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试探
三百具尸体杜克只用了一晚上时间，因为精神力的辅助，杜克的速度比当初和老多克一起挖坟的速度快了许多。
杜克提着灵魂灯塔走出墓园，外面的阳光依旧暗淡，绯色的阳光和金黄明亮的城市交织，像是金色蛋糕上抹了一层薄薄的草莓酱。
很奇怪，挖了一晚上的杜克精神力没有丝毫下降。
【精神力：100】
……
杜克仔细感应着眉心和脊柱，那股想要裂开的感觉消失了。杜克松了口气，收起灵魂灯塔，现在的他感觉精力充沛。
杜克并不知道，自己的瞳孔变黑，头发的发根也开始逐渐变黑起来。
神旨现在只显示杜克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有用的东西很少，似乎是杜克的认知超出了守墓人神旨的极限，但也有可能是黑狐认知修改后的结果，杜克也不想理会，现在他只想吃饭。
扣肉、肘子、拌面、羊排……一道道美食出现在杜克的脑海，口水分泌加快，杜克转眼消失在了街道上。
……
“你叫什么名字？”
“卡伦……舒尔。”
“还记得怎么出现在邪教血祭的地方吗？”
“不，不记得了。”
“……”
纳克洛斯微笑着询问床上虚弱的男人，光明之力检查了好多次，但是就结果而言，这只是一个普通且虚弱的农民。
“大人，守墓人来了。”
突然出现的老管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纳克洛斯摆手，老管家退下，不一会，杜克就出现在了纳克洛斯的书房。
杜克躬身，站在一旁，纳克洛斯的眼神停留在小床上的男人身上，并没有看向杜克。
“安索神官。”
杜克一愣，纳克洛斯随即起身，将位置让给杜克。
“替我检查一下这位卡伦先生的身体。”
纳克洛斯站在边上，杜克上前，并未坐下。暗影之力从影子中蔓延，被光明之力洗礼的男人感觉一股很不舒服的力量在自己身体中游走。
纳克洛斯则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正在使用暗影之力的杜克。
“影子教你的？”
杜克编瞎话的能力很强，毕竟前世当了十几年算命先生，他不知道影子是谁，但不妨碍他编瞎话。
“是的，这是影子大人让我与暗影界中的生物签订契约……”
杜克随口胡扯，纳克洛斯脸上的笑意从未散去，在探查完后，杜克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城主大人。”杜克说，纳克洛斯看着床上不停扭动的男人，缓缓说道：“在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是个死人了。但是随着血祭，他又活了，你懂我意思吗？”
纳克洛斯看着杜克漆黑的瞳孔，里面映照不出任何东西。
杜克皱眉，这倒不是他装傻，而是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您的意思是，我在血祭之前是个死人，血祭后又活了下来？”
脑中无数念头闪过，最后停在了正在乞讨的原主身上。
纳克洛斯缓缓收起脸上的笑意，沉默的看着杜克。锐利的眼神看向杜克，无形的意念回荡在杜克的脑海。
杜克的原身是个没名字的小乞丐，杜克下意识的在回答那道意念。
“你是谁？”
“杜克。”
纳克洛斯秀美的眉毛挑动，一米七身高的杜克站在两米多的纳克洛斯身前像只鹌鹑。
一枚漆黑的球体被纳克洛斯扔给杜克。
“带回去看看有没有用。”
纳克洛斯的声音像是在遥远的云端响起，瞬间将杜克拉回现实。
杜克看着漂浮在身前的黑色球体，将其放入口袋，躬身行礼后离去。
纳克洛斯皱眉看着杜克的背影，床上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停止呼吸，却没有灵性逸散。一道光芒闪过，白色的灰烬随风飘出了白色庄园。
杜克捏着黑色的球体，脑中的思绪被老管家打断。
“安索神官最近的变化很大。”
杜克疑惑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老管家，老管家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将杜克引入一个房间，房间内一面墙壁大小的镜子出现在杜克眼前。
一丝不苟的老管家穿着得体的黑色燕尾服，脚上的皮鞋像是镜面一般闪闪发亮，脸上的皱纹在镜子中清晰可见，杜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下意识摸了摸下巴。问道：“这是我？”
老管家点头，杜克凑上前，摘下帽子。镜子中的自己瞳孔漆黑，眉毛和头发的根部隐隐出现黑色，熟悉感传来，杜克这才意识到，前世的少年时期，自己好像就是这个样子。
老管家微笑着将失魂落魄的杜克送出门外。杜克看着天上明媚的光源，没有云彩。
心中的疑惑到达了顶点，口袋中的黑色球体散发着外灵界特有的气息，却不是暗影之力。
拉下帽檐，杜克缓步向小教堂走去。
细微的疑问声消散在了无风的街道。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克没有答案，现在他只想和酒肉朋友喝酒。
……
纳克洛斯听着老管家汇报，仆人正在动作轻微的将小床从书房中抬出去，这张小床大概率会被销毁。
“所以他没有问题？”
纳克洛斯喝着红茶，身后的老管家端着托盘。
“是的，大人。”老管家斟酌着语气，开口：“他依旧是杜克。”
“是吗？”
纳克洛斯没有回头，看着窗外的光源，他从6岁进入教化司，他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会有答案，他突然想到那个递给他橡子的女孩，六十多年的时光早就抹平了对她相貌的记忆，她是怎么死的来着？邪教？哦，是死在叔父的剑下……
纳克洛斯放下茶杯，心里莫名出现一丝伤感，很快又被抹去。
“好好观察，我出去一趟。”
纳克洛斯身上出现白色的风衣，无声息的消失在老管家的身前。
老管家默默的收起桌上的茶杯，里面的红茶还没喝完。城中几个人像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也向着小教堂走去。
……
杜克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知道了他也不在乎，这个世界的水比自己一开始想象的还要深很多，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还害怕这些东西？
酒瓶被细线交织成的袋子装着，在路上发着哐当哐当的声响。
杜克敲开小教堂的大门，周围有好几道隐蔽的视线传来，杜克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