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帮我灭了这个世界
张齐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现在嗡嗡的。
就像是有着一万只小蜜蜂在自己的脑海中振翅。
尖锐的声音深入灵魂，接连震荡，无法自拔。
直到……
刘芒伸手摁住他的肩膀晃了晃，没反应。
便不得不狠下心，两个大逼斗招呼过去。
火辣辣的疼痛让张齐总算找回了理智。
“老……老刘，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强的人脉啊！这一次，我……我……”
张齐说着，一时间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但都无处吐露，说不出来一般。
刘芒笑着说道：“行了，老张，瞧瞧你这熊样。”
“赶紧去疗伤，别浪费了我这个人情。”
张齐心中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所有的情绪汇聚在心中，最终重重点头应下，说道：“好！”
说完，刘芒又给刘昌明打了个眼色。
刘昌明会意，带着两人朝着医院内走去。
走到半路上的时候，便有一个工作人员赶来，在刘昌明的吩咐下径直走向张齐，带领张齐离开。
张齐被带走，刘芒则是被刘昌明带到了院长办公室内。
两人刚进入办公室，刘昌明反手将门关上，紧接着便噗通一声跪在刘芒跟前，喉咙哽咽，发出一阵呜咽声。
“学生，拜见老师！”
就像是和父母分别许久的孩子，如今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一般。
眼中有欣喜，有激动，但更多的还是害怕。
害怕这位刚现身的亲人忽然又消失不见一般。
“行了！你这孩子，怎么还喜欢这些俗礼。快些起来吧。都已经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是大医院的院长，龙国首屈一指的人物。”
“怎么说跪就跪了？你院长的尊严不要了？”
“不要了！学生只想要老师，想请老师留下，让弟子侍奉晚年。”
“只要老师想要的，学生就能给老师取来！”刘昌明哭喊着说道。
很难想象，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躯壳之中，还隐藏着一个无比稚嫩纯真的灵魂。
那是属于刘昌明的本心。
只是，这颗本心，在当年他和刘芒分别之时，便已经被刘昌明自己掩埋。
如今，再见刘芒，方才让这颗尘封的心灵再次绽放光芒。
刘芒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个孩子，还是一如当年一般。
这些年来，我收过很多学生，也帮助很多学生，带他们启蒙，帮助他们走上强者之路。
在这些学生之中，虽然也有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辈，但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
更多的，是像刘昌明，像疯丫头，像郭小胖那样的人。
他们在心底尊敬我，甚至如李思一般，将我看做是他们的父母，想要找到我，接我过去享受荣华富贵。
这，对我而言就够了。
至少，我知道他们心里是有我的。
那番话说出口，也不是客套，而是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即便赵山和罗清月的强硬出手，在刘芒看来也是郭小胖和疯丫头敬重自己的表现。
毕竟，他们想要的，也仅仅只是自己跟着他们过去享受荣华而已。
只是，他们却未曾想过。
于我而言，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毫不在意，也无需重视。
否则的话，我虽然是天弃者，但也能过上唯有顶级天启者才能过上的生活。
这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最初的神启十位大帝，就有七人与我交好。
所以，当年的我，完全可以仗着身份横行大陆。
但我没有。
那不是我的道，也不是我想走的路。
“先起来吧。地上凉，你这身子骨也不适合在地上跪。”刘芒身上，想要将刘昌明扶起来。
可不管他怎么用力，这家伙儿的身体就像是生在地上一般，根本就拉不起来。
得！
堂堂九阶天启者，医道领域的魁首，他要是不起来，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把他拉起来。
也就不用白费力气了。
“老师不答应，弟子就不起来。长跪于老师跟前！”刘昌明哭喊着，模样看起来虽然凄惨，但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子……
无赖气息！
刘芒：？？？
不是！这还是当年那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小六子吗？
怎么耍起无赖来，一点都不带脸红的？
“星！你不是说我要什么，你就能给我什么吗？”
“那好，我现在告诉你，我想要将这方世界毁掉，你能办到吗？”刘芒见拉不起来，索性收手，站在旁侧，冷哼道。
“我……”
刘昌明愣住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芒，似乎想要从自家老师脸上找到一丝戏谑之色。
但很可惜，刘芒双目和脸上都写满了认真和严肃。
他方才的那句话没有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要毁掉这个世界！
这，就是老师心中所想！
心中所念！
刘昌明陷入了沉默，在长达数十秒的沉默之后，刘昌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可以帮老师破碎虚空，但需要老师给我时间！”
“破开空间，打破桎梏，不仅仅只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更是无数天启者前赴后继，想要完成的伟大壮举！”
“学生愿意陪着老师一同去完成这件不可能完成的挑战！”
刘昌明朗声说道，嗡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心中激荡。
听到这个答案，刘芒没有接话。
答非所问！
他的回答，和自己的提问，完全就是两个概念的事情。
破碎虚空和毁掉世界，完全就是两个概念的事情。
前者，只要修行到一定程度，只要能够借助系统之力打破天地枷锁，就能破开虚空，在世界之中撕开一个小口，建立虚空通道，前往更为强大世界，追求更强的自我！
但后者，则是要和整个世界为敌。
不只是在世界壁垒上撕开一个口子那么简单。
而是想要将整个世界都毁掉！
更重要的是，这种话，可不兴乱说的。
作为天启者，他们虽然力量强大不假，但他们的力量有大半都是系统赋予的。
在赋予他们力量，给予他们变强机会的同时，又像是监控器一样盯着他们，一旦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或者说有那个意图，就会被系统阻止，甚至从内部自爆，重伤宿主本身。
这不是信口开河，而是有据可查。
毕竟，类似的事情，以前不仅发生过，而且还发生过很多次！在帝志上，都有记在。
正是因为他知道刘芒所说的话犯了禁忌，才会想着用后面那句话替刘芒补救。
“封了吧，谈点贴己话。”刘芒猜到了刘昌明的顾忌，说道。
刘昌明点头，反手拿起一块水晶板砖，直接砸在自己的眉心处。
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倒在地上。
约莫是十数秒后，刘昌明重新睁开双目，但浑身上下的气息却比方才弱了不止一个层次。
他，暂时封住了体内的系统！
隔绝了系统的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