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有孕
不出所料,时彦高中,像他们这样的勋爵人家,若是高中,只等着封官文书吧,且职位不会低。
都说福无双至,本时彦高中对侯府来说已是天大的喜事,可却接着又有一件喜事,苏静有孕了,大夫说已有两月了,哪怕苏静只是妾室,可这毕竟是侯府的第一个孙子,自也是天大的喜事。
徐织宁听到这个消息时,以她多年看宫斗剧的经验,她只一个反应,那就是离苏静远远的,这孩子但凡有半点闪失,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到时候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徐织宁就遵循一个字,躲,她就不信了,要是自己压根就没和她接触过,她苏静的孩子要真有什么还能懒到她头上?
如今寒气散了不少,天气慢慢回暖,院里的花开得正好,徐织宁拿了剪刀剪了几支,想插到屋内的花瓶里,添些春意。
正插着,意秋送了茶点过来,“小姐,厨房新做的桃花糕,您快来尝尝。”
徐织宁手上的活没停,“放着吧,我一会吃。”
意秋把那茶点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又回了徐织宁身旁,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小姐,如今苏姨娘怀了身孕,这是侯府的第一个孙子,连老夫人昨日都亲自去看了,你不去看看是不是不太好?就算不去,差人送些补品去也好,若什么都不做,难免让人觉得你这个正头娘子刻薄善妒,落人口实。”
徐织宁把最后一支花插上,一瓶春景算是成了,“好看吗?”徐织宁问。
“小姐插的,自然是好看。”
“这么好看的花我把它送给苏姨娘如何?”
意秋以为徐织宁是听见去了自己的话,高兴道:“自然好,这么漂亮的花每日看着心情也能好些。”
“可若这苏姨娘说她肚子不舒服,你猜是因为什么?”
意秋被徐织宁说得一头雾水,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她若说是闻了我送的花才会肚子不舒服,你觉得时恒信不信?”
意秋恍然大悟,“可这苏姨娘真会如此污蔑您吗?她现在该尽心养胎才是,怎会如此挑衅。”
“她挑衅的还少吗,这苏姨娘你没怎么和她接触过不清楚她的为人,她这人最是会恃宠而骄,拜高踩低,善妒又愚蠢,如今有了身孕只怕尾巴已经翘到天上。”
“我不知道她清楚多少我跟时恒之间的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知道时恒并非像外界看到的那般和我恩爱有加,没时恒的默许放纵她绝不敢屡次上门挑衅,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她不给我找点不痛快,那她就不是苏静了。”
“小姐说的是,是奴婢思虑不周了,可我们什么都不做难免让外人觉得小姐你刻薄善妒。”
徐织宁无所谓道:“说就说呗,他们说他们的我过我的,难道我还要照别人说的过活。”
再说她迟早是要与时恒和离的,也没必要和他的妾室保持这表面的和谐了。
意秋欣慰的笑了笑,“小姐能这样想便好,奴婢还怕您在意那些话,反而让自己不痛快。”
“放心吧,你小姐我啊,没那么脆弱。”
两人正说着,暖冬匆匆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苏姨娘真的来了,我按您之前的吩咐把她拦在门外了,说您在午休,让她改日再来,她竟等在门口说要等你醒来。”
果不其然,徐织宁就知道这苏静不会就这么算了,她不去看她,她就自己找上门炫耀。
“她可说来找我何事?”
