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法宝
“青丘国主定的律法，族长之位，强者居之。我要向他们发起挑战，争夺族长之位。”当时的灵衡还不像后面这么佛系，他年轻气盛，实力变强之后就要开始复仇。
当年所受的屈辱和被抛弃之后所遭受的罪，他都铭记于心，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要找他们讨回来。
所以，在老族长病重这个关键时刻回来了。
躺在病床上的老族长听完他的话，不停地咳嗽，好不容易顺好了气，就怒气冲冲地说：“你没有资格，给我滚。”
楚其然捏紧了拳头，捏得手指关节泛白。他冷笑着说：“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青丘国的律法摆在这里，除非你能证明我不是你生的。”
老族长眼睛像刀剜似的盯着他看，眼睛里的厌恶毫不遮掩。僵持了片刻后，老族长闭上眼睛，疲惫地说：“罢了，吩咐下去，让楚疆和楚域两个人准备一下挑战。”
楚其然愣住了，没想到老族长最后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他本来以为至少要惊动青丘国的宣判祭司。他下意识在大厅内寻找母亲的身影。然而，作为一个出身卑微又不被族长喜欢的小妾，这种时候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比赛在三天后进行，楚其然对自己的法术很有信心，他经历过的东西是楚疆和楚域兄弟两个所没有的，和楚域的战斗很快就胜利，楚域摔下站台时看他的眼神满是不甘。
作为年纪更大，天赋也更出色的楚疆，确实难对付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比赛很快就分出胜负，楚其然以最快的速度赢得了比赛，也赢得了齐白山红狐族人的一致认可。
老族长坐在主位之上，看着成长起来的优秀的第三子，神色晦暗不定。
然后，楚其然当着所有红狐族的面，宣布放弃了族长一位，并和红狐族一刀两断，以后再无牵连。
他站在台上，视线向所有人一一扫过去，他回来只是想告诉他们，他们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
想到这里，楚其然又忍不住叹了一声。时间久远，现在想起来也记不清当时的感受了。不论是仇恨还是快感，统统都消散在了漫长的时光里。
这是一万年以来，楚其然第一次回到青丘。
“青丘怎么变成这样了？”楚其然震惊地问旁边的狐妖，目之所及之处，原本山青水绿的额世外桃源变成了荒凉的山坡，几乎都看不见活物。
狐妖难受地别过头，和楚其然解释了这些年来发生在青丘的事。
这只狐妖叫石劲，是红狐一族的人，虽然出生在贵族家庭，但是血脉的纯净度只有百分之十，长大后就自觉去当了护卫军，后来因为表现优秀，直接被提拔为护卫军同理，成为了受楚疆直接统领的下属，别人都叫他石统领。
石统领说：“三百年前，和青丘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魔族突然进攻青丘，青丘也不是好惹的，于是奋力反击，本来双方实力不相上下，忽然青丘内出现了一个刺客，接连刺杀了青丘的几个大妖，就连族长也身负重伤，最后青丘被魔族打败，大半的领地都变成了魔族的地盘……”
楚其然是知道青丘的这些事的，因为他出生在这里，有些风吹草动就会有善于奉承的小仙过来报信。所以他也知道，齐白山红狐一组被魔族几乎灭族，楚域战死，楚疆身负重伤。
飞升之后就和原来的家庭没了关系，不论是以人飞升还是以妖飞升，都需要斩断尘缘。当然楚其然对红狐一族本来就没什么关系需要斩断。
他语气平淡地询问：“那你们找我干什么，我现在一介凡人，可打不过那些魔族。”
石统领说：“虽是凡人之躯，但是元神却是原来的，只是法力和记忆被封印了，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这一世，你历劫被封印的记忆忽然解除了？”
楚其然眼神立刻锋利了很多，说：“是你们动的手脚？”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自从你飞升之后，一直很低调，待在自己的宫殿几乎不出来。”
楚其然哼了一声，对自己被人动了手脚显然是很不满意。
“不过因为出了点差错，导致你这一世，在凡间的记忆被封印了。”石统领接着说，“族长有办法让你的封印解除，同时，你所有被错封印的记忆也会恢复。”
青丘狐族从父神开天劈地之后就存在，传承久远，有很多秘法也不足为奇。
