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难抑之心
本来没什么可惊讶的,承谙从尚食局出来时,遇到华谙身边的寒声。寒声端着十几册书籍,承谙觉得好奇,故意说忘了拿入药膳一起吃的蜜饯,让寒声去取。
华谙向来对晴徽上心,寒声自是乐意帮忙,把书册搁下就去取蜜饯。
承谙随意翻开几本看看,害怕得直发颤。
听到这里,醉谙忍不住翻白眼,“哇呜,好大的惊天大秘密。”
承谙咽了咽口水,“不,惊天大秘密是他在看一些血腥偏方,”
“比如,割人肉入药,用人血滋养芝草,更有以目换目什么的。我翻了几本,发现这些药方的共同点,便是能使人复明。”
愿谙觉得震惊,站起身来,“如此不可取的偏方,应该早被禁止,华谙也许是一时糊涂,我去找他说清楚。若他执迷不悟,只能上报给母皇了。”
醉谙,“大皇兄是怕二皇兄抓了宫里的无辜之人炼药吗?”
他不是那样的人,后又想到什么,晴徽情绪激动起来,“他会用自己的血肉练。”几乎忘了自己寻路需要有人搀扶,掀了毯子就要下床去找华谙。
淡淡的安神熏香也没能让晴徽宁心静气。
晴徽喜欢林下清风的华谙,在静谧的晨曦中吟诗诵词。喜欢那份宁静淡远,喜欢那没有欺骗与恶意的在意,晴徽不愿意华谙变的疯魔。
听到宫傧通传晴徽来到会景堂,华谙着急不已,小跑到门前时,正巧遇上了迎面的晴徽。
晴徽从长安手里抽开,紧张摸索华谙身上有没有缺斤少两,“皇兄,那些荒诞无稽的偏方,你可不能相信。”
在手臂上没有摸到伤痕,晴徽又接着带有哭腔说:“寒声,你家殿下到底有没有在伤害自己的身体,你可不能骗本宫,不然把你流放三千里。”
“昭昭,你别急。”华谙同她讲清楚,“我知道那些偏方荒诞,却也有可取之处,所以才找来看看,不会随意伤害自己的。”
晴徽止了眼泪,再次向华谙确认,“真的?”
一张小小的脸,正如被雨摧残过的花,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纵有春日光辉照下,她也再没有曾经的浪漫笑容,空余牵强的开心。
华谙再三保证是真的,“可惜就是没有找到害你的凶手。”
晴徽:“那人的手段了得,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抓住的,怪不得皇兄。”
铜镜印出被隐没在角落的古琴,华谙扶晴徽坐于玫瑰椅,用帕子轻轻掸去灰尘,“昭昭想听什么曲子?”
一段记忆,永远藏于他的心底宝箱。
绿意盎然,开了许多娇艳美丽的牡丹花,连云与云之间的缝隙,都闪耀着奇异的碎金光线,失真般好看。
三岁的晴徽在和云暮踢蹴鞠。
云暮踢的很好,晴徽有些气恼接不住。一不小心就踢重了,蹴鞠飞到路过的华谙脸上,其实一点也不疼。
还不及华谙腰高的小娃娃跑过来找他,羞愧道:“二皇兄,对不起。”
看她紧张地不停玩弄手指,生怕自己生气,华谙就蹲下身笑着把蹴鞠还给她,“去玩吧,二皇兄没事。”
下一刻,晴徽就在华谙脸上开心亲上一口,“二皇兄真好。”
华谙驻足在御花园良久,透过层层牡丹花看着她玩乐。
混在牡丹花里的芍药不想被认作牡丹花,现在的身份,是他永远无法冲破的牢笼。惆怅良久,他才想起来,芍药也被称为将离。
尽管她只是当作亲人间的吻,也足够华谙牵挂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