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深巷酒馆
图书馆里近段时间人都多了起来,毕业论文的准备,而挂科的学子也在准备着最后的备考,以及完善自己的个人简历。等待着心目中的公司以及企业进入学校进行招聘。一光不仅在进入学校的招聘企业投了简历,而且还向校外的投了简历。
和其他同学一样,大家都期待着回复能够得到应聘。但一光,并没有如他所愿得到想要的结果。总共一个月,投了几百封简历,结果都石沉大海。这让他很难过,但他并没有就这样放弃,边投简历,边做一些小工,然后晚上在公园唱歌。晚上的歌唱是让他忘掉烦恼最好的方式。到周末晚上,一光就到江边。弹着吉他,路过的人会给上一两块钱。其实,一光如果有则使作赏赐;若没有则当作过一次放松。
而旁边有一个,也是弹吉他的流浪者,只不过,他开始忌妒了一光。当一光来到公园之后,本来少的可怜的零钱,变得更少了。所以每天晚上他瞪着一光,后来干脆不弹歌了,就坐在一光不远处。每当一光弹起音符唱歌的时候。他就扫起弦,这就导致一光总是跑调,唱得不准,本以为会大出臭。但观众还哈哈大笑着,等一光调整完之后又安静了下来。一光又会让观众和小孩免费点歌,所以很多观众在公园里也都慢慢的认识了他。大家都称在周末的晚上有一个学生在唱歌,可以免费免歌,或者给伴奏。有时候会有走过的行人想要点歌,一光则为行人伴奏。而小孩过来点一般都是童谣,一光唱完小孩就会热闹的鼓起掌让他再弹一首。
“为什么不去我那里点!”那人突然大喊着。
在一光旁边点歌的小女孩害怕的躲到一光的身后,胆怯的眼神,恐慌着。她的母亲在人群里挥着手,她边跑边大哭着,扑到了母亲身上。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观众们也都开始说起来。
“我弹得比他好,他不就一个小屁孩而已,他只有一个难听的嗓子,我还有专门的音响。他就是为了骗钱……”他不停的骂着。
一光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他说,等到他骂得满脸通红喘着气。一光才不紧不慢的说,随你怎么想都好,我喜欢音乐,就算观众不给钱我也不在意,我只希望和他们一起玩音乐。如果他们给我钱,那么我感谢他们,我不像你!
这一句话反而把他激怒了,他推开一光,扔掉一光的吉他。一拳打上到一光的脸上,人们也都围过来喊着别打了,但没有人将他们拉开。一光本来情绪就不是很好,也和他扭打起来,但力气小,又瘦弱,所以被压在地上打。一光看着他再次举起拳头,不过依旧倔强。
一光伸起他的手臂,不过压在他身上的人被推开了,旁边站着一个女生,那人还要扑上来的时候,那个女生将手机拿到前面,说,你再往前我立马报警。
“算你狠!”那人咬牙切齿的背起吉他,推走自己的音箱,“大不了我以后不在公园唱歌了,我就在公园等着你,你给我等着。”他气愤的走去,那个背影仿佛还带着怒火。
一光抹去了嘴旁的鲜血,伤口显然的露出。大家都看着他,一光笑着对大家说道,没什么事。拿起自己被丢弃在地上的吉他,还想站在中间唱歌。那个女生说,别唱了,手都快拿不动了还弹啊。
观众也都让一光先回去,一光走在路上。
“还要走回走啊。”那个女生喊着他。让一光笔在她的电动车上。然后驶向前方。一光背着吉他,而伤口依旧愈发疼痛。
穿某条小巷,小巷已经暗下来,只有一家门前亮着灯。店名叫“一杯酒”,设计得就如同古代的酒馆一样,连门都是木门。一进门就有一个女人在柜台里,四周并没有人。
“婷儿,这是谁啊?”那个女人问。
“等会再说。”
救一光的女生叫李婷,是这间酒馆老板的女儿。她拿了一个医疗盒,帮一光擦着伤口。
“您不是让我去找一个比较喜欢唱歌的人嘛!我每天都去公园里逛,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唱歌还行的那个人,今天被一个混混打了,原因就是他抢了一个混混的生意,混混还声称要报复他呢?”李婷一边说着,一边将伤口擦拭完。老板张芳倒了一杯白水放在桌上,一光点头致谢。然后超身再次忍痛的鞠了一躬就想出门走。
李婷和张芳留住了她,“干什么,挨打还没挨够啊。你要是想唱大跟我来。就别到公园去了。正好我们还差个驻场的。”
