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坑八爷
康熙刚回来，意识到没银子的问题了，想了几天，叫来了一群儿子。四爷来时，皇子们到了一半了。直郡王瞥了一眼四爷说：“老四呀，今天没在府里宠儿子？”
四爷没辩驳直接应下：“等办完汗阿玛的差再回去宠。”
撅的直郡王给他一个白眼：“没出息”。
三爷接着也来：“老四宠儿子就没出息了？他又不忙，宠儿子也可以打发时间，是吧，老四”嘲讽四爷没正经差事。
四爷不想有正经差事吗，当然想，这不是没办法吗，这时候进退两难，走不好就是万丈深渊：“三哥说的对”
三爷一愣，撞上了软棉花了也不再说了，还以为老四会辩驳几句呢。
十四爷跟着上来咋呼：“四哥，你看看外面都传成什么了，大清国宠儿子成你这样的，也是独一份。”
四爷真不想搭理他，这货永远都不知道谁亲厚，他以为他是谁：“爷宠自己的儿子碍着你了？”
十四爷想自己这哥真是不识好人心：“弟弟是为你好”
四爷眼睛都没抬：“把这好留给你其他哥哥吧”
十四爷听完就想蹦，这时八爷来了：“十四怎么了，殿前失仪可不好。”
十四看了看那些御前侍卫、太监，哼了一声，扭脸去和九爷说话了。
阿哥们到齐了一起进入御书房。
康熙抬眼看了一众儿子：“都起吧”
起来后众皇子眼观鼻的没敢说话，思量汗阿玛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待会要怎么应对。
康熙沉默了很一会，御书房很是寂静，直郡王先沉不住气的蹦了出来：“汗阿玛招儿臣来是有什么差事吩咐吗？”
康熙嘴角微扬：“是有个差事，就不知道哪个儿子可以胜任了。”
十四爷一听出来说：“汗阿玛您说，儿臣能”。
十爷出来：“儿臣也能。”
到了这时，其他皇子也都跟着出来应了。
四爷心里嘀咕，什么事都没说呢就先来这套，这怎么看都像坑呀，都表态了，他也不得不从善如流。
“朕很欣慰，朕的皇儿们都很孝顺，有皇儿们是咱们大清之福呀”。
没反应过来的皇子这会更高兴了，仿佛自己真的有这么重要。
四爷心里更怵了，这是说不接就是不孝顺就是大清罪人？事还没说，就多了俩罪名。
康熙忽悠的高兴了开始说事：“国库空虚恐将生变，欠银已达四千万两，哪个皇儿可以为朕解忧呢”
瞬息鸦雀无声，每个皇子都尽量缩身往后躲，恨不得皇上看不到自己。欠银是那么好要的吗，欠银的都是谁，都是朝中大员，都是汗阿玛的宠臣，哪个都得罪不起呀，要起来还不得满朝皆敌，乱子大了，是皇子命也保不住呀。
康熙看着安静的儿子皱眉：“怎么，朕的儿子们没一个担事的，没一个愿意为大清出力的。”
四爷心里惊的直抽，罪名越来越多了。
太子这会站了出来：“汗阿玛，要欠银最大的难处是动作不宜过大，不然恐会生乱。”
康熙知道这差事太子不能去，上下沆瀣一气的话还不如不要欠银：“太子有什么办法吗”？
其他皇子，汗阿玛是真偏心呀，为什么不让太子去。
太子：“还是要用柔和些的手段，让欠银的官员主动还银”。
康熙点头却没应，他都把大清缺银的问题扔出来了都没人还，柔和的手段是不行的：“其他皇儿呢？”
一看都不说话。康熙开始点名：“保清是怎么想的”
直郡王才不干这事：“回汗阿玛，儿臣想，先通知一下几日还银子，如果不还直接上门搜就是了。”
康熙立刻训斥：“你是怕大臣死的少，还是怕大臣不会反，长长脑子，看看书，别光摆弄你那些兵器。”
其他皇子，老大太狡猾了，挨顿训就躲过去了，汗阿玛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能用这借口了，怎么办。
康熙又看向老三：“老三，算了”这个儿子脑子都用来做文了，他是斗不过那些大臣的。
三爷心里想，怎么到他这就算了，这是什么意思？
“老四你说呢？”
四爷出列规规矩矩的行礼回话“回汗阿玛，儿臣觉得太子说的对，需要用些柔和的手段才行，最好是和这些欠银的百官相熟的，了解其真实情况的。”
康熙点头：“不错是这样”
四爷再说：“儿臣举荐八弟，八弟谦和有礼，办事温和有度，才干卓绝，官员相交颇多，这差事也只有八弟可行。”明说老八结党。
