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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温情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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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明竟从未悲悯过我。

    女皇清晰地记得那日的一字一言,痛苦重新钻入心扉,气急攻心之下吐出一口血来,染红地上纯白的雪。

    长安在女皇身后撑着红梅伞挡雪,眼看女皇站不稳立马扶了一把。

    女皇抹去嘴角的血,又走了几步,顽强站直身躯,静静在寺外看了一会儿雪。

    回到紫宸殿时,彦辰已经命人把最后抄好的书册都搬了过来,他回望笑着:“陛下,臣已经抄完了两千六百一十八册,以后凤阳阁的账再与臣无关了,臣欠陛下的也算还清了。”

    有时,还清了反倒少了许多羁绊,还不如欠着。何况,有些事情是还不清的。

    女皇含笑扫过一眼书册,感怀岁月还真是匆匆忙忙,“朕也没催着讨这债,裕贵君就如此勤勉,也不知废了多少功夫,应当好好嘉奖。国库里有一把逐风弓,多少功臣名将都曾用过这把弓,最后还是辗转到了朕手里,今日就赐予你。待岫玉去吩咐一声,过后就送到未央宫。”

    在外头受了不少冻,女皇喉咙一痒,忍不住咳出两声。

    彦辰发觉女皇发髻上的落雪还未化掉,一张脸也冷得白皙,便上前几步握着女皇的手说道:“谢陛下赏赐,正好臣可用此弓去猎几只瑞雪狐回来,给陛下做张毯子,晚上好入眠。”

    “朕等着,”女皇两眼晕眩,眼前事物逐渐模糊,还未来得及再和彦辰说上几句,恍惚闭眼倒下。

    彦辰即刻抱住女皇,传来太医。

    女皇得风寒这几日,总算轮到彦辰侍疾。

    沉沉睡了两日,女皇仍然会在梦中呓语,前言不搭后语,时而高热,时而冷颤。

    病情好转的那夜,彦辰去端个药的功夫,回来就看见女皇穿着单薄的寝衣,光着脚丫在寝殿里翩跹起舞。

    一身飘逸素衣,披散如瀑青丝,花容不施粉黛,纯白地如同迎风淋雨的梨花。与寻常雍容华贵的凤凰花相比,别有一番滋味。

    外面落雪啸声连连,女皇一时辨不清是下雨了,还是下雪了。起舞时,仿佛周遭的一切随舞步的旋律,一会儿化成凄厉的雨,一会儿化成孤寂的雪。

    只有青梅酒能温暖她的心。

    剩下半瓶酒再次被女皇抬到唇边要喝上时,彦辰却过来抢走,“陛下还未痊愈,怎么能喝酒。”

    女皇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扶在后面屏风上,眯着醉意的眼笑道:“你又来了,老是那么爱管本宫,等本宫登基了,第一个就杀了你。”

    “陛下,你醉了,你已经是花蕊国最尊贵的女皇,江山万民都听你命令,自是不敢违抗皇命。只是怕陛下喝酒会损害龙体,才夺了陛下的酒,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最尊贵?”她放肆笑起来,似在嘲笑这三个字。

    女皇定定静了会儿,闭上眼倾听殿外的萧萧落雪声,似有困倦意味,彦辰想扶女皇去休息,后又听到她说:“你第一次吻本宫时,也是那么大的雨。满院的花草都被摧残,狂风呼啸,倾盆大雨直接浸湿了我们。”

    “陛下,你记错了,第一次亲吻是在河水里,明月如霜照河桥,落英流水似花嫁。”彦辰辩白道。

    “本宫不可能记错。”女皇委屈反驳,又猜想:“你是不想承认了。”

    心里不痛快,女皇又想去抢酒喝,彦辰没办法了只得自己一口气喝完青梅酒。

    女皇看着彦辰讽刺一笑,“这是本宫的地盘,怎么会只有一瓶青梅酒,自是要多少有多少。”

