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异端
啧！
这群家伙儿，还真就研究出了隔绝系统的法门。
有点东西啊！
刘芒望着正前方的刘昌明，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一声。
方才的那句话，完全是他随口说说。
没想到这家伙儿是真有那个实力啊！
不过，这倒也正常。
毕竟，最初的那群老朋友，在实力达到顶峰之时，想要谋求突破，达到更高的境界。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被系统束缚住了。
在系统的约束下，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破界！
纵使他们咬紧牙门，孤注一掷，想要破境。
但最终也就只是踏出了半步而已。
也就在那半步踏出之后，当年的那群大帝相继消亡。
想要破碎虚空，就必须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在这方世界之中，唯一能够带给你强大力量的，只有系统。
只有成为天启者，才能拥有至强的力量。
这是世界的规则，亦是铁律！
可一旦成为天启者，就会被系统束缚，在获得强大力量，不断变强的同时，也会一步步走进系统的深渊，最终失去自我！
根本就不可能破界。
这，一度也就构成了一个死循环。
想要破界，必须要借助系统获得强大力量。
而一旦用了系统，与之绑定，便也注定被束缚在这方世界之中。
这个死循环一堵困扰了十几代天启者。
直到有人提出，为什么在变强之后不能尝试着摆脱系统。
也用做太多。
必须，先学会屏蔽系统。
让系统无法想法，无法窥探对话！
当这个主意提出来之后，让无数人双目发亮，好似找到了新大陆一般，趋之若鹜，疯狂实验，想要找到合适的法门。
至于他们最终有没有成功，刘芒不知道。
毕竟，当年他也只是提出了这个设想而已。
如今，从刘昌明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成功了的。
“老师，说吧。系统已经被我沉默，一个小时内不会苏醒。”刘昌明望着刘芒，说道。
刘芒颔首，望着刘昌明看了数眼，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看来你们这些年确实在为了破碎天地而努力。”
“我都有些期待你们之后的表现了。”
闻言，刘昌明双目微亮，顺势说道：“既如此，便请老师留在这里，学生会带着老师看到那一天的！”
“但那一天的遥远程度，就算是我不说，你心里也应该清楚。”
“不说遥遥无期，但想要达成，也是需要耗费无数时间的。”
刘芒和刘昌明四目相对，用无比平静地语气说道。
未来的事情，无人知晓。
但只要这个世界一直存在，不断向前发展，总会有那么一天，会有人杰出现，破碎虚空，达到更高层次的。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只需要静静等待便是。
但那，不是刘芒的选择。
之前他是没有机会，也没有可能。
可现在……
他可以！
他要借助自己的力量破碎虚空，去往更高，更强的世界！
“行了，这一次来，就是为了见见你。看你这个龙国的医道魁首，如今到底混成了个什么样子。”
“如今看来，倒也不错。至少，你这些年没白费，让我看到了一个个有责任心，有抱负的医道魁首。”
“行医者，当以济世救人为己任。但救人，不只是救个人，更是救天下人！”
“你没忘记我当年的话，我很欣慰。”
刘芒望着刘昌明，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被刘芒一表扬，刘昌明脸上的笑容更甚：“谢老师夸奖。”
“不是夸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行了，那小子也被带下去疗伤了。等他治好手，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咱们山水有相逢，日后再见也不迟。”
