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寒心
“哦?”
“我的哥哥是反派,身边又跟着你这个全剧最大的反派,根据近墨者黑的道理我理应是个小反派不是吗?”
威尔看着眼前含笑的苏意。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有魅力,她没有倾城倾国的外貌,也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能力,但是她让人很舒服。就像冬日里的一把火,夏日里的一阵风,总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她知世故而不世故,既不高估人心也不低估人性,清醒而独立,只是……
罢了,他抬手顺着苏意冷茶色的大波浪摸了一下,笑道:“也对,小反派。”
苏意有点愣住了,她的脸微微有点红,这氛围有点过于……暧昧?
她装作看向身后的安诺,那小傻子蹲在一堆肥皂面前一只手拿着那根蜡烛,一边直愣愣的看着他们。
苏意的脸热得更厉害了,她岔开话题问道:“这堆东西你不觉得熏得慌?”
安诺仿佛回过神来。这傻子居然还将蜡烛凑近深深吸了一口,才皱着眉头道:“是有点熏。”。
香味确实是过重了,似乎在掩盖着什么其他的味道一样。
看着安诺傻子般的行径,两人彻底沉默了。
“拿过来我看看。”威尔淡淡的发话了,然后语气居然带上一丝嫌弃再补上一句,“离远点。”
安诺委委屈屈的隔空展示给威尔看,感觉到拿着肥皂和蜡烛的手指都被风拂过之后,才放下。
浓烈的香味被微风引了一缕充斥了威尔的鼻腔,威尔皱了皱眉。
这味道……他的心脏无来由的漏跳了两拍。
“怎么样?有问题?”苏意问道。
威尔想了想,“我对这些东西不太了解,但是目前感觉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力量,包括那根蜡烛。”
苏意这才放下心:“哦,那……扔了?”
她从来就没有动过留下这些东西的心思。
“随意。”
苏意跟着安诺,看着他将那篮子给扔到庄园外不远处埋了,她怕那个小傻子秉承着不要白不要的心理,用那些肥皂给她洗衣服,那能给她膈应死。
安诺可怜兮兮的问道:“真的要扔了吗?”其他肥皂就算了,好歹留下一根蜡烛嘛。他似乎对那根蜡烛真的很感兴趣。
“威尔不是说这蜡烛里面没有任何力量了吗?”白晶是何等稀罕的东西,一个古稀老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拿得到。
“你不觉得它很漂亮吗?”
苏意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你认真的?
安诺回以一个吃不到糖的表情:认真的!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在无声的对峙中,最终还是苏意败下阵来。
“算了,你喜欢就行,但是这蜡烛只能放在你房间,肥皂绝对不能要。听明白了?”
既然威尔检查过说没问题,那么就随小孩去吧。
安诺像个终于吃到糖的孩子般兴高采烈的抱着那根黑黢黢的蜡烛跟着苏意回庄园了。
只是,苏意没有想到的是,问题会来得那么快。
不仅小孩陷入了昏迷,甚至连威尔也昏睡不醒。
而她看着半夜突然出现在落地窗前的诡异老人,老人的嘴角牵出了一个可怖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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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在歇息之前一切都如往日一般,该做饭的做饭,该洗碗的洗碗,互相道了晚安之后,苏意便回房间了。
但是今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本小说都翻到一半了愣是毫无睡意。苏意起身拿起薰衣草精油点上,又施施然的来到一楼煮上了一壶薰衣草茶,只是在等茶水沸腾的时候脑子无端的想起了白天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心绪不宁,等到水壶发出尖锐的鸣叫声才猝然回过神来。甚至还不小心接触到了滚烫的水蒸气把手指烫了一个小包,苏意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异样强硬的压了下去。
她端起花茶回到二楼,想了想,还是敲响了威尔的房门。他的房门门缝此时还透露出一丝微弱的光。
平日里这个时间威尔基本都还在看书,只是今晚苏意敲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应门。
苏意心中越发的不安,就仿佛一团黑雾将心脏密密麻麻的包围了起来,又闷又慌。思索再三她还是推开了威尔的门。
昏黄的夜灯下,威尔似乎已经睡着了,他的剑眉微微皱起折叠出了深深的褶子,平日里时常弯起的嘴唇现在微微张着,总之是非常不舒服的睡相。
