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发点小财
畅春园四爷绑了一群人去告御状：“汗阿玛，求汗阿玛为儿臣做主”
康熙愣了一下，有多少年了？没有见过老四委屈的表情：“老四，你怎么了”
“汗阿玛，有人假传圣旨趁儿臣不在强行闯入圆明园，福晋差点被打杀了”声音带有哭腔。
康熙听完摔了手上的折子，这又是哪个孽障：“谁敢假传圣旨，这是要造反吗，你福晋人呢？没事吧”。
“回汗阿玛，他们说是京卫所提督的人，儿臣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强闯了进去，说是奉圣旨搜查圆明园，园子被毁坏的厉害，福晋受了惊吓。”
“京卫所这群逆贼敢假传圣旨”康熙气的嘴唇都颤了，是不是哪天他们敢用这法子弑兄杀弟。
“人抓住了，都带来了，他们是趁儿臣不在家欲杀我妻儿啊，儿臣求汗阿玛救我啊”
康熙扶起眼中含泪的老四：“老四，不要害怕，有汗阿玛在，朕倒要看看这群逆贼脖子有多硬，他们都忘了朕是从杀伐中走过来的，朕这些年太仁慈了”
“儿臣，谢汗阿玛”
“传旨：九门提督隆科多，查逆贼假传圣旨欲杀皇子一案，凡涉案人员一律收押严刑拷问，此案从广从严从重”
“嗻”苏公公领旨亲自去办了。
“汗阿玛，儿臣惭愧，办事不严谨，出了这么多纰漏，本是要去湖州核查的，但是快马一天多后，儿臣唯恐路上有异，不得不返回，快马返京就赶上了危及妻儿的之事。”
“没事，以后记住教训就好了，你刚才是说路上会遇到截杀？”截杀皇子吗？他们敢，不，他们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公然假传圣旨，那再远一些截杀皇子也不能说不会。
“是的，儿臣感觉到危险，不得不返回。汗阿玛，儿臣胆怯了”
“老四啊，君子不立危墙，你没做错，朕倒要看看，有多少胆大包天的。”那些不孝的，怎么办，都圈了吗？唉，子不教父之过。
正说着外面进来一个太监，在康熙耳边低语几句，双手奉上一张折好的纸，康熙接过来看了看，递给了四爷，四爷看了说：“汗阿玛，是福晋送来的？”
损坏物件清单，“你福晋倒是心慈手软，给了这些人一个活命的机会”。赔银子就过吗。
“福晋心慈”。妇道人家，手不软就该让人怕了。
老四家这是猜到了背后的人，老四教的好，其他孽子可以学学老四就好了。
“老四，你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圣旨是真吗？”
四爷真挚的看着皇上回答：“您是我汗阿玛，我是您的老四。”
康熙欣慰的拍了拍四爷的肩膀，亲情一直离他都很远，没关系，还有老四。“你福晋胆子太小，一个提督她就怕了？她阿玛可是咱们大清的巴鲁图”。老四家的少了满族格格泼辣。
“汗阿玛，她是福晋，管好内宅就可以了，不用果敢”这样很好，像前太子福晋一样好名的话就不讨喜了。
老四两口子倒也般配，老四不喜欢女人掺和他的事，老四家就真的只管内宅。
四爷把事情交给皇上处理，他安省的窝回了圆明园安抚园中众人，过了晌午四爷难得放过了幕僚来她这里喝茶，弘晖也跟了过来。“额娘，您为什么把损失清单送到御前？”弘晖问
“儿子，这背后之人牵连甚广，既不会杀伐太大，也能让一些人付出代价，挺好的。”
“没有清单，皇玛法也会罚的。”
“没有清单，别人怎么会知道是咱们让了一步呢？”沈裴然回。
“为什么后来送去，而不是让阿玛直接带去？”
“唉，爷，您来教吧”
“弘晖，这事只有你额娘做合适”
弘晖想了一会，好像懂了：“我明白了，阿玛的着眼处和额娘的着眼处不一样。”
“对，阿玛看的是有人对妻儿犯案，你额娘看的是损坏了她珍爱之物，刚柔并济。”
沈裴然接话：“你阿玛说的对，每个人的在意的东西不同，如果额娘在意有人伤害我，那就是反向告状你阿玛无能，那你皇玛法该不快了。”
“我懂，皇玛法怎么打怎么罚都行。”外人不行。
“阿玛，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你在园子老实待着，等结案了再去畅春园”
沈裴然有意在四爷眼前卖好：“弘晖，宏昀的身体还是不够硬朗，你这几天监督一下这孩子的骑射课。”宏昀的圆滑值得弘晖学学。
四爷微笑点头：“对，弘晖照看一下你弟弟们的功课。”
弘晖老实答应了，“好，我听阿玛和额娘的。”