说着，刘芒就要将刘昌明扶起来，想将其顺势推到一旁，让出大门。
可刘芒刚一用力，刘昌明却是纹丝不动。
啧！
这家伙儿，还真是个死脑筋。
小爷我都那么表扬你了，居然还不让路？
“老师，您老就留在这里吧。”刘昌明抬头仰望着刘芒，说道。
刘芒嘴角抽搐，面对这个死脑筋，他是真没法啊！
“你真不让？”刘芒眉头紧蹙，脸色一沉，低声叱问道。
“不让！”刘昌明的回答也很果断。
“得，你逼我的！”刘芒哼哼出声。
撂下一句狠话之后，刘昌明就看见刘芒转身向后，一个箭步冲到窗口，双手探出，一把窗户把手抓住，猛的一拉！
不让我走正门？
好啊，我跳窗给你看！
我就不信了，我还冲不出去了！
刘芒用劲一拉！
窗，没开……
回首，看向刘昌明。
刘昌明无奈地耸了耸肩。
“老师，忘记说了，这窗是密封的。把手只是装饰而已。”
刘昌明话一说完，刘芒顿时就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柄带着倒尖刺的锤子，对着玻璃猛地砸下。
咚！
闷声响起，玻璃啥事没有，反倒是有着一股反震力顺着锤子传到手臂上，将刘芒的手臂震得发麻。
刘芒一脸不容置信地盯着面前的玻璃，又看了眼手里尖刺被砸平了不少的锤子，脸皮抽搐。
卧槽！
这特么什么鬼？
老子这一锤子下去，就算是没有动用灵力，没有动用剑气，但也不至于连个玻璃都敲不碎吧？
别的不说，就算是大门处的那个保安，挨了小爷这一锤子，也得立马倒地。
这玻璃……
“特制的。就算是七阶天启者也别想砸破，除非他拥有强化增幅系统。”刘昌明适时在一旁解释道。
随后眯着眼睛，含笑望着刘芒。
这笑容……
要多可恶，就有多可恶。
拳头紧了！
更紧了！
果然，这年头，打学生要趁早，要趁小。
等到这些家伙儿翅膀硬了。
想打都打不了。
在心中极致的纠结过后，刘芒躺平了。
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刘昌明，懒洋洋地问道。
“小六子，我能相信你吗？”
那看似毫不在意的，毫无心气的声音在刘昌明耳边响起。
刘昌明没有丝毫犹豫，重重点头！
“老师就是我的父母，我就是您的儿子。我刘昌明可以出卖天下所有人，但绝对不会出卖老师你！”
刘昌明的落词掷地有声，望向刘芒的双目中隐隐有着精芒闪烁。
“我信你。”
语落。
下一秒，一股恐怖的气息顿时从刘芒身上爆发出来，宛若山洪爆发，宛若火山喷涌。
那是极致凌厉的剑气，在顷刻间呼啸而出。
剑气扩散，扑打在刘昌明脸上。
剑气还未近前，便被粉碎。
刘昌明平静的脸上露出震惊之色，看向刘芒，这抹震惊之色转而变成了欣喜。
“老师，你……你觉醒了？”刘昌明忍不住出声问道。
刘芒摇头：“不是觉醒，而是你们口中属于异端的力量。”
异端！
这两个字落在刘昌明耳中，顿时就让刘昌明身子一震，脸上露出不容置信之色。
什么是异端？
这词如今已经很少听见了。
唯一能够瞧见，还是在古史记载之中。
传闻，在神启世界刚开启之时，除了有天启者之外，还有一堆异端存在。
他们掌握着异端独特的修行方式，就算不借助系统也能变强。
但就算他们能够不借助系统变强，但他们变强的速度和系统相比，却是慢了不止一筹。
也就在天启者不断成长的过程中，有不少初代天启者的进阶任务栏中，出现了猎杀异端修行者的任务。
从那个时候开始，天启者和异端修行者进入水火不容的状态。
当后者不断变强，不断厮杀之时，一个又一个异端修行者被诛杀。
最终，所有的异端被灭杀，甚至就连他们的传承，也被无形之中的力量抹除。
不过是十几年之间，整个神启世界之中便再没有异端修炼者存在。
而那些人的身份，也都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刘昌明他们是如何得知这些人的存在？
自然是前人留下的记载。
当天启者不断变强，并且真正掌控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们便开始谋求破境之路。
