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厉慕城，你怎么不去吸血呢？
“你你你……我我我……”怎么昨晚突然那么困？难不成厉慕城在那杯水里下药了？
厉慕城，你好变态。
“你自己喝了我掺了安眠药的水，喝下去叫也叫不醒。”厉慕城瞥了她一眼，径自走向卫生间吹头发。“会做饭吗？洗漱了去给我做早餐。”
“谁会把安眠药溶在水里喝啊。”方一苗愤怒地一把掀开被子。
“我会。”厉慕城回答得一本正经。
方一苗被噎得一愣，吐槽道：“小药粒直接吞不是更方便吗？”
厉慕城没再回答，转身去了衣帽间，一边走一边补充道：“会做饭的话，我可以考虑加你一点工资。”
工资？那岂不是可以更快还完钱了？
方一苗瞬间来了兴趣：“我会。”
厨房就跟厉慕城的卧室一样干净，甚至可以说是荒凉，一点都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方一苗翻箱倒柜，终于在橱柜的角落里找到了几个没有开封的调料和油盐，还好，都没有过期。
偌大的冰箱里放眼望去，左边一片白全是依云和右边一片绿全是巴黎水。
真是无趣，连口味都这么单一。
方一苗吐吐舌头，继续翻找，终于在抽篮的角落里翻出来一盒有机鸡蛋和袋装面条，冻柜分区里的肉末倒是好找，因为整个冻柜就这一个东西，独立而醒目。
拆掉厨具的包装，清洗完锅子，方一苗熟练地起锅烧油，煎了两个半熟太阳蛋，又用底油炒香肉沫盛出备用，加了一瓢水煮熟面条。在厨房里敲敲打打一阵过后，方小苗一手一碗端上来两碗肉沫鸡蛋面，除了没有绿色青菜点缀，她对这碗肉沫鸡蛋面的成色还是很满意的。
厉慕城已经收拾完毕，扣着袖扣从房间里出来，闻到桌子上飘来的面香，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抬。
哟，这是夸奖我的意思嘛。
小人不才，煮面的功夫还是有两手的。
方小苗心里乐了乐，微笑着招呼他：“厉总，快来，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将面条拌了拌，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
清晨起床，来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幸福感不要太强。
厉慕城拿起筷子，将底下的面条轻轻翻了上来，细细地夹起一小撮，尝了尝，嗯，确实不难吃。
……
眼见着离公司越来越近，方小苗越发坐立不安。
“那个……那个，厉总，我在这里下吧。”离公司还有最后一个路口，方一苗终于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怎么？我不能见人？”厉慕城右手扶着方向盘，左手曲起手肘搭在窗口，车速已经降到了20码，他知道某人的心里此时很煎熬，就想逗逗她。
“不是，不是，”方一苗急忙解释，“我是怕等下公司的人看到误会。”
“误会什么，我们已经领证了。”厉慕城忍笑忍得辛苦。
领证不是你为了更好地剥削我么？
再说了，上次跟你一起出差，早上一同回公司，明明还有韦特助一起，我都被那些暗恋你的女员工明里暗里编排了一个月，今天早上再单独一起出现在公司，我还活不活了？
方一苗转过头去，悄悄地白了一眼。
转过头来又安上了甜甜的假笑，“咱们公司不是不准办公室恋情么，我怕影响您。”
“哦，是吗？那我得谢谢你？”
“不，不用客气。”连忙摆摆手，“那我在这下？”
再过50米就是公司大门，再不下就来不及了。
“嗯嗯，行吧。”厉慕城终于大发慈悲地放她下来了。
一脚油门，留给她一嘴尾气。
……
一整个上午，方一苗都在总裁办公室进进出出。
本来早上看着每个进去交报表的部门负责人出来的神情都挺放松，想着他心情应该不错，应该可以愉快地摸摸鱼，熬到中午下班，怎么就总是变着法子逮着她一个人折磨呢。
里面的那位一会儿要热咖啡，一会儿又要冰咖啡，再隔一会又说不想喝咖啡，想喝茶。她红茶，绿茶，普洱茶，花茶，挨个泡了个遍，都没能对他的胃口，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
方一苗将手机藏在桌下，准备跟付祎吐槽。
“方秘书！”一双手突然拍在电脑屏幕后方，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声音乍的出现，吓得方一苗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桑总！您干嘛呀？”方一苗伸手使劲抚了抚胸口，安慰狂跳的心脏。
