“你不要小看我，相声我还是……听过的。”
就凭武启明最后那奇怪的停顿，汪洋对他的说辞半信半疑。
“……反正基本概况就是这样。说起来，排除负责多个年级的教师和勤杂工人，剩下的也不只是年级的教师吧？外教或者学生家长……之类的是那个相关者的可能性呢？”
“嗯，确实不能排除。”武启明点点头，“所以我之前才说，不要抱着年级教师里一定有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去调查比较好。”
“等等，刚刚我说那种话，其实多多少少希望你能反驳我。既然这样，我们的调查真的有意义吗？”
老虎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下才开口：
“调查之前，哪里知道有没有意义呢？而且，即使我们要找的人不在教师之中，也可能通过询问教师找到他的真身吧？比如哪个家长特别奇怪、哪个学生喜欢凑到孤独的学生身边的这种问题，就可以问一下吧？”
于是，整理好思绪，他们等待明天的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