一光随着李婷走到柜台后,穿过一条长长的小通道,直接就通向了“小舞台”。上面有一个男生在唱着歌,台下是在喝酒边听歌的观众,酒馆很好的还原了古时那种古色古香,纯朴的风格。一光很喜欢这种氛围,在旁边安静的看着。像是找到他心中较为理想的一个地方。直到歌唱结束,台上的男生看向旁边的李婷,李婷让他下来。他便走过来,李婷让一光上去。一光一开始还犹豫着,李婷往他背后轻轻一推,走出了通道,大家一看到人上台,便都轻鼓起了掌。一光懵懂的看着底下的人们,再有些害羞的走向座椅,拿起吉他弹唱起来。
“弹得倒还行吧。跟我比,一般。”李婷的弟弟李雄说着,晚上下班回到酒馆里唱歌,但也有时侯加班忙碌空缺出来,就会有存在没有驻唱的情况。一光坐在唱台上,观众安静下来。点起一根烟或者倒下一杯酒,让酒香回荡,看烟香消散在空中。直至,愁味飘散。
繁华的广州,居然还有这样一条深巷。
一光此时的手机却有十多个未接通电话,以及十几条未回复的信息,另一旁是焦虑的林倾以及陈辉。林倾在今晚收到了来自电视台的招聘,她十分高兴的告诉了她的父母还有林欣等人,但却迟迟找不到一光。打电话到宿舍也没有人接听,打手机电话也没人接,发qq也没有回复。林倾有些着急了起来,去到图书馆,在熟悉的位置。林倾走过去,却是大一学生,那人有些错愕。林倾连忙低头道歉,然后灰心的走出图书馆。夏季的天空依旧清澈,清风吹过,却依然吹不散焦虑的心情。林倾又走出校门到酒吧,酒吧里人们不知白天黑夜那样跳着,林倾走进去,人们醉醺醺的递出酒到她面前,林倾连忙摇头后挤在人群缝隙中的通道走到柜台。
问了小佳,当这时候他才知道一光早已辞职。林倾询问她,那一光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有没有告诉你他去的地点。
小佳摇着头,说道,很抱歉,没有。然后继续忙碌着。
林倾道谢后走出酒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大家有的开心的笑着,有的疲惫的背着行囊赶路,万千世界里的人们,都在赶路,都在生活。走在汹涌的街道上,林倾才知道原来自己多么的孤单。她失望往校园走,回到宿舍,坐在床上,拉上遮光的床帘,在黑暗狭小的空间胡思乱想着。
一光轻松的唱着歌,夜色渐深时,人并没有像酒吧一样那样越来越多。人们慢慢的离开,一光也开始有些倦意,李婷让他下台休息。一光将吉他收拾好,说谢谢大家,今晚我的表演到这里就结束。一光鞠了一躬,然后背起去他,台下剩下的几个人的鼓起掌,再缓缓的喝起酒。一光背着吉他在巷子里,巷子早已空荡。只有一个从酒馆里出来的,借着微微的酒意往前走。一光抬头看天上的月亮,残缺的挂在天空。
李婷走了出来,看到一光靠在墙边,望着天空看。说,怎么了?是月亮今晚有什么不一样吗?
一光反应过来,看着旁边的李婷没有说话。
“要不在我们这里唱,一晚60块,怎么样?”李婷问他。
“谢谢!”一光说完便走了。
他看了手表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学校的晚归限制,一光想了想,找了个地方。坐在路旁,抱着吉他,闭上眼睛。这是他第一次睡在街头,旁边还有几个流浪汉。这一光才明白这种感觉,那种深度的孤独感慢慢的包围着,而车流涌动着,嘈杂的声音伴随着扬起的灰尘。一光靠着墙,坐在地上。苍蝇很多,朦胧的睡意刚浮起,便又被蚊子叮醒。这让来睡意渐渐的消散,并且让他感觉到烦躁。他坐起来,拿起随身带的本子,写起了歌。
一光看看一面满满的文字,满足的含上了本子。旁边的女人仔细的看了看他,走到他前面,说,没回去啊!
一光将本子放到吉他袋里,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说,晚归限制,学校不让进了。
“起来,回酒馆。”
一光再次穿入深巷。李婷走到后面,将啤酒空箱搬出来。这间房是酒馆的储存间,还留着一张小床,已经积满了灰尘。李婷拿了一块抹布擦拭后再上楼拿了一个枕头与一张薄被子。
“呐!这里之前留了一张小床给我弟睡的,后来楼上装修好了。这里也就用来放进货的酒和一些空箱子了,应该还可以睡吧。”李婷将床收拾好,看看一光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床铺。
李婷看着这个少年,坐下来,和他聊了几句。
“你老家哪里?”
“行光。”
“你爸爸妈妈做什么的啊?”
