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厉慕城，他阴我
“你看看这是什么？”厉慕城一路带着方一苗回了公司。
“这不是我的合同吗？怎么会在您这？”
人事档案不都放在人事部了吗？
方小苗好奇地拿起来，正正反反地翻着。老刘胆子可真大，合同乱放不说，还被厉总抓个正着，不怕被厉总骂个狗血淋头么？
“翻到最后一页，好好看看。”厉慕城从她手里抽了过来，长指翻飞，薄薄的一本合同很快便来到了最后一页。
“什么？？签约期间不能辞职，跳槽，否则赔偿违约金300％”方小苗抢过合同，仔仔细细地扫了一遍，圆溜溜的眼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厉慕城看着迅速变脸的小脸，好整以暇地点点头。
“是的。”
“这是霸王条款。”方一苗恨恨的收紧手掌。
“你之前有权利不签的。”腹黑三抽回她手里的合同，抚平褶皱，塞回抽屉。
“你！！”方一苗气结。
“还有，你再看看这是啥？”
厉慕城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躺着的是一个被摔磕断了脖子的镶钻黑天鹅。
据说当初这个天鹅被拍出了天价，业界所有的人都来恭喜厉慕城的好眼光好手段，收藏之后价值肯定蹭蹭涨。
然后，然后就磕断了脖子。
方一苗一下子没了气焰，她恨哪。
恨自己干嘛要那么好奇，厉慕城的东西非富即贵，可不是自己能染指的。
好奇害死猫啊。
也恨为厉慕城为什么要把它放在办公桌上。
这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不应是裱起来，好好供在柜子里，观看都要离3米远，八辈子都不拿出来吗？
还有，您想放在办公桌上天天显摆也行，好歹您提醒我一下啊。
我一定离它远远的。
可惜没有如果。
等方一苗反应过来的时候，咖啡洒了。
天鹅碎了。
她人没了。
“对不起。”方一苗深深鞠了一躬。
上次打碎之后，厉慕城说看在员工的份上，不用赔，只需要续签合约就行，还安慰她说只要好好干，她为公司创造的价值远不止这个黑天鹅。
方小苗沉浸在“厉总不愧是厉总，大气！”的氛围里，想都没想，也没仔细看，就大手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资本家不愧是资本家，吃人不吐骨头。
“不用，你要那么想去那边也行，把这个赔偿了就可以走了。”厉慕城绕过办公桌，整个人陷到办公椅里，双手交叠置于腹前，长腿伸直，难得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整个人松弛了下来。
“怎么会呢？我特敬仰您，您放心，肯定会为了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看着方一苗狗腿子的表情，厉慕城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唉，慢慢来吧。
心里叹口气，厉慕城伸手抓住桌子一撑，腰立马挺得直直的，又恢复了平日里严肃的样子。
“你今天的表现让我觉得还是保护眼前的利益要紧，我之前有去估过损失，也不算多。你可以看一看。”掀开盒子的夹层，抽出一沓单子。
个，十，百，千，万，十万，什么破天鹅，接个脖子要十几万？
方一苗仔细地数了两遍，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
“你的工资目前815384，加上年底奖金和绩效，一年大概十二万，大概一年半就还清了。”办公椅里的人眼睛里精光一闪，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上好的实木办公桌面发出低沉动听的哒哒声，仿佛在等待着鱼儿上钩。
“可是我还要吃饭和租房啊。”都还债了，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鉴于你是我的员工，而且还是……还是我的老婆，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厉慕城虚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什么建议？”
“搬过来跟我住，这样房租就能省了，伙食我也可以免了你的。”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声音都跟着变得轻快了起来。
“那我总得留点零花钱吧？”虽然房租伙食都免了，但口袋里总不能布沾布吧，到时候想请祎祎喝杯奶茶都难。
一苗挠着手心，小脸皱在一起，很是为难。
“这个倒是可以，2000？不过你还债的日子可能就要延长2个月了。”
“啊？那我还是领1000的零花吧，尽量快点还。”
“可以，我把这个补充协议写在合同后面，你看着没问题就签了。”厉慕城眼睛里闪着笑意，随手从黄花梨木的暗纹雕花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飞速地将条款写好，递给她签好字后，又重新收回了抽屉里。
到目前为止，方一苗完全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直到她跟着厉慕城一路回到了位于沪城市中心的家。
“我先去洗澡了。”厉慕城丢下一句话，便扔下她，独自进了卧室。
方一苗环顾四周，忽然觉得不对劲。
明明一开始是周总想要挖我，怎么到最后变成厉大恶人把自己剥削了个干净了？
哼，厉慕城，他阴我。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方一苗来来回回地绕着客厅一圈一圈地走，奈何浴室的水声怎么也没停下来，又气又渴，端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咦？这水怎么感觉味道有点怪？为啥喝了突然感觉眼皮好重？
好困，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