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决高下
合虎符后，我和年老五分别取回自己的那一半虎符。看着大家面面相觑尴尬的样子，年老五做起了和事佬，他说：“不打不相识，相逢一笑泯，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之前的恩恩怨怨，就此一笔勾销，今后大家一起为大成，精诚合作，大家以为如何？”
“和好可以，他们必须先给我们道歉，否则这事没完。”范飞率先发话了。
“凭什么我们道歉？你把我整个人泡在辣椒水里面生不如死，要不是看五叔的面子，我杀你的心都有。”二桶站了出来，冲到范飞面前，面对面地直瞪着范飞。
“你要不讹我们我能设计你泡辣椒浴啊，你活该！”
“你不偷奸耍滑，虚假宣传我们会讹你？你就是一个傻大冒奸商。再牛逼轰轰的我他妈再泼你一裤裆辣椒水。”二桶仗地主优势，毫不客气的威胁范飞，“五叔，就这小子，往水坑里加辣椒水，引诱我掉进去，我这条命都差点丢掉了。”
“行了！”年老五怒了，他厉声呵斥道，“你们还不觉得丢人吗？”
两人被年老五的威严所震慑，马上闭上嘴巴，不再言语，但仍旧对彼此怒目而视，心中的怒气和怨恨并未因此消去。
范飞用征询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任何表态，这下他急眼了，发声问我：“就这样完了？”
我说：“不然呢？”
“那别人咔咔咔往裤裆里面泼辣椒水的事也过去了呗？”
“彪哥，你能不能顾全大局一下？”
“顾不了，我顾不了。”范飞急了，他怒气冲冲地向我吼道，“我算看出来了，你就知道胳膊往外拐，胳膊往外拐，你把自己人的心都伤透了，伤透了。”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流眼泪，他一边擦拭眼泪一边说，“我哭啥？我不用哭，我是个外人，我就是一个外人，我是自己犯贱才跑到这里来的，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谁知道啊？我现在屁股和鸡巴都还麻木着呢。”
一席话说得大家哄堂大笑，我是哭笑不得，我自己也是强忍着的，干大事的人，这点定力都没有，哭哭啼啼给谁看呢。
“净做一些坑蒙拐骗的事情，我真是为大成感到丢脸！”二桶指着范飞骂道。
我怕范飞一怒之下说出他本来就不是大成人相关的话来，赶紧打圆场道：“现在大家都在一口锅里面吃饭，还希望大家放下成见，一起做事。”
大桶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行，这事没完！”范飞和二桶竟然心有灵犀，异口同声地说。
“你俩倒是挺齐心的嘛！”我说。
“不行，这事没完！”范飞说。
“是的，没完。”
“那你想怎么样？”年老五厉声问道。
范飞和二桶都默不作声。
“不说话这事就这么了了。”年老五说。
“不行！”范飞还是反对。
年老五瞪了范飞一眼，把范飞瞪得直冒汗。范飞嘟嘟囔囔才说：“不决生死，也得分个高下。”
“对，至少得分个高下，要不这口气咽不下去。”二桶气鼓鼓地说。
“宰相大人，你怎么看？”年老五把难题踢给我。
“来来回回已经干了几仗了，我和大桶互有往来，不相上下，但是我稍胜一筹，这个你是否认可？”我问大桶。大桶默不作声，虽然不服气，但是不回答便是认可了，我接着说，“来日见到主公，我定当保荐。”
年老五一听，心里十分高兴，顿时喜上眉梢，对大桶说：“还不赶紧谢谢宰相大人的伯乐之恩。”
“多谢大人引荐。”大桶很诚恳地跪下行礼。
我扶起大桶，说：“不必多礼，为国荐才，是人臣的本分。”
“那我呢？”见我都给大桶画饼了，二桶也按捺不住了，上前质问我。
“你们两个的事情还没完，就暂无安排了。”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听完我的话，大家都很疑惑，年老王不满地问我：“非要这样？”
“反正他们谁也不服谁，以后也很难精诚合作，所以还是做一个了结的好。”我说出了我的想法。
