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溜出皇宫记
在某一年的狩猎宴会,晴徽盯上了方则谦。
他骑术和箭术了得,主要是长得好看,非同一般的好看。
方则谦温润如玉,贵气十足。这样一位谦谦公子,忍不住让晴徽想要去靠近,去了解他的一切,甚至去保护他。
肌肤胜雪,青丝泼墨,温润含笑而不轻易流露感情,霜雪透亮的一双眼勾人心弦。接近以后才知道,他外柔内刚,认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主意,脾气倔强,注重情感。
有了这样一位佼佼者陪伴,生活美妙绝伦。
每两个月,晴徽就会偷溜出宫,和他相会。牛郎和织女都是一年一会,即使晴徽能每两个月见则谦一次,也不够,希望时时能见到他。
今日便是去见则谦的日子,晴徽大早就在地板上醒来,睡了一晚上的地板,冷死了。与其说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不如说在地板上瑟瑟发抖了一晚上。
然后又抱上十几个滚烫手炉在被子里捂着,一冷一热,多少染上了点病气。再乱扑点白粉,嘴角和面色就惨兮兮的可怜。
太傅过来瞧瞧她是真病还是假病时,只见晴徽蜷缩在床上浑身发抖,不是说头疼就是浑身疼,太医来把脉,觉得太女的脉象奇怪,也以为是真的生了大病。开了药方,就交代要好好休息。
太傅只能放了晴徽的病假。
等所有人一走,晴徽就本性暴露。为了见则谦,大概以后都要这样生一场病。
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晴徽安心换上长安奉上的侍卫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自言自语起来。
“两个月没见,不知道则谦有没有天天念着本宫,正好本宫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他。”
喋喋不休盘算了上百个主意。
“要不要给则谦带点礼物呢。”
对了,回来时,还可以顺便去看看凭风。
一举两得。
皇城门口,守门女侍卫们一一排查要出宫的人。
晴徽排着长队等着,心里装满了幸福的期待。她在宫里头,心爱的人在宫外头,还挺好玩的。
猝不及防听到身后有人扬声问:“殿下,这是打算去哪儿,可曾得到了女皇的同意?”
这可恶的声音,不是宇文括的还能是谁的。
可当下,什么事情也没有比去见则谦更重要的,不能被宇文括坏了事。
晴徽诚恳朝太傅跪下,低下自己的头,向他道歉:“太傅,本宫有极其重要的事情需要出宫,求你不要惊动任何人,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看见。以前都是本宫做错了,只要太傅肯放过本宫,本宫保证以后都听太傅的话。”
太傅一手把晴徽拽起身,眼神凌厉地快要杀死她,“为了出宫,还要大费周章的装病,殿下还真是煞费苦心。现下还丢下脸面向臣认错。”死死拽着她的手腕不肯分开,生气得丢了分寸。
而后太傅直接抗起晴徽,不顾她的撒泼,对后面的女侍卫们特意交代,“认好了,这是皇太女殿下。若是被哪个不长眼的放了出去,出了什么事情,女皇必定要摘了她的脑袋。”
“宇文括,你混蛋!”晴徽敲打着太傅的背脊,“本宫都那样低三下四的求你了,你还不肯放过本宫,本宫和你势不两立!”
以大欺小,倚强凌弱,算什么好本事。如此近距离地趴在宇文括肩膀上,晴徽此时此刻真想一口咬下去。
“殿下柔弱得不能自理,待你能独挡一方水火,再谈出宫的事。”
宇文括抗着晴徽走回凤阳阁,被她谩骂了一路。过往的宫人纷纷转身面向宫墙回避,待宇文括远去又小声讨论。
“宇文括,你等着,本宫迟早弄死你!”
“大魔头,有本事把本宫放下来。”
“宇文括!”
不管如何苦苦挣扎,晃来晃去,也没能从宇文括肩膀上逃下来,到了凤阳阁才被丢下来。
晴徽摆着臭脸,不搭理眼前这个让人生厌的人。怒气充斥全身,恨不得快要爆炸。
宇文括也没什么好脸色,冷声道:“看在殿下真的病了的份上,臣不会上告给女皇,不过陛下耳聪目明,自会从别人嘴里知晓。”
为了赌气,晴徽硬是不喝药。岫玉实在担心晴徽的身体,好言好语劝和几句,晴徽才把药喝完。
尽管宇文括再说些什么,晴徽都充耳不闻,独自坐在床上,盖上被子,默默啜泣着。
这可怎么办才好,则谦是个死心眼的人,不会傻傻在玉京桥边等她一整天吧。要是被太阳晒黑了怎么办,要是被风吹病了怎么办,要是看不见她来伤心了怎么办。
居然失了则谦的约……
好想则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