但这条路，就像之前说的一样，就是一个死循环，根本不可能破开。
或者说，唯一的希望，是被他们自己掐灭的！
对，就是那些人所谓的异端修炼之法！
不借助系统之力也能变强的方法！
既能变强，又能不被系统束缚。
这是最有希望能够打破桎梏的一条路。
但很可惜，这条路被他们自己给堵上来。
当所有异端都被他们灭掉，甚至就连修炼法门都没有留下的时候，也就代表他们最有可能走出的那条路被他们自己封上。
不，不仅仅只是他们自己。
更是因为在冥冥之中，有着一股力量在主导，驱使他们去做出那样的事情。
指引他们那样做的，不是别人，就是他们体内的系统。
是系统知道那些人的存在会造成威胁，所以在蛰伏渡过弱小期后，就开始对那些人展露獠牙，将其尽数撕碎。
等到他们这些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异端已经死尽，甚至就连他们的修行之法也没有流传下来分毫。
从那个时候开始，最早的一批人开始质疑自己体内的系统，还是对系统的存在感到担忧。
也才有了后续想方设法封禁系统的事情。
因为前人有记载，后人有研究，所以刘昌明才会知道异端的事情。
才会知道在曾经还有着那样的一群人存在。
至于如刘芒他们最早一批进入这个游戏的人，在就已经死的死，疯的疯。
能够坚持到现在的老古董，恐怕都没多少了。
毕竟，系统所代表的，不仅仅只是力量，更是癫狂！
“老师，你找到了曾经遗失的路？”刘昌明瞪大双目，盯着刘芒，失声问道。
“不是遗失，那条路一直都在，只是被某些人藏了起来罢了。”
“现在，不过是有人帮我将那条路上的尘土扫去，让我能够隐约看到一条路的存在而已。”
“我的路，只适合我自己，不适合你们。”刘芒望着刘昌明，言语间带着一丝无奈。
刘昌明却是浑不在意，只是满脸激动地望着刘芒。
适不适合不重要。
至少，他看到了那条路的存在。
看到了自己的老师踏上了那条路。
“就算如此，那也是希望。”
“老师这些年蛰伏各地，就是因为老师看到了那条路的存在吗？”
刘昌明想到了一个可能。
在他记忆中，老师是行走在世界各地的启蒙导师。
会在一个地方停留一段时间，但不会很久。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离开，悄无声息间前往下一个地点。
这样的事情年复一年的重复。
直至现在，都没有改变。
他们这些学生一直不清楚老师为什么会这么做。
不过，现在的刘芒给了刘昌明一个解释。
异端之力。
另外一条修行路！
“算是吧。”刘芒思索了片刻，点头应道。
刘昌明双目微微发亮，心中却是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行了，该问的你都问了。现在该让我走了吧？”
“天启者越强，也就代表你们身上所寄宿的系统之力也就越强。呆在你们身边，我的危险性更高。”刘芒开口说道。
刘昌明点头，当即回首要将办公室大门打开。
不过，就在他刚把门打开一条缝的时候，下一秒，他一用力，又把门给关上了。
刘芒：……
“老师，我觉得，要想成为强者，光靠一味蛰伏是不行的。每一个强者都是迎难而上，在战胜自我中超越自我，一步步走上至强之路。”
“我虽然没见过那些人修行的路为何，但我觉得，所有的路应该都是大同小异吧？”刘昌明开口道。
刘芒点头，没有否认。
甚至，剑仙之路，比之所说的，更为凌厉。
不论遇到任何艰难险阻，都要敢于亮剑，一剑破万物！
“你想说什么？”刘芒双眼微眯，盯着刘昌明。
他总觉得这小子心里憋着坏屁。
“也没什么，只是想帮老师快速提升自己。”
“如今，学院考核刚完成，凡圣学府那边……”
没等刘昌明说完，刘芒断然拒绝：
“想都别想。我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不死，让我装嫩？跟那些小辈一起上学？”
“我不要脸的吗？”
刘昌明满脸无奈。
“不是上学，是想请老师您去那边当个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