年老五想了一下，说：“那就这样吧！要找个开阔一点的地方，充分发挥你们的所长吗？”
“出去。”听年老五这么一说，二桶亢奋起来，转身就要出门。
“出去就出去。”范飞也毫不示弱。
我赶忙拦住，说：“不用不用，都是自己人，打打杀杀多伤和气啊，两位听我把话说完。”
“不打怎么能分到了高低？我可是山野村夫，不头破血流是见不了真章的。”二桶愤愤不平地问我。
“你们需要的就是一个高下而已，至于打打杀杀的吗？”我解释道，“来，你们两个都把自己的胳膊给露出来让大家看看。”
“哈哈哈！”二桶仰天大笑，讥笑着说，“谁的膀子大谁就赢？”
很显然，二桶比范飞高出一个半头，身材魁梧，范飞也就是脑袋大鼻子粗，实际上并不胖，虽然天天打沙袋，但是就打沙袋是解决不了胳膊大小的问题的。
“没听说过四两拨千斤吗？要比就比一个简单的，不伤皮不伤骨的，比完了大家还得乐成一团的那种。”
“有这样的比赛项目？”
“有啊。”我很肯定地对二桶说，然后拍拍手问大家，“掰手腕，这个怎么样？”
“好！”屋子里的其他人都鼓掌欢迎，年老五也点头表示认可，毕竟这是解决两个犟驴纷争最小成本的方法。
可是范飞有点懵了，他很明显地意识到自己和二桶在体型上的差距，真要这样下来，他必输无疑啊，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在这部小说里面混啊。他惴惴不安的
地走到我身边，将我拉到离大家很远的一个角落里，轻声问：“你搞什么玩意啊？”
“给你们解决纷争啊？”我说。
“解决什么纷争啊，你没见他人高马大，壮的像一头狗熊，和他掰手腕，你玩我呢？我发现你怎么越来越胳膊肘往外拐了？”
“那也不能让你们再打得头破血流啊！”
范飞沉默了一下，然后几近谄媚都问我：“金手指，还管用么？我可是你的人哦。”
听到范飞表忠心的话，我很满意，但是还是装成很不高兴的样子，极不耐烦地说，“你只管比就好了。”
“商量什么呢，好了没？”二桶在里面叫嚣道。
得到我的金手指加持的保证后，范飞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叫嚷起来：“你小子别狂，待会儿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说完范飞迅速脱掉上身的衣服，光着膀子进屋。
二桶一见范飞嚣张的样子，也不客气了，三下两下也脱光上身，指着外面说：“出去，外面亮堂些，这样大家都看的真，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哇塞！”年老五的手下一下子全被二桶那伟岸的身躯给震惊了，只见二桶身上的肌肉如同起伏不定的山丘一般，那倒三角的身形更是让男人见了都怦然心动，实在是完美的不得了。再看看范飞，单是身高就直接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至于肌肉，那范飞就免谈了，他身形虽然厚重，但是一身肥肉，那肥大无比的肚腩像一个怎么也扔不掉的包袱始终挂在肚皮上，十分的搞笑。
两人光着上身的形象一对比，范飞顿时失分不少。
“溜溜就溜溜，小样，就你这五大三粗的熊样，你等着，看看我怎么弄死你。”范飞似乎也看出彼此的差距，心中登时添加了不少忧虑，但是绝不让自己在嘴巴和气势上吃半点亏，有问必答。
大伙簇拥着范飞和大桶一起来走出房子，此时正值中午，烈日当顶。大伙刚走房门就迎面袭来一股热浪，范飞指着大桶之前坐的凳子，说：“就这啦。”
二桶也毫不客气，说：“这儿就这儿，随时奉陪。”
于是两人蹲下身子，将各自的右手放到凳子上，一个不嫌事大的客栈小二把两个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往中间拢了起来，确定掰手腕的手都在彼此的正中心后，大声数道：“一，二，三，开始！”
范飞和二桶一下子铆足了劲开始往自己的方向掰，旁边的年老吴的手下都大声为二桶鼓劲加油，大声呼喊二桶加油。
起先范飞和二通都憋着劲掰，但突然范飞就大叫一声暂停，大家都呆住了，二桶气愤地问：“有什么事？”