封印解除，被封印的法力会全部回来，同时作为凡人的躯体也肯定承受不住，最后的结果就是元神离体，在完成他们的委托之后回到本尊的体内。
楚其然若有所思道：“所以你们想让我帮你们驱逐魔族？”
“族长说这些他们亲自来做，只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当然，族长会给你报酬的。”
顿了顿，石统领说：“不论如何，你终归是狐族的人，始终都要为狐族考虑。而你现在修炼遇到的瓶颈，也不是什么历劫能解决的，这些秘密，都在族长的手里。”
楚其然呵呵一笑，说：“看来我当初放弃族长的位置，亏了啊。”
石统领没有再接话，沉默地在前面带路。
楚其然落后一步跟着，忽然怀里的风神令发出轻微的亮光。
看来是封延已经发现了他跑失踪的事了。
想了想，楚其然把风神令藏在手里，和风神对话。
通过风神令的对话，可以直接心灵交流。
“你去哪儿了？”风神的声音传来，带着满满的不悦，明目张胆地告诉楚其然，楚其然的阳奉阴违让他不高兴了。
楚其然微微一笑，他和石统领已经通过了一个山洞，进入了红狐一族残余族人聚集的洞府之内。
他和封延说了自己的位置。
封延听完没有多问，只是警告他：“站在原地不许动，等我来找你。”
此时，楚其然和石统领已经见到了楚疆，楚疆躺在床上咳嗽，和最后见老族长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楚其然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楚疆脸色难看，不过最终忍了下来：“三弟。”
楚其然挑了挑眉，如果是从前，对方这样假惺惺的，楚其然可能就翻脸了。但是现在，经过一万年的修炼，他的心性早就发生了变化。
“有话直说吧，你想让我帮什么，而你又能拿出什么来交易？”
楚疆说：“看来石统领都告诉你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他又忍不住咳嗽了一下。他的气息很虚，比当时老族长的状态还要差。说话都像是极其费力的模样：“我有红狐一族修炼的秘密，可以助你修炼更进一步，而我需要你做的……三弟，你过来一下。”
楚其然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石统领在外面，这里只有你和我，有话就直说。”
楚疆眯着眼睛，狐狸的狡诈特性在他身上真是一览无遗。
下一刻，只见一道带着妖气的红光闪过，一只胸口上受了伤的红毛狐狸朝他扑了过来。
“你大意了，三弟，你现在只是一个凡人，而我是妖！只要我吃了你，按照族中秘法修炼，你的元神和被封印的法力都归我了。”
妖怪要吃人，人怎么躲得掉？
面对飞扑过来体型也变大了好几倍的狐妖，楚其然却不紧不慢，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似乎是早有准备。
果然，楚疆在即将接触到他的时候，他的身边就升起一道白光，这白光是纯正的仙气，是天帝二太子在他身上施展的法术，别说一只妖，就是魔君和天帝来了都拿他毫无办法。
楚疆被反弹撞到了墙上，一口鲜血吐出。红狐狸变回了一个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向刚刚重伤自己的东西，一个璎珞形状的法宝。
他作为族长，也是有点见识的。这个法宝在仙界的众多法宝之中也是顶级的。
楚疆动不了楚其然，开始迂回战术：“跟你开个玩笑。”
楚其然冷笑，自然不信他的鬼话。但是他来这里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你无法接近我，我却能接近你。”楚其然拿出一把扇子，“我相信你也能看出来，我手上的扇子和脖子上这个法宝的法力同处一源，而这里……”他指了指脖子上的璎珞，“有极其深厚的法力。”
“换言之，扇子是个武器，还有用不完的法力可以调用。”
说罢，楚其然轻轻一挥扇子，数十道强劲的风从扇子发出，如同利刃一般飞出，把楚疆身边的一块块装饰用的石头劈成了两半。
石头被劈开的时候所蕴含的能量，离得这么近的楚疆能清清楚楚地感知到。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可怕。因为这里面的力量不是他能抵抗的。
在一瞬间，楚疆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刚刚用缩地成寸的法术赶过来的封延躲在暗处，他看见楚其然用他的扇子和法宝“狐假虎威”，无声笑了笑，然后就继续躲在暗处，打算先观察一下。