沈裴然想了想说了最后一句，既是说给弘晖的，也是说给四爷的：“弘晖，额娘认为最煎熬的是痛苦的活着而不是死亡，俗语说：一文钱难死英雄好汉，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说的都是穷苦之人活的艰难。”
四爷想了想点了点头，很多时候死亡是一种解脱，可恨之人还是痛苦憋屈的活着才更好，杀人诛心。
弘晖有点想不明白，百姓是最难的吧，他们也活的好好的。但他不想想，这些人哪个又是百姓了，摔下泥潭的人怎是煎熬两字可以形容的。
三天后，隆科多抓了三百多人后来畅春园复命，基本抓齐了，审问的结果是提督不承认吩咐过此事，事情压到了当天闯圆明园的人身上。
康熙对这结果很不满意，扔出几个卒子就想抹掉假传圣旨残害皇子的大罪。“隆科多，你就是这么给朕办事的。”
隆科多叫屈：“禀皇上，臣这几天没敢回家，很多人打探此事，稍有不对，就有御史弹劾臣”。
“不招吗？既然不愿意痛快的死，那就活受罪吧。”
隆科多看皇上有了决断，紧着跪下等皇上吩咐。
“隆科多，招了人全斩，其家人抄家发宁古塔永不赦免，不招的人，罚他们监管不力的罪，清算他们家族所有财务，毁坏圆明园两千御赐物件，计白银512万两由这些兼管不力的共同赔偿，一月内偿清。”
“嗻，五百多万两，怕是他们倾家荡产银子也凑不够。”别到时候再说他办事不力。
“既然是共同赔偿，那共同的人多了也就凑够了，职务没还清前先罢免。”
隆科多眼睛一亮，那这群走投无路的肯定会去找主使之人。“臣明白，臣会派人跟踪这些人的。”
康熙点头，隆科多敲打敲打还是挺好用的。
外面的事有四爷扛着，沈裴然生活照常，弘晖福晋近日常来她这，她一成不变的带着她听曲看剧，沈裴然猜这孩子大概是迷上了看剧，不知道是弘晖背后教妻，还是容敏聪明，她已经学会不和年侧福晋、李侧福晋们接触，本来也是没什么必要，有她这正经婆婆在，没必要再认其他婆婆。
容敏也很有欺骗性，明明是八旗贵女却喜欢裁衣绣花，很多时候她的喜好都是汉化的，不知道再过几十年，满族的格格飒爽劲会不会同化没了。少年夫妻的感情还是很容易培养的，弘晖在园子里骑马射箭的也会拉着容敏一起，容敏骑马倒也有点样子，比她这个当婆婆的厉害，沈裴然对骑马射箭的是真喜欢不起来。
京城玄武大街，一扇高大的门前，几个人正在拉扯。
“爷，他们又来了。”
“赶他们走，跟狗皮膏药一样”
“爷，要不要……”
“不行，汗阿玛肯定正盯着他，不能自投罗网”
“可他每天都来”
“来就来吧，爷只要不动，就都是猜测。”
衣服凌乱沧桑的男人被八爷的门房骂咧咧的赶走了，他不忿的低吼：“呸 翻脸无情的破烂玩意，什么皇子贵胄，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
他蹒跚的走到街口，遇到两个巡逻的刑部官差，其中一个流里流气的官差：“吆，这是查爷吗，您忙着呢？”
他眼睛都没抬，装作没看到越过这俩人走了。
声音传来：
“你逗弄他干嘛？他以前可是提督，万一他运道又回来了呢。”
“就不可能，假传圣旨打杀雍亲王福晋，他起得来才怪”
“不是说这事和他没关系吗，他只是监查不力。”
“什么时候监查不力罚这么重的，我听人说就是故意留着他的命恶心主使之人的”
“那他天天跑那位爷那是……”
“别乱说，都知道怎么回事，但谁敢说”
“对，对，对，和咱没关系，走喝酒去”。
另一边，一行三人在城外香山凉亭，“尾巴都打算干净了？”
“是的，咱们不算做过什么，只怂恿了一下”
“爷当时为什么非要参合拱火一下，不然这里也没咱们什么事。”
“我哪知道四嫂这么废，连个副将都拦不住，老四也是个蠢的，自己的园子都没多留几个侍卫”。
“爷，圆明园就在畅春园旁边，侍卫留不留的都一样，雍王福晋一年年的连府门都不出，没这胆子也正常。”
“正常个屁，没见过这么软弱的八旗格格，真给她阿玛丢脸。”
“爷，万一查到您推波助澜，您怎么办？”
“能怎么办，被老四打一顿就差不多了，我又没干什么。”
这位爷真敢吹牛，没干什么，你白白让人家打一顿。
同一时间另一位府门前也是被骚扰的不胜厌烦，他直接躲去了乡下庄子，能忍就忍，老爷子只要没掀遮羞布，他就有机会混过去，也有几个大臣的门前也是此情况，躲无可躲，京机监查像是看不到他们门前的骚乱，这种不间断的堵门行为，已经没办法正常办差。