八爷气的马上出来说：“当不得四哥夸奖，弟弟觉得四哥正合适，四哥办事公正，众大臣也肯定是服气的。”
九爷、十爷、十四爷这会也都想骂四爷，这是什么人呢，还没轮的到他们说，太子速度的跟着挑事了：“儿臣觉得老四说的对，老八有这能耐，请汗阿玛应允。”
直郡王他们低头偷笑，看吧，这不就出来了。直郡王也跟着说：“儿臣也认同老八的能力”。
其他皇子想甩锅又不敢得罪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就出来说：“儿臣觉得四哥办事公正”。他们不敢骂太子，只敢对上四爷。
康熙不太明白怎么瞬息间事情走样了，他本来属意的是老四来着。“老四你弟弟举荐你，你怎么想的说说。”
四爷面上不动声色出来说：“儿臣谢过弟弟们的夸奖，但儿臣觉得此事本该就是八弟来办为好。都说先礼后兵，儿臣很是愿意为汗阿玛解忧，如果到后面需要强硬了八弟不方便了，儿臣再接手也不迟。”激将法不错吧。
八爷这会气的都要发抖了，老四是什么意思，他办不了的他再办，是说比他强？老四你哪件事强过，你倒是强一个爷看看，除了谄媚汗阿玛还做过什么。“四哥，你这就说的不对了，都说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你先去打一巴掌不成的话弟弟再去给个甜枣”。
康熙看着下面争锋相对的儿子，心里想，太子和保清的推荐不能都拂了。虽然和他想的不一样，但是也可以试试，他轻咳了一声，下面瞬息安静：“老八呀，既然你哥哥们都推荐你，可见你能力是有的，那这差事你就先干着，有干不明白的就去请教你的哥哥们，朕等着看你的能耐了”别给我看个四不像就行。
八爷苦着一张脸：“儿臣领旨，谢汗阿玛。”
刚到殿外九爷对着四爷就开怼了：“四哥你什么意思，八哥哪得罪你了”
四爷老神神的回他：“九弟误会了，我是佩服八弟能耐罢了。”
十四爷也开腔了：“四哥，你怎么这么毒，这破差事你自己干嘛不干，非拉扯八哥干什么。”
四爷眼睛都没看他，装作听不到的越过他。八爷截住四爷说，阴恻恻的说：“弟弟谢哥哥厚爱，改天一定返还。”
四爷看他笑了，威胁他，他算哪根葱：“当不得八弟谢，疼爱弟弟是应该的，是不是，大哥、太子”。转头喊了太子和直郡王，有能耐你对他俩也返还呀，冲他一个算什么，欺软怕硬的货。
太子和直郡王都看向老八：“哥哥疼爱弟弟少了？”
八爷赶紧回了：“不少，弟弟一直感恩哥哥们的疼爱。”
直郡王点头：“知道就好”。别以为翅膀硬了就想飞了，忘了前几年你当跟屁虫的时候，现在想撇开他，做梦。
太子高兴的拍了拍八爷。张狂什么，仗着皇子四处结交，想干什么，我只要一天是太子，你就得给我趴着，居然想高我一头，不自量力。
四爷回府后没去前院直接来了福晋这里。沈裴然看他莽服加身的，赶紧和丫鬟一起伺候着更衣梳洗，都收拾利落了四爷坐下饮茶。饮茶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嘴角上扬，心情这是真好呀，沈裴然：“爷，这是下面报上了几处庄子，爷帮我挑挑。”
四爷愉快的回：“好，福晋又打算买庄子了”买的庄子每年修缮都要不少银钱，还不如需要时再买。
“我觉得趁着手头宽裕提前备下的好，我就不分了，让他们挑，谁先成家谁先挑，免得有个不均生了怨怼。”
四爷脸色一整：“他们敢，给什么接什么，还想挑拣，嫌弃就别要。”
“你看你，孩子多了就是这样，脾性不同，想要一视同仁的心是一样的。”
“就一个的东西怎么一视同仁呢？”四爷低喃。
“尽量平均吧，给得不到的那几个更多的东西。”
“是这样吗。”汗阿玛不是
“当然也有父母凉薄一些，只宠最喜欢的那个。那其他的得不到的孩子也会跟着凉薄，虽说血脉至亲，但也要看相处的。”
四爷想着福晋的话不禁沉思起来。
八爷办差倒也算聪明，知道要找些人挑头还银子，就是人没选对，他找的是自己阵营里的官员，并且他自己搭进去了一半，也不能说一点作用没有，至少那些胆小的借了几十两的跟着还了，但大头一个都没动。他和他的智囊们商谈了很久，最后决定让九爷挑头换银子，九爷门都没出，就一个大锅扣头上了，他又不是借的最多的，凭啥就要他还。