“昨天我三哥让我叫你嫂子，是怎么回事啊？”桑卓玉眼角带笑，好看的桃花眼里闪着八卦的光，俯身揶揄坐着的人，
“嘘，嘘。”刚刚抚平的心跳再一次被吓上了一百八十码，“小声点。”
方小苗心虚地瞄了一眼，在另一边办公的特助团们，幸好，大家都在忙，没人在意这边的事。
“快说，你跟我三哥到哪一步了？”桑卓玉低头逼近，捅了捅缩成一团的人。
“我，我没有，我不是……”方一苗吓得疯狂摆手，连连后退，滑动的办公椅差点要卡到角落里。
“桑卓玉，滚进来。”桌上的内线适时响起，清冷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被骂的人脸上的笑意更重，旋即转身推开了身后厚重的门。
“三哥。”桑卓玉开开心心地唤着。
坐在办公桌里的人身着简单的衬衣黑裤，此刻正专心看着桌上的报表，各部门近一个月各个项目的都堆在一起，斜斜的垒了挺高，重新按了内线：“送两杯咖啡进来。”
咖啡？整半天还是回到咖啡了？我看你是咖啡吧。
不过吐槽归吐槽，方一苗还是第一时间将咖啡冲好送了进去。
桑卓玉整个人陷到了沙发里，看着微鞠着身子递咖啡给自己的小女人，结结实实的上下打量一番，实在是想不出来她哪里吸引着自己的三哥，迟迟没有接递过来的咖啡。
方一苗被他盯得发毛，又鞠着身子，浑身的不自在。
“桑卓玉，不喝就直说。”桌子后面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却更为清冷，似有不悦。
“我喝，我喝。”桑卓玉一个挺身，端坐了起来，双手接过。
厉慕城抬头看了一眼，又专心投入到报表中。
“那您们慢聊，我先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还贴心地虚掩了门。
桑卓玉有一下没一下地小口酌着咖啡，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厉慕城翻着最后一份报表，拿着笔轻勾了几条线，又加了几条批注，这才合了起来。
“想问什么，问吧。”
“三哥，你不是认真的吧？”
“嗯哼。”厉慕城连回答都懒得给，划过鼠标，打开一份预算书。
不妙，三哥这语气是“这是什么蠢问题？”，桑卓玉立马换个说法。
“我真的要叫嫂子？”
“不然呢？”
“你跟舅舅说过了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
“那外公知不知道？”
“会找个合适的时间跟他说的。”
“舅舅那边你确定能过关？”桑卓玉的担心不无道理，自从大哥厉赫尧随着瞿妱去了欧洲，厉家就默认厉慕城是未来掌权人，他的恋爱和婚姻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厉慕城抬眼从虚掩的门缝里望去，那个令自己心动又混乱不已的人，此刻手指翻飞，飞快地在手机上打着字，不知道在跟屏幕对面的人分享着什么，一会儿捂着嘴偷笑，一会儿又皱起秀挺的眉，活力十足。
怎么就冲动地哄骗着她领了证呢？明明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思索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你先不要跟他们说。”
……
桑卓玉出去了好一会儿，快到12点的时候，方一苗才进来收咖啡杯。
厉慕城还在看企划部的项目可行性研究报告，抬头看她：“晚上我想吃葱爆大虾。”
这个嘛，不是不能行，只不过，早上的时候厉慕城说有工资的，是不是得先谈了工资待遇，再正式上岗呢？
挣扎了一小下。
“厉总，我帮你做饭，您给我开多少呢？”毕竟什么都不比钱重要嘛。
“以你早上的手艺，4000差不多了。”
“6000。”怎么着也算是私人订制，整个沪城只此一家，别无分店，高点才正常。
“3000。肉丝炒老了又有点咸，面条煮得过软，失了口感，唯独过得去的一点就是鸡蛋，煎得有点样子。”
“别，还是4000吧。”
“3000，一分都不能多了。”
方一苗咬咬牙，“行，3000就3000。”
“外加家里的日常清扫。”
“得加钱。”
“你可以选择不干。”
厉慕城，你怎么不去吸血呢？
蚊子都得拜你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