“他们……不见了。”
李婷愣住,看着一光很平静的说出来。过了一会才说道,“这样吧!以后就叫我姐姐就行,在广州也没什么熟人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没事就来酒馆吧。”
一光没有说话。
李婷起身,说道,那就早点睡吧。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李婷打开门,一光看看她的背影,说,谢谢你,婷婷姐。
李婷点点头,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房间已经昏暗,一光拿起手机,已显示电量不足关机,在开关那里插着充电线。一光将手机充上电,开机的时候,便不停的振动。消息接二连三的通知。陈辉的,林倾的。一光打开通讯录,但又觉得时间太晚了。便发成了qq。
“抱歉!今天去外面唱歌,重新找了另一间酒馆。手机没有电,现在充上电。本来想打电话给你,但又觉得太晚了就发消息给你通知一下情况,晚安!”
一光发完信息,关上手机,闭了眼。第二天很晚才起床,而手机又发来了许多信息。是简历的投放全部无果的信息,这让一光很失望。但又安慰自己心想,我寒窗苦读了这么多年,难道找个符合自己专业的工作都没有吗?一光的简历保存在手机里,决定今天投最后一次。发送到几个企业的邮箱。
走出房间的时候,李婷正在检查看酒柜。一光也没有去打扰,想一个人静静的离开。李婷拿着笔写着,然后自言自语的对着啤酒的数量。“扎啤…,雪花,…”看到一光背着吉他走出房间。李婷将桌上的包子递给他。
“谢了,姐。”
李婷回头看他,说,慢点走。
一光走回学校,走到宿舍楼下。大一大二的学生拿着课本着急的往教学楼的方向跑,一光看了一眼手机,并没有收到任何回信。他又发了一条信息,告诉林倾自己在楼下等着。打了电话,林倾不肯接,接连的挂断。到后来甚至将手机关机了。一光无奈的抱着吉他坐在宿舍旁的树下,来来往往人们经过,也会不断投来嫌弃的眼光,甚至有的男生走过来,指着他说道,兄弟,追不到女生也不用这样吧。然后哈哈的笑着他,一光没有理他们,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林立的宿舍楼在密密麻麻的某个窗户里,有一个女孩,是属于他的,他默默的等着。
林倾生气的关掉手机,但心里的却慢慢的消散掉了怒火。想着一光会不会坐在马路边,胡思乱想后便跑到后阳去,刚好看到刚刚那幕。男生们走过,一光依旧坐在那里。她心疼的想下楼,但又想起昨夜一光没接电话没回消息让自己找得那么狼狈,又收起了这个想法;阳光大片大片的撒落,林倾站在阳台都明显的感到阔别已久的夏日又纷至沓来了。她又回头向那个角落,心里杂乱无比,最后自言自语的说道,昨晚他是辞职,手机没电了,后来找到新工作才充上电再发消息给我。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呀。
林倾这样想着,然后跑下楼去。走到一光面前,伸出手。
一光低着头,看见一个身影映在地上。抬起头,一只手拽住他。人流好像都变成了虚无,世界是黑白,因为你,所以世界染上了彩色。然后,书写,这关于我们与这个世界的故事。
林倾拉过一光的手,向湖边的树林跑去,这个时候学生们大多都上课。只有他们这些准毕业生在校园里,走着剩余的时光。
“昨天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信息!”林倾有些生气的看着一光。
一光看着她,真诚的说,我手机没电了,找到一家新酒馆充上电第一时间就发消息,但是太晚怕吵醒你,我就没打电话了。
林倾看着他的脸,也知道一光很厌恶那个酒吧。但作为一个快毕业的学生,简历都石沉大海,林倾也能感受到他的失望。树林依旧葱葱,而时光一晃便是四年。四年过来,景色依旧,只是观看这片风景的人来回变了无数的人,看过的人也终将离开,被观看的景色长留。
“手机给我。”林倾伸出手,拿过一光的手机,拉到通讯录,而竟然不到二十个联系人。
而这不是让林倾最惊讶,让她感到惊讶的,是自己在一光的通讯录里的备注,只是,林倾。
“你怎么备注就只是我的名字啊!”林倾反问着。
但一光一副不知所措,但却不解的爱情。
林倾无奈的摇着头,再怎么样,也得……备注……比较,独特?