范飞站了起来，气呼呼地瞪着站在二桶后面的年老五和他的手下们，指着二桶质问道：“怎么？你们是要人多欺负人少还是咋的？怎么就只给他鼓掌？”
“群众的眼睛是明亮的，这还要问吗？”二桶讥笑道。
“这样不行，这样不公平，严重影响人的情绪，人的情绪一旦有波动，就会严重影响实力的发挥！我反对哈。”范飞一脸严肃地说，“要么叫大家都不要吱声，要么啦啦队分成两拨，一波为他呐喊助威，一波为我呐喊助威，你们看着办。”
“这么精彩的比赛大家默默观看那多没劲啊！”中间有不嫌事大的人插嘴说道。
年老五彻底是被事多的方法给整烦了，三下两下地就把自己的手下分成两拨，一拨给二桶哦没那个，一拨给范飞，问：“这下可以了吗？”
范飞围着年老五分配给自己的啦啦队，摸摸这个，捏捏那个，又瞧了一下二桶的啦啦队，十分不满地抗议：“年老板，你这是偏心自己侄儿，我早就看出你不安好心，你把那几个精壮的留给二桶做啦啦队，留下这几个瘦儿吧唧的给我，你这不是存心拉偏架害我吗？”
“那你想怎么办？你是也太多了吧？”二桶怒了，开始抱怨起来。
“话不能这么说，事多说明我这个人细心，随便这么一糊弄过去了，最后大家谁都不服谁，那以后咋整啊，每次见面都得打起来？”范飞一本正经地解释着，根本就不管二桶的抱怨。
“那你自己选吧！服了你这样的人了，一个大老爷们，娘们唧唧的！”二桶不屑地说。
“哎，你还别说，待会儿输了哭鼻子耍赖才是娘们唧唧哈，先交代，后买卖，大家心服口服。”范飞转了一圈后说，“那我就自己选了。”
二桶厌恶地说你选吧，快点的选，然后就背过身不理范飞。范飞则不紧不慢地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仔细看了一遍原先分给自己的啦啦队队员，然后用自己队中一个瘦小黑不拉几的干巴老头换了对方一个高大英武的壮汉，末了自己很满意地说：“好勒，就这样。”
“那来吧！”二桶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右手伸入到凳子中间，范飞也把自己的手伸到凳子中，两人刚一握上手范飞马上又叫停了，他说：“咱们怎么比，说了没？是三局两胜还是一局定输赢？”
“一局定输赢！你他妈还有完没完啊！”这一声二桶几乎是吼出来的。
“哎，都说了，做事一定要冷静，你这人不行，太容易暴躁，这样不行。”范飞喋喋不休，他对着自己的啦啦队开始训话，他说，“待会儿，裁判一喊开始，你们就大喊，飞哥加油，飞哥威武，飞哥必胜。”
“那我们怎么喊什么？”二桶的啦啦队中有人发问。
“你们就直接叫‘二桶’就可以了。”范飞直接替二桶回答，然后问二桶，“这样你没有意见吧！”
二桶不屑地看着范飞，咬着牙，用手和眼神指着自己在凳子上的手，说：“快点吧，等着你呢。”
范飞避无可避，只好再次将手伸入凳子中，跟二桶的手握在一起，之前那个当裁判的小二抚平两人的手后，一声开始，范飞和二桶便开始卯上了，整个场面马上弥漫着紧张而激烈的氛围，仿佛时间也为这一刻停滞了下来。
烈日直射下，只见两人都铆足了劲，嘴巴咬的紧紧的，脸涨的通红，额头上的汗粒如同豆珠一般不断冒出又滑落的眼睛里，嘴巴了，脖颈上。
两人的手不断在凳子上快要被对方压倒后又慢慢地立了起来，再慢慢把对方压下去，但是在关键的时刻对方又绝地反弹，情况马上又反转过来，如此来回往返好几个回合，两人始终不能压制对方，战况已成焦灼之势，一时间难分胜负。
大伙也为眼前这一紧张的鏖战气氛所吸引，各种都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上。而那被分成两组的啦啦队，也不失时机地为自己的人加油呐喊助威。
范飞的啦啦队如约大喊：“飞哥加油！飞哥威武！飞哥必胜！”
二桶的拉拉队也如范飞所吩咐的那样大喊：“二桶！，二桶！二桶！”
从语言特色上说来，范飞啦啦队的口号用词太多，气势有点上不去，反观二桶的啦啦队，就“二桶”两个字，反而更加明确直接，加之刚被范飞调换到二桶啦啦队那个干瘦小子，声音洪亮，扯开嗓子叫起来，就像山崩地裂，电闪雷鸣一般，那强大高亢的声音就把范飞的啦啦队的声音给全部盖过去了。