“奴婢问了,她说自有了身孕,便时常恶心想吐,这两日才好了些,说这些日子因身子不舒服未能来给小姐问安,心里过意不去,今日便来了。”
徐织宁冷笑,你怎么这么会说呢,没怀孕的时候也没见你来得多勤,还问安,可真会说。
妾室怀孕,自己这个正房娘子本该去看看的,结果自己没去,人家怀着身孕,身子本就不方便,结果还跑来给自己问安,然后还被拦在门外。
啧啧,这一桩桩一件件,自己倒真成了那刻薄的大娘子了。
“小姐,如今这苏姨娘都找上门了,若是不见,怕是说不过去,她想问安便让她来,大不了说几句就打发她走,想来她无非就是想在小姐面前炫耀炫耀,小姐只当她是放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她若真只是为了在我面前炫耀也就罢了,若她是存了别的心思呢?这还是在我院中,若真出了什么事便和我脱不了干系。”
徐织宁料想这苏静确是不可能真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毕竟这孩子于她很重要,可她只要说她不舒服,动了胎气什么的,也够徐织受的。
再说,她这怀孕还不足三月,本就不稳定,要真有个什么意外赖到自己头上怎么办,这个苏静绝对不能见。
暖冬满脸担忧道:“那小姐,现在怎么办,苏姨娘还在外面侯着呢。”
徐织宁左右踱步也在着急想对策,按宫斗剧的套路,这个时候唯有装病能逃过一劫,而且这病还得是会传人那种。
“暖冬,你就和她说我感染了风寒,怕把病气过给她,说她现在怀孕辛苦,以后的问安就免了吧,叫她安心养胎就行。”
“是,”暖冬匆匆跑了出去。
那苏姨娘果然还等在外面,暖冬福身向她行了个礼,把刚刚徐织宁的话给她说了一遍。
苏静明显不信,“怎么这么巧,我一来,少夫人就病了,别是夫人不想见我,故意找的借口吧。”
徐织宁早也料到苏静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也告诉了暖冬应对之法。
“姨娘若是不信,大可随奴婢进去看看我家夫人是不是真的病了,只是若不小心把这风寒过给了姨娘只怕对胎儿不利,这头三个月胎未稳,可容不得半点闪失。”
苏静听了这话,脸色果然变了,“罢了罢了,既病了,那我便改日再来。”
说完便转身走了。
暖冬赶紧跑了进去,到屋时已是气喘吁吁,“小姐,你真厉害,我按你说的,那苏姨娘果真就走了。”
徐织宁笑笑,“她比谁都看重这个孩子,这可是侯府的第一个孙子,她是不信我得了风寒,可她也不敢赌,若我真得了风寒把这病气过给了她伤了胎儿,到那时后悔就晚了,所以哪怕她怀疑,但只要有万一的机会可能是真的,她也不敢赌。”
暖冬和意秋了然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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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巧了,原主的生辰竟也是和徐织宁同一天,既是生辰徐织宁打算给自己做个蛋糕。
这里没有烤箱也没有电饭煲,徐织宁只能用蒸的方式来做这个蛋糕胚,好在失败了两个后,第三个终于成了。
最难的就是打奶油了,徐织宁暖冬意秋三人轮流打了好久才把奶油打发成功。
徐织宁用木块自己做了个旋转台好方便抹奶油,上好奶油后又把提前准备好的水果铺在上面,最后在院里摘了两朵花点缀在上面,一个水果鲜花蛋糕就做成啦。
“好漂亮啊,”暖冬忍不住夸道。
“不单漂亮,味道还好呢。”徐织宁得意道。
“那小姐,我待会可以吃两块吗?”说着暖冬还咽了咽口水。
“当然可以,反正就咱们三,这么大个蛋糕呢。”
“小姐,你忘了姑爷了吗,往年你生辰他都会来陪你过的。”
“放心吧,他今年不会来了。”
意秋不解,“为何?”
“那苏姨娘不会让他来的。”
“可姑爷一向是个有主见的,那苏姨娘怎可能左右得了姑爷。”
“她是左右不了,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以。”
意秋和暖冬一直知道徐织宁是喜欢时恒的,哪怕时恒曾经那样对她也没变过,如今苏姨娘有了身孕,时恒去那边的次数明显多了,如今就连小姐的生辰都不来了,意秋怕徐织宁难过,更怕徐织宁若再没孩子,时恒会真的宠妾灭妻。
“小姐”想出声安慰,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徐织宁看出了意秋的心思,她无所谓的笑笑,“我真没事,他不来才好呢,来了也是破坏气氛。”
徐织宁这般说,意秋只当是她安慰她们说的假话,但这其实就是真话。
其实在时恒没差人送生辰礼来之前,徐织宁并不十分确定他一定不会来。
时恒极重名声,他这段时间去苏静那的次数愈发的多,今日她这个正头娘子的生辰他都未来,只叫人送来生辰礼物,他这样,不怕别人说他宠妾灭妻吗?
不过这毕竟是侯府的第一个孙子,若再是个男孩,这一局便就胜了时彦许多,他怎会不上心。
也或许他真对苏静日久生情了,爱上了这个替身?