十爷也被八爷弄出来挑头。十爷光棍的对九爷说：“没钱，九哥替我还吧。”
九爷着急喊道：“好你个老十，我欠你的？”
八爷也适当开口：“九弟，哥那边银子也不凑手。”
九爷气的当场就要掀桌子：“都当爷是财神是吧。”
十爷：“九哥你是知道的，我是真不凑手，我不当差，也没个来钱的地方，要不弟弟把儿子卖给你吧，你说你要卖几个，都给你都行。”
九爷更气了：“滚，爷不给你养儿子。”
八爷：“九弟，我那摊子大，银子暂时不凑手，你先垫点，等哥哥有了还你。”
他就没见过八哥还过他钱：“八哥，我手里没有银矿，我哪里那么多银子。”
八爷：“九弟想想办法吧，我先回去了，哥哥等你的好消息。”
十爷看八爷走了：“九哥，要不我也走，弟弟也在府里等你好消息？”
九爷横他一眼：“你也滚。”
都走了，九爷就把桌子掀了：“都拿爷当什么，好事没爷的，没银子都来了，爷欠你们的，就因为不受宠，爷日子难过，才舍了脸面和那些商人抢利，外面都怎么传爷的，当爷不知道。可爷有办法吗。”
喊了下人上酒，越喝越憋屈，他辛辛苦苦几年都是给别人做了嫁衣。憋屈的太难受了，拿起鞭子开始抽人，满院子伺候的人惊叫声连连。
天刚擦黑，九爷府里渗血的尸体抬出去了十几具，四爷本就时刻关注八爷那边的消息，不到半个时辰消息就递到了府里，四爷看了脸气的更狠了，老九这个畜生，残忍暴虐。四爷气的狠了，摔了一个洗笔。书房的人吓的呼吸都放轻了，不敢动。
苏培盛在门外候着的，知道四爷这是生了大气了。赶紧吩咐人跑去后院看看福晋在做什么，虽然福晋不可能主动来解围，但是可以把四爷引过去呀。
跑腿的回来后低语几声，苏培盛马上有了办法，稳稳神，他掀帘轻步朝四爷走过去：“主子，下面人刚才去后院送东西看到福晋在画画，福晋说是爷教的。”
四爷的冷脸随之收起：“福晋居然有这雅兴，那去看看吧”
苏培盛暗暗松了口气跟着四爷身后走了，到门口，示意人进去收拾。
四爷进屋看福晋正画着，他走向前看了一眼，惨不忍睹，摇摇头：“福晋今天很有雅兴呀。”
沈裴然抬头笑着回他“是吧，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天赋的。”
四爷惊讶挑眉：“对，福晋说的对。”
说着坐一旁默默的喝着茶，一盏茶都喝完了，不单没说话，脸色还越来越不好了。
沈裴然叹息，这是躲不过去了，她也不愿意触这霉头呀，可人就摆她眼前，就差明说了，她也不能一直装看不见。
“爷，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说出来大家乐乐。
四爷叹口气：“老九府里抬出来十几具尸体，都是鞭打致死。”
沈裴然心里咯噔一下，十几具？这个九爷可真够该死的，怪不得雍正登基后，他的下场和八爷一样惨，反倒是十爷安然无恙。
“九爷太放纵，该管教了”沈裴然想了一圈谨慎的回话。
“管教？汗阿玛知道了无非就是罚奉或一顿板子，可他怕吗，他不怕，他知道汗阿玛不杀子。”汗阿玛太好名，对大臣都优容，对皇子更不会怎么样。
“汗阿玛不管教，那当哥哥的管教呢？”
“当哥哥的管教？你看他服谁，谁爱管教他，老八更是纵容他，你等着看吧，老八肯定帮他瞒下此事。”
“那八爷没带好头呀，把九爷分离出来呢？让他远离八爷。”
“福晋，老九连自己额娘的话都不听，他会听爷的？”
“爷，您想反了，咱朝廷有哪个部门是既不涉及银钱又繁琐忙碌的。”
“找个差事困住他吗？礼部？”
“想这么大的部门干什么，往下想，繁琐耗时间，以前不都是别人哄着他吗，你找个需要他哄着别人的差事。”
想了半天：“理藩院？”
沈裴然笑了：“这个好，单学各国语言就会忙死他”。
“这事我出面行吗？”
“关心弟弟有错吗？弄这么个部门汗阿玛也不可能怀疑你拉拢他，最多你再鼓动一下汗阿玛给他下学习西洋语言的任务，这么折腾，汗阿玛再怀疑那就荒唐了”
四爷还在沉吟。
“再说了，打死这么多人的事，你都能收到消息，汗阿玛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