“那…那我改。”一光想拿过手机,但林倾并没有想给他的意思,又将转收了回去,这让一光感觉云里雾里,不过一光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站在旁边,听着林倾讲。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个不断磨合的过程。从最简单的外在到整个人从性格到内心的深处。人们往往幻想着在一起,在短短的时同里,又或者在瞬间便自以为是的确定着,自大的认为这便是永恒,可是真正的永恒,却在漫长的岁月里久等。真正的永恒,大概就是我们都不断的适应彼此,不断的调整,让两个人变成彼此生活中的一部分,变成一个整体,在往后的月里,我生命中的时间与你生命中的时间彼此交汇,然后发现,我们,刚好。林倾想到这里,彼此都为改变了很多,她从一开始的羞涩变得自然,而眼前的男孩也在慢慢的成长成了一个男人,一个在生活里摸爬滚打的人。
林倾看着旁边呆呆而又不知所措的样子,扑哧一笑,说:“我已经有了一个叫小倾的称呼,这个是妈妈的,给你个机会,你取另外一个。”然后便将手机还给他。
一光想着,脱口而出,小层。
林倾一愣,有点迷迷糊糊,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一光解释道,还记得广播站的名字吗?其实一开始在高中的时候就有的吧,我上次到广播站的时候,发现你在播音结束后依旧用看“千层”这个名,所以就简称起来,小层。
一光说完,看着林倾站在原地。又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便又赶忙的补上我…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一光紧张的捏着自己的手,不知所措的摸着自己的头。林倾知道一光又紧张了,这是一光紧张表现出来的动作。
她走过去,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抱住他,说,如果,我们以后有时间,我希望你在陪我一起回行光,回到行光一中去走走,一光,我爱你。
一光的心不断的跳动,林倾紧紧的抱住,脸颊触碰着他。而“我爱你”仿佛再次穿入了他的内心深处,不断的回荡,一光将双手抬起,轻轻的抱住林倾。说,行,我答应你。
阳光穿过树梢,落在他们的身上,落在行人身上,落在每一棵树上,映出剪影。连风都会是甜蜜,吹过树林,吹到他们的身上。
黑夜慢慢降临,一光宿舍里宿友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们先搬一些回家,然后剩下的则等过几天毕业典礼进行完后再搬走。宿友忙碌着,只有一光坐在电脑前,等待着最后一封回信。前面的两封已经石泥大海,只剩下最后一份。还有希望,他自己给自己暗示着。
“干嘛呢?还不收拾东西啊?”一位宿友走了过来,看着一光紧张的看着电脑屏幕。
一光说,我在等待回复,简历的已经投出去了。你呢?
那人摸着头一笑,说,我去我爸公司工作。一光只是礼貌的点点头陪他一笑。其实,宿舍里的人所谓的“出路”很多。一位则去他老爸的公司工作,另一位读完书则出国,另一位也在家人的帮助下进入了大企业。他们不用担心这些事,但一光不一样,这条路,他和大多数人一样,曲折,坎坷。他紧紧的盯着屏幕,终于得到了回复,可以去实习了。
一光没有欢声雀跃,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打了通电话告诉林倾,夏天里的月亮依旧明亮。四周十分安静,一光说,小层,我通过了。
林倾也在那头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你看房子了吗?
一光倒没有去在意这件事,记得之前有谁跟他说起过。那时候觉得还远,没有过多考虑。而现在毕业将近,自己却……
“明天跟我去一趟,我早就知道你肯定是没有看房子的。我已经找到了一间,我俩住的话应该还行。”
好在,一光和林倾两人工作的地点都在同一个区内。所以找的房子就不用太过于担心与工作地点的路程问题。房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包租婆,对待一光他们的态度还算不错。房子所在的楼层在第八楼,,因为在这座老城区的最顶楼,打工人们也考虑到时间问题也没租下,一直租不出去这间房子,包租婆还降了300块。一进去一光和林倾倒是挺满意,也就八楼,得爬楼梯这个缺点。价格还算能接受,两人算了算加起来的工资,便答应下来,签订了合同。
明天就是毕业典礼,但宿舍已经先走了两个在广州本地的宿友。两张床仅剩那张破旧的木板。一光将后阳台晒干的衣服收起来扔进行李箱,将洗漱桶等物品放在行李箱旁。宿友看着一光,说,你找到工作了?明天就毕业了。
“嗯。”一光轻声回答,将自己的东西一一收拾起来。检查着自己的柜子。
“睡了。”宿友将床帘拉上。
一光确认完毕后,也关上灯。宿舍内瞬间变得昏暗,一光往后阳台望去,他们所在的宿舍楼,许多宿舍间的灯依旧亮着,而宿舍楼外的街道依旧像往常一样的热闹,只不过这些热闹都将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过客,路过这里,无法永远停留。他关上那扇落地窗,回到了床上。
一光的日记:
我像一个陌生人一样闯入一个不属于我的城市里。像一个不知方向的漂流瓶,掉到这个汹涌的城市,随着它漂流,街道边夜市正在开始,人们不知眠的快活着。而我坐在街边,快哉的凉风便使我乐得自在,吉他清脆的音符是我的朋友,月光所照映着我的,是深深的思愁,对故乡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