    彦辰没在紫宸殿留过几日,摸不清紫宸殿里有些什么,女皇虚步走到书架边的宝箱前就利索拿出几瓶青梅酒。

    “陛下,别喝了。”彦辰上手再去抢女皇的酒瓶,这回女皇防范了不少,刻意避着他,旋身喝上一口。

    淡淡气流吹起女皇的碎发,每一根发丝都带着高洁的亮光,唇角的笑笼罩了一层破碎的悲伤。烛光再明亮,不过徒增她的清冷忧愁。下颌流过几滴酒,女皇手里一虚,酒瓶滑落。

    酒瓶登然摔破在地上,碎裂的锋利瓷片迸溅开来。

    彦辰把怀里的女皇举起,光洁玉足躲过瓷片的伤害。葳蕤灯火在彦辰和女皇之间一晃而过,停留在俩人四目望着对方的那一刻,温柔绵绵的灯光更像是从爱人的骨血里散发出来的。

    痴痴看着他的眼睛,女皇彻底神志不清,揽在他脖颈上的手只想生生世世扣住他,不再丢失了他。

    眉色如黛,青丝盘绕,漾漾春水拂过心口,开出一朵花。

    她在醉意中肆无忌惮地一一吻过他的眉心、脸颊、耳畔、唇边,浅尝辄止,用纯粹的接触引起彦辰坏念头。

    彦辰拢着女皇的纤腰,抬头吻住在他脸上游离的唇。

    一片心被吻得柔软,彦辰失了气力,便把女皇抱到桌上坐着,继续俯身亲吻,分分寸寸讨要她的沁香。

    气息交错,在舌唇缠绵间下,她搂过他的腰,解过他的玉带,除去他的玉冠,步步把他逼到榻上。

    幽蓝色的发色熠熠生辉,披散开时,丝毫没有挡住他俊美的容貌。

    秀气又风雅。

    才上了榻,女皇跨在彦辰的腰间,低身用手指抓住彦辰凌乱的衣领,想褪去他的衣裳。

    却被彦辰一把抓住了手,缓着错落的呼吸,乜乜些些道:“陛下,你醉了。”

    女皇戏谑一笑,“你是怕了么?”

    “臣是怕陛下酒醒了,追究臣的罪。”

    “人生得意须尽欢,无需事事讲求清醒。”女皇从他身上下去,平躺在一旁缓和乱了的呼吸,开口道:“你若怕了,可以离开。”

    “你总是有许许多多的借口推开本宫,可本宫身边不止你一人,你走了,本宫自会召别人来侍奉。”

    彦辰听着女皇的乱语,只以为是女皇又病又醉,糊涂了。

    好不容易得了女皇的准允,又怎能便宜了他人。

    “臣不走,臣不能抗旨不遵。”欲火燃遍心头,彦辰覆上女皇的身子,无声地松开女皇寝衣上的花结,酥软的香肩随后露出,他细碎朝下吻上她的温暖丰腴,呼吸愈加滚烫。

    床幔垂地掩住里面春色,所有衣衫被扔下床边。

    邸深人静快春宵,心絮纷纷骨尽消。花叶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

    一番云雨过后,彦辰侧卧抱着女皇,她熟睡时脸上的红晕烧得如同朝霞一般好看。彦辰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夜是女皇的初夜。

    梦里惊恐,女皇颦眉喘气,彦辰把女皇搂得更紧,轻轻安抚她的心绪,“陛下,别怕,有臣在。 ”

    女皇似在梦中真的听到他的安慰,脸上惊恐渐渐消失。

    “宇文括。”女皇低哑唤了一声这个名字。

    彦辰嘴角的笑意消失,所有的快乐瞬间索然无味,他不可置信地追问道:“陛下,你方才在叫谁!?”

    听到的是他这辈子难以忘记的话语,“宇文括,为什么要抛下本宫。”

    刺心的话语一遍又一遍萦绕在耳畔,彦辰眸子里的光慢慢落寞,如同西沉暗淡的月光,那么的可悲可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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