打开的书本半盖在他披着睡袍的胸膛上,睡袍的系带并没有系上,大片小麦色的肌肤展示在苏意眼前,苏意起初还微微有点脸热,但是想着人昏迷便走了过去轻轻将书本从他身上拿走,随着书本的移开,腰腹的贯穿伤曝露在苏意眼前:白色的新肉混上黑红尚未完全脱落的痂。
一定很痛。
苏意用手轻轻的摸上去,床上躺着的威尔嘴里轻哼一声,俊脸居然布上了一层薄汗,苏意赶紧收回了手。她随手拿起身边的纸巾给威尔擦了擦额头。但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除了额头,居然连胸膛和腰腹上都开始浮上了一层薄汗,威尔的眉头也越皱越紧……但是却依然没有醒。
不对劲。
威尔的警觉性相当的高,除了伤重昏迷的时候,其他时候只要是进入到他的范围内,他肯定会发现并做出相应的举动。
她轻轻摇晃着威尔的肩膀,呼唤他,甚至还用手轻拍了他的俊脸,但是都徒劳无功。
不会是旧伤复发了?她想到了治疗仪,但是她也不会用啊,她赶忙起身来到一楼,敲响了安诺的房门。安诺是个夜猫子,不到凌晨就不会乖乖去睡觉,现在肯定还醒着。
但是一反常态的是,苏意敲了好久的门小孩都没有应答,难道是泡在浴室了?她推开了门。
只是……
安诺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厚重的窗帘将整个卧室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跟很多小孩一样,安诺怕黑,一定要有微弱的光源才会睡得着。所以平日里他都会开着床头灯入睡,只是今晚的床头灯换成了那根黑黢黢的蜡烛。此时的蜡烛已经燃了1/4支,奇怪的是在未燃烧之前那么浓烈的香气在燃烧之后却一丝味道都没有,黑色的柱体,火红色的灯蕊,燃起来的烛光居然是诡异的绿色。
苏意的胸闷情况越发的严重,她啪的一声打开了整个房间的灯,亮如白昼。但是,安诺却依然没醒,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小嘴急促的呼吸着,豆大的汗珠甚至已经沾湿了枕头……,跟威尔一样,无论苏意怎么叫唤,他都醒不了只是徒劳无功的挣扎着,似乎已经沉溺在了梦里的世界出不来了。
苏意确实是急了,她看了床头柜还在燃烧的蜡烛,心里的有个预感,他们俩这个样子,或许跟这根蜡烛脱不了干系,她朝着蜡烛吹了一口气……但是蜡烛不但没有熄灭,甚至连烛光都不曾晃动一下。
她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她随手抄起装饰的方巾将其包起来,然后起身去到安诺的浴室,直接放到水龙头下冲洗。神奇的是,这个蜡烛居然还能负隅顽抗的在水龙头下抗几分钟,但是水火毕竟还是不容,在源源不断的水柱下,蜡烛终于还是被浇灭了,发出一丝刺鼻的味道。
苏意回到卧室,看到小孩呼吸似乎平静了些,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环顾了四周。看着被遮得密密麻麻的房间连空气都不流通了,甚至还有一种厚重的烛火味道。
她走到了窗边,想着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一下。结果……窗帘是揭开了,但是在窗外的月光下却蹲着一个……黑影,那个黑影似乎在地上挖掘着什么,随着苏意的动作,房间的灯光透过窗户折射到那个黑影的方向。
那个黑影似乎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然后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清冷的月光遍布神州大地,却唯独照不亮眼前的这个黑影。这影子黑的纯粹,一般物体在光的照射下都会投射出阴影,但它的身边却干干净净,就好像光线都被吸收掉了。
黑影越走越近,然后在窗前停下,它似乎做了一个什么动作,从黑影里逐渐露出了……白发苍苍的一颗头。
那颗头与苏意面面相觑,正是白天那个诡异的老人。
从老人惊讶的表情看来,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醒着。她可是花了重金才在黑市买下这根蜡烛,按道理来说,这蜡烛的功效不但有催眠的功效,更精妙的是能让人在无意识中陷入到无穷无尽的噩梦当中……只要是人,就会有黑暗面,这个蜡烛会将人的黑暗面放大无数倍,让人痛苦不已。
这种蜡烛只对两种人无效,一种完全纯净的人,只是人都是欲望的动物,除了呱呱坠地的婴儿,世界上完全纯净的人根本就不存在;第二种便是……老人想到这里,嘴角勾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想不到啊想不到,眼前的小姑娘长得清俊可人居然……
苏意看着窗外老人飘着的一颗头,浑身的鸡皮疙瘩的起来了,她看着老人发出一声狞笑,嘴唇上下翻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话,无奈她们这装的玻璃窗实在是过于厚实,一点声音也透不过来,她想了想,然后一把将厚重的窗帘重新拉上来个眼不见为净。