徐织宁不知道的是,时恒本是买了生辰礼打算来清梅院帮她过生辰的,可半道却被苏静派来的丫鬟叫了去,说苏姨娘突然说肚子不舒服,时恒便把那礼物交给小厮叫他送去给徐织宁。
他自己则去紫慧院看苏静,见到苏静时她捂着肚子,面上表情痛苦,时恒立马慌了,跑到床前俯下身紧张道:“怎么了?哪不舒服?怎么不叫大夫。”
苏静摇了摇头,“妾没事,就是老犯恶心吃不下东西,所以肚子才会不舒服,许是这小家伙饿了。”
时恒脸色越发难看,“便是吃不下你也要想办法多吃些,你不吃,孩子还要吃。”
时恒语气严肃,倒吓到了苏静,她低下头答了句:“是。”
这些时日苏静常常以不舒服为由让时恒过来陪她,时恒是都来了,可每次来他最关心的永远只有孩子,从不管她身子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苏静自然知道他看重这个孩子,若是没这个孩子时恒不可能日日来看她,可即便知道,她也想着时恒能正的关心关心她,可苏静感受不到。
时恒也知自己刚刚的话有些不妥,又改了口,“我也是怕你身子垮了,你这又吐又不吃的,身子怎么受得了,你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时恒这样说苏静才又露了笑脸,依偎进时恒怀里,“你今晚就在这陪我,可好。”
时恒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好。”
苏静勾唇得意的笑了,徐织宁,这个生辰,你就一个人过吧。
清梅院。
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其他的下人已经去休息了,院里就徐织宁暖冬意秋三人。
她们搬了矮桌矮凳来院里,在周围挂上灯笼,点上蜡烛,桌上摆上蛋糕,水果以及各种小食,这简单的生辰宴便开始啦。
暖冬小心翼翼的把一个盒子递给徐织宁,徐织宁接过,“这是什么?”
“这是我和意秋一起给你买的生辰礼物,希望小姐不要嫌弃。”
徐织宁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红色的耳坠,成色不错,大概把她们一个月的月银花了。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只是你们以后别为我破费了,我不缺这些首饰,你们该把钱留着以后做嫁妆。”
说到嫁人,暖冬脸立马红了,“小姐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辈子留在小姐身边。”
意秋也附和道:“奴婢也是。”
徐织宁笑,“傻姑娘,你们现在说着不嫁,等真遇到如意郎君看你们还说不说这话。”
几人正说笑着,这院子的门被叩响。
“谁啊?”
“难道是姑爷来了?”
徐织宁也猜大概是时恒吧,毕竟这么晚了,谁还会来这清梅院。
暖冬去开的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后暖冬一愣,“大公子,您怎么来了?”
“今日是弟妹的生辰,祖母叫我给她捎来生辰礼,”时彦目光越过暖冬往门里头看了看,“不知可方便进去?”
想着人是来送礼的,她们也在院里准备了生辰宴,虽不是什么正式的生辰宴,可到底是准备了,哪有不让送礼之人进来吃杯茶的道理。
于是暖冬侧了身,让时彦和七桐进去了。
徐织宁以为是时恒,看到来人是时彦后也吃惊不小。
她忙起身施礼,“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时彦笑笑,“是该早些来的,可今日有事出去了,现在才回来,又去祖母那取了她给你准备的生辰礼,这才来晚了,弟妹莫怪。”
“怎会,劳祖母挂心了。”
“她本是要亲自来的,可你也知道她的身子,这竹风院离清梅院不算近,她老人家实在是难得走了,便托我带来。”
“我知道,祖母不必过来,得空了,我便过去看她。”
时彦环了眼周围,未发现时恒,“只你一人吗?时恒呢?”
徐织宁还没说话便被暖冬抢了去,“姑爷陪苏姨娘呢,哪还有空陪我们家小姐。”
徐织宁一个眼神过去,暖冬低头闭了嘴。
“如今苏姨娘有孕,又是侯府的第一个孙子,他多去陪陪也是应该的。”
时彦没接话,而是看向旁边摆满食物的矮桌,“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我可以尝尝吗?”
“当然,大哥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