快一个月了，康熙查看了隆科多递过来的京城各处的消息，再度气的狠呀，老三、老七、老八这几个孽障在对付老四的事情上居然联手了，平时恨不得你死我活。“隆科多，把这几个有骚乱的，清算财务，也加到赔偿里面，如果谁不服让他来找朕。”
“嗻”
八福晋对着清缴金银的隆科多叫嚷：“你这狗奴才，让你的人都住手，再敢动，我去汗阿玛那里告御状。”
隆科多奸笑：“八福晋去吧，我在这等了”
八爷安抚八福晋的间隔跟隆科多说：“舅舅一定要这样吗？”
隆科多看向八爷：“冲您一声舅舅，我劝您不要闹去御前，皇上可是在等着你们呢。”
八爷反应了过来，抱拳施礼：“谢舅舅”。强行让人把福晋扶走了，又转身让人拿来五十万两银票：“舅舅， 财务先不用清点了，这里是五十万两银票，您先去其他家清算，最后差多少，我都再补了。”
“好，还是八爷聪明”隆科多带人去了下一家。
八爷的口子开了，剩下的就都闹不起来了，其他两个老三、老七也有样学样的没有清算直接给了银票了事，剩下几个大臣家连祖产都清算了出来，七凑八凑的凑齐了一千万两银子，隆科多拿着找皇上复命，皇上除了三个皇子，其他的大臣、总督都按了贪腐的罪名抹去了所有功名利禄，不贪腐这么多银子哪来的，敢核对吗。三个皇子被康熙各送去了两个老师，让他们研读学问，什么时候他们的学问可以达到老师满意了再说当差的事。
畅春园，“老四，这是五百万两银票”康熙招了老四，把四爷的部分赔偿给他。
“汗阿玛，儿臣损坏的都是物件，银票就不要了，物件您看着给赏些吧”
康熙笑了：“老四，你这是打算买朕的赏赐吗？”
“汗阿玛的赏赐哪是能卖到的，这不是赶巧了，求汗阿玛赏些吧”
“好，你想要什么”
“那儿臣就厚脸皮一次，儿臣给弘晖他们要些笔墨纸砚，给福晋要些布料钗寰，给自己要些观赏摆件，如果还有其他汗阿玛想给的，儿臣也都接着。”
“嗯，老四你这脸皮厚一次，朕的私库会少一半。”
“哪能呀，汗阿玛的私库哪能就这点东西。”
“好，朕同意了，李德全，去给老四搬吧，捡着好的挑。”
李德全：“嗻”
“谢汗阿玛”
一千万银子都进了康熙的内库，这些银子大大的丰了他的内库。所以好东西也不吝啬的赐给了四爷，沈裴然看着发光的顺滑布料，真是开了眼界了，四爷也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是谁献给皇上的，便宜了她，还有很多没见过的摆件，带山水画的炕屏，里面水还是流动的；清透如璃玉镯。东西多到堆满了整个屋子，简直要闪瞎了沈裴然的眼睛。大概是她表情外漏的厉害，四爷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
“爷，不好意思，我也世俗一回。”
“这才多少东西，等以后的，爷让你多世俗几回。”
沈裴然抱起一个金闪闪的猴子送桃，感叹：“谢谢爷”
福晋这眼光，哪个丑，她拿哪个：“福晋，你看这个花瓶，古朴高雅，花纹庄重大气，隋朝皇宫的物件，这个花瓶能买20个猴子”。
“爷，我这鉴赏能力也只能到这了，这猴子金灿灿的，我看着高兴，正好不跟您抢好东西”。
四爷笑着摇头喝茶。
突然想到一事，沈裴然恋恋不舍的放下金猴子，昨天辗转听到里面有老十四推波助澜，脑抽了吧，哪有对自己亲哥用这低劣手段的。“爷，这些东西要不要挑几个给德妃娘娘送去？”
四爷眼睛没抬：“不用送，送了也是到十四手里。”
“好，听爷的，十四的大阿哥都快八岁了，他做事却还是不靠谱，十四弟妹都跟我抱怨好几次了”
“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爷就是太厉害了，他这当弟弟才有恃无恐的，找机会扔出去受受罪应该会好点。”
“是该受些罪。”
“弘晖要不要放出去看看？”
“福晋舍得？”
“他都成家了，是个大人了，趁着年轻没有差事拴着，咱大清的好山好水，总要多看看。”等四爷成了皇帝，弘晖更出不了京。
“我也在考虑这个事情，让他随商队吧，又看不到什么，让他随军队吧又太危险。”
“我是在想，把弘晖扔给十四照顾”
“福晋为什么会这么想？”福晋这么相信十四。
“自己亲叔叔，他能不用心？十四和兵部的人熟识，爷投其所好的把他扔外面的军队，他高兴都来不及呢，更别说让他照顾弘晖了”
“这事要从长计议”。汗阿玛可能不同意弘晖出去。
“都行，听爷的，弘晖身为男儿，我想让他眼界宽一些再宽一些。”
“我也是，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