老人见苏意动作如此决绝愣了一下,这个小姑娘不仅对她美妙的商品不屑一顾,而且如此不懂礼貌。她不禁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露出狠辣的表情继续回到原位……挖地,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苏意正悄悄掀起了一个角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苏意看着那颗头在院子里飘来飘去,内心实在不适到了极点。想也知道那个怪东西正在找防护罩的旗子,她记得史丹尼跟她说过,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因为旗子是可以被外人运用其他的工具拔出来的(守卫队就常常做这种事情),只要旗子被挖出来,防护罩就消失功能了。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实在是不应该在白天邀请她进来甚至还礼貌的送了她出门,两次都有主人的陪同,防护罩自然就将她归置成为了客人的身份,只要没有硬闯房子,防护罩便不会起作用。
看情况,那东西找到旗子只是时间的问题,苏意又看了看在床上的安诺,那小傻子居然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可能是因为蜡烛被熄灭了就开始做美梦了。苏意强忍着翻白眼用了点力道去拍他的脸,结果脸都微微有点红了人都没醒。苏意知道一时半会他俩都靠不上了。
我只是想好好的过着安静美好的流放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苏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老人…不,黛西满手脏污,终于从庭院的一角发现了阵旗并用特殊的手套把其拨了出来,多亏了白天哈里森小姐送了她一篮子糕点,让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拿到房子主人的气息,这下她总算可以进到房子里面了。
但是有点出乎意料的是,房子的主人居然还在清醒的状态,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和一个年轻的贵族小姐在体力上似乎还是有点差距的,怎么办呢?黛西自认为可爱的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个姿势如果是用在安诺这种可爱的男孩子身上或许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如果是一个年近古稀满脸沟壑的老人做着这个表情,并且只有一颗头的时候,场面就及其不适了,看原本站在枝头的大黑将头完全伸进翅膀里面就知道了。
黛西从黑影里取出了一根黑色细长的东西,这东西是东方国家所产的,据说是一种叫“线香”的古老香薰载体,普通的线香本身就有宁神安眠的作用,而且这根她用特殊的油脂重新浸泡制作过,只要将其点燃并置于屋内,就能使里面的生物完全的晕睡过去,她将其取名字叫“睡美人”。
她挪着身体,将手中的“睡美人”点燃从后门开着的窗扔了进去,然后在庭院选了个远离房子的位置拖了把椅子把身上沾满了泥土的外套脱掉坐了下来,她可不敢靠的太近,她知道那线香的威力,之前在别处测试过,离得太近了险些把自己都搭了进去。
她满意的躺在椅子上摇了摇,眯着眼睛似乎回想起了哈里森小姐身上那股若有似无得香味就激动不已,已经很久没有闻到如此高档的味道了,不愧是从皇城出来的贵女。
虽然“黑美人”对她起不了作用,但是多事复杂的心思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她的体香,只要回去用油脂好好的清洗腌制一遍,肯定做出最名贵也最有效果的肥皂和蜡烛。
她有点嫌弃的伸出满是泥巴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香皂,到水龙头底下仔仔细细的将手洗干净,大黑看见后发出了一身沙哑的叫声,只见满是皱纹的手在用香皂洗后居然变的又白又嫩,根根青葱一般漂亮有光泽,原来白天的话竟也不完全是托词。
黛西满意的用手帕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却又微微叹息了一声,如果效果能维持长点时间就好了,想罢,她又用贪婪的眼光往屋内看去,甚至还时不时喉咙神经质的上下滑动几下。
应该差不多了吧,她把怀表掏出来,已经过了40分钟了,她用一条手帕将自己的口鼻封住有点迫不及待的走到后门,随即又谨慎的听了听屋内半晌,完全没有动静。
她心里暗喜掏出万能钥匙伸入钥匙孔,伴随着【喀嗒】一声,门随之开了。
看着黝黑的室内,想来哈里森小姐应该怀着害怕的心情不知道晕在什么地方吧?就是有点太黑了。
黛西探头探脑的往墙上摸着开关,却不曾伴随着一丝风声传来,颈脖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在倒地即将昏迷之前,她就着清冷的月光竟然看到了此时应该倒地昏迷不醒的贵族小姐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里举着一条……壁炉生火用的木料?
