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通关的机会来了
“还疼吗？”
“你轻点儿，当然疼啦。”
“那你别动，让我来。”
张姑娘在房外，听见我和邢捕头的对话，左顾右盼，不知该不该入内。但我一声尖叫，吓得她破门而入。
“姐姐，你……没事吧？”
看她神色紧张，定是误会了什么，我赶紧收敛惺惺作态
“啊，没有，已经好多了，妹妹别担心。”
“好多了？你不刚还大喊大叫。”
“我哪有。”
张姑娘见我如此扭捏，又挂回笑脸。
“是手疼啊，那急不得。筋骨皮肉，最疼的便是筋骨，邢捕头还是放着让我来换药吧。”
邢承宇一脸不乐意，挪动屁股只让出了半个身位。
“对了，我问你，你怎么知道苏长史在地道里幽会情人？”
“你有没有私会过什么人啊？”
“嗯……男人倒是有，女人可没有过。”
“别管男女，与正经见面有什么不同？”
“那自然是要找个隐秘地方，不被他人知晓。”
“这不就是了！那日我与猎户从密道逃走，却并未有僧人入道内追赶。我想必是苏长史借修缮之故，挖下了这无人知晓的秘道。其用途我并不确定，但如此一说，却引得的苏怀青愤愤，我想必然是因为些缘故，也许正是我那般猜想呢。”
“什么呀？原来是乱猜，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开天眼的本领呢。”
“你！什么叫乱猜！我这叫诱导嫌疑人说出实情，你这捕头专不专业啊。”
眼瞅着我俩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张姑娘坐立不安，想找个话头打断我俩。突然，楼下响起姑娘们的尖叫。
探头一看，下楼一位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男子，正在大堂之中，手持遮面，被团团围住。
“你是赵无忧吧？我可以叫你无忧哥哥嘛？无忧哥哥好帅啊！啊！”
“哥哥是来找我的吗？要不要喝茶，快随我上楼，我屋里有上好的龙井。”
此人长得确是一表人才，身材修长，丰神俊朗，迷得歌舞坊姐妹们眉飞色舞，乐此不疲。
“妹妹，这是谁啊？该不会是你们这的大明星吧？”
张姑娘刚要回答，却被邢捕头抢了话。
“一个演竹竿戏的而已，没什么稀奇。”
“哦，原来是演员呀，怪不得！怎么你还爱看戏啊？”
“邢捕头此话差矣，赵无忧虽然一年前还是名不经传的竹竿戏学徒。但去年他在太上皇的千秋节上，替师傅临时上场，出尽了风头。如今已是花萼楼上的头把交椅了，誉满长安。”
“这么厉害？给太上皇演戏的？”
我心里暗暗打起了算盘。如果搭上此人，我岂不是可以直接上达天听了，这莫非是个通关的好机会。于是击掌三下，我示意歌舞坊的姐妹安静下来。
“赵公子怎会来我歌舞坊？可是有要事？”
赵无忧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拉出一个邪魅的弧度。
“早听说平康里歌舞坊坊主美艳动人，舞姿妖娆，没想到一见真人，竟别有一番气质。”
我听着他这话，多少带有些讽刺，暗自里不是很开心。
“赵公子可以直接说明来意，看看小女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好，既然你如此爽快，那我便直言不讳了。这长安城里都知道我是御前献艺第一人，受天子赏赐，享尊名奢谥，金银珠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有我不想要的，还未有得不到的东西。”
“公子请直言。”
我直接打断了这小子的夸夸其谈。这样的人，我在舞社见的多了，技术的不怎么地，可论起名头资历，倒是惯会攀高踩低，让人无语。
被我打断，他很明显脸面挂上了些不悦。嗤鼻一笑缓解尴尬，对着一脸崇拜的怡儿挑了下眉毛。
“听说平康里歌舞坊有女子组成的男舞团，不知真假。今年的千秋节献艺，我正缺一队帮手。”
“当真？”
我被突如其来的好事冲昏了头脑，瞬间忘记了他刚才是如何惹人讨厌，赶快急走两步上前，奉上一杯茶水。
赵无忧似乎看惯了巴结，此刻又对我恢复了傲娇之态，撇开椅子，下颌高抬，倾身斜靠到桌边，缓缓放言。
“带你们去自然没问题，只是我要先看看，你们的能耐如何，可不能砸了我的演出。”
“赵公子说的是，敢问舞蹈时长需要多久？”
“杯盏之间便可。”
我一皱眉，这意思是，只要我们跑个过场？
“那人数需要几位？”
“越多越好，众星捧月，月明星稀。”
这回答听起来完全像是来找茬的，我肚子一股幽幽之火开始作祟。
“那赵公子可有预算？”
赵无忧斜眼向我，停顿良久。
“若你们完成的好，我可少要些银两，毕竟你这私家小坊，不称几个钱。”
“我的意思是，赵公子要付我们多少出场费？”
我的话说的很直很硬，因为以前的经验告诉我，有些事情一早就要谈好，越是不清不楚，最后吃亏的越是自己。
赵公子年纪虽轻，但在量尺度财上却已是游刃有余。
“若你有技艺，便无需在意这仨瓜俩枣，王公大臣的府上随意一走，便是荣华富贵，取用不尽。莫不是我看错了坊主，眼光竟如此短浅。”
厉害了，他这cpu技术直逼我公司老板，怼得我胸口憋闷，甚是想给他一拳。
端起茶杯，续了口冷水，我深思苦虑，心中来了一计。
“赵公子自然是福深似海，可我们这歌舞坊里的姐妹们，无非只想要个一日三餐，乌棚遮雨。若是叫我们十天半月排练歌舞，没有银两支持，无异于逼我们霜打芭蕉苦不堪言。但我自知向赵公子索要金银，也并不合理，既然公子是来谈合作的，那我们便以合作收益，来供给支出，你觉得如何？”
“听上去蛮有趣，你细说说。”
“我这平康里歌舞坊，虽比不上花萼楼誉满京城，但也是一处四通八达的便利地段，堂内可容百人坐站。如若赵公子愿在我歌舞坊演出一场，所得门票与我们五五分账，我想姐妹们的排练用度，便也能凑的十有八九。”
赵无忧下眼皮微抬，轻蔑一笑。
“你想请我来你的歌舞坊演出，还想从我身上扒一层皮，阿蛮坊主是不是算错了帐，打错了主意。”
“并不，如今是你赵无忧来我平康里歌舞坊，自请合作，我想必然是我们身上有你所需。若不然，你怎会稳坐桌旁，受我这咄咄逼人之苦。再说了，百姓看戏，赏的不过是麟角茶歇，赵公子又怎会计较这点碎银？莫不是我看错了公子？”
赵无忧歪起嘴，哼笑半晌，一个挑眸。
“我时间有限，只许你一日准备。道具行头皆由你出，日落便开场，庆功宴席我要十道山珍作偿，其余你自负盈亏。”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