眼见一时难分胜负，而且气势也不在这边，范飞突然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暂停！”
“又怎么了？”这一次，发问的不是二桶一人，而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都被范飞这翻来覆去的找事给惹怒了，大家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似乎要把范飞撕成碎片。
“暂停！”范飞咧着嘴巴再说一次。
“你还有完没完？”年老五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可没有时间来陪这两个活宝耍宝。
“停停停，先停下来再说，啦啦队也停下来，不要再喊了！”范飞叫停了啦啦队，也没有征询二桶的意见，直接抽手结束比赛。
还不等大家从范飞没完没了的纠缠中醒悟过来，范飞已经起身站起来，他转身一脸不满地瞪着自己的啦啦队队员，问：“你们都怎么了，没吃饭吗，一点力气都没有，气势没有喊出来，声音也被人家直接盖过。”
“可不是没有吃饭吗？刚起来就被叫着赶过来救你们了！”一个啦啦队不满地抱怨道。
“没吃饭你有理了？早起半个时辰你孩子都生完了，没吃饭就是你们声音盖不过别人的理由？”范飞劈头盖脸地骂道。
“他，人称肉喇叭，声音比打雷还大，这不是你刚才把他给撵出去了吗？”拉拉队中另一个人指着被范飞嫌瘦小换过去的干巴小二说道。
大伙见范飞作茧自缚，都纷纷指责范飞翻云覆雨，不守规则。
范飞举手又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指着二桶说：“既然这样，我觉得拉拉队已经严重影响我实力的发挥了，我要求去掉拉拉队，谁都不许出声，记意我和他，凭实力分个高下。”
“你快点吧，大家都等着你呢！”我也忍不住发话，这大太阳的天气，我内伤未愈，灼热的照射让我险些晕过去。
“你也这么看我？”范飞有些失望地看着我，那种“我是你的人，你要站在我这边的”表情一览无余。
“你快点吧，磨磨唧唧的。”在场的人也都纷纷指责起来。
“你要不行就算了吧。”二桶站起来，对范飞不屑地说。
范飞一抬头，眼神正好碰着我了，我只好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范飞一下子又活泛起来，说：“来就来，谁怕谁，不过先说了，这次拉拉队谁也不许出声哦。”
于是两个人又轻车熟路地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跟预科中的一样，两人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后，又开始陷入了胶着对峙的状态。
范飞对二桶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就是你往我裤裆里倒辣椒水的时候，我是从鸡鸡开始疼到屁股眼的，你掉进辣椒水坑，你是从哪里开始疼的？”
二桶一听见自己和范飞都被辣椒水折磨过，刚想要说话，却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然而范飞就在二桶憋不住笑出声来的档口，猛地发力，啪啪啪就把二桶的往凳子砸了三下，大叫着说：“落地三砸砸，你输了。”
二桶此刻才醒悟过来，范飞是在故意逗笑他的。他一甩手甩开范飞，站起来就要摔打范飞，口中大骂：“你个奸诈小人，你使诈，这次不算。”
“咋不算了，一局定输赢，愿赌服输，输了就得认。”范飞避开二桶的拳头，不失时机地回怼。
“好了。”年老王一声吼，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那我们谁赢了？”二桶和范飞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自己商量着看吧！”年老五气冲冲地说，然后一挥手，吩咐手下，道：“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