这算什么贵族小姐怎的如此粗俗不堪……话还没从脑子说出口便两眼一黑晕死过去了。
粗俗不堪的苏意看着晕死在地上的老人,然后想了想折回到了厨房。
在工具箱里找到了两根粗壮结实的麻花绳,然后把面前玲珑有致的老人给拖到了后院,她实在是不想将老人安置在房里,特别是在看到一颗头在庭院里飘来飘去的场景之后。
她将老人安置在木椅上,为了以防万一又分别用绳子将老人的上半身跟下半身分开绑了起来,这才打开后面庭院的灯,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虽然对方有备而来,但是她也不是任人揉捏的饭团,在现世作为一个独居的单身女子胆量和应对手段都不似这里柔弱不能自理的贵族千金。
她在知悉了老人的意图之后便开始找防身的趁手工具了,因为大门面积比较大操作有点难度,她便用顶门把大门顶住并顺了壁炉旁堆放在一旁的木料,然后给自己选了一根光滑圆润又顺手的蹲在后门等人进来。
说来也巧,她正蹲着,就看到从窗外扔了东西进来,虽然还没有看清楚什么东西,但是身体显然比脑子要快,一脚便将那微弱的香火给踩灭了。
苏意捡起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结果在吸了残香之后居然出现了眩晕的感觉。
好在吸入量十分的微量并且门外的人似乎并没有立刻进来的打算,这就空出足够的时间给她恢复,等到门外的人终于偷偷摸摸开门进来的时候,她才举起了手中的木棒看准时机重重的往那颗飘悬的头部下一点的位置敲了下去。
她将老人的储物袋和外套都收了起来放在一边,等做完这些动作之后神经才微微放松了一下。
说她不紧张是假的,只是不能让人看去她惊慌失措失了先机而已。
等黛西醒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名门贵女正施施然的披着外套坐在摇椅上看书,她甚至还给自己煮了壶暖身的玫瑰花茶,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是多么的闲适优雅。
只是这个看起来优雅的名门贵女不久前才用木棒狠狠地袭击了她,黛西狠狠的瞪着苏意。
“醒了?”苏意见老人醒了之后神情似乎不太好。
“你怎么……”黛西嗓音十分的沙哑。
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她重金买下的熏香会毫无作用。
“哦,你在找这个东西吗?”苏意隔着手帕将那个明显被踩断的线香举起来。
黛西呼吸一窒,险些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原来不是她的线香不行,而是被人直接端了,她恨得牙痒痒骂道,“你这个不懂礼貌的东西,就你这样的还算什么名门贵女吗?还不快把我放开?”
黛西疯狂的挣扎着,却发现身上居然整整绑着两道粗壮且结实的麻花绳,骂得更厉害了。
苏意看了眼面前剧烈挣扎的老人,“那你半夜进别人家里准备偷袭就很有礼貌了?”
“你想怎么样?”黛西理不直气也壮。
“唔…要不你先把实情全部都交代一遍?”苏意往后靠坐在摇椅上,轻轻晃动着。
见面前的老人闪烁不定的目光,苏意倒也善解人意,轻飘飘的说道:“不知道从何处说起?要不,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答完了而我又满意的话,我便放了你。”
“真的?”黛西狐疑的问道。
“真的。”对方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你想知道什么?”
苏意想了想,“先自我介绍一下?”
黛西确实没有想到面前的人第一个问题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她想了想道:“我叫黛西,是从拉西约塔过来营商的商人。”
苏意知道拉西约塔,它属于为数不多的二级城镇之一,不仅繁华而且是个异能人士聚集的城镇,它距离皇都不远,但是距离米哈那却很远。
“你一个人来的?”说真的,苏意真的看不穿面前的人具体的年纪,毕竟头和身体的差距实在是有点大。
黛西听出了苏意真正的意思,“我并没有外表看的那么苍老,实际年龄也不过40左右。只不过得到了怪病,会比常人看上去年长一点而已。”
这可不止一点啊,苏意揶揄的看了黛西一眼。
“你长途跋涉来这里,就是为了卖肥皂?”按照正常的逻辑,正经的商人都只会向往更繁华的城市,毕竟不管是货源或是销售渠道,一个二级城镇怎么也要比边陲荒芜的乡镇好的多的多。
“是,也不是。”黛西的细小的眼眸转了转,微微一笑:“卖货只是其一,收集原材料才是首要目的。”
越是在乡镇,越是原生态,远离大城市的喧嚣和肮脏,所取得的材料更美丽纯粹……
譬如……眼前的这位。
黛西的唇角勾起的幅度越来越大,鼻孔微微张大,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那似有似无的舒缓花香融入到空气中甚至让黛西有点着迷,如果制作成滑腻软润的脂块,效果一定很好,只可惜……
体香如此魅惑无害之人,怎么能对一个女人做出捆绑和攻击这种粗劣的行为,跟粗鲁下流的乡野村妇有什么不同?想到这里,黛西狠狠地剜了面前的苏意一眼。
苏意:……还是我不对咯?
苏意转换了一下心情:“他们什么时候才会醒?”
黛西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孩确实是聪明的:“只要做完该做的“美梦”便会醒了。我的那根蜡烛只要点燃了,基本上只要是闻过碰过的人都会陷入沉睡,无一例外。至于你嘛……”黛西特别咬重了“无一例外”这四个字,她的眼睛折射出精光等着苏意问下一句。
哦,原来是这样。没闻过也没碰过的苏意挑了挑眉毛,所以她完全没有兴趣想知道对方的后半句。
看着苏意完全不为所动你爱说不说甚至还抽空喝了一口淡黄色的花茶,黛西有点牙痒痒:“难道你就完全不好奇为什么你会醒着?”
完全不。
苏意只需要知道他们会醒就可以了,其他的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有问题。
“你到底来这里的目标是谁?”苏意眯着眼睛。
她这里最大的秘密便是那两个男人了。
威尔?他的身份就不说了。
安诺?这小屁孩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她虽然不在意但是也不难排除之前他在外面干过什么。
毕竟无论是哪一个身份被曝露,以后的麻烦只增不减。
只是……不知道是幸或不幸。黛西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一种看着猎物的眼神直直的看着面前的苏意,甚至喉咙还在不断上下滚动着。
看着对面如此带有侵略性的目光,苏意有点出乎意料,这个人的目标居然是她!
她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钱?不可能,有这身本事直接去富户家里还快一些;色?大家都是女的,而且苏意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的外貌在这个俊男美女如云的西幻世界里只能算中等,看屋里另外俩个就知道了。
那还能什么?一个女人从大城镇到边远的乡镇,不为钱不为权不为色…等等,她刚刚说来是找原材料?原材料,她是以卖肥皂为主的,肥皂的原材料,我记得是……
一个想法似乎逐渐在脑中形成,她的后背开始爬起了鸡皮疙瘩。
苏意睁大了眼睛,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动作之大把搁置在一旁的玫瑰花茶都撞倒在木地板上,玻璃碎片粹了一地,甚至还割伤了苏意光裸着的脚,殷红的血缓慢的从血痕中渗透出来,逐渐失去的体温让苏意遍体生寒。
“送你一些手工肥皂,这些肥皂都是我自己纯手工做的,对小姑娘的皮肤很好的哦。”
“这里真不错,真香。”
“……在小半个月前,我初到贵宝地的时候。”
“最近镇上出现好几宗大案子,都是绑架案。”
“暂时别去镇上了,镇上最近出了几个大案,都是绑架案……”
……
苏意看着眼前满脸沟